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问题怎么解决?有很多东西都是需要重新买的,原打算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掉,等把自己的卡拿到后,再去买。可生活必须的开支呢?总不能两人都不吃不喝的等到拿回来的那一天吧?
对着从他家里拿出来的现金和秦壬给的卡,抱歉的笑笑,轻声说:“对不起了,我不能把你们完好的还回你们主人手里,我真的很需要你们的帮助。反正你们的主人是有钱人,根本不会在意你们的丢失。我保证,我会让你们用得其所。”
凭着记忆,大肆采购了一番,又花了几天的时间,把家恢复到和原来差不多的样子了。
满意的点点头,躺在了客厅的地毯上,想着还有什么遗漏了的。
想着想着,她睡着了,儿子也挨着她身边睡着了。
这几天,两人够累的,现在告一段落了,是该歇歇了。
这一觉睡得好舒服呀!醒来时,已经深夜了,两人的肚子都咕咕的叫着,岳悦才想起,这些天都是在外面吃的,完全忘记了买食物回家这件事。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向儿子一摊手,“儿子,妈妈老了,记忆力衰退了,忘记了人需要吃饭这回事了。怎么办呢?是现在出去找吃的,还是饿到明天早上?”
“我可舍不得让你们饿到明天早上。”
“啊——”岳悦像见鬼一样尖叫起来。
她的反应很正常,确实,谁在家里半夜三更醒来时听到不应该出现的声音时,都会受到惊吓。
可是斐儿没有受到惊吓,也尖叫了,超大声的喊了声“老爸”,掀了身上的毛毯就起身扑过去,把蹲着的李泽扬扑倒在地,他跟着倒在他身上,抱住他狠狠的亲着,大有不把他的脸亲肿誓不罢休的意味。
岳悦不是笨蛋,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啪”的打在他放她肩上的手,眯起眼睛粗重的吁了口气。她是压制自己的怒气不要在斐儿面前散发出来。
他全当看到,也没挨那一巴掌,体贴的伸手扶她起来,关心的数落:“这么大个人了,睡觉也不知道去床上盖上被子舒舒服服的睡。家里也不备点儿吃的,你是想体验挨饿受冻的生活呀?我今天要是不回家,你还真带儿子半夜出门?你对现今的社会治安很有信心吗?还是对你的模样没有信心?你一出门,不知多少双色眼盯着你的。还有儿子,聪明可爱人见人爱,拐带儿童的人贩子最感兴趣了。你想制造人间悲剧吗?”
还说个没完了,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吗?至于危言耸听吗?而且你是我的谁呀?凭什么管我要怎么吃要怎么睡?岳悦非常不满的打断他的话:“够了啊,李大爷,是你把我家搬空的,又遗弃我们的,还振振有词说我?”
搬家那天明明是她连垃圾都要搬走的,反怪上他了?遗弃又从何说起?不就是知道她要逃婚,为她提前准备好了钱、车、衣服和行李箱吗?他也是趁自己有要事办,让她圆了逃跑的梦嘛!
跟女人果然没理可讲。
李泽扬向斐儿扮了个无奈的表情,抱起他坐到餐桌边,指着桌上的盘盘碟碟,问他喜不喜欢这样、喜不喜欢那样。
当然喜欢了,别说全是他喜欢吃的,此时就算一碗白稀饭,他都会说喜欢,饿了嘛!
斐儿早已咽着口水,忘记了不洗手不能用手抓东西吃的规定,伸手抓起一个狮子头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的说着“好吃”,两口之后,滑下坐位跑过去拉他妈。“老妈,你来吃嘛,好多菜,都好好吃哦!”
这让岳悦很欣慰,得意的向李泽扬炫耀了一下被斐儿拉得油腻腻的手,坐到餐桌边毫不客气的跟斐儿一起,把没洗的手伸了他弄来的饭菜。
吃饱了,看着一桌子的狼籍,岳悦想起他最初来到家里时为逃避洗碗所做的事。现在碗碟还是碗碟、人也是原来的人,那一幕也很清晰的浮现,却不会再有那时的轻松随意了。
岳悦心里升起惆怅,叹了口气,起身无语的收拾桌子。却似灵魂出窍,把碟子里的菜倒进了另一个碟子后,仍对着空碟不停的用筷子拨动着。
凑近了看她,她目光呆滞的看不到眼前有物体在晃动。
“回来了,岳悦,回来了……”
李泽扬故意沙哑着嗓子呼唤了好多声,她终于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再看看面前的一个碟子里汇集了几个碗碟里的菜,溢得满桌油腻,抱歉的笑笑,抓起一把纸巾擦拭着。
这人不对劲,以她的性格,会对他一番教训,不想却是像受了天大打击一样。咋了?
“喂,岳悦!”
轻轻的一声“嗯”答应得也是有气无力。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无精打采了,准确的说,有点儿像厌世。
又是微微的叹息,然后放下垃圾篓,坐下,随性的拿起纸巾擦着手,问话的声音都听不出感情:“李泽扬,你是来接我们回去的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又站了起来,仍是没有感情的说:“我把这里收拾一下,就跟你回去。”
不正常的反应让李泽扬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看着她把所有剩菜倒进了垃圾篓。他肯定,之前,她是打算把剩菜分类放进冰箱的。是什么让她改变主意的?
他也不问,抱过斐儿,两人一同看着她,没发表半点儿意见。
她进到厨房,把碗碟洗干净、擦干、放好,关好水、关好天然气的总阀,把垃圾全部打包,把从他家带出来的东西,全部装好,再把之前的防尘布拿出来遮住了家俱那些。
一切完结,她拖着行李箱站到他俩面前,只手伸向斐儿,浅浅一笑,“斐儿,走吧,回去了。”
斐儿也感觉出了她的反常,拉住她的手,懂事的说:“老妈,你不想回去,斐儿也不回去。”
她的眼泪快要流出来了,那是幸福的眼泪,亲亲斐儿的小脸,问:“你不想爷爷奶奶吗?你不想你老爸吗?在这儿,就不能和他们在一起。”
侧左看了看他老爸,歪向右似在想他的爷爷奶奶,眼里有无限的期盼,也有浓重的犹豫,但最后,眼光落在她脸上,几秒之后抱住了她,老老实实的说:“我想我们都住在一起,可是,妈妈不高兴,斐儿就不和他们住。斐儿最喜欢的是妈妈。”
儿子太懂事了,懂事得让她心痛。“妈妈也最喜欢斐儿了。斐儿,妈妈没有不高兴,只是这里住久了,我些舍不得。你应该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住在一起。我们回去吧!”
斐儿开心的笑了。
岳悦站起身,轻声对李泽扬说:“希望你永远在斐儿眼里都是他的好爸爸。我知道我该怎么做的。”
总以为对女人的了解没有十分也有八九分的李泽扬面对岳悦,再不这样认为了,她与他所识的那些女人太不一样了,说她爱钱吧,爱,也不爱;说她讨好他吧,是,也不是;说她害怕他吧,怕,也不怕。她就是在众多两极之间徘徊,不是做作、不是玩心机,每一个看似不正常的反应都是真性情的流露。
是怎样的过去筹就了这样的她,他很想知道,却又不允许情人去查。他觉得那样对她是侵犯是亵渎。这是他对别的女人不曾有过的感觉。
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她抱着睡着了的斐儿,半天都没有看他一眼,就连瞟都没有,挺失望的。放缓了车速,直至停到路边,她的目光仍流连在儿子脸上。
你不看我,我看你总可以吧?李泽扬赌气的想着。赌气的盯着。
他看了她许久,她才发觉车已停下,看看窗外,漆黑一片,不知到哪儿了。
“回到家,打算怎么说?”看她有了反应,他才开口问她。
她立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歉,保证以后再不带斐儿走了。”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但跟爸妈不要说实话,就说我们度蜜月去了。”
“好的。”嘴上应着,心里想,骗得过去吗?就算我这样说,他们一问斐儿,也得露馅。反正自己按他要求说了,他爸妈知道真相也与自己无关了。“可以继续开车了,我会按你说的做的。”
不关心车外,也不关心他带她去哪个家。直到他说“到了,下车。”,她才又看向车外。
灯光亮如白昼,这哪是李家,分明就是机场嘛!
她不明白他带他们来机场做什么,但已经不重要了。没发表任何疑问,抱着熟睡的儿子下车,乖乖跟在他身后。过了安检,李泽扬才问她为什么不问。
她淡淡的说:“问了,你就会改变决定吗?”
满意的点点头,从她手里接过斐儿,称赞她越来越聪明了。
这种聪明也太可悲了吧?岳悦心中苦笑,不言不语继续跟着。
登机时,她才知道他带他们去日本。原来,他也怕斐儿说漏了嘴。
好吧,这也算是好事了。那就不要去想别的事,陪儿子开开心心的玩吧,谁知以后又会怎样呢?
可是,这是去度蜜月,蜜月里要发生的事是自己能接受的吗?
果然,他定的是有好几间房屋的套房,但只有这一间房里有一张超大的榻榻米,不会日语的她跟恭恭敬敬带他们进来的日本女人比划了半天,对方也只是礼貌的微笑点头哈腰,就是不见动作,她肯定,那女人根本不懂她表达的意思是要加一张床。泄气的瘫坐在地板上,跟李泽扬商量。
这两父子倒好,父扮起了日本女人,儿扮起了她,两人将她刚才言行举止重新放映了一遍。
岳悦很无语的看完,瞪了两人一眼,扑到榻榻米上呈大字的趴着,让他父子俩去另一间屋里睡地板去。
两人会答应吗?当然不会了,也跟着她扑上去,一边一个,气得她爬了起来,把睡觉的地儿让给了他俩,从低矮的柜子里拉出一床被子,抱着去旁边的房间。
竟然没人开口留她,他们不知道她是去睡地板的吗?在心里骂着大小两个混蛋。狠狠的把门在身后拉上,哼了一声,咣的拉开另一扇门,又咣的关上。
不知睡了多久,她感觉自己飘了起来,睁眼,看到一张俊脸的特写,是属于男人的。惊呼着挣扎起来。
抱她的人力气很大,她的挣扎只换来更紧更贴身的抱。只听耳边有李泽扬的戏谑声音:“你睡地板还睡上瘾了,跨越了国界都不能让你改变?”
“是的,我喜欢睡地板。这也才符合我的身份。”说得委委屈屈的,就像她是被他强行绑来的。
李泽扬生气了,又加大了手劲把她抱得更紧,跟她说:“你的身份是我李泽扬的老婆,你要敢睡地板,我立即把你睡过的地板给拆了。不管是哪里。”
为了儿子,她已经决定了逆来顺受、言听计从。她以为,只要做到他所希望的事,他也会体谅的不对她做她不希望的事。当他说到度蜜月,她就开始哀叹祈祷的声音上帝没有听到,她仍将面临不能逃脱的命运。
她停止了挣扎,又变得温驯乖巧,任他把她抱到榻榻米上。
侧身看儿子,已经睡着了。她向儿子的位置靠拢,想借怕吵醒儿子为理由,让他打消想法。
男人兴起的情欲是那么容易就打消的吗?
他把她拉了过来,半躺着搂她入怀,挑逗的轻问:“你认为我喜欢的是女人还是男人?”
之前,她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喜欢的是男人,但经过了婚礼上秦壬的出现,和新婚之夜差点儿被吃了的经历,她知道,她听信了他的谎言。幸好在未防范之时,没有受到谎言带来的后果。现在,在明显有对女人有着情欲的男人面前,她还能跟以前一样当他安全无害吗?
“不知道答案?要不要我用行动告诉你?”他的声音低沉得带上了轻微的沙哑,与他平时的语调很不一样,每一个字都撞得她的心跳加速,而说话的气息也离她的脸越来越近,她感觉面部越来越热。
眼看暧昧就要上演,她却很煞风景的说了句:“我希望你喜欢男人。”
脸与脸之间的距离被放大了数倍,李泽扬有点儿气恼的把她的身体向自己贴身紧了点儿,邪魅的说:“那你就勉为其难的当男人吧!”
自知不能逃离了,岳悦也不做无谓的抗争了,紧紧的闭起了眼、绷紧了身体。
这是很扫兴的反应。李泽扬斜眼看看她皱眉的强忍,松开了手。拉过被子盖住她,他衣衫不整的出了这间房。
房间里没有了他的气息,她渐渐放松,身体的僵硬带来关节的疼痛,轻轻的活动着,回想刚才的一幕。脸红的把衣扣、裙子归位。正襟危坐着想了很多很多。
傍晚时分,穿和服的日本女人送了几道菜进来,一看,全是她喜欢的中式小炒,特别的是多了一壶清酒。
她知道是他特意吩咐备的。从菜的数量上来说,她和斐儿是吃不完的。他把他也算上了?应该是的,不然,也不会备酒了。
想叫醒儿子,又看他睡得挺香的,独自坐着等李泽扬。
等了两三分钟,不见他的出现,她就开动了。
“饱暖思欲”,这话说得很有真理。吃饱了的岳悦想起之前没有进行下去的事,心里生出了点点期待。
可是,此时如果能继续的话,我又会不会再次中止呢?自问了数遍,得出的答案都是极有可能。
继续问自己:为什么我那么怕呢?电视里演的那些,不也是一样的吗?她们有着痛苦的表情,也有着高兴的表情,说明她们也和我一样感觉痛,为什么她们不仅不怕,还能高兴的笑呢?那就是所谓的“痛并快乐着”?
应该是吧!岳悦得出结论后,决定在李泽扬再次向她表现出激情时试一试。
想着想着,就像他已经来了身边,脸红红的,不敢抬头,只用眼角的余光这里瞟瞟,那里瞟瞟,将目光落在了酒壶上。
“酒壮英雄胆”也算是古人的经验总结吧?岳悦不知自己今天为什么总是想起古人的真言来,自己都笑了。
拿起酒壶闻了闻,淡淡的,比白酒好闻多了,试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倒进嘴里有点儿甜有点儿酸,口感不错。
一杯接一杯,没多会儿,酒壶空了。岳悦趁着微醺稍微壮起的英雄胆向日本女人又要了两壶。很好,这次,她指着酒壶,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眼前不停的晃,对方立即懂了。
很快,一壶酒又空了。
平时几乎不喝酒的岳悦还在自赞酒量好,却早已显示出不胜酒力的兴奋和眩晕,翩翩倒倒的蹿到榻榻米边,跪在地上对着的空位指指点点,嘿嘿的笑着说:“李泽扬,你来呀,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怕你。有本事你来呀!”
然后,她倒在了刚指点的位子,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泽扬出现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被喊醒的岳悦见他的第一反应是检视自己身上的衣服状况,还好,半点儿走光都没有,昨天是怎么穿着的,现在还是怎么穿着的。
那就是说,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冲着他傻笑,又不好意思的说:“李大爷,对不起,霸占了你的床,你睡的地板吗?应该没有冻着。”
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呢?李泽扬没好气的回答:“抱着两个女人睡,能给冻着吗?”
她像听与她无关的话一样,很平常的“哦”了一声,出现了思索状,接着,她问他:“两个女人跟你一起睡,她们不会觉得尴尬吗?你如果侧着睡,就只能抱一个,另一个会不会有意见?被子呢,能盖得了三个人吗?”
话,没有一丝醋意、没有一丝讽刺、没有一丝捉狭,把李泽扬的心肝脾肺肾给刺激得透透彻彻。加上她对男人的亲密很抗拒的原因,他觉得此行适合把蜜月的蜜去掉,把她当成斐儿的姐姐,把自己当成他俩的长辈。
原定行程被改变了,再没有浪漫旅程,改为了迪斯尼乐园和海洋公园。本是带着恶作剧的性质,结果,岳悦玩得比斐儿还开心,大叫失策的李泽扬揪着没玩尽兴的她回C市了。
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李泽扬的笑来自蜜月旅行中与不少美女共度蜜月,而正牌主角不会告密的。岳悦的笑来自斐儿,斐儿的笑则来自这几天三人的朝夕相处。当然,他睡着后,相处中有没有少一个人,他是不知道的。
这种快乐带进家里,两老更加的乐呵,抱住斐儿又是亲又是问的。斐儿一张小嘴甜得让两老更加宝贝他了。
这一幕,加大了岳悦留下来与李泽扬扮演假夫妻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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