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她的脸红到发烫。李泽扬感觉到了,低头去看,眼里的笑意明显的有着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情欲感悟。
岳悦扭过头,微窘的说:“我真该直接掐死你。”边说边故意在他瘀痕上用力一掐,瞟看他呲牙咧嘴的样子,心里才平衡了。
“你好毒,谋害亲夫。”李泽扬的夸张全是玩笑。
岳悦可不承认,经过刚才他不顾她的感受而有的疯狂行为,她非常担心法律认可的关系一旦得到确认,一切都会超出她的承受范围。
平时的否认,他还有耐心与她据理力争,每在亲密无间的夫妻之实发生后连余温都未消,她也能说出与他撇清关系的话,他就压制不住怒气。
胳膊往她脖子上一绕,收紧,没怎么用力,她已觉喘不上气。
老娘我还没有成为你的私有财产你就这样对等,一旦你手里有了所属权证,告你都得在前面加上婚内二字,最后还不了了之。
看他是铁了心,她不肯定自己能拖到什么时候。与他拿证是迟早的事,与其到时受他虐待,不如现在让他掐死算了。那样,他出于内疚,对斐儿定会很好。只是自己不能陪在儿子身边了。
想到与儿子的分离,她的眼泪流了出来,滴在他的手背像滚开的水,烫得他松了手。
抹去泪水,冷冷的问:“你要掐死我?”
“是。”他的微怒里还带着玩笑味道,她却不那样认为了。心中冷哼,嘴上说:“你等等再掐,我要留下遗言。”
他不认为她说这话是正经的,嘴角隐现冷笑让她说。
“有点儿耐心听着,别中途下手。”岳悦仍是冷着脸说:“我说了,你记清楚。你把我抑死了,一定要给我风光大葬。房子、车子、生活用口一应俱全的烧给我。对了,再烧两帅哥。我也不要你早晚一柱香,你不可能做得到的。初一十五烧一次吧,顺带烧些元宝纸钱,这个当然是多多益善了。反正那个在这边便宜,一百块钱可以买一箩筐。算下来一个月开支最多两三百块钱,那还不够欠找半次小姐。再不你嫌麻烦,积攒起来也可以,一年一次,或一次性预支给我也行。但你千万千万把我儿子好好养大,绝对不能让他像你一样日嫖夜嫖。让他偶尔到坟上来看看我,否则,我会在你和女人上床上时来敲床的。”
这算什么遗言?李泽扬的气被她长篇“遗言”驱散了,笑意越来越浓,兴致的等她继续下文,她又闭嘴了。意犹未尽的问:“说完了?”
她把眼一闭、头一仰,将脖子露在他面前,大义凛然的说:“说完了,你可以下手了。”
李泽扬在她脖子上轻轻一吻,仰头躺下,懒洋洋的说:“我还不下手了。要元宝纸钱自己烧去。”
“也好,我先存那边,到去时,利息也会不少。”
还说上瘾了?李泽扬拿手到她眼前晃动,怪声怪气的问:“悦儿,你中邪了?”
“自从遇到你,一直中邪。”岳悦挡开他手的动作显露出厌恶的神情,嘴里又说:“我就从来没有想过喜欢你、跟你结婚的事。你想到的,都得到了,你别再把我当宠物拴着不放了。”
她这话是在贬低自己,也是在贬低他。他的怒火又蹿了起来,吼着:“休想。你是我的女人。”
岳悦不示弱的吼回去:“你的女人多了去了,你全接来啊!”
“我是你儿子的老爸。”
“假的。”
确实是假的,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李泽扬叹了口气。
随着叹气声,岳悦的手机有收到邮件的提示音。
这半夜三更的,广告、垃圾邮件一律是挡了的,谁会在这时发正常邮件进来?
李泽扬抢先她抓过手机,打开,刚刚还在的郁闷与怒意被笑替代了,他笑得很欢,指着屏幕上的图片说:“亲老爸来了,你儿子的亲老爸来了,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太像了。”
岳悦一愣,抢过电话,一看,不相信的使劲眨眼、揉眼,再看,天呐,确实是一个秃子。
气得她把气出到了李泽扬身上,他挨了一巴掌不说,她还训斥他:“你还笑,全是你惹出来的。你规矩点儿,不惹我,能有这些事吗?”
他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她的害怕、听出了她的依赖,心情随之又发生了变化。
这才三两小时的时间里,自己的情绪就跟随她的喜怒在起伏,再不把她紧紧拴住,患得患失的感觉会让自己发疯的。
他趁机又诱惑她领结婚证:“悦儿,赶紧答应我,和我去领结婚证吧!我为你收拾残局。”
她又是认定他别有居心的眼神。
他很诚恳的以事实作说明:“现在的网络上,查一个人在哪儿,很容易的,如果拖久了,你儿子的亲生父亲找上门来,我也没办法了。”指了指已经黑屏了的手机,无不担心的说:“我相信斐儿的亲生父亲不会差到哪儿去,但如果正如此人说的,他是发生了意外才变丑了样子的,你以后的生活就一直面对一个丑八怪?我想,他第一眼就会吓坏斐儿。”
岳悦似乎看到了之后的场面,正如他所说一模一样,心颤颤的问:“那怎么办?”
“和我去领结婚证吧!这是我能名正言顺为你摆平这些麻烦的最好方法。”
“万一我领了,你反悔怎么办?”
“我怎么反悔,也不会让对外宣布的我的老婆和儿子让别的男人抢走吧?李家可是很要面子的。”
“有道理!”岳悦赞同的点头,下了很大决心的一拍他肩,像即将就义的革命英雄视死如归,果断的说:“好,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不能只领证,你还得尽夫妻义务。”李泽扬抓住这个最佳时机,得寸进尺的提出要求。
只要儿子不被她不喜欢的人抢走,什么都好说,立即顺他的意答应了。只是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说:尽夫妻义务,不是你说尽我就必须要尽的。
可是没有谁会急得在天不亮就去领结婚证的,所以,民政局也不会全天二十四小时恭候新人去办证。非常不巧的,此时又已属于公休日,民政局上班在五十五小时之后。
李泽扬很担心这五十五个小时里她会改变主意,一刻也不离的守着她,借帮她过滤信息为由,总是将会对她造成威胁的邮件拿来分析,让她的担惊害怕不止是为斐儿。
无意无外的到了星期一早上,还有一个多小时民政局就开门了,现在赶过去,时间正好。
心情大好的李泽扬打了几个电话把准备工作全做好了,像情窦初开的小男孩,把吻送给睡梦中的小女孩,在对方没有醒来前,对着她傻笑。
以她可以连续睡上二十四小时的本事,他可没时间等到她自然醒。一会儿借盖被子用大点儿力掖掖,一会儿借见她睡姿不好扳扳,一会儿借她的头发掩了脸上不舒服撩撩。
如果这样还不醒,她就与猪无异了。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自是他的傻笑,伸手拍了拍,笑问:“李大爷,你傻了?我可不想为了逃离狼穴,就让老虎带路,把自己送到虎窝里去。”
“没有没有,我是太高兴了。悦儿,我……”他竟然真的激动到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
但是一出来,两人同时感觉气氛怪怪的。
他家度假村的大门前停着一辆除了轮胎是黑色,其他部位全是纯白的敞蓬跑车,方向是车头朝向大门的正中,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正等着门开而入。
李泽扬不屑的扬起冷笑,遥控开了大门,开着自己的宝蓝色敞蓬跑车对着那车头猛一脚油门。
正当岳悦以为要撞上时,车停下了。不对,她看到两车已经挨到了一起,可是,为什么没有听到相撞的声音呢?
岳悦以为自己听漏了,站起来一看,天呐,两车之间就只有一指头的间隙。
吁了口气坐下,心反而悬了起来,拍打了李泽扬的手背一下:“李大爷,你是草菅人命啊!”
白色跑车里的人也是一身精致的白衣,手腕上的表也闪着灼灼白光,看样子与李泽扬的岁数差不多,同样的俊美,同样的多金,同样的有着受过压死人的非人教育的气质,只是笑容里比他多了一点淡淡的愁。
他没有李泽扬冷静,在与他对视了十几秒,就耐不住性子下车来,走到岳悦那边,以肘撑在车窗底部,自信的肯定她就是在网上发寻父启示的人。
“我才没那么无聊呢?”岳悦矢口否认,她不相信自己不经大脑的荒唐之举能吸引来优质男。
扭头看向李泽扬,不再理他。
就是看到李泽扬那一眼,她觉得他有够安静,头脑里立即蹦出一个想法。又扭回头,笑容满面的对白衣优质男说:“哟,现在的王子不骑白马,改骑白车了?可惜,你交友不慎,你朋友在试探你对他老婆是不是别有色心。”
她的话,听得两个男人都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相对一望,都是相互问询的眼神。
岳悦看在了眼里,问自己是不是误解了。
管他呢,误解就误解了,正好让他俩来一场格斗,自己当是看斗牛了。
期待越大,失望的机率就越高,岳悦望穿了秋水,两人还是只是你看我、我看你,男人啊,有必要这么含蓄吗?她想挑事儿的故意大声说:“哦,原来,白车王子不是来接我的,是来娶你的呀!早说嘛,我很知趣的。我会立即消失。”
手还没有挨到车门,被他只手揽回。突然的动作,加上速度与力度,她整个上半身贴进了他的胸膛。
他像是宣布他对她的所有权,当着白衣优质男的面,将吻落在她的唇上,直到她脸红耳赤的快窒息了,他才放开她,以炫耀的神情告诉那人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白衣优质男非常有绅士风度的等李泽扬吻完,才走到岳悦这侧将车门拉开,优雅的微微弯腰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岳悦被吻得缺氧的大脑还未恢复正常工作,一时分辨不清这两男人是敌是友,左看看、右看看,感觉还是相识的李泽扬无害些,用力的把车门甩给白衣优质男看,催促李泽扬开车。
李泽扬的高傲不能容许他将车倒退绕过敌人的车离去,也没有直接说出要求,只是摁了几下喇叭提醒对方要后退给他让路。
岂料,对方也不是只软脚虾,把别人家的大门当成自家的,在车里把坐位靠背放低,再把太阳镜戴上,沐浴着早晨的柔和光亮,不知是装还是真的,一分钟不到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不知是先前故意歪曲的影响,岳悦看他对李泽扬的藐视和李泽扬对他的怒视,更觉他俩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是玩笑也能中彩吧?
抬头看天,非常希望此时来场瓢泼大雨,看那人会不会跳起来,又或是李泽扬会不会去“怜香惜玉”。
想法在偏离的轨道上越行越偏,岳悦在心里点点头,为她以为的他的难以启齿给了个台阶:“李大爷,你喜欢他就娶他,别拿我当挡箭牌,我可不想被万箭穿心。”
李泽扬搁方向盘的手震惊滑落,侧头不置信的看向她。
刚才的话是她说的?自已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她比谁都清楚啊!是自已说了什么让她误会的话吗?完全没印象。
“一天不刺激我就浑身难受?”这是他对她说那话的唯一答案。
岳悦自诩是善良温柔的,又怎能承认他的问题呢?笑容十足的讨好:“李大爷,是那人的行为太怪异,看你比看我多。”
李泽扬笑着提醒她上网登那类启示本就是怪异行为。反问:“正常人能被你的寻父启示吸引来吗?”
岳悦没有反对他的质问,几乎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你能被我的招聘启示吸引来,并且应聘成功,肯定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被寻父启示吸引来的。”
李泽扬又语结了,仰头望了眼天,低头趴在方向盘上暗骂自已把自己埋进了自挖的坑里。
两辆车己车头相对快一小时了,谁都没有退让。岳悦没耐心了,一拳砸到李泽扬车的方向盘中间,刺破耳膜的喇叭响起来,吓了李泽扬一跳,也吓醒了对面车上的白衣优质男。
眼看即将有后戏上演,岳悦却不奉陪了,趁李泽扬受惊的一刻,打开车门下来强装优雅向度假村里走去。
两男人也下车了,想跟上她的脚步。
白衣优质男就缺乏优势了,刚跨过大门半步,李泽扬就拦住了他,指指一旁标示牌上写的“私人地方,慎入”几个字念给他听,充满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我没有请你进入的打算。”
那人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应该极少遇到如此礼遇吧?
剜了李泽扬一眼,对尚能看清的岳悦背影大喊:“你不想为你儿子寻回亲生父亲了吗?”
岳悦的身子明显一滞,似在思考什么,然后慢慢转身向他俩的方向走近了几步。
李泽扬随她的动作紧张了起来。他突然害怕那男人就是斐儿的亲生父亲。他己看出,那男人的条件并不比自己差,如果岳悦爱上自己、与自己有结婚证在手,但这两项他都没有,这样的情形下,对方仅凭血缘关系一项就占有绝对优势。
快步走向岳悦,还未近身,已听她开口,心一紧,脚步一滞,又在她一句“我儿子的亲生父亲怎么也不可能是你这德性吧?”而高兴得差点儿扑向她。
岳悦这话够打击人的,但优质男就是优质,心理素质不错,抗打击能力强,更重要的他从她这句话里认定了她极可能是醉酒后意识不清醒的玩,不知道她所寻的儿子的亲爹的模样。对岳悦的讽剌毫不在意,笑得非常的迷人,说的话也让人不好意思再损他。
他的诚意能让听者感动:“我一直在寻找怀了我孩子、很可能生下孩子的女人。那天我醉得太厉害,印象不是很深,但我确定与女人发生过关系。男人就要有担当,所以我到现在都没结婚,也没有交女朋友,我要给她和孩子名份、给他们我能给予的最好的生活、照顾和关爱。看到你为子寻父的贴子,时间上完全吻合,现在看到你,我更有熟悉的感觉。我想,我找到了我找了六年的人。”
岳悦听得动容了,看着他的模样在脑子里将他与那晚的人影重合,也觉似像非像。关键是他说出的醉酒而未看清对方,确是那天的真实情形。那是除了两当事人和一手策划的紫萝之外无人知道的,有一定的可信度。张了张嘴唇,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滑了回去。
李泽扬自是要否定了,为自己否定,也为她否定。他搂着岳悦的腰,藐视的轻笑着向白衣优质男质问:“你都说没多少印象,又怎能认定是她?”
“感觉。那晚的感觉我一直没有忘记。当到她时,我就知道我没有找错人。”
话很诚恳,在李泽扬听来却是字字带刺。他是男人啊,又岂能容忍别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是谈论与自己女人上床的感觉?很想一拳挥过去把他打个稀烂。但他忍住了,冷冷说出让他死心的话:“实话告诉你吧,这就是我俩的玩笑,目的就是想看看有多少无耻之徒会上门来冒认。”
岳悦还沉浸在那人寻爱的感动中,不配合的揭穿了他的谎言。
本己微愣的白衣优质男嘴角浮现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对岳悦说:“我姓李,单名想字。能否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岳悦一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豪气,爽快的告诉了他她的姓名,李泽扬想阻止都来不及。
他怕他再问出别的什么,以驱逐的架势把他赶走了。
“岳悦,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会给你证据的。很快,你要等我。”
这是白衣优质男李想在离开时留下的一句话,它扰得岳悦一直在想证据是什么,甚至猜测会不会是那晚留下的汗毛。
突然,眼前的景象九十度旋转,自身也有失重的感觉。
“李泽扬,你放我下来。”
完全回神过来的岳悦看到是李泽扬把她横抱了起来,蹬腿挥手的要脱离他的怀抱。
可是,他会让她得逞吗?答案是否定的。
他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虽然被她的挣扎将吻改变成了碰撞,他还是极尽深情的说:“悦儿,害什么羞呢?今天是我们正式结婚的日子,我本就该抱你进礼堂的。”
她没有挣扎了,乖乖的窝在他怀里。要不是他听到她的叹气,他会认为她默许了他抱她去领结婚证。
他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带着笑容,抱着她向车的方向走去。
“放我下来吧!”她的话里竟然有一丝无奈。这让他的心一紧。
“不放,抱住了,就一辈子不放了。”说着,他收紧了手,以示他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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