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情景她仍历历在目,只是看不到那人的模样,她与他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又何来虚报岁数呢?岳悦非常肯定的回答了“没有”。
意料中的失望又换来一声叹息:“应该是没有,你那时还不到十八岁,别说虚报岁数,就是把妆化得老气,我也会看出真实年龄的。我从不会……”后面的话,他有些不好启齿了,试问,哪个女人想听到与自己有关系的男人的风流艳史呢?
他不说,她也知道。那段时间,她可是陪着他去玩女人,都是二十岁以上的风月场老手,记得还问过他为什么不找年轻点儿的。
很清楚的记得,那时,她对他的那些事没什么感觉,就是亲眼目睹了他与女人的激情戏,也像是在看A片。此时,只是想想,为何有那么点儿揪心?
可能是想“表扬”他的话没有说出来的原因吧,岳悦立即开口赞扬:“你也算是有道德了,不诱未成年少女。”
这话是褒还是贬,李泽扬都不好再作出过多的解释,向她保证现在的他是改邪归正了的。
片刻的沉默之后,又回到了将面对的话题上。
李泽扬问她:“如果对方真找上门来,又确是斐儿的亲爸爸,你打算怎么办?”
之前倒真没想这个问题,他问了才想,也想不出答案,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知道。”
这个答案他挺满意,循序渐进的问出下一个问题:“万一是那人的老婆或家人找来,你怎么办?”
正室和正室的家人找小三的场面在电视里还看少了?她可从没想过会因真实原因发生在自己身上。现在听来,却是很有可能,自我安慰的说:“不会,这种事但凡男人都不会告诉家里的母老虎的。”
李泽扬锲而不舍的继续说:“再说个万一。现在很多只要自家血脉不要妈的人很多。而生不了孩子的女人为了留住老公,也会把老公的私生子抢回去视如已出……”
话未说完,岳悦已意识到了严重性,站起来趴到桌子上,整个人恨不得钻进屏幕里去,就为能把发出去的贴删掉。
可是,她已清了历史记录,只记得最先是发到微博上的,其他论坛是随兴登录的,具体有哪些,她也记不全。凭着印象打开了三两个,立即惨不忍睹的闭上了眼,心里把上帝、老天爷的亲人都给问候了。
网络的速度果然强大啊!这才几分钟时间,已是四位数的点击和三位数的转载了,按这速度,明天的网络会为这则寻父启示给搞得堵塞。
向李泽扬发出求助,他也爱莫能助,毕竟互联网又是不是姓李的。想了想,说了个补救效果不一定好的办法,还是她当年告诉他的呢!“赶紧申明啊,说是跟人开玩笑时把字打错了地方。”
从微博入手,把申明发出去,半小时了,没有一个人转,就连回复,也是好心人的安慰:“孩子是有权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你别担心他不认帐,我们就是人肉搜索,也会帮你把他揪出来。”
岳悦欲哭无泪的想掐死自己,才一下,就疼得停手了,舒缓郁闷的大吼出声:“现在的人是不是和平年代待烦了,都想天下大乱啊?”
想天下大乱的不只是热心人,还有更多以实际行动制造混乱的人。
岳悦的微博回复已经多得让她眼花缭乱,只觉一个个字长上翅膀在眼前飞舞,她一个都不认识了。
邮箱也是爆满,随便点开一封,不是向她询问详情的,就是爱心人士表示要接纳他母子俩,再则就是应征的,按她说的时间地点以小说、散文、甚至诗歌形式将臆想情形写得催人泪下,并附上了艺术照、写真照、生活照、伪娘照,最逗的是几位女同胞成了酷酷的春哥,以男人的阳刚外表、女人的柔软内心突显雌雄同体、一人可当两人使的绝对优势,让岳悦只是心里的拒绝之言都不好意思说得太直接。
看一封删一封,收件的数量反有增加之势,看来,想看完是不可能的。
岳悦感慨,为何给斐儿征父时,就只有李泽扬一个人来应征?老天啊,你是故意玩我吗?
岳悦尽量的把头向后仰去,感觉只有这个办法能将看电邮而累得弯曲的颈椎向反方向扳正。
李泽扬很义气的接替了她的工作,挑捡每一个有趣的向她汇报。
突然,他笑得前俯后仰的,夸张的动作和笑声吸引岳悦弹坐起来,把头伸近显示屏看他的笑源是什么。
果真有李泽扬那乌鸦嘴里说出来的丐帮大侠,就差给披上九条麻袋充当九袋长老了。其本人却是抱着高学历吃优质皇粮的公务员,还有着政商背景。他用此照片,纯属为了能脱颖而出。
李泽扬拍手赞赏的说:“有创意!悦儿呀,我发现,这里面有不少我可以收去齐恒,保证会让齐恒活泼很多。”
“是啊,也会让齐恒早日关门大吉,你就等着你老爹用狗头铡宰了你。”她都快烦死了,他还有心情玩笑,她自是极为不满,要不是受了他的刺激,自己也不会不经大脑就干这破事儿。
她将气发泄到了电脑上,直接拔掉了电源插头,用力甩在地上,再踩了两脚。
脚终是没有那插头硬,被硌了脚心的岳悦又不好意思让李泽扬知道,强忍着痛,以脚后跟着地,前掌翘着,尽量保持平稳的离开这间让她烦心的书房。
李泽扬一门心思全在她身上,对她的一举一动自然全看在了眼里。几步跨过去,将她拦腰抱起,也不说破,只说:“没得看了,也看累了,还是抱着老婆舒服啊!”
岳悦提醒他,她的老公正在寻找中。
李泽扬又有疑问了,就算是遇人不淑,那人的样子多多少少也能看到一点儿,再不然,也能知道那人的身体特征啊!她怎么除了知道是男人,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呢?
“你当时没看看你儿子的爸爸长什么样?”
这次,她回答得很干脆:“看了。”
既然看了,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岳悦的逻辑也太怪异了吧?
她很耐心的给了他一个从字面理解来说很正常的答复:“就看了一眼,因为他没什么特别的,跟常人一样,没多个鼻子也没有多个眼睛。”
李泽扬没好气的说:“真要多个鼻子多个眼睛早吓死你了。”
岳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呵呵,说的也是。”
“是不是你都该记住啊!”李泽扬觉得这话咋这么别扭,作为一个男人,不是只想自己是所爱女人的唯一男人吗,怎么能说让她去记住别的男人的样子呢?
正想着怎样纠正才合适,她大大咧咧的说:“干嘛要记住?看那一眼我都后悔,害得我看什么都像是市场案板上褪了毛的白毛死猪肉,只会恶心呕吐,足足折腾了三个月,才把那家伙的猪肉形象融化掉。”
亏她还是怀过孕生过子的人,竟然不知道孕吐是怀孕期间的正常妊娠反应。李泽扬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她纠正讲解。
她倒不客气的问他:“你怀过孕,你的亲身体会?”
“没养过母猪,也见过母猪吧?”
“你大爷的!”岳悦脱口骂出,又看他板起脸的样子,缓了缓,陪笑着解释:“我喊的是李大爷,你别听错了。谁让你刚好姓李呢,别误会,千万别误会。”
她喊的是什么,他听得很清楚,他不会小气到跟她计较的,相反的,他深知她能用这话骂他,是把他当成了与之亲密的人。她的道歉,是源自她的心虚,他接受,只是不希望纵容她骂成习惯。
继续问他的疑问:“那堆肥肉在你的印象也算是存在了三个月,你会忘得一干二净?”
“李大爷!”她这次喊得非常的清楚,以示之前是他听错了。哼哼两声,清了清嗓子,问他:“我是偷种诶,难道还要去记住那个人,等我哪天良心发现,去扒了所有男人的衣服,一个个看是不是我当时看到的肥猪肉,然后付他种子费?你见过哪个小偷把偷到手的东西主动还给失主的?还有,对于你们这类男人来说……”
李泽扬知道她一说这句话,就会开始长篇的批判,赶紧不满的打断:“什么我们这类男人,你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我跟你说的那些男人可不是一样的。”
“我知道。”岳悦赞同的他的提议,他正窃喜时,她一句“你不适合划入男人类”把他的高兴劲一下子给灭了。
看着他表情的波动起伏,她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休,她对她所偷的男人之物开始了讲解,把那些说得一文不值。对比之下,男人如果当成宝的话,就应该全给装起来,放家里供着。
一连串的话,气得他想掐死她,吼着:“那是你儿子的爸爸,你看清楚了以后也可以告诉儿子他爸是什么样子。”
其实,他是想知道了那人的样子,他可以采取一些行动,让他永远不能见岳悦。
可岳悦不知道呀,还以为是他真急她所急、想她所想,不好意思再说过份的话,安慰他:“不用,儿子只要知道他妈我的样子就行了。”
这话是不是说,如果她要生他的儿子,她也会只让儿子知道她的样子?那么自己呢?也就成为了她刚说的可能是真的偷种的种源。
记得之前以为的她的偷种行为时,她已把男人贬得一无是处,现在,把他也列入一无是处之列,他能不给她点儿惩罚?
眼泪落进他的嘴里,只一滴,她就负气的埋下了头,用自己的手背去擦拭。
指甲缝里红红的是什么?仔细一下,心立即疼了起来,那是带血色的皮屑!
她知道来自哪里。把手伸到他的后背,凭触觉确定伤痕的位置,小心翼翼的轻抚。某些凸起的印痕上还附着略微粘稠的液体,那定是渗出的血。
手离开了他的背,放在肩上,想借力绕过他的身体看清伤痕。
他把她抱住,不让她看,他不想她为她挠出的伤内疚心疼,装出轻松的宽慰:“我皮厚,你以为凭你的小爪子能抓得我伤痕累累?我都一点儿没觉得痛。别看,会失望的。”
事实上,他专注的狂野之后,已觉如火灼一样的疼痛。在她的手触上时,他还紧咬了两次牙。
岳悦又看到了他手臂上紫红的瘀痕,那不也是自己掐出来的吗?暗暗吐了吐舌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压,心痛又心虚的问:“这里也不痛吗?”
跟后背相比,算不上痛了,而她的身上同样有着红痕瘀青,是吻出来还是咬出来的,他分不出来,应该都有吧!自己何时会有一向认为变态的咬的行为?李泽扬在心里苦笑,笑自己为她改变了太多,笑自己竟会为她一人疯狂。
拿下她的手箍住,心情复杂的说:“你应该再用力一些提醒我。”
喜欢誓不嫁人请大家收藏:(321553.xyz)誓不嫁人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