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向声音来源处抓去,来电显示是李泽扬的号码,她直接压掉。看看屏幕上是她穿着婚纱和斐儿拍的照片,翻翻电话号码薄,确定那电话正是她的。
秦壬去把忘记带走的东西拿来了吗?她记得包里放了钱的,赶紧掀了被子就在房间里四处找她的包。
包没找到,电话又响了起来。一看,还是李泽扬打来的。她不敢再压掉,接起来懒洋洋的说:“李大爷,我还没有睡醒。”
“哦,原来你是在梦游啊!那你小心点儿,别磕着碰着了。后退后退,再往前走鼻子就给衣柜碰掉了。”
他怎么知道我前面是衣柜?这房子里有监控?
立即转身四处看,什么都没有发现。
电话那头传来了笑声:“别找了,要是那么容易就让你发现,不就太侮辱了情人的智商吗?赶紧到我房间来,立即。”
“哦!”
坐在他的床边,跟他一起吃着被她称为大杂烩烤饼的披萨,第一次觉得唬弄人的东西也能非常美味。
填饱了肚子,心情大好,见他也没提半夜的事,也就当作没有发生过。试探着又向他问出很多问题,比如这里是哪儿,为什么要转来转去,为什么之前很担心不出现对接手公司不利,现在却又要隐藏起来不让人知道等等等等。
李泽扬没有给她任何回答,只指了指床下。
床下有什么吗?低下头去,除了尿壶,连鞋都没有。岳悦在心里偷笑了,心想,又可以戏弄他一番了。
重复昨天的动作,一手拿尿壶,一手去拉他的裤子。只拉了一点儿,她停下了。
为什么这次,他没有任何阻止的动作?没感觉到?好吧,提醒。“李大爷,我要脱你的裤子了哦!”
他回答得很理所当然:“当然要脱了,不脱怎么尿?”
“咣当”,尿壶掉到了地上,发出非常清脆的响声。岳悦除了眼珠在转动,身体其他全都凝固了。
“快点儿,我憋不住了。”
面对他的催促,她确定他刚才的话,她没有听错。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不是……自己……可以的吗?”
看着她的反应,他已经在肚子里笑翻了,脸上还是学着她之前的伪装,感动的说:“我不能辜负了你的好意啊,我现在才知道,你是那么的关心我,还专门学了怎么接尿,我再不识台举,你家的雷公公不得来找我呀?快点快点,真憋不住了。”
岳悦看着他,“我”了好几声,也没有后续的言语和下一步的动作。
他再一次不耐烦的催促,甚至出现了怒意。
看到他的怒意,她有些胆怯了,将掉到地上的尿壶捡了起来,伸得长长的,往他腿间伸去。大概位子差不多了,她别过了脸,跟他商量:“麻烦你自己弄一下。”
“岳悦,你要我说几遍?”
“我怕……我怕……掌握不好分寸……会……会刺激到你,你会……会难受。”
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头转过来面向自己,邪恶的笑着说:“不是有你在吗?你不会不知道,女人的手同样可以给男人带来一样的快感吗?”
噌的一股血冲到了脑门,让她暂时失去语言能力,只见张了张口,骂人的话一个字没说出来。
她很想把尿壶向他脸上砸去,然后转身离去。他却能洞悉她的内心,冷哼着说:“如果你有把握能离开这里,我可以让你带斐儿走。如果你没那把握,还要离开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先掂量掂量。”
这是哪里,她根本不知道,身上没有半分钱,也没有任何证件。如果只是自己孤身一人,离开了大不了向当地派出所求助。可是,现在这样做,肯定会伤了李家颜面,他们会让她走,斐儿,肯定是不会让她带走。
那对她来说,是她承受不了的严重后果。
李泽扬离开C市是低调的,回来,声势浩大得像是受迎接的国家首脑,不,还是有差别的,没有手持钢枪的仪仗队,有的是荷枪实弹的蒙面特警列于仓门外两侧。
尽管之前李泽扬有告诉她将会看到比较壮观的场面,她还是给吓得腿脚发软。这哪里接人,分明就是来抓国际大毒枭的,而她,正是大毒枭的小喽罗。
扯住李泽扬的衣袖,危颤颤的说:“我,我,我害怕。”
他很满意她的怯意,拍拍她的手背说:“害怕就对了。别的话不用我多说了,对吧?”
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岳悦很识实务的,所有叛逆、反抗的想法这一刻消失贻尽。
斐儿的胆子比她大多了,也想得更简单,对迎上来的男人非常有礼貌的喊声“叔叔好”,然后问了句让对方很没面子的话:“为什么要我老爸受伤后,你才知道要保护我们呢?”
岳悦惊得捂住了斐儿的嘴,训斥他:“斐儿,别胡说。”又堆起笑向对方道歉:“对不起,小孩子动画片看多了,见谁都背那里的对白。不是说你,不是说你。”心里却把秦壬骂得连禽兽都不如,她敢肯定,这话绝对是他教的。
不想,对方根本没有生气,反而连声说“没关系,没关系”,惊得岳悦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只见他对着李泽扬和秦壬咧嘴一笑,腼腆的挠挠头,从秦壬手里接过轮椅推着向前走。那些蒙面家伙队形自动收拢,跟在身后浩浩荡荡的走出机场。
很多人都被这架势给惊懵了。歪头侧头的想看清轮椅上人的模样,无奈,他低低的帽沿遮住了大半个脸,身旁的女人和小孩子相互用肩头挡住了彼此的脸,也是看不清。
那些蒙面家伙在什么时候散去的,是怎么散去的,岳悦全无印象。她只觉那一切太不真实,要不是儿子充满崇拜的跟她又比又划的,她会相信那只是一场梦。
儿子讲得很是形象生动,李泽扬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岳悦悄悄的碰了碰他的手臂,提醒他:“不是不让你妈知道的吗?你还让斐儿继续说下去。”
“哦,那是之前,不想她太过担心。”
他受伤这事件之前不让他妈知道,现在又让他妈知道他受伤后回来受到多重要的保护,这不是用句“不让她太过担心”解释得过去的。要知道,那样的场面,不是谁都能拥有的。而出现那场面的原因是什么,任何人都看得出很不一般,他妈只会更加的担心。
果然,在他俩回房间后,杜颜怡敲开了门,关心的问他受伤的情况。
岳悦总觉得她不只是来问问伤情的,她还有难以启齿的话。那自己需要回避吗?
“妈,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杜颜怡摇了摇头,让她坐下,拉着她的手问:“岳悦,这次的事,吓着你了没?”
“我”字才说出口,李泽扬揽住她的肩替她回答:“妈,她的胆子没那么小。这次的事应该只是个意外,是爸小题大作了。”
杜颜怡的眼垂了下来,叹了口气,担忧的说:“我也希望是你爸小题大作了。可是,我怕……”
他没让她说出后面的话,打断了,安慰着:“妈,别想了,我这只是点儿小伤,以后,我会注意的。”
杜颜怡又叹了口气,眼里流露的神色很复杂,有关心、有担忧、有气愤、还有伤痛、内疚、无奈,她敢肯定,不只是对李泽扬。
她记得他在回来之前跟她说过,他这次受伤不是单纯的车祸,而是有人故意制造的,所以,会出现比较震撼的场面,是他爸想借此警告对方凡事想想后果。
他俩都让她不要告诉杜颜怡这件事是人为的,但她觉得有了机场那震撼的一幕,并让斐儿看到,这声叮嘱有如“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们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知道,让她担心,而后又用虚假安慰以隐约的味道来肯定她担心的事确实发生了的。而制造意外的人,是他们都认识的,关系还非同一般。
难道是在婚礼上遇到的那位说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从那天来看,他明显是受李家排挤,也没有谁跟她提起过他。他是不是他所说那个身份呢?从杜颜怡的反应来看,有可能。那他们,为什么会那样对他?这次李泽扬的脚伤,是他所为,还是栽赃嫁祸?
等杜颜怡出去后,岳悦问了他们话里藏的人是谁。得到的答复是她不认识的人。
她想问关于他弟弟的事,又见他此时的态度显然是不可能告诉她的,问了也是白问。躲进卫生间里自己去想。
李泽扬到底是做什么的?李家的建筑生意只是幌子?如果是幌子,那就不应该轻易给暴露出来呀?如果是黑,哪能这么嚣张?如果是白,会任他私用国家军队?还那个禽兽,肯定不止是禽兽那么简单,他又是做什么的?
岳悦被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在卫生间用冷水敷脸多次,让清醒保持在最强状态,甚至把看过的谍战、卧底、科幻的剧情都拿出来搬套,仍是得不出合理的解释来。
好奇心最终还是压过了胆怯,她走到了李泽扬面前,把所有问题问了出来。
不想,他只跟她保证“李家绝对的身家清白,干着正当营生,你想的那些全是没有的。”
骗婴儿呀?岳悦向天翻了翻白眼,向地撇了撇嘴,极度郁闷、极度压抑的向他请示:“李大爷,请允许我今晚陪儿子,他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我怕他会做恶梦。”
“不会,他正在他爷爷奶奶床上讲今天的故事呢!对了,这些天,斐儿就别去幼儿园了。明天,情人会给儿子带个小媳妇过来陪他玩。”
“什么?”涉及到儿子的事,她立即就忘记了应该对他的礼貌温柔,声音提得高高的,走过去就夺下了他正玩的电脑,往床上一摔,骂他:“斐儿才几岁,你们总给他灌输媳妇什么的,是不是太没有人性了?我绝对不允许你们把我儿子变成跟你们一样只有下半身的禽兽。”
被怒气堵塞了的思维经过怒骂得到了缓释,她立即意识到又说错话做错事了,垂头垂手,偷偷注意他的反应。
他竟然没有发火,只是捡起电脑继续玩着。
这应该更可怕吧!
岳悦觉得自己还是主动承认错误才是明智之举。
刚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她的嘴就被封住了。谁让她站得离他那么近呢?谁让她忽略了他的动作很快的呢?
他的吻只有三秒的时候,却也足以让她把刚才想说的话全部忘记。
再接下来,她被他以温柔的坚决推开了。“让你留下来陪我不是明智之举,你去陪斐儿吧!”
真让她走,她倒有点儿不忍离去了。再怎么说,他是伤残人士呀,上个厕所也不方便,自己是他的挂名老婆,在他父母的眼皮底下,弃他于不顾不太合适吧?
“斐儿不是跟他爷爷奶奶睡了吗?我,还是留下来照顾你吧,万一你半夜起来不小心摔了什么的,我也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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