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老就不一样了,三天两头催他俩去领证。岳悦的解释,反被老两口当成是她对李泽扬的纵容。李泽扬再解释,又被训斥成他对岳悦实施了胁迫。李偕铭甚至向李泽扬下了最后通牒,再不给岳悦法律认可的名份,他就只认儿媳和孙子,跟他这个儿子脱离父子关系。
至于这么偏心吗?至于这么严重吗?李泽扬很委屈的向岳悦求助:“悦儿,你也不想我被逐出家门吧?”
岳悦很认真的摇摇头,肯定的回答:“不想。”
李泽扬正跟着她的话说下文,她先一秒开口:“所以,我决定,我们还是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她主动说领结婚证?李泽扬以为自己听错了,求证的又问了一遍。
这种事由女方提出来好像急得非他不嫁一样,岳悦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李大爷,我得申明,虽是由我提出来去领结婚证,但我是为了让你父母安心,你别以为是我向你求婚。”
她能答应,他已经非常知足了,顺她的话承揽是自己向她求婚又有什么难的呢?何况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主动的啊!赶紧承认了,并郑重其事的把之前早已上演过的求婚姿势又摆了出来,只是,手里再无戒指。
这才算是正式答应嫁他吧?岳悦好笑的举起手,让他看无名指上她睡着时被他擅自戴上、又强制不许摘下的婚戒,糗他:“连什么时候戴戒指都搞不清楚,还求婚呢?”
“反正结婚的步骤不会少,就别跟我计较顺序了。”讨好的搂住岳悦,以事实说明两人早就对顺序无视:“人家是恋爱、结婚、上床、生子,我们从开始就是倒过来的。”
想想也是,岳悦赞同的说:“生子的事,对我们来说,已经不存在了。上床的事,到此也结束了,你不能再要我和你睡同一张床了。现在进行第三项:结婚。”
“结婚是明天的事,今天继续上床。”
第二天一早,李泽扬就把岳悦从熟睡中拽了起来。
岳悦象不想起床的斐儿一样耍赖,闭着眼睛、耷着脑袋。软着手脚。
李泽扬哄了好多好话,仍是无效。学着她对付斐儿那样,翻过来侧过去的为她换衣。
好不容易穿好了,她还赖着不起来。看了看时间,不早了。
李泽扬把手伸向刚为她穿好的衣服,威胁:“很留恋床是吧?很好,我会让你更加留恋。别到了想起来时,连爬的力气都没有。”
岳悦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清楚他是做得到的,在他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进,她已快速的弹跳起来,冲卫生间去进行洗漱。
“今天就真正嫁给他吗?岳悦,你做好准备了没?”对着镜子,岳悦自问了好几遍。然后鼓励自己:“跟他的关系早就是属于有证的范畴,拿吧,对自己又没损失。何况又不是没领过结婚证,大不了,之后再去拿离婚证。”
至此,算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和决定。
临出门前,岳悦拽住李泽扬,扬扬手里的电话,撒娇的说:“李大爷,我需要你百分之百的保证。”
知道她要的保证是什么,他大手一摊,爽快的说:“纸笔拿来,立即给你签字画押。”
岳悦娇笑的拒绝了:“不用,那多麻烦,万一你辛辛苦苦写了大篇字,到头却变成白纸一张,多浪费你的劳动成果呀!直接说吧,录下来,平时手机不离身,我随时都可以听听你的话,让我听一次感动一次。”
说得动听,还不就是揭他用消字笔给她写过承诺的事。笑笑,拿过电话按下录音,不待她问,主动说:“我李泽扬向爱妻岳悦保证,领了结婚证后,绝不以此作为要她为我生孩子的要挟凭据。斐儿即是我唯一的儿子,岳悦是我唯一的妻子。”
说完,还放给她听了一遍。岳悦满意的收回电话,再一个电子邮件发到自己的邮箱,把他给她设定的专属铃声“明天我要嫁给你啦”放了出来,甜甜的笑着挽上他的手臂,亲热的说:“李大爷,不用等明天,今天我就要嫁给你了,你会不会后悔呀?”
“后什么悔呀,早就盼这天了。”李泽扬揪着她的鼻子催促:“赶紧,我己让人清道清场,今天再不会出现乱七八糟的人来捣乱了。”
确实非常顺,一路畅通的到了民政局,办事人员己备好一切,只等他俩到了后签几个字,从形式上完善一下手续。
哪知,字还未签,眼光落在了鲜红的结婚证本上,动作停止了,神色变了。岳悦眼前出现了像瀑布一样的血,撞得血珠飞溅的不是石壁,而是人的身体。熟悉的感觉,模糊的样子,岳悦好想看清,近了,那一个个人的面容突然隐去。只有方方正正一张不见五官的脸,红得像血,再细看,那正是血凝聚成的结婚证。有个声音在空中像雷炸响:“老公是别人的,孩子是自已的。你当心不仅老公成了别人的,孩子也成了别人的。”
岳悦把手中绑着花朵的签字笔掷掉,扫落一桌的登记表和结婚证,转身向大门方向跑去,冲力大得李泽扬都没能抓住她。
手牵手来办结婚登记手续却突然反悔的事件也偶有发生,但从未见过反应如此激烈的,况且发生在名家豪门。在场的工作人员不知该对被丢下的准丈夫进行安慰,还是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安慰不需要了,李泽扬也离开登记处追了出去。只是滞后的追赶让他在跟出去后不见了岳悦的身影。
懊恼的一挥拳头,砸在身旁的车头上。
正交叉双臂抱于胸前的秦壬跳了起来。他打的可是他最爱的小马老婆,刚出的新款,费了不少力才弄到的,整个C市就只有这一辆,为了她娶妻特开来以示尊重,不想才露面就破了相。一个浅窝几道裂纹,他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但这车没有李泽扬,他也买不到,再看在他老婆现场逃婚的特殊打击上,他放弃了以暴制暴的念头。冷言冷语的嘲讽他:“李大爷,你真出息。一个小时前还炫耀的命令我一定来恭喜你注册结婚。我丢下天大的事赶来了,你的新娘却跑了。我有理由严重怀疑,你到现在都没有碰过她,还好意思跟我说她就要生你的女儿了。早知你这样暴殄天物,不如我当初接手。”
李泽扬没有解释的言辞,以杀人的目光注视着他,将他凌迟千次之后,气焰灭了,一拍他的肩头,道了声对不起。
一拳擂了出去,秦壬豪爽的说:“兄弟俩,说什么见外的话。我烦时,不也一样拿你出气?”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说出:“找人吧!”然后又同时发出疑问。
“你真甘心为岳大美人放弃整个森林?”
“你不阻拦我找她?”
两人又是相视一笑。
跑出民政局的岳悦并没跑多远,此时,她正躲在一个电话亭后看向这边。
在看到李泽扬生气的举动时,猛然升起内疚歉意。她也不清楚刚才为何会浮现那样一幕。内心一直的阴影并没有因为李泽扬的真情消除?以前领过结婚证,也没有这种反应啊!难道是因为那是假的,这次是真的?
她的自问,没能得到答案。走过去跟他道歉,再重新走进民政局,脚又有千斤重,根本迈不动。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说着道歉的话。
一会儿,看到李泽扬和秦壬各自开车向不同方向而去,直觉他俩是去找她了,心中更加内疚,拿起手机给李泽扬发了条短信“李大爷,对不起。你不用找我,我想明白了就回家。”然后关机取出卡,迅速离开。
上了出租车后,岳悦才非常悲剧的发现,以前不带包不出门、包里没有钱不出门、不带电话和备用电池不出门的三不出习惯只剩最后半项了。
身无分文能去哪儿?
原本打算去个清幽的地方让自己想个明白的念头只好打消,吁了口气,蔫蔫的向出租车司机说出她店的地址。谁让此时只有那里可以救急的呢?
车钱自有店员出来付了,她却站在店门口,欲进未进。看着楼上“紫萝妇婴医院”的牌子三两分钟,改变了脚步的方向。
紫萝己和聂风感动得嫁鸡随鸡了。不过聂风一点儿都不霸道,对她纵容得没有天理,她一句害怕王室婚礼的隆重庄严,他就在婚礼筹备时留下书信带她去周游列国。从她传来的照片,知道她很幸福,岳悦的脸上就满溢了笑意。她为她高兴、为她祝福,也等待她带着聂风回来看看。
想了很多与紫萝在一起的事情,直到护士恭喜她时,她才莫名其妙的对验孕报告单瞪大了眼睛。
“早孕!?”岳悦指着那两字问:“喂喂喂,美女护士小姐,你搞错了吧?我没做任何检查,又哪来的验孕单?工作细心一点儿,弄错了,会出人命的。”
小护士职业性的笑容掩盖了被质疑的不满,礼貌的说:“岳小姐,我们不会弄错的,这正是你的呀!”
“我的?你见鬼了吧?”岳悦的语气不太友善了,自己就上来看看,什么时候做检查了?看在她笑容可掬的份上,尽量还是说得委婉点儿:“人嘛,怎会不犯错,要知错就改。放心,我不会告你的状的。”
小护士仍坚持那报告是她的,还保证百分之百没错。岳悦重新抓过报告单看。没错,上面是写的姓岳,不过没写名。再看看时间,正是新鲜出炉的。气上来了,指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医生签名就问开了:“这是谁,带我去见他。我倒要问问,紫萝不在,你们就是见人来就给整成孕妇?”
这小护士也许心里把她骂得体无完肤,但表面上的态度好得没话说,温软细语的耐心劝解出谋:“岳小姐,您别生气。意外怀孕是很正常的。我们医院有无痛人流,可以立即终止怀孕,也不影响今后生育。我们医院对病例档案有严格的管理,医护人员都很有医德,没得到病人的同意,绝不会外泄任何信息。就像这报告单,不写全名也是可以的。”
还越说越离谱了?岳悦板起脸冷冷的问:“你这意思是说我怀孕怀得不明不白了?小姑娘,这是对一个没有怀孕的人说的话吗?”
她的声音很大,引得本是驻足观望的人都向这边移动了脚步。其中有一个几乎是用的小跑。不过她不是来凑热闹的,看样子应该是护士长。
只见她走到护士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闭嘴,堆起笑脸向岳悦做了个请的姿势,并说:“李夫人,一场误会,她是刚来的,什么都不知道。请随我到里面坐坐。”
岳悦也不想成为众人的关注焦点,随她拨开人群离去。
进到会客室的岳悦余怒未消,抖着报告单问护士长:“紫萝没在,你们就是这样胡来的?”
问完,又立即提醒对方不许称呼她为“李夫人”,非得要那样喊的话,等二十年以后。
她说得容易,给人家出了个难题。护士长只知道她是齐恒现任老总的老婆、是这家医院法人院长的姐妹、是楼下那家孕婴用品店的老板娘。三者相比,自觉只有第一个有关的称呼是最合适的,可人家明显讨厌这个称呼。
没个称呼吧,又显得失了礼数,而岳悦此时正不爽,再不能得罪。护士长微张了几次嘴,终于硬起头皮尊称她为“院长妹妹”。
这称谓不伦不类的,但感觉比之前好个好点儿,免强接受了,开始质问报告单的事。
不想,护士长的话与之前那小护士如出一辙,并详细的说了怎样取得的化验的样本。
在事实面前,岳悦惊出了一身冷汗,明白了神游太虚的可怕性。赶紧向护士长道歉。
接着,更大的疑问蹦了出来。拉住护士长的手,压低了声音问:“护士长,一直吃避孕药的人也能怀孕?”
不算什么大问题,但此时护士长却是回答得小心翼翼,她觉得眼前这女人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在拿捏不准她问这种浅显问题的用意前,还是谨言慎行的好。“这不好说,也许吃久了同一种药有了抗药性,也许药品失效了。”
她说的可能性是有,岳悦却认为那两种可能性都是不存在的。她换药没多久,不可能有抗药性;换的药品正是李泽扬替她从这家医院开出的。为此,她还感动万分。
摇了摇头,否定了护士长的说法,将她所用的药和用法、来源都说了。
护士长听完,又仔细的问询了几个其他问题,也觉得不应该存在意外。
难道真是化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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