“我这人就这样,谁答应过我什么事儿,就必须得做到,不然我心里那道坎儿就过不去。”燕江南发动引擎,姿态闲散地把着方向盘,“我看你表现,一个月之后再决定怎么处理你。这一个月之内,你最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你去死吧。欧阳离在心里回了一句,然后考虑现实问题,“你绑架的是两个人啊燕江南,你就不怕他们的家人报警么?”
燕江南一脸正色,“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怎么会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看着他这副大尾巴狼的样子,要换在平时,欧阳离绝对会赏他一巴掌。
燕江南继续说道:“他们是被我哥们儿客客气气请过去的,而且都是自愿的,没有人会报警。”
“既然是自愿的,他们怎么会被人打?”
燕江南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没办法,有些人就是欠打。”
欧阳离的火气越来越大,却只能压着。她莫名觉得其实顾惜晨和南烟都是自作自受,和自己无关,却又不能不管。她觉得自己本就不清醒的头脑现在晕得更厉害了,却只能等着、熬着,要在以后见到那两个人的时候才能弄清楚来龙去脉。
燕江南带她回了新居。
看着由自己挑选、由乔旭东代为选购的崭新家具被料理的纤尘不染,欧阳离苦涩一笑,想无视,却还是有些感触。进到卧室,发现里面的装饰已经有所变化,原来的素色被大红色代替。
燕江南靠坐在床头,点上一支烟,透过淡淡的烟雾看着她。
欧阳离只能做出没心没肺的样子,和衣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不会天真得去奢望两个人相敬如宾。
他吸完烟,躺下来,把她拥进怀里,吮着咬着她的唇瓣,有些残暴,却又灼热。
她自心底到脸上,都是无动于衷的漠然。无所谓了,随便他怎么样吧,就当这是欠他的。
她像是已呈凋谢之姿的花,且不是因了自己而憔悴,谁又愿意采撷。
他把她的小脸儿按在自己怀里,不再有任何言语任何举动,陪着她,慢慢迎来冗长的梦境。昨晚,看着因为酒精而睡得不知烦忧的她,整夜无眠,他亦是万般疲惫。
都该歇一歇了。
欧阳离这一躺下去,就无力再起来了……不知是因为如今不需选择放松下来,还是因为过于紧张,本就糟糕的身体在这一日垮掉了。
她醒来时,周身燥热,以为是紧贴着他的缘故,吃力地往大床边缘挪了挪。
他低语了一句什么,把她重新带到怀里,紧紧拥住。
她抬眼,见梦中的他亦是浓眉深锁,睡得很不安稳的样子,也在同时觉出自己胃部、喉咙的烧灼感强烈,抬手摸了摸额头,有些发烫,发丝都已被汗水浸透。
他把自己带回来,是要作为出气筒留在身边的,自己却病了,病得可真不是时候。她想。继而不再乱动,没奈何地闭上眼睛,任意识慢慢被身体上的不适侵蚀掉。
燕江南醒后,看出她的不妥,请来了医生为她诊治,医生说她是因为长期酗酒、饮食没有规律、精神焦虑导致的身体透支、各部位出现了轻重不一的炎症,为她打上点滴、放下一些药品便离开了。
欧阳离能看出来,燕江南对此很不高兴。她也觉得抱歉,可是病来如山倒,谁也没辙。
瓶子里的药液输完了,燕江南坐到她身边,轻轻揭开针头上的白色胶带,手迟疑着。
欧阳离打开他的手,动作粗鲁地拔下针头。
燕江南皱了皱眉,把医用棉球给她按在已经出血的地方,视线转移到她脸上,牢牢锁住她的眼睛。
欧阳离抿出一个微笑,语声有些沙哑,“其实没必要给我看病。”
燕江南说:“是没必要,浪费资源。”
这话真的很不好听,好在她并不介意。沉默一会儿,她说:“抱歉,我想要离开这儿,事先应该跟你打个招呼的。”
“阿离。”燕江南的手微微用了力,“你有心么?”
“应该……”欧阳离自知这回答开头就不对,疲惫地笑一下,没再往下说。
燕江南放开她的手,“等会儿有人给你送饭菜过来,我就不陪你了,肖露有事找我。”话说完,他已步出房门。这女人丝毫也不能让他觉得安稳,自知不该再对她好,却不能停止关心她,更不愿给她自由。谁能告诉他,以后要怎样对待她?
“好像谁会介意似的。”沉默许久,欧阳离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一整晚,欧阳离过得非常郁闷。
她找自己的手机,找不到,自然是被燕江南没收了;床头柜上就是座机,她想找朋友帮自己一把,拿起话筒,才发现电话线已经被拔掉了;来给她送饭菜的,居然是燕江南原来住的那栋别墅里的管家,她想套近乎骗个手机,根本不可能。
随便吃了几口饭菜,她能做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发呆,忍受身体的病痛。她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盯着,只知道自己一丝力气也无,别说是年轻力壮的男子,就算是几岁的孩子,想制服如现在衰弱的她,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告诉自己,真的不用费神想什么了,在痊愈之前,想什么都是徒劳。
将近子时,燕江南回来了。
淋浴之后,他穿着睡衣走出来,看了她两眼,转身去衣帽间拿了件睡衣回来,信手丢在她身边。
水红色的丝绸睡衣,细细的肩带,欧阳离看了,嘴角抽了抽。她生活里,从来没有这种鲜艳的色彩。
喜欢痞妻请大家收藏:(321553.xyz)痞妻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