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悦好不容易下定决走进了五星级酒店的大门,看着一个标间的价格都在千元以上,心再次痛了,很想转身离去,找家便宜旅馆,又担心安全问题,也觉李泽扬找她的话,肯定会从便宜旅馆找起,因为他认定她不是个舍得高消费的人。
为了不被找到,狠了狠心,拿出秦壬给的卡递了过去。
看着卡在POS机上划过,心紧张了起来,她担心那张卡不能用,或里面只有很少很少的钱。后悔没有经过验证,就把昂贵的钻石手链拿来交换了。
以后,再不能这样冲动了。
“美女、美女……”
服务生喊了好几声,她才惊觉的“呃”了声,问:“卡不能用吗?”
“可以用的,请您输入密码。”
心稍微放松了一点儿,向服务生要回身份证照着输密码,又担心密码不对而轻微的颤抖。
服务生又是礼貌的表示关心:“请问,您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给您请医生?”
说话间,服务生把刷过的卡还到她手里,又把房卡也递给了她,她整个人立即轻松了,也礼貌的回答:“谢谢,不用了,车坐久了,头有点儿晕,睡一觉就没事。”
进到房间,更是重重的吁了口气,拿起银行卡和身份证放嘴边吻了一下,把自己丢到软软的床上,仰躺着打量房间里的一切。
越看越觉得不值这个价,不就是比她以前住的一百多一天的房间大了点儿,装修精致了点儿,其他,没觉得有什么区别。
简直就是抢劫。
岳悦气愤的弹了起来,冲向卫生间,把水打开哗哗的流着,才慢条斯理的脱衣服。边脱边骂:“王八蛋李泽扬,老娘我这辈子还没有当过这种冤大头,竟然拜你所赐,毁了一世英名。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等着吧!我要让你把狗屎当成宝花天价买回去,吃饭睡觉都捧着。”
越说越激愤,越说越不堪入耳。
数公里之外的某个人戴着耳机听得快笑岔气了,手在面前的机器上摆弄着,他要把这些话录下来,然后拿给被骂的那人听。想着那人听到后的臭脸,顿觉非常的解气。
洗了快一个小时,总算把怒气洗没了,岳悦从卫生间出来,看看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才能去接儿子,这三个多小时要怎么打发呢?
睡觉,怕睡过了头;不睡,从前一天早上六点不到被喊醒到此时已经整整二十四小时了,之前有逃跑的动力支撑着,倒不觉得困,现在逃跑成功,儿子也马上就接到了,全身的放松似乎全聚到了眼皮上,松松的就垮了下来。
不行,不能睡,一定得坚持到接到儿子后再睡。
直直的站在房子中间,仍抵抗不了浓浓睡意。
洗澡吧,一洗起来就不会瞌睡了,还能把多花的冤枉钱赚回来一点儿。
进去、出来、再进去、再出来,如此反复数趟,皮都洗掉了一层,总算熬到了九点半。
接了儿子要怎么跟他说呢?到了幼儿园门口,岳悦才想这是个很大的问题。唉,那么多时间全被洗澡浪费了,该想的都没能想,失败呀!
给老师的理由是接岳斐打预防针。一出大门,立即遭到儿子的抗议:“老妈,你说谎,我上次打针时,你说了,我要过了五岁生日才会再打针。你说话不算话。我不打针,我要去上课。”
岳悦弯腰抱起儿子,亲亲他的小脸,哄着:“我想你了嘛!儿子,昨晚你丢下妈妈跟爷爷奶奶走了,我一晚都没有睡,全在想你。”
“真的吗?不用打针的吗?只是你想我了吗?”得到肯定的回答,抱住她的脸狠亲起来,然后嘟起了嘴说:“可是,奶奶说我昨晚如果留下来跟妈妈睡,会打扰你和老爸,你们就会烦我。”
这话,让她脑子里出现她和李泽扬当着老人在做什么的画面,脸顿时红了,吱吱唔唔的说:“那,是你,奶奶想让你陪她。”
算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斐儿又说出另一个疑问:“可是,情人叔叔也说了,说你和老爸要做运动,我现在不能看也不能做。老妈,你和老爸做什么运动呀?为什么我不能做呢?是不是HA片里,洗完澡了不穿衣服的运动呀?”
她的脸更红了,啊了好几声,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心里使劲的骂着:混蛋秦壬,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腐蚀,还是不是人啊!我祝愿你李泽扬共结连理,两人都断子绝孙、无人送终。
斐儿以为她会带他去玩,特高兴的跟她建议着地方。
这非常时期,藏匿都来不及,还到处去留下踪迹让他好找?此时,从幼儿园门口到下一个出租车停靠点的两百米距离里,她已经左左右右的扫视了上百次,就是怕李泽扬也找到这儿来了。
哄着儿子回到酒店,儿子又是一连串的疑问,问为什么不回家,问为什么不出去玩,问为什么老爸没在……问到后来,岳悦已经听不到了,她实在太困了,沉沉睡去。
斐儿精神十足,自己找玩的,最后,拿起了手机,熟悉的打开,找到他玩的游戏。
只是玩游戏也倒罢了,偏偏他一边玩一边问之前他妈没给他答案的问题,乐得窃听的人又是欢腾一片。
当岳悦醒来,天已经快黑了,斐儿吵着要回家。
“乖了,儿子,跟妈妈在这儿住几天。真的,就几天,然后我带你去找紫萝妈妈。”以为他经常念叨的紫萝会成功转移他的注意力,不想,他对这段时间朝夕相处的人更有感情,不管她怎么说,他就是要他老爸。
气得岳悦口不择言的吼出:“老爸老爸,他不是你老爸。”然后自己呆了数秒,抱住儿子,歉意的哭了起来。
儿子的想法与她不一样,只以为是他老爸惹他妈生气了,才会说这样的气话,加上他妈现在哭了,他更加肯定了。像个小大人拍着他妈的肩,哦哦哦的哄着:“老妈,别哭了,老爸欺负了你,我陪你离家出走,等他自己找来给你磕头认错,我再向他为你报仇。”
儿子的话,让岳悦的心痛了起来。她也不知道对儿子来说,是离开好,还是不离开的好。
山顶度假村里的新房里,李泽扬真是在太阳晒到屁股上才醒来的。
他还记得昨天是他和岳悦的婚礼,按理说,岳悦此时这房里。摸摸身旁,没人,微微抬头看看,房间里确实不见她,喊了声,也没人答应。
目光落在被褥凌乱的床上和床旁乱丢着的他的衣祥上,笑了,看来,昨晚,如愿的发生了。她去哪儿了呢,害羞得躲起来了?还是?
猛的一个激灵,他想起,男人的亲密会让她害怕的。
赶紧从昨天的晚宴开始回想。怎么回房的,竟然是一片空白。回房之后呢,隐约记得抱过、吻过岳悦,再之后呢,怎么又没画面了?他很想知道,昨晚是不是对岳悦用强了。
揉着太阳穴想缓解头痛,也想让自己清醒点儿,能记起更多的事,却越想越头痛。
算了吧,还是等会儿见到她看她的反应吧!
想起她昨天的美丽,他身体立即有了火热的欲望,才几秒,已胀得难受。天呐,这女人怎么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只是想想,都会让他有象很久没有得到舒解的激情。他好想她就在身边,可是,整个房间里,只有他自己。极为不满的发着牢骚:“这女人,婚礼那么累,也不知道多睡会儿。别的女人想在我床上多待一分钟都不行,让你尽管的霸占了,还不识好歹了。”
“嗯,我也觉得这个女人很不识好歹。”
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戏谑响起,不用看,李泽扬就知道是谁了。除了秦壬,也没有谁有这么大胆,敢在他没起床时就闯进他的卧室。
迎上他着杀人的眼光,听着他冻死人的“滚”,秦壬反靠拢了去,躺在他的床上,暧昧的问:“扬,如果让那女人看到我俩同在一张床上,你又赤身裸体,你说,她会怎么想?”
又一个“滚”字说出口,秦壬仍未被吓到,更加的放肆,把手搭在了他的赤裸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放到他眼前晃动。手腕上,赫然是他的新娘昨天佩戴的手链。
一把抓住,质问:“她在哪儿?”
拿开他的手,才慢吞吞的说:“放心吧,你的女人我最多也就是逗逗,不会真的跟你抢,只会替你保护得好好的。够义气吧?至于这条手链呢,是她为了筹得逃跑经费,卖给我的,五十万。”
逃跑?她昨晚竟然逃跑了?把他送她的首饰拆零了贱卖?亏得自己还在想是不是因为对她用强了,吓着她了,还想着见到她了要怎么哄她,要怎么消除她的阴影。他更气愤的是自己对整个过程全然不知,而来告诉他的这个家伙却好像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
李泽扬在心里极尽所有难听的名词全骂到了她身上,发誓不让她像条哈巴狗似的跟在他身边随时对他摇尾巴,他就不是李泽扬!
秦壬看着他渐变的脸色,心里笑开了,打算加大刺激力度。他就是喜欢看到他明明怒发冲冠又强忍的样子。
他把他的手机、车钥匙放到他面前,告诉他,他花的五十万,不止买了那条手链,还有他那辆上百万的车。手机呢,是赠品。
接着,他用“赠品”把录制的岳悦骂他的话放给他听,直至他的脸黑得堪比包公他才收手。
“她在哪儿?”
秦壬仍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不就是想她逃离几天,你正好可以处理一些事情吗?”
李泽扬的眼神变得深邃,邪恶的说:“别太了解我,当心我杀人灭口。”
“要杀你早杀了。你舍不得的!喂,扬,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改变口味喜欢男人了。岳大美女吔,你一而再再而三再而四的就放鼻子边闻闻,就连新婚之夜,也只是吻吻了事?我想呀,她总想着逃跑,是不是因为你不行啊?”
男人最忌讳被人说不行,尤其是经常流连花丛的男人。秦壬与他一样,自然知道这话说出的后果。在刚说完时,已经跳到安全距离之外。如此有把握那是安全距离,也是因为他和他的习惯一样,会把一丝不挂的身体给女人看,却不会不遮住重要部位就展示给有着同样构造的男人。
两人的这种对垒不是一次两次,都已学会了不做无用功。李泽扬的身体连动都没朋动,他相信秦壬说的他昨晚对她只到吻就终止了。他不敢相信的是昨晚明明决定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为什么他完全赤裸了身体而且在酒精作下却没能做到?他有那么丁点儿怀疑是不是对她说的谎言左右了他的意识。
他要去印证。
至于岳悦,她跑不掉的,即使他真的对女人失去了性趣,她也必须是他李泽扬的老婆,就是挂名,也得挂一辈子。
秦壬像是进超市购物一样随便,把他房间的东西这件拿起来看看,放下,那件又拿起来看,拿不起来的,也要伸手摸摸,一边漫不经心的说:“扬,你的女人挺有意思的,人间极品呀,你要是浪费了,会遭天谴的。”
李泽扬的脸还是很黑,冷冷的:“我要怎么做,不用你来教。你跟你说最后一次,你给我离她远点儿。”
“一米的距离,够了吧?”秦壬不怕死的说着,完全无视他的怒火。
欣赏完了,该说不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来的目的也达到,秦壬向他挥了挥手,打开了门,又停下了脚了,回头看向他,问:“你确定那小子不是你遗落在外的种?”
“绝对不是。”
“好吧,既然你那么肯定,我也不多事了。你俩挺有父子缘的,当成亲儿子吧,别把他扯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来。”
意外的,李泽扬说出了自秦壬进来后第一句充满情感的说:“我知道。”
秦壬离开了,李泽扬把手机打开,看到了昨天为她照的照片,很美,尤其是在她抱住斐儿的时候,笑容让人心暖、依恋,好想一辈子拥有照片中的两人。按了几下屏幕,将这张照片设为了桌面图像。
在酒店里窝了两天,岳悦和斐儿都憋不住了,讨论着去哪儿透透气。选来选去,决定去电影院看动画片。斐儿倒是高兴了,可怜了岳悦,从开演十分钟就睡着了,结束时还是让儿子把她喊醒的。
斐儿非常不满她的表现,要她带他去吃肯德基以示陪罪。
肯德基?那么多人,能去吗?岳悦跟他商量:“儿子,老妈累了,回酒店,我们打电话让送到房间里。”
斐儿一下子说了N多在酒店房间里吃肯德基的坏处,说完了,摆出一副小可怜样,脸面向她,眼睛却瞟向了不远处的肯德基店,跟他妈说:“好吧,老妈,我们回酒店吃。”
看着儿子那模样,岳悦有些心酸心痛,蹲下身子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告诉他,她现在就带他去。
儿子笑了,她也就笑了,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
回到酒店,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直至第二天早上,也没有人来敲门,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了。
到了儿子的上学时间,岳悦给他的老师打了个电话,仍是与昨天一样,再给岳悦请一天假。
因为知道了李家的关系,老师的态度变得非常的热情,不烦她请三天假分成三次来说,还反倒不好意思的说麻烦了她天天打电话。
势利眼也能为人师表,简直就是毒害人类。岳悦在心里暗骂。想问老师,这几天有没有人去幼儿园找过斐儿或者问过她。又怕直接问了反而引起麻烦。忍了忍,把电话挂了。然后独自托腮思索她的疑惑。
昨天、今天,老师都没有提李家人去过学校的事。这段时间里,每天都是李偕铭去接斐儿的,前天,他没去接吗?去接的话,就会知道斐儿被接走了。就算前天在幼儿园没有反应,晚上不见斐儿不见她,不说当天立即去幼儿园,再怎么第二天也会去幼儿园问问的,为什么三天了,他们连幼儿园都没有去?那是不是说明,他们知道自己带斐儿走了,那为什么不找呢?还是找了,只是找不到他们?
不,不是找不到,应该是没有找,不然,以李家的财力物力,会找不到?
哇,这么说来,还希望他们找了?岳悦呸了一口,自骂了声乌鸦嘴。但她确实不知道他们在她和斐儿不见之后有什么反应。
还是静静的看两天再说。
又两天时间过去了,依旧感觉不到有人找他们的迹象。岳悦不知自己是失望,还是庆幸。
小孩子自是比大人更不愿待在房子里,又哭闹着要出去。
岳悦想,可能自己与儿子对他家的作用来说,就是在众多人前露露脸,以达到他们的某个目的吧,现在没利用价值了,刚好自己又走了,正好省了他们请她出门。
对,这才是唯一解释得通的理由。
那么,这里也没必要花高价住下去了。幸好,之前住的家还没有来得及卖,两人能有个落脚之处。只是担心,经过这一场婚礼,她还能不能去去那些建筑公司接预决算来做,那些请她当枪手的人还会不会请她。
一切,待回家安顿后再说吧!家里还空空的,需要添置的东西很多,她后悔当初想得太简单,以为多搬些东西是对付了他,谁知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翻身起来,麻利的收拾行李,再美美的洗了个澡,喊醒儿子,告诉他,他们现在就回家。
回到只剩下家俱电器空壳的家里,斐儿不解的问她:“老妈,我们怎么是回这里呢?”
“因为妈妈要和你老爸离婚了。”
“又离婚?离了什么时候再结呀?我们什么时候再回去呀?”在他的意识里,已经接受了他们第一次“离婚”,然后看到了结婚,现在又要离婚,自然把结婚、离婚当成出门上幼儿园、放学了又回来一样了。
岳悦把儿子抱进怀里,摸着他的头有些内疚的说:“这次是真的离了,我们不会再回去那里了。”
“那老爸来不来和我们住?”
“我和你老爸离婚了,他不会来了。”
“可是我很想他啊!”
看着儿子眼里的失望,岳悦的心里又是一酸,安慰他:“妈妈会让他经常来看你的。”
已经完利用完了,他还会来看斐儿吗?
岳悦决定,过几天还是去找他一下,大不了,把首饰还给他,也把秦壬给的卡一并给他,反正他和秦壬是好朋友,让他用那卡去换回手链吧!只不知,他会不会还给她户口和身份证,还有她的银行卡那些。
如果不还怎么办?还是先做好万全的准备吧!
第二天一早,岳悦带着斐儿去了派出所补办户口和身份证,然后又去银行挂失银行卡。
一切都挺顺利的,她稍稍心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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