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扬自是乐得她有此举动,在她脸上蜻蜓点水的一吻,带着她和斐儿上了他刚换的比较稳沉内敛的奥迪A8L。这与他之前那些张扬跑车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岳悦有些不适应的看着他,不相信他会开这种车。
看他那微弯着腰请她上车的姿势,还有他说的“亲爱的悦儿老婆,请上车。”这话,无不透露出与车的不协调。
正要发问,斐儿自己拉开后座的门钻了进去,又呯的一声关上了。以往的习惯,斐儿不是在副驾驶位让岳悦抱着,就是拖住他妈与他同坐后座,今天不一样了,他非要独自一人坐后面,还以平躺的姿势以表独霸后位的决心。
见他妈还“含情默默”的看着他老爸,不耐烦的催促起来。李泽扬也笑得无限柔情的告诉她,她正沐浴在很多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她再不能站在车外继续打量他的动作,赶紧坐了进去。
离开了那些她不喜欢的目光,松了口气。他微微一笑,一手握住她的手,感性的解释她的疑惑:“儿子都五岁了,我也该稳重些了。”
岳悦的心划过一道暖流,这算是他给的承诺吗?
一言不发,看着车行的前方,偶尔斜斜眼神打量一下他的神情。
好像,是有些不一样。是什么不一样,又有些说不上来。
偷瞄、斜看的频率越来越密,后来干脆就直勾勾的盯着他。她一定要找到答案。
李泽扬早已发觉她的举动,也大致猜到她的心思,对自己的计划实施又增添了一分信心。
握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任由她看着,他丛容的只手把车开得很稳,前方绿灯的时间较长了,就放慢了速度,稳稳的停下时,正是红灯亮起时。每一个路口,都把时间掐算得正好。
车在一家金壁辉煌的酒店前停下,门迎礼貌周到的上前打开车门。
岳悦才想起车里后座上还有自己的儿子,一扭头,小家伙睡得正香。她不忍喊醒斐儿,向李泽扬建议不在外吃了,回家去。
一个服务生手臂上搭着一条薄棉毯走了过来,没有征求他俩的意见,就把在后座睡着了的岳斐抱了起来,动作轻柔得像是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生怕弄疼了他。
“喂,你把我儿子抱哪儿去?”爱子心切的岳悦以最快速度下车拦住了服务生,警戒防备的动作在警告他,若有不善举动定会让他好看。
“夫人,我带您儿子去休息室。”服务生回答得非常有礼貌。
“夫人?”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己用这个称谓,岳悦惊得张大了嘴。尽管受惊了,还不忘儿子被陌生人抱于怀中,一把抢过来,出于母性本检视了一下。见儿子仍睡得像头小猪,放下心来,与服务生计较“夫人”这个称呼。
李泽扬好笑的抱过斐儿,重新交到服务生手里。才搂住她的肩笑着轻问:“他不喊你夫人,难不成喊你小姐、大姐、大妈、大婶?”
“我没那么老!”岳悦气乎乎的用手肘拐了他一下,不满的说:“李大爷,你不认为‘夫人’二字适合你妈吗?”
“嗯,适合,但也适合你啊!”不待她的怒目射下,他亲昵的改搂肩为牵手,深情的说了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岳悦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酥软了,低下头,娇羞的跟随他跨进了酒店大门。
头没有抬起来,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要不是有李泽扬的脚步可跟随,那几根粗壮的圆柱定会把她撞晕。
感觉到一扇厚重的门被推开,花的馨香与酒的馥郁飘散出来,将本已被李泽扬那句话听晕乎的岳悦更加的晕乎了。
接下来,做了什么,都像是虚无飘渺的梦境。
这种奇特的感觉持续了很久,岳悦才完全的清醒过来。入眼的不是熟悉的环境,大惊的坐了起来。身上的被子滑落,带起丝丝凉意,又大惊的拉起被子遮住前胸。
身旁有人!
这一感觉差点儿让岳悦窒息。再一看,是李泽扬,又才长吁了口气。
惊吓、紧张后的神经松弛让晕眩感再次出现。这种晕眩有强烈的熟悉感,岳悦想起了之前的一切。
昨晚,两人在满室的花海里吃了一顿鲜花餐,鲜花酿制的酒很香很醇,甜甜的,感觉没什么酒精度数,她就当饮料在喝,喝着喝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后来,就是现在醒来的样子了。
悄悄的揭开被子看看身体,没有让人脸红心跳的淤青红痕,脑子里却不受控的把以往的印象印了上去。脸嗖的就蹿起了烈火,撇撇嘴,吐吐舌头,一手固定被子,一手摸着滚烫的脸,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说:“李大爷,虽然我们已经那样那样了,但你也不能趁我醉酒脱光我的衣服啊!”
对了,我的斐儿呢?岳悦惊慌的左右一看,已肯定斐儿没在。
“啪啪”声从李泽扬裸露的手臂和胸膛响起,他还能不醒就不是活人了。何况他本在装睡,他实在是太喜欢看她有趣的反应。
“斐儿呢?我儿子呢?这是哪里?”他刚睁眼,岳悦就急切的问。不待他回答,她又后知后觉的指责起来:“你果然是有企图的。问你还不承认。我儿子在哪儿,我要我儿子。”
看她急得快落泪的模样,他的心疼了起来。因为她即将流出的泪,也因为她对他的不信任。
紧紧的把她抱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头,闭眼一声叹息。“悦儿,你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把斐儿视为亲儿子,我怎么可能害他。昨晚,我让人送他回家了。不信,你打电话回去,就知道斐儿是不是在家里了。”
信,她怎会不信呢?只是因为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环境,又不见儿子,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
回抱住李泽扬的腰,更进一分的紧贴,以动作替代了言语,让他感觉她的真实心意。
相拥了许久,岳悦轻轻一声“李大爷”给此段时间的安静划上了句号。
以前一个人又要照顾斐儿,又要忙挣钱,还有大堆的家务,每天都欠瞌睡帐,总想有天可以什么都不做,又不用担心斐儿没人照顾、生活没有来源,睡觉睡到自然醒。
现在,己是曾经希望的生活了,才发现,事实与希望有很大的差别。虽然相比报纸杂志上看到的豪门媳妇要自由得多,但比起那时,无奈多了很多。
身边的人已经睡得很熟了,岳悦起身抓过超大的浴巾把自己裹住,又为他掖好被子,走到了窗台边去。
天还没有亮,城市的灯光较初临的夜晚暗淡,沁凉的空气隔着密封的落地玻璃在回旋,如若将谁投到其中,会不会冷得连温暖的方向都不知在哪儿?突然蹦出的想法,让岳悦有丝丝恐惧。
转身看向房内,心情完全不一样。床头那盏台灯柔和温暖的光已带给她心的暖意,床,凌乱却充满爱的依恋。这不是家,为何会有依恋的感觉?岳悦觉得答案就是床上熟睡的人---李泽扬。
这是不是就是说,有他的地方就是家?
拉上窗帘,将本已隔离的两个世界隔得更彻底。带着浅笑浓情,岳悦回到熟睡的李泽扬身边,挨着他躺下,尽量轻柔的把手绕过他的胸腹,陪着他安然的进入梦乡。
两人一夜未归,李泽扬认为是很正常的事,搂着她笑吟吟的出现在正用早餐的父母面前,体贴的为她拉开坐位,扶她坐下用餐。
岳悦就不一样了,心虚的担心他父母会以为她嫌与两老住一起不方便,才怂恿他们的儿子到外留宿。想解释,又开不了口。
感觉很怪异,尤其是斐儿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的肚子,甚至伸手轻轻的触摸,杜颜怡也很高频率的看向那里,就连看报纸的李偕铭,也带着笑意时不时的瞟她几眼。她肯定,如果没有桌面的隔挡,他眼光落下的地方正是自己的肚子。
岳悦已隐约猜到了点儿什么了。
小孩子的忍耐力总是欠缺,再次轻轻摸了下他妈的肚子,跳到了李泽扬身上,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问话,可惜,音量掌控不好,在场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明白:“老爸,你把我妹妹放老妈肚子里了吗?”
“呃,咳咳咳。”尽管与岳悦所猜测的差不多,但斐儿这一问,还是让小心翼翼喝粥的她呛着了。
李泽扬赶紧放下斐儿靠拢给她拍背;斐儿爬上桌子坐到她面前扯她的耳朵,用逗小孩子呛着了的方式给她止咳;杜颜怡也绕过桌子,又是纸巾又是递水又是抚背的;李偕铭倒是稳坐如泰山,只是责备李泽扬不小心。无辜的李泽扬在心里悄问:她自己呛着了,关我什么事呢?
止住了咳的岳悦站了起来,看着手忙脚乱的几人,堆起满脸的伪笑,澄清:“各位好像搞错了,我,没有怀孕,我肯定。”
“没有?”斐儿不相信的看看她,又看看李泽扬,不满的说:“老爸,你说了要给我生个妹妹的,为什么老妈说没有?你不知道怎么放进去吗?”
天真的童言,让几个大人顿时无语。
斐儿左看看、右看看,提高了声音问:“老爸,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不会呀?要不要我帮忙?”
这是他能帮忙的事吗?
“闭嘴!”最先反应过来的岳悦一把捂住了斐儿的嘴,生怕他再说出更窘的话,拽着他的小手,命令:“跟我房回。”走了几步,回头,仍记着在二老面前要给李泽扬面子的承诺,很有礼貌的说:“李大爷,麻烦您老移驾。”
“小孩子的保证不能相信啊!”在岳悦的背后,李泽扬感叹的摇了摇头,向他父母无奈的撇撇嘴,做了个大肚子的动作,轻声责怪他父母:“你们也是,至少也要等到她这么了,才能有那么大的反应啊!”
李偕铭又是以看报纸作掩饰装没听到,杜颜怡抱歉的笑了笑,指指岳悦的背影,让他赶紧跟去,还提醒他一定要好好哄哄,必要时,她会亲自给他炖汤的。
还炖汤?也不怕他流鼻血?李泽扬指了指他老爹,好心的建议:“妈,你炖的汤让老头子享用吧,我年轻,身强力壮。”
说完,向岳悦吩咐的方向走去。但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因为卧室巨大的变化让以为走错了房间的岳悦又有了很有趣的反应:惊愕的呆立数秒、左右打量审视、东摸摸西指指的向斐儿发问。
这不能怪她反应大,房间原咖啡色的主色调全被粉嫩的色彩替代,鹅黄、柔粉、嫩绿、浅蓝的婴儿内衣外衣、鞋、胎帽。口水围、抱毯什么的快成了摆设,放得到处都是,那数量,就是以不用尿布尿湿了直接换的频率,双胞胎也用不了。
但不可否认,那些东西很漂亮、很精致,让人看着心情就好,价格呢,绝对不属大众化,而且非常的眼熟。
“去我店里搜刮打劫的吧?”松开斐儿的手,抬起来戳着李泽扬的胸膛说:“虽然我那店仰仗了您老的面子,沾了您老的光辉,但还没有姓李吧?”
李泽扬赶紧申明:“我付了钱的。”
斐儿在一旁也很肯定的作证。
瞪了小的一眼,让其乖乖闭嘴。继续跟大的理论:“别跟我说钱。那玩意儿在你眼里就和水一样,喝进去也会当成废物排出来。”
这是什么比喻啊?李泽扬想笑,又怕惹得她长篇大论的训话,把求助的眼神投向斐儿。
“老妈!”小家伙抱住了他妈的腰,不怕死的要求:“老妈,快给我生个妹妹,要像我一样聪明漂亮的妹妹。”
岳悦威胁他:“有了妹妹我就不会喜欢你了。”
曾经很管用的威胁现今失去了功效,斐儿很肯定的回答:“不会不会,斐儿是老妈痛出来的,老妈舍不得不喜欢斐儿的。”
铁定是李泽扬那家伙给儿子洗脑了。岳悦丢给李泽扬一个等会再找他算帐的眼神,先搞定儿子。
这个理由不行,另一个理由冒了出来,并借此把对李泽扬的不满发泄出来:“你看你老爸那又笨又丑的样子,跟他能生出聪明漂亮的妹妹来吗?斐儿,当心出来个比丑八怪还丑的丑九怪。”
李泽扬看了看自己,觉得倍受冤枉。斐儿也扭头疑惑的看他老爸,笨吗?丑吗?没有啊!
抱住他妈的大腿摇晃着抗议:“老妈,老爸和斐儿一样,最帅最聪明了。老爸放你肚子里的妹妹肯定是最乖的。”
这是事实,但岳悦不会承认。拧了拧斐儿的小脸蛋说:“你当捏面人啊?想做个什么样的就做个什么样的?”
斐儿的理由更充分:“我的帅老爸和漂亮老妈做出来的妹妹,肯定最漂亮。我同学的家长一夸我,都会说只有你和老爸才能生出我,我有多聪明,你们就有多聪明,我有多帅,你们就有多帅。”
斐儿的语言表达能力还是缺少了逻辑,当妈的却不觉得混乱,很清楚的听懂了他的意思。想驳斥,又觉得用无理的话去驳斥有理的话会给儿子造成打击。可赞同,更不甘心,咬了咬牙,像下了狠心的说:“儿子,想要聪明漂亮的妹妹,就得换个老爸,现在这个不行。”
“怎么不行?”斐儿问的话,正是李泽扬想问的,只不过,他对“不行”的理解与斐儿的理解不一样。
岳悦故意要气李泽扬,诱导斐儿:“换个老爸,你就有两个老爸了呀,老爸嘛,当然是越多越好。”
是吗?斐儿歪着头想了想,否定了她的话不说,还教训了她一顿:“老妈是要和老爸睡的。如果多一个老爸,你跟谁睡呀?老妈,女人要从一而终的。”
李泽扬听得在心里偷笑,赞叹斐儿的理解力与记忆力太好了,他不过就隐讳的说了一遍,他就全记住并灵活运用了。
岳悦气得口不择言了:“从一而终的话,他更该滚得远远的。他才不是你亲老爸呢!”
话一说出口,立即意识到这是最不该说的话,心紧得忘记了跳动,整个人一动不动的看着斐儿,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话去挽回。
李泽扬也紧张的看着斐儿,不知他有什么反应,也不知自己要怎么应对他的反应。
幸好孩子终究是孩子,想不到那么复杂去,鼻子一翘,哼了声,向岳悦扮了个鬼脸,习惯了般的说:“老妈,你又要说我是你从网上买的吧?”然后把她以前在他不听话时吓唬他的话背了出来:“要不是卖家说‘货物出手,概不退换’,我也不想倒贴邮费,早把你拿去退款了。”
两人都松了口气,同时向斐儿伸出手,都想抱住他疼爱一番。
岳悦的动作快一些,先抱住斐儿。李泽扬也许是故意慢了一拍,在她抱住斐儿后,连着他俩一起抱住。“儿子,老爸就是卖家,你老妈要退货,也是退给我。”
斐儿笑了,不知是真懂还是无意的说:“那我要连着老妈一起退给你。”
李泽扬高兴得亲了亲斐儿的小脸,又偷亲了一下岳悦。“好啊好啊,高价回收,再不出售。”
这句话,斐儿没明白,但岳悦听懂了,瞟了他一眼,低下头,悄悄的看了看小腹,在心里问,是不是可以如他所愿给他生个女儿。
以往,都是岳悦背着他吃避孕药,自这天后,李泽扬主动的给她递药端水,还买了好几盒不同款的小雨衣。
岳悦有些不解了,他对她从不用小雨衣的,才害得她冒着长胖的危险吃避孕药,还是偷偷的吃。而且他想她给他生孩子的想法是很强烈的,他对于认定的目标从不放弃。
如此坚持的人,肯为自己放弃坚持?岳悦摇了摇头。可他做的这些又是实实在在的啊!
思来想去,最终,她觉得他更是在玩迂回战。试探的问:“李大爷,想让我感动到主动投城吗?”
他坦言是,接下来的话,才是真正让她感动的,他说:“我纵是再想,也不能强迫你啊!你的担心不无道理,我也想过,万一生个儿子出来,我真的做不到只把家业传给斐儿。”
“我不是想要你把全部给斐儿,我是……”
李泽扬没让她说下去,打断了:“我想,我应该能做到平均分配,但谁能保证绝对的公平?每个人的想法也不一样,该怎么去定论我没有厚此薄彼,确实很难,我不想你到时为难。与其为这事一直烦扰,不如做好充足的保护措施,让我俩享受得更尽兴。”
是啊,有了他的主动自觉,她不用担心怀孕的问题,与他欢愉时少了紧张,时间长了,劳累的程度反降低了,完后不用赶紧往卫生间跑,睡眠也比以前更好了。
为他的体贴,她回报的是偶尔主动引诱。
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领证的事也变得无所谓了,两人达成共识,关系由彼此认同就够了,不需要用两个小本来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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