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衡离开后,秦桑榆竟也没有等来任何谴责或要她回家吃自己的指令,偷觑一眼与往日没啥两样的江慕年,他一边在文件上签字一边听着今天的行程安排,神色依旧是她熟悉的漠然。
秦桑榆悄悄地松了口气,不论如何,不用回家吃妈妈,短时间内不用烦恼失业与再就业的问题,也不用离开她辛苦才挤进来的爸爸一手创下的公司,到底还是像放下了心头巨石一般。
秦桑榆报告完这一天的行程后,正要回自己的座位,江慕年忽然出声喊住她:“秦秘书,听说你与我表弟是旧识?”
秦桑榆愣了下,李乐衡是他的表弟?可笑那么几年,夏靖瑶一直以为他是孑然一身的孤儿,便是听都没有听过他在这世上还有别的亲人。
夏靖瑶,那个可怜的女人,在他眼里,其本身就是一个可笑的笑话!
她莫名的勾了勾唇角,表情平淡:“据说是这样。”
“据说?”江慕年玩味的重复这两个字。
“我出过一些事,所以以前的很多事情都已经不记得了,包括,曾经令董事长的表弟感到困扰的事情。”她挺直脊背,用倔强与自尊作底,坦然的看着他:“若有需要,我可以当面对董事长的表弟表达我的歉意。”
江慕年看着她,漆黑的眼底有什么东西飞快的一闪而逝,须臾,他垂了眼,淡淡道:“忘记一个你曾经为了他可以去死的人,原来也很容易么?”
秦桑榆唇边微笑的弧度加大,慢慢说:“没有什么是忘不掉的。”
江慕年又看了她一眼,目光凛利,在秦桑榆下意识的戒备中,缓声道:“你说得对。”
呃……秦桑榆微微有些傻眼,他若真同意她的话,为什么一副仿佛要杀人的凶狠模样?
“秦秘书,我付你薪水可不是请你来这儿发呆的。”正思忖间,那冰冷的仿佛无孔不入的冰针一般的冷语扎了过来。
秦桑榆再不敢分心多想,哪怕其实根本是他自己莫名其妙的挑起闲话话端的。
又一天的忙碌拉开了序幕,陀螺似地忙的脚不沾地,前几天她还能找到时间偷个懒,今天就连吃饭的时候都在翻阅他丢给她的资料报表。到下班时间,她觉得两条腿都秋千似地打着颤儿。一边捶着腰一边拖着苟延残喘的躯体回办公室,反正公司别的员工都已经下班了,她也就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一推开门,他果然还在,她不自觉地就挺直了脊背。“董事长,我手边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是不是可以先走了?”
“你等一下。”江慕年头也没抬。
秦桑榆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坐回自己位置上,收拾好物品后,便无聊的等着他的吩咐。盯了一阵自己的桌面,视线忍不住就飘到了对面那个男人身上。
十指灵活的敲击着键盘的男人目光紧紧锁着屏幕,夕阳的光线灿烂明亮,肆无忌惮的闯进来,落了那人一身,令他一瞬间有一种流光溢彩的感觉。然而眉目锋利,面无表情却仍旧让人觉得气势逼人。
她在疼痛中成长蜕变的时候,这个男人也没有停止过他的蜕变。
时间果然是最可怕的东西,它令一些事物消亡,它予人欢笑,它令人痛苦,它使人成长,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它从来不慌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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