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反过来怪他了?她不知道她刚才的话再说下去,比他起初想说的借口更难以收场的吗?没好气的说:“我感谢你帮了我,但你没觉得帮得过火了吗?”
“有吗?”
她一副疑惑的样子,他以为冤枉了她。要不是她得瑟得忘记了掩藏眼底的笑意,他就要开口道歉了。
她果然是是故意的!
这女人,忘性比记性大,跟他保证乖乖听话才几天,就不记得了。
李泽扬想对她小惩大戒,又拿不准什么惩罚比较恰当。
算了,看在她最初的动机是好的,替他解了围,也未造成坏的后果,不与她计较了。
是不能与她计较了,他已经感觉到体内有团火在蹿动,再不放开她,受惩罚的就换他自己了。
但她替他掩饰的理由,她必须说出来。
她抛给他一个寓意他笨的白眼,以常识性的理由去反问:“你当我神仙啊?那么短时间,我去哪儿找没纰漏理由替你掩饰?”
没有?李泽扬瞪大了眼。这女人,什么理由都没有也敢言之凿凿,胆子也忒大了点儿吧?
接着的动作是轻摇头,这种动作之后通常是其他缓慢的动作,但他不,他迅速的把被子掀起裹住她,再一屁股坐到她身上,以压迫感向她施威,要她保证,以后再不玩让人心跳加速的事了。
果然是识时务的,在李泽扬刚说出要求,岳悦就保证了,保证以后再不玩让他心跳加速的事,保证以后任何事都以他的利益为先,保证以后再不毁坏他的形象,总之,该保证不该保证的她都保证了。
知道她就嘴上功夫,他也不真的跟她较真。待她说完,他就挪开了。
弹跳起来的岳悦立即跳到自以为的安全距离处反悔:“谁玩了?是你自己脑子生锈了反应迟钝。平时又不好好当个孝顺儿子了解你妈的性格。我这个外人都知道我说得越玩味越暧昧,她越相信你不是出去花天酒地的。这就成功了一半,再加上,你的IQ很高,知道何时无声胜有声。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你别自己吓自己。”
这女人的歪理太多了,谁遇上都有难以招架之感,幸好没有惹恼她。
这件事算是糊弄过去了,但作为男人,尤其是他是她老公的身份,心里的郁闷劲儿很浓的。她是老婆吔,竟然对老公半夜悄悄外出没有丁点儿醋意,反替他说谎掩饰。她不可能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事,她没那么纯洁,说不定想得更邪恶。
问问,他要界定他对她了解的程度。
他也不跳过床去拉她,让她能更加轻松的回答他的问题。“岳悦,为什么要帮我?如果你跟着妈追问,我一定被骂得狗血淋头,你不什么气都出了?”
她不赞同他的观点,摇头否定掉,说自己的理由,顺便表态:“帮你就是帮自己,你现在是我的衣食父母。你日子不好过了,我不就更难过了?以后,需要帮忙提前说一下,同样的招不能每次都用,我也担心临阵反应不及时。”
不像是挖苦他啊,她没弄懂他的意思?他干脆直接问:“你不知道我出去干什么的吗?”
“半夜三更出去除了找女人还能干什么?”
她说得那样的波澜不惊,李泽扬的心又被刺痛了。不甘心的问:“你不生气?”
她想都没想,反问过去:“我为什么要生气?”
为什么?她竟然问为什么?人之常情的事啊,需要说为什么吗?
看他惊愕的神情,她给他解释:“男人在外找女人很正常啊!别说我只是有名无实,很多有名有实有妻有妾的还在外一找就三五个呢!”
李泽扬仍然不甘心,又问:“你是挂名,但对外来说,都认定你是李家少奶奶,你不怕别人说是你满足不了老公,老公才外出找女人的?”
她满不在乎:“谁不知道男人都是偷腥的猫呀!你网上搜搜去,哪家豪门无艳事?他们连自己的风流帐都算不过来,谁有那闲心来笑我?”
李泽扬越听越不是滋味,绞尽脑汁对她的谬论进行反驳和提出新问题。
她被他问烦了,想发火,又不太敢,洞悉他的真识意图,直接了当的说:“你就是想我表现出吃醋的样子来嘛!”
想让她明白,又不想她直接说出来,为了男人的面子,他也有够矛盾的。不好意思嘿嘿一笑:“那才是正常反应啊!”
岳悦觉得他弄错了位置,语重心长的纠正:“李大爷,那是经过相识、相知、相爱后结婚的真正夫妻才有的反应。我们是相识、相知,但我们就像拍戏的男女主角,相爱和结婚是演给别人看的。”
“但演戏也能演成真的啊!”
“你太天真了吧?那些演员因为演戏传出的恋情,有几个不是炒作?那是戏外的演戏。李大爷,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我们只需演好这一部就行了。”
他不否认,这一部,她确实演是很好,但他好像并不满足于仅仅演戏了,以商量的口吻跟她说:“我们不演戏了,让一切成为真实的。”
成为真实的?真实的情景会是什么样的?岳悦在脑子里勾勒真实的画面,跟电视里演的,给他做饭、洗臭脚?他喊睡觉,就把衣服一脱,任他宰割?他限制她的行动,不让出门、不让工作,每月从他手里接过家用,然后什么都听他的安排?……
一幕幕,都让岳悦撇嘴不已,然后,得出结果了,很认真的跟他说:“你肯定会失望。且不说斐儿不可能成为你亲生儿子,我的性格脾气首先就排斥婚姻,不会爱上你。我会由着性子做自己想做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你受得了吗?”
确实会受不了,真实的生活与演戏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关系的改变会让很多事都随之改变,这在他刚结识她时就有考虑过,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在一开始就跟自己说不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现在,这样的想法仍然存在,只是没有那时坚定了。
那她呢?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他的女人。他不相信是因为他缺乏了魅力。
要知道,作为一个女人,能找个多金帅气的男人为归宿是最大的梦想。如此极品的他出现,如果说是初识,她这些表现可以理解为欲擒故纵,但他们连婚礼都公开隆重的举行了,他与她同处一室,给了她无数次机会,她竟然都白白浪费掉。
太异类了!他很想知道原因。
“你为什么排斥婚姻、排斥男人。”
她觉得他的问题很小白,皱眉对他上下打量了半晌才给出答案:“我排斥婚姻就和你排斥婚姻一样。你自问,你完全可以找一女人实现真正的婚姻,为何要找我演戏?”
“有道理。再说说为什么要排斥男人?”
“男人的用途就是结婚、让女人怀孕。我已经有儿子了,又排斥婚姻,男人对我来说已无用处,就顺便排斥了。”
她倒是说得轻巧,但这话会打击到多少男人,她知道吗?
李泽扬知道,也知道被打击后的痛。外伤,是体无完肤,内伤,是千孔百洞。
他急需疗伤。
沮丧的站起来,也不说再见,垂头丧气的开门、关门、下楼、开车离去。
岳悦啥事没有,就像刚才的一番对话,跟她给斐儿讲故事一样,讲完了,斐儿也就睡了,她也就可以钻进他的书房继续开工了。
出得家门的李泽扬越想越郁卒,将气撒到了油门上,用尽全力踩下去,时速指针唰的就跳了半圈。明明还很远的拐弯一下就到了眼前,急速的踩下刹车。
幸好反应够快、幸好车的性能很好、幸好对面没有车过来,所有的幸好,还是换来了他腿部的疼痛。
自己开车去医院已无可能;让老头子知道,肯定免不一顿臭骂;拦车,好心人不多,八卦的会不少;救护车,呜啦哇的,生怕少一个人知道;情人,会不放过任何糗他的机会。
想来起去,还是岳悦最全适。
听完他的求救,她心中窃喜,反正伤势不重,让他想别的办法去,谁让他不给她自由的,现在正是让他明白自食其果的最佳时机。
装出很关心的语气,告诉他不要动,以免加重了伤势,然后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非常无奈的说:“你觉得,没有你的当面吩咐,我有本事在光天化日之下从你家偷辆车开出来吗?”
确实,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她自进到李家后,从来没有单独出过门,现在她突然自己开车出去,他妈肯定会觉得奇怪。
正想要告诉她去哪儿取钥匙。她问:“我帮你打120吧?”
“真要喊120,我不会自己打吗?”
“我给你老爹打电话吧!”
“别,要是能打,我早打了。”
“那我跟你妈直说吧?”
“妈知道了,就等于老头子知道了。”
“谁的电话都不许打。”李泽扬觉得她是故意的找借口不来帮自己。你不想来,我还就要你来了。“岳悦,废话少说,一刻钟内必须赶到。”
才不理会他的限制呢,想着理由拒绝:“飞也来不及啊!何况我不熟悉路,万一迷路……”
极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狠狠的下了最后通谍:“我管你是飞还是跑。一刻钟,超出一秒,后果自负。”
说完,电话只有嘟嘟声传出了。
好像真动怒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她没有时间去细想了,只有一刻钟啊!
鞋都没换,穿着拖鞋冲下楼,急切的喊佣人大婶找把车钥匙给她,她先一步冲向了车库。
当杜颜怡听到声音出来时,她已开着车狂飙出去。
“出什么事了?”自言自语的问完,立即拨下儿子的号码。
“妈,没事,昨晚,我让她捉弄了,现在,我报仇呢!”
“你俩个啊,儿子都四岁了,还像孩子似的。把握点儿分寸,她刚才开车快得吓人。”
放心的挂了电话,又拨通了李偕铭的电话。
岳悦赶到时,时间还是超过了十五分钟。下车走到他的车窗边垮着一张脸,很不服气的说:“你明知这么远的路,我不可能十五分钟赶到,你还威胁我。小气鬼,不就是不高兴我多说了几句话嘛,找借口报复,还想让我无话可说。”
他没有与她针锋相对,只是告诉她,他的小腿真的好痛。
探头进去看,不见有血。正要说他骗他时,侧头见到他的脸发白,还布满了汗珠,头发也有些湿了。
这痛,不是装出来的。
她吓着了。慌乱的用衣袖抹着他的汗水问他,她该怎么做。
“把我转到你的车上。”
打开车门,拖了拖他,根本不够劲,急了,带着哭腔说:“我弄不动你啊!”
女人终究是女人,遇到突发事件,承受能力还是差了些。
他不忍见女人的眼泪,忍着疼痛擦去她的眼泪,一步一步的告诉她要怎么把车开过来并列,留多宽的距离,最后,在她的搀扶下,把自己挪到了她开的车里。
两人都以为只是脱臼,找了个会捏骨的私人骨科医生。
脚踝处是脱臼,捏回去很容易,但不止这一处,还有韧带、肌肉拉伤,外加片子上显示脱臼处有裂纹。处理的最后一道工序:上石膏。
有那么严重吗?两人不太相信的同问:“我(他)身体好,一周应该就没事了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就乖乖的躺三个月吧!”
三个月?两人面面相觑。
他在想:三个月都躺床上,那些事情怎么处理?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啊!仍让老头子劳心、让秦壬插手、还是让岳悦直接参与进来?
她在想:他躺三个月不能下床,是不是伺候他拉屎拉尿擦屁股都成了我的事?那不是该看不该看全看了、该摸不该摸的地方全摸了?会出人命的!
医生呢,想法与他们不一样,他是了解李泽扬的,但他不知道李泽与岳悦的真实关系,带着戏谑好心的告知:“其实,不用忍三个月的,我已经尽量的缩小了石膏范围。半个月后,只要别太剧烈,小心点别去碰到伤处就行了。不过,尽量平躺,把脚垫高,这样好得快些。扬,改一改大男子主义,女上男下的方位在这三个月里很适合。不然,你憋成了太监,可不能怪我。”
岳悦在仅有过的一夜疯狂里没有过这种方位的体验,但她从别的地方看到过,是知道怎么回事的,脸刹时红了,口不择言的脏话出口:“李泽扬,你都结识的些什么猪朋狗友?脑子都变成液体从下半身喷出去了。”
比李泽扬预料中的结果严重了一点儿,他没想到她骂得粗鲁而含蓄,愣了愣,对受到惊吓的医生朋友非常开怀的笑了。
这位医生朋友也没有想到,李家大少爷会娶一个悍妇,记得婚礼那天,她很淑女的啊!也许,她就是用伪装骗了李泽扬吧!想到这里,释然了,对李泽扬回敬过去:“你别笑,是该我同情你。”
“不需要。”岳悦真是天生演戏的料,用温柔的言语拒绝了他对李泽扬的同情,妩媚的弯腰挽着李泽扬手臂对他说:“我一向分得很清楚,对人,一定是温柔的。至于只有下半身的物种……算了,不说了,免得一不小心,又自失身份了。”
李泽扬听得那个解气呀!侧头就赏了她一个吻。但也有些遗憾那时和秦壬拼拳时没有认识岳悦,不然,带着她,哪会每次都受这个碎嘴医生的数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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