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潘洛洛呆了呆,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移了一步挡住后方的玫瑰花瓶,“呵呵,呵呵。插上了,场上了,哈哈,哈哈。”
梁挽说:“怎么了啊,跟傻逼似的。”
潘洛洛黑了脸。
潘洛洛领着梁挽夫妇俩找到南毓的病房门口,很是胆战心惊,没有勇气打开眼前那扇真理之门,这门后的情状一定会让钱顾心里淌成一条血河,当然,梁挽可能会高兴地疯掉。从交情上来说,她跟钱顾的感情还算比较和谐,当初替同学递情书给他时,他也很客气,而梁挽一直与她相看互不顺眼,冲着这一点她也不忍心让钱顾中枪,可既然都到了门口,她又不能不进去,唉——怎么办?
梁挽是个急性子,很受不了她的磨叽,主动去握门把,扭了一下没打开抬手就擂门:“south你在吗?开门,我梁挽。”
“嗷,来了来了。”南毓把杜蘅往门口推,“去开下,我前任情敌来了。”
杜蘅正握了一把水果刀削平果,闻言抬了抬眉:“既是情敌,眼不见为净。”
南毓谄媚的捧住他的脸,吧唧亲了一口:“好歹是个情字,怎好拒之门外呢,乖。”
杜蘅放下水果刀,单手捏住她下巴就来了一个法式长吻,吻得南毓缺氧才放开她,心满意足的去开门,南毓又烧红了脸。
梁挽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正张口欲喊“south”却见一张男人的脸露出来,还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瞬间惊在当地,潘洛洛很能理解她,她自己也是看了很多遍才习惯那张脸。由于梁挽愣得太久,杜蘅已经不耐烦的问潘洛洛:“这两位是谁?”
潘洛洛亢奋的挺直脊梁:“Anais的高中同学。”为啥她有一种即将看到好戏的预感?
“哦”杜蘅让开门,“进来吧,她刚睡醒。”
脸不红气不喘,不愧是大Boss,说谎都这么威严。潘洛洛案子握紧了小拳头。
梁挽跟进去问:“你是谁,跟south是什么关系?”
杜蘅继续坐在床边给南毓削苹果:“south是?”
潘洛洛替他解惑:“south就是南毓,但南毓的英文名是Anais,她比较追求与众不同,所以一直喊南毓south。”
杜蘅“哦”了一声。
南毓沉默的捏起一块苹果塞进嘴巴里暗忖:这种没营养的聊天到底还要搞多久?!
杜蘅瞥到她悲愤的表情很是忧心忡忡:“怎么?哪里又疼了么?叫你不要坐着。”
“我又不是伤屁股了。”
“你觉得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
梁挽不甘被冷落,趁着他们的对话进入中场休息阶段,插嘴又问:“sou,南毓你跟他什么关系啊?”
“额——”南毓斟酌着说辞,“姘……”潘洛洛心一悚,正想飞扑过去堵住她嘴,俊美无俦的杜Boss已早一步启了金口:“男女朋友。”
潘洛洛一颗高悬的心肝“噗通”落回原地。
南毓很识相的没有否定,唔,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也没有否定的余地。
梁挽显然被这个消息震住了,钱顾也脸色不好的撇开脸,潘洛洛很费解,这两人的表情跟她设想的何止南辕北辙,但能让梁挽同学惊一惊,她觉得很爽快,唔,看南毓那表情,想来也是极爽快的。
南毓自以为和钱顾、梁挽两人的恩怨,在新加坡已经清理干净了,再见面还是朋友,心情很爽快,对待梁挽和钱顾便也爽快起来,热忱的招呼他们坐下来吃水果,潘洛洛掐着时间琢磨着梁默大概已经从东盛路离开,便正式回家。留下四人刚好可以搓一桌麻将。
南毓盛情建议:“我们打麻将吧。”
梁挽和钱顾纷纷用沉默表示默认。
杜蘅与她渴望的眼神对视:“你手臂能搓得动麻将吗?”
南毓:“……”
四人陷入沉默状态,南毓没话找话:“梁挽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愣了愣,突然一拍大腿站起来:“啊我差点忘了,south你外婆找你来着,她昨天到我家去问我你在哪,哗,那一排场,没想到你家那么有钱。”
南毓很震惊:“我有外婆?”
杜蘅手一错力,长长的一条水果皮从中间断开:“你怎么连自己有外婆都不知道?”
南毓吊着眼珠子:“我连我爸妈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更何况从没听说过的外婆,唔,我妈没跟我提过外婆啊,该不会认错人了吧?”
“不可能。”梁挽从包里翻翻拣拣,扒出一张相片来,“你看,这是她昨天给我的,照片上的小孩就是你。”
杜蘅接过相片,放在南毓脸边比了比:“的确是你,一点都没变呢你。”这是在夸奖还是在侮辱?
南毓斜眼瞟了一眼,但由于她向来搞不清自己长的什么样,所以也不能肯定:“会不会我有个双胞胎妹妹或姐姐?”
“不,这孩子表情跟你的一模一样。”
经他提点,众人才发现照片上孩子脸上不屑一顾的表情果然跟南毓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南毓只得屈服:“外婆有跟说收找我是做什么的么?”
“说你家里出事了?”
“嗯?我外婆家里还是爸妈家里?”
梁挽滞了滞:“……不知道。具体的你亲自问你外婆吧。”
“唔,你看,我现在行动不便,你能把我外婆叫过来么?或者有个电话号码也是可以的。”
“电话号码有,把你手机给我。”
南毓递过手机,梁挽霹雳巴拉的敲了一排数字再递回去:“就是这个,你要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吗?”
南毓咬牙:“我需要酝酿一下勇气。”
“你可以省点力气,我帮你拨。”杜蘅拿过手机打下绿色的键,嘟嘟声响起,南毓屏住呼吸,一阵贝多芬交响曲后,电话被彼端传来一声问候,是个老妇的声音:“你好,请问哪位?”
南毓正了正嗓子,力求镇静说:“请问是?”茫然了呆了呆,该怎么称呼来着,“我是南毓,听说您找我?”
“南小姐?”老妇的声音里有明显的惊喜,这让南毓微讶,难道真的是她外婆?“夫人在花园里,我去帮您叫一声。”
“好的。”
大约隔了不到十秒钟,脚步声跌跌撞撞的由远及近,在电话跟前定了好一会儿才握起电话筒:“喂。”
“您好,我是南毓。”南毓紧张地两手直抖,求助似的抓住杜蘅的手臂,杜蘅安慰的拍拍,捏起一块苹果喂进她嘴里。
潘洛洛在一边看的胆战心惊,南毓也很胆战心惊,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嗯,住,住院,在A市人,人民医院。”
“没,没什么,就是摔了一,一跤。”
“我父母?他们怎么了吗?”
“嗯,有两年没见了,我上回去新加坡,他们搬走了,也没跟我说。”
电话彼端静了静,似是在做艰难的抉择,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你父母出车祸,去世了。”
蜷在杜蘅掌心的手指倏地冰凉透骨,杜蘅触着她惨白的脸色皱眉问:“怎么了?”
南毓没说话,只是死死咬住下唇,目眦欲裂,那样可怖的神色让人心惊肉跳。杜蘅拿过电话:“喂,你对南毓说了什么?”
“你是谁?”
“你对她说了什么!”近乎咆哮的语气中带着盛怒。
“我是她外婆。她父母死了,在两年前的一场车祸里,我找了南毓两年多。”她哽咽的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南毓的父母死在她21岁生日那天。3月5日,他们收拾行装去法国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却在高速公路上被一辆侧翻的卡车砸死。当时那也算一件比较重大的交通事故,但肇事司机也死了,没什么可追究的。
南毓在刚搬去新加坡没两天就去了法国,邻里很少有人知道她,加上她平时跟父母联系的也少,是以车祸后,根本没人知道怎么联系南毓。
但竟然联系了外婆,这也叫人奇怪,南毓从未从父母口中听说过外婆,新加坡的新邻里们更不可能知道外婆的存在,那么究竟是谁把车祸的时告诉了外婆呢?
难道说外婆是自己从新闻上看到的?南毓在网上找到所有3月5日及后一周的新闻报道,发现只有个别国内网站和一家当地报纸报道了那起交通事故。“也就是说,除非当时外婆也在新加坡,否则绝对不可能看到爸妈车祸的新闻。”南毓端起一杯黑咖啡抿了两口,“你说对吗?”
放在笔记本键盘上的手指微微屈起,杜蘅迅速关掉所有网页,杜蘅阴沉着脸:“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查这些干什么?怀疑是你外婆杀了你爸妈吗?南毓你要是难过就给我去哭,要么就去睡觉!”
南毓抱着被子盘腿靠在他肩膀上,嬉笑着:“什么也不干,我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老师不是说求知的孩子都是好孩子么?我是个好孩子。嘻嘻。”
“如果查出是你外婆酿了那场车祸,你打算如何?”
喜欢梧桐树狐狸雨请大家收藏:(321553.xyz)梧桐树狐狸雨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