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资格批评我父母,他们再自私也不会像你这样包庇犯人!”
“我包庇犯人是为你好!”
南毓诡秘的笑:“承认了?”
王昶铁青着脸:“就算你知道当初是一起谋杀案,那又如何?封锁消息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凶手,饶是你把地皮都翻一层,也不会找到真正的凶手!”
南毓咧着嘴,挑起一抹煞有兴味的笑意来:“谁知道呢,也许我能找到凶手,将他绳之以法呢?话说回来前警官,你还记得警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吗?为了避免有更多的人伤亡所以就让真正的罪犯逍遥法外?还是不惜一切找出凶手还事件清白?你可能认为现在做的是正确的,但那只是自我满足而已。”
王昶怒吼:“你父母也不希望你卷到里面去!”
南毓也拔高嗓音吼回去:“你不是我父母,怎么知道他们的想法!”
王昶气得握紧了拳头,目眦欲裂的瞪着她。
南毓从包里翻出一打文件伸到他面前:“拿回去看看,要是改变主意就给我打电话,最晚明天10点之前。那,我先走了。”
23:30,南毓站在taxi站牌出打的,等车过程中她打开钱包,看看自己是否还有足够的银子买一份夜宵,请王昶吃的那顿饭几乎让她透支,钱包的每个角落都翻个透,只有50块零6毛,刚好有有辆taxi停在她跟前,她握着零零散散一把钱的碎银子凑上去问:“到市中心的广天大厦要多少钱?”
司机说:“105块。”
南毓倒吸一口凉气:“抱,抱歉,我还是坐公车吧。”
司机喊住她:“小姐,看你晚上一个人的,给你便宜点吧。”
南毓抱着死灰复燃的心情转过身:“最便宜得多少钱?”
“给100块钱吧。”
“抱歉,我只有50.”
“那不能的。”
“呵呵,再见。”南毓吸了吸鼻水,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加厚的毛衣在初春的晚上依然有冻死人的感觉,南毓蹦蹦跳跳如袋鼠般往市中心的方向挪,挪到一半时突然停下了,抬起头四处望了望,又望了望方才那辆taxi消失的方向,市中心在哪个方向啊?
南毓现在住在杜蘅的住处,他家反正很大,挪出一间客房给她住要方便很多,她虽然在A市有长租的屋子,但距离杜蘅家实在太远,平时要交流案件进展什么的都太困难,杜蘅便提议她住到他家,她既然已经决定跟杜蘅交往,对婚前同居生活也没什么芥蒂。爽快的把常用物品搬到了杜蘅家,算是驻扎起来了。她一改悠闲的姿态,慌张地四处找路人,转了一圈后正见前方两百米处的高架桥下有一群朋克少年勾肩搭背的晃过来,南毓紧跑几步冲到他们面前呆滞着一张脸问:“请问市中心在那个方向?”
个头最高的男孩子上下打量她几眼:“你往西北走。”
南毓点头哈腰极度恭敬的道谢:“谢谢谢谢。”一溜烟的跑了,刚跑十几米又突地蹿回来,气喘吁吁的,“不好意思,再问一下,西北是哪里?”
高个少年上前两步挨近了俯视她:“美女这么晚去市中心干什么啊?”
“回家,我迷路了。”
“噗哈,真可爱。”少年伸手摸了一把她尖细的下巴,“我们正好也去市中心,你跟我们一起吧。”
南毓抖了抖,现在的少年们真是早熟啊早熟啊:“想当年我在你们这个年纪时还和一群青梅竹马们泡河里洗澡呢,没想到你们都学会泡妞了,哇真是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今非昔比啊”
少年脸色沉了沉,那神情很有几分杜蘅的模样,捏着她下巴的手狠狠用力:“敬酒不吃吃罚酒。”下巴一挑,其余的少年们也纷纷围过来,看样子是打算用强的。南毓活了23年第一次栽在祖国的花朵手里,真是叫人扼腕,这要是传出去,大概又要将梁挽高兴很久。南毓深深叹了口气,脚尖悄悄地转了个方向,同时又对少年摆出笑眯眯的姿态来:“一,二……”
少年蹙眉:“你干什……?”
“么”字还没挤出来,南毓已如离弦之箭蹿了出去,纤瘦的身体踩着8公分的高跟鞋在黑暗的马路上狂奔,短短几秒钟已跑得没声没影。
远远之外,只余几声咒骂,南毓手舞足蹈的拨通电话向杜蘅描述自己的“艳遇”,杜蘅自动过滤掉无关紧要的东西,直接抓住重点:“你还没回来?”
“嗯,我来西郊了。王昶搬到这里了。”
“哦,那查的怎么样了?”
“他不愿意说,但是我相信他明天上午一定会联系我!”
“你还真有自信,你打算在那住一晚明天再回来吗?”
“不,我现在正要回去。”
“嗯,大概几点到,我给你留饭。”
“嗯。”
“你几点到?”
“不知道。”
“嗯?你打的还是坐车的?”
“11路。”
“西郊没有直达市中心的公交吧?”
“我步行。”
杜蘅用肩膀夹住手机,从浴池里出来,伸手从衣架上拿过一条浴巾裹住:“站那别动,我去接你。”
“那多不好意思,都这么晚了还麻烦你。”
“你是我的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Ahso。”
按照杜蘅的吩咐,南毓找到附近最显眼的建筑待着了,她向杜蘅描述建筑物的特征:“门口开着红色的彩灯,是七个房子连在一起的,每间房子前还有女孩子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唔,穿得真少呐,不冷的么?”
杜蘅那端一时之间只有汽车鸣笛的声音,接着是刹车声,然后杜蘅低沉得挠人心的嗓音传过来:“那是红灯区,你离远点,别被不正经的男人缠上了。”
南毓非常惊讶的又靠近了些,门口的美女冷淡的扫她一眼,继续低头剃指甲:“嗯?红灯区是什么?犯错被亮红灯的地方?哇,守门人都是美女啊。二次元后宫?”
杜蘅抚了抚额:“青楼。”
“欸?”
“红灯区就是青楼,门口那些女的是拉客的姑娘,ok?你给我离远点。”
南毓红了脸,蹭蹭蹭的跑开:“你等下啊,我再找找其他的标志性建筑物。”
杜蘅把路程开了一半,南毓才找到第二件比较像样的标志性建筑——一所教堂。杜蘅说:“嗯,这个还不错,你捡个旮旯待严实了,别让夜猫子逮到,在我到之前死都憋走啊。”
南毓立正稍息:“Yes,Sir!”
南毓没能信守她的承诺,因为半个多小时后她突然被袭击了,一块硕大的石头从侧边砸过来,眼风扫到的瞬间她迅速低头躲过了一击,石头砸到水泥地上,凿出了一块洼坑,真是致命一击。
南毓惊魂甫定向边上滚了几回,然后躲在一块墙角后,投掷凶器的凶手从阴影里走出来,狠辣的眼神撞上她的,放射出一道精光来,大步向前一把揪住她衣领轻松便提起来,然后狠狠灌在石地上。南毓的太阳穴磕在一块凸起处,疼得她脑袋一阵晕眩,可那人却步打算放过她,大掌揪住她长发在地上拖,她脸颊火辣辣的疼,没来得及反抗,已被一脚踏住后脖颈,骨头发出“嗑嚓”的响声。
南毓咬住后牙槽一把抓住他的脚踝,狠狠一扯,男人被扯了个趋趔,“操他娘的。”咒骂着抬脚,狠狠拽在她脸上。
南毓抱住了头,蜷缩成一团,虚弱的骂“Fuck!谁派你来的!”
“哟,还有力气说话?”男人饶有趣味的扯着头发撇过她的脸,“长得不错嘛,这样毁了还真可惜,啧,要不是你惹上了那个人,我倒还可以饶你一命,卖到夜场里还能赚不少钱,可惜了可惜。”
南毓掀起唇角讥诮的笑:“呵,真是没种的男人,对付我一个女人还派杀手来,笑掉人大牙了。”
“所以说小姑娘你天真不懂事啊,玩什么不好偏偏玩命,那位大人可不是你能惹得起得。”男人摸索她下巴,粘腻得叫人直恶心。
南毓撇过脸:“既然要玩自是要玩大的,老娘可不兴那些个小芝麻烂谷子。”
“这性格真讨人喜欢。”男人用力扳过她的脸对着自己,黝黑的手指在她锁骨处游移,极尽暧昧,“你说我要是在这儿抱了你,神父会不会吐我一脸血?”
牙齿在打颤,身体也在不可抑制的颤抖,一周前在山里受的伤还没用痊愈,南毓提不起一丝力气,骨折了的双手微微动了动,小心翼翼的去摸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杜蘅,得向杜蘅求救,然后口袋里空空如也,手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了。南毓绝望的瞪大了眼睛,绝望在一瞬间攫获了她。
大手沿着领口向下延伸时,泪水瞬间朦胧了一切,南毓颤抖着嘴唇撕心裂肺的喊:“杜蘅——”
“杜蘅——”
“杜蘅——”
“杜蘅——”
一遍又一遍,无望的呐喊宣泄她封闭已久的恐惧,她像一条躺在砧板上待宰的鱼,缺水的窒息感,频临死亡的恐惧感,以及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她从未像这样害怕过,从未像这个渴望救世主,从未像这样希望杜蘅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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