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太回过头就要进屋的时候,看到瓷白站在门外正看着自己,有点紧张,又故作轻松的笑着说:“怎么站在门口啊,这么冷的天,快进屋吧。”
瓷白也笑着问着:“四姨太去看戏了?”
四姨太稍微愣了一下,又连忙说:“是啊是啊。和王太太去的。今天安庆班演的是贵妃醉酒。田老板真是绝了,那嗓子,唱的台下直叫好啊……”
瓷白笑了笑,应着:“我还以为四姨娘和左小姐去的呢。刚才送四姨娘回来的车是左府的啊。”说完,有点疑惑的看着四姨太,等着她回答。
四姨太一听,两只手握在一起,搓了搓。笑着掩饰紧张,说着:“这不是路上回来的时候恰巧碰到左府的车,雪太大了,司机就说送我回来。”
瓷白点点头,笑着继续说:“只要您安稳回到家就好……”还没说完,四姨太太猛的捂住嘴,好似要干呕,跑向卫生间。瓷白也连忙紧张的追上去,问着:“四姨娘,您没事吧?”
四姨太边跑边说:“没事没事。”瓷白有点奇怪,最近总是见四姨太是不是干呕。她总是说吃坏东西。想着想着。瓷白突然站住了,她脑子一闪,自己以前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症状。这,难道,四姨太已经怀孕了?
她立刻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身冷汗。难道自己已经没办法阻拦了,照目前这形势,真的是这样了。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敬寅知道这件事是迟早的。她傻傻的呆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
四姨太从卫生间出来了,抚着胸口,有点紧张的看着瓷白说:“我先回房间了。”
瓷白点点头,说:“恩。最近天冷,多注意身体。”回到房间,她紧张的想着刚才的一幕,那她到底该不该去问问四姨太?算了,先缓一缓,要不然四姨太肯定会很尴尬,先看看她怎么做。
这几天,左小姐也来冯府的次数越来越多。隔几天就来一次。瓷白也只是跟她打个招呼就回房间了。眼看就要十二月份了。瓷白每天觉得自己都在注视四姨太的肚子,她总是抱着雪人坐在房间,考虑到底该怎么办?
天气越来越冷,大家都懒得出去。楼下三姨太叫了几个太太在打麻将。笑声时不时的传到瓷白房间。瓷白小心翼翼的正在给冯敬寅熨着衣服,熨斗盒里的小木炭烧的滋滋响,火苗向蛇信子一般向上窜着。
瓷白比较细心,冯敬寅的每件衣服,她都要亲自熨过。中山装的口袋好像有什么东西,刚洗过也忘了拿出来,估计已经洗坏了。瓷白顺手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是个纸条。她慢慢的放下熨斗,轻轻打开纸条,字迹已经被水洗花。但是还是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几个字,字迹比较清秀,不像是敬寅的字体。写着:为你倾心。
她的手微微一抖,这是怎么回事,看字迹,像是个女人。会是谁呢?难道敬寅在外面有女人了?她的心狠狠的颤抖着,怎么可能,虽然他平时早出晚归,但都是因为军阀的事情。而且敬寅对她那么好的,怎么会有别的女人。她觉得自己难以呼吸了,眼前一片黑。手上的纸条轻轻滑下,她反应过来,连忙抓那纸条。只是这纸条就偏偏掉进了熨斗里正燃烧的木炭里,她不顾一切的手就去捡,似乎忘了那是火盆。她的手刚碰触到纸条,就被木炭烫着,她才反应过来,疼的叫了一声。手伸缩回来,纸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那么烧成灰烬了。
素晴听到她的喊声连忙跑进来,问道:“少奶奶,您怎么了?”
瓷白的心还揪在一起,她转过头,掩饰紧张的微笑着:“没事,烫着手了。”
素晴走过来,拿起熨斗。对旁边的瓷白说:“少奶奶,还是让我来吧。您坐着休息一会。”
瓷白眼前一幕幕回想。写纸条的到底是谁。可是,她想不到任何人,只是想到冯敬寅对她的好,对她的照顾和心疼。她难受的眼睛发红,既然对自己这么好,怎么还会有别的女人?还是,自己想多了。她叹了口气。
她一整天都充满心事。晚上,冯敬寅也回来了。两个人躺在床上,瓷白搂着冯敬寅,故意娇嗔问着:“最近有没有去舞厅啊?”
冯敬寅搂着瓷白,温柔的说:“军阀混乱,我哪有时间去啊。怎么这么问啊?”
瓷白笑着,手指轻轻戳着他的胸口说:“最近早出晚归的,我这不是担心嘛。”
冯敬寅笑着说:“傻瓜,这辈子我只认定你了。”瓷白也笑着说:“那也是。”然后心里想着:敬寅,你现在就是我的所有。你一定要好好对我,要不然,我真的会难过死的。
早上,瓷白醒来的时候冯敬寅已经出去了。她唤了丫鬟小蓉收拾房间,突然想到,就问:“小蓉,你在冯府多久了?”
小蓉擦着桌子,微微想了一下,回答:“回少奶奶,三年多了。”
瓷白坐在沙发上,点点头,若有所思,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以前的管家为什么就不干了?”
小蓉有点紧张,擦着桌子,含糊不清的说着:“我也不知道。然后好像想了想有继续“哦,齐管家以前和张嫂好像挺好的。后来他俩都辞职了。”
瓷白有点疑惑,这张嫂又是谁啊,就继续问着:“这张嫂也是冯府的人?”小蓉点点有。瓷白站起身,走到小蓉身边,伸出手,拉住她正在擦桌子的手,温柔的说着:“小蓉,我平时也待你不薄。还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告诉我。”
小蓉的手轻轻抖着,也不敢看瓷白的眼睛,闪闪躲躲的说:“回少奶奶,小蓉只知道这么多了,其他再都不知道。”
瓷白笑着点点头,然后轻轻放下小蓉的手,说:“恩。”楼下好似有一阵笑声传来,瓷白问着:“楼下谁来了?”小蓉回答:“是左小姐。”
这么早左小姐也不知道来干嘛。瓷白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她和四姨太在商量什么。瓷白边想边走到阳台跟前,眼睛不经意的一瞥,素晴正站在楼下,呆呆的站着,顺着素晴的目光,瓷白看到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也没有看清楚是谁。瓷白心里偷偷笑了,看来这丫头已经心有所属啊。
瓷白转过身,对小蓉说:“小蓉,你下楼去让素晴过来。”小蓉应了一声,是。就下去了。
不到一会,素晴就上楼了。略有紧张的问着:“小姐,您找我?”
瓷白笑着打量她一番,看的素晴很不自然。她点点头,靠着窗子,似一幅宁静的画,笑着说:“还不从实招来。刚才那男人是谁啊?”
素晴脸色顿时涨的红扑扑,紧张的解释:“没有没有。”
瓷白瞪了她一眼,故意装的冷漠,说:“什么时候咱俩这么见外了?”
素晴这才吞吞吐吐的说着:“可是人家都结婚了。”瓷白才明白,原来是这样。微微皱皱眉,继续问着:“那是谁啊?他是对你有意思?”
素晴面色显露出一丝伤感,然后述说:“他是保顺堂药铺的二掌柜。我经常去保顺堂买药认识的。他娶了一房正室杨氏,但是杨氏却生不了孩子,我跟他也只是认识,后来聊得多了,就有点……”就停下来了。瓷白也大概明白意思,她叹着气,这,她是该给素晴做主嫁给那药铺二掌柜当二房,还是?她的脸上露出忧愁。素晴也不敢再说话,只能低着头,等着瓷白的意见。
房间里雪人不识相的跑来跑去。瓷白看了雪人一眼,又看着素晴。两个人都是沉默。突然左小姐和四姨太上楼了。敲着房门。素晴连忙跑过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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