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们一起‘出轨’。”
一起的计划“出轨”,最终都没有按李泽扬的计划进行。岳悦的头发没做、妆没化,衣服,也全权委托他凭他的喜好随便买两件就行,反正是替他演戏的戏服,他是投资人,当然尊重他的选择了。
艰巨任务丢给他后,她带着儿子跑去商场里的儿童游乐区了。
玻璃墙里面,是孩子们的世界,家长在墙外的休憩区点一杯饮料几碟小吃,坐在秋千椅上,让带笑的目光追随着孩子的身影,绝对是一种幸福。
这种幸福的沉醉,最讨厌有不识趣的人来打扰,特别是陌生人。
这么巧,她的对面这时就有个女人坐下了,她只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继续追随儿子的身影,以致那女人的好些个动作她都没有看到。直到,那女人对服务生的询问表现出无限鄙夷,对其列举的招牌小吃名更是嗤之以鼻时,她转过头来了。
这女人穿着倒是一身贵气,精致的妆容,时尚的发型,还有配饰,无不彰显她非富即贵,可那说话的质素、对人的态度,唉,完全是两个极端啊!
她最反感的就是这种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人。如果此时此人知趣的离开,她会保持她淑女的优雅,但是,这女人明显是冲她而来,那双怒目像锋利的刀,已经将她凌迟数遍。
“敌不动,我不动”这是岳悦的习惯,为了不给人落下先动手就是错的把柄。
但拿自己的饮料不算动手吧?岳悦伸出端果汁杯的手还未落在杯身就收了回来。因为她不会将空杯举到嘴国,也不会把已经泡得面目全非的食物放进嘴里,而这一切,正是坐于对面的女人做的。
迎上对方示威和仇恨的眼光,岳悦反而微笑了。
她将废物利用的理念学以致用,像试甩飞碟一样,碟子在手里,里面成稀泥的黑米蛋糕飞到了对面女人的前胸,犹如泼墨山水画一样展现在眼前。
她以欣赏的眼光看着,满意的笑着自赞:“第一次发现我还有画画的天赋。嗯,好好培养培养,说不定就是徐悲鸿第二了。喂,这个谁,别说我没提醒你,把画保存好,保不定哪天,就是国宝级的了。到时,你可别满世界的找着要感谢我。”
对方本就怒得只能对东西发火,此时再被她一顿讽刺的抢白,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本是红润的妆容透出铁青,红唇带动牙齿的颤抖,要不是孩子们的喧闹,也许能听到“咯咯”声。
岳悦冷笑两声,扭头把脸朝向游乐区,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对方会反击。
自视高贵的女人哪时受过这样的藐视,气得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幸得岳悦并非真的把注意力集中到儿子身上,而是一直偷瞄着她的一举一动,才能先一步将桌上的餐布掀起来包裹住桌上的所有。
随着杯碟的碰撞声,那女人的脸也像被碰撞了,青一块白一块的。
那女人没想到刚出马就如此惨败,难道是半年的牢狱生活让她的功力大退?不,不可能!她在牢里每天至少花了八个小时来想怎样踢退他身边的女人,虽是纸上谈兵,但结合以往的经验一次又一次的想象,都不应该是连招都没过就处于下风。更何况,她有让很多女人的都自卑的容貌、气质和金钱,不论从哪方面来说,她都明显优于她。为什么,她在她面前没有自卑反而那样嚣张?仗着李泽扬,可他现在没在啊!更让她不明白的是为何李泽扬宁可选择一个带着拖油瓶的贫贱女人,也不要高贵美艳的她。
她心里憋的气快要炸开了!
岳悦已猜到她是谁,也相信她一直尾随,把他们的举动尽收眼里,这才会在他不在时立即现身,打算以凶悍吓退她。
可惜,对手是岳悦这个非善类。
她只是浅笑,带着挑衅与藐视。
“我受不了了!”对方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想抓起水杯向她泼去,才发现连杯都没有,尴尬的愣了愣,抬手就要掴她。
她躲开了,反一巴掌把对方掴了个实实在在,在气势上先震住了她。只一瞬,板起的脸就转成了笑颜,声音也是温柔如水:“疯婆子,别以为我没理你是怕你,要不要再来两下试试?我的手很痒呢!”
摸着疼痛的脸,憋了十足的怒意瞪着她,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行动。她认为她至此时都没有问她是谁,定然是知道她的,却仍敢于动手,说明她有恃无恐。那就先探底,“你知道我是谁还敢动手?”
“你是谁呀?”
岳悦的话又将她刺激了,气得炸了般蹦起来吼着:“你勾引了我的泽扬,你会不知我是谁?好!就当你不知道,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是你勾结引的男人李泽扬的未婚妻!”
两人早已吸引了周遭的目光,很多喜欢看戏的人已经离得她俩很近,对那女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随即发出嘘声一片。但没想到,岳悦的话让他们发出更大的嘘声。
“哦!未婚妻,知道我是谁吗?”像是问她,却根本不给她回答的时间,紧接着说:“我是他的已婚妻。我们的儿子都四岁了,正在游乐区里玩。”
那女人扭头看看,并没有看到有小孩子看过来,尖叫起来,“不可能,你们不可能结婚了,更不可能有孩子。里面那么多小孩子,你以为你随便指一个就是了,有本事你让你的野种立即滚出来啊!”
“啪!”那女人的另一边脸又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这就是嘴巴犯贱的代价。她是不知道儿子的爸爸是谁,但儿子是她亲生的,岂能让人随便骂?
“你竟然敢打我?”那女人已是气急败坏,张牙舞爪的把手伸向了岳悦的脸。但她又落空了,这次不是岳悦躲开了,而是赶来的商场保安把她的双手反剪到了背后。“你们凭什么抓住我,是她先动手的。”
保安严肃而礼貌的训斥了她,她觉得更加冤屈了,明明自己的未婚夫让人抢了,自己没讨到公道不说,还让人打了两耳光,不仅换得一只一端铐在商场栏杆的手铐,之后还可能会被警察带去派出所。而抢她未婚夫的女人却只是一个等着向警察做证的证人。
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踢着双腿挣扎,昂贵的高跟鞋都踢掉了,优雅的芭比娃娃卷发也凌乱了,再加胸前那副“水墨山水画”,十足的疯婆子。
岳悦这时倒像个忍气吞声的小媳妇将她的鞋子捡回来,站到离她踢不到的距离语重心长的说:“都是女人,你何苦作贱自己呢?你看你,各方条件都比我好,什么样的好男人找不到,怎么就看上了我那一无是处的老公呢?你冷静点儿,别为一个男人丢失了你的高贵。我把鞋子给你穿上,好吗?”
“你他妈的贱货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让李泽扬给我出来,让他说清楚,我才是她的未婚妻……”
“唉……”岳悦深深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好像非常无奈的说:“我已经给你说得很清楚了,你还要这样说,我也没办法。鞋子放这儿了,穿不穿随你。我要带儿子回家了。”随即转身跟保安说:“谢谢你们,她也挺可怜的,你们也别太为难她,这事我也不追究了。等我走了,你们就放了她吧!当然,你们有你们的办事程序,我无权干涉。”
谁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是让岳悦离去了。
之后,那女人也让他们放了,走了。
再之后,提着几个大袋子的李泽扬出现了。他是听到说有两个女人打起来了才赶来的。
可是,他来晚了,主角已经不在,只有保安在驱散着未过足眼瘾的人群。
“请问,刚才是不是有两个女人打起来了?她们长什么样?”
一番样貌描述之后,他知道确是他认为的两的,也得到了一番训斥:“你老婆说你一无是处还真是说对了。作为一个大男人,竟然丢下老婆去给自己衣服,老婆被人欺负了,也不早点儿站出来。”
天地良心,他可是一听到消息就以最快速度赶来了,谁知这么迅速就散场了。他也后悔,不该认为自己买的那件衣服的袋子够大,就把给岳悦母子买的衣物也放在里面,让保安误以为他是给自己买东西而忽略他母子俩。
只是,这些都是无谓的人,无需要过多解释,至于事情到底怎样,问当事人肯定比他们来得真实完整。
赶到岳悦的家,可怜他到现在都没有钥匙,被吃了闭门羹,打数次手机,又没人接,第一个反应是出事了。心升强烈的良心谴责,一定要赶紧找到他俩,千万别被那女人给害了。
正要拨那女人的号码,手机先震动起来。一看是岳悦的号码,紧张又害怕的迟疑了两秒才按下接听,“岳悦,是不是你?你和斐儿在哪儿?你们没事吧?”
“我俩能有什么事?正吃饭呢!看你打了好几个电话,还以为你有事呐!现在听你说话中气十足,没事了吧?没事我就挂电话了。”
确定他俩没事了,还是有些担忧的问清他俩地点,要去接。
见面,仍不太相信她能完好的吃饭。
“你真的没事?”
不满的连头都没抬,一边吃饭一边说:“你眼睛长来出气的?还是你希望我娘俩出事?”
他没有计较她的无礼之言,又问岳斐有没有看到发生什么事,可惜他那时在游乐区里玩得正开心,根本不知道他妈发生过什么。但之前商场保安训斥他让老婆受欺负了的话,他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心里还是有些歉疚,因为有太多事没有告诉她,以为演戏时他会与她一起,没想到那女人挑了他不在的空档出现,不知让她受了什么委屈。很诚挚的向她道歉:“对不起,忘记告诉你她很凶了。“岳悦不认同的抬起了头,不肯定他说的她是她今天遇到的那女人:“谁很凶?”
“今天找你麻烦的女人,就是我跟你说的向我催婚的女人,她叫……”
她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她说戏已经演完,她不想让无谓的人的名字占据她的记忆。
他却跟她说,戏才刚开始,那个女人是不会轻易相信的,之后,她还会多次求证。
“那你就等她再求证时,有需要时你再说。只要不是必须,你一定不要告诉我。”
“她很凶……”
“凶?她那也叫凶?让我两耳光打得舒舒服服的,还不是只吠了几声。俗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那能有多凶,你别辱没了‘凶’这个字。”
听她说来,她并没有受到欺负,难道受欺负的反而是那女人?李泽扬像第一次见一个人,仔细的打量着,始终不相信她会比那个女人还强悍。最多,这次是侥幸,保安及时出现才让她无恙。她在那个女人被保安制服后打出的两耳光吧?
一定是这样!
那以后呢?不一定会这样好运气。反正她俩已正面交锋了,那个女人在没达到目的前是不会放手的,她已势成骑虎,现今再把那个女人的事都告诉她,她也不可能退得了场,这时,是时候让她对那个女人全面了解,以便做到知已知彼百战百胜。
带着歉意,李泽扬跟她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跟她讲那个女人如何的凶,对他之前找来演戏的人做了什么,还讲她因为把他找去演戏的人伤了而入狱半年。但因为有斐儿在,他不得不加上了几句谎言,说他拒绝那女人是因为还念着岳悦,现在证实,他回来找他们是对的,不然不会知道还有个这么聪明可爱的儿子。
听得小斐儿眉开眼笑,拍着小胸脯很豪气的说以后再有女人来缠老爸,不用老妈出马,由他出面收拾。
岳悦已经和那女人交了一次锋,并不觉得她有他说的那样可怕,但她对他没说实话很是气愤,这可是在他被揭穿后再谈的交易中都没有坦诚的事啊!这不明显的让交易失去了公平吗?谁知他还瞒了些什么?
想想,要不是她反应够快够凶,那两巴掌可就换她挨了,此时怎么也得对这姓李的家伙口头教训一下才行。只是,当着儿子的面,她也如他一样有顾忌,不能说出全部真相。那就暂时当他是儿子的爸爸了,反正他是挂名的,他也不敢在儿子面前拆穿他自己,要怎么说还不是凭她心情,那么,装一装可怜吧,不能总让儿子认为自己在欺负他老爹。
像个幽怨的小女人轻诉着委屈:“李泽扬,你的心太狠了。你气我当年赶走你,你草菅我的命我也就认了,儿子吔,你的儿子吔,你也不心疼?你真狠心,你就不怕那个女人伤了斐儿?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我觉得我有必要与你划清界线,不让你残害我们母子。”
“我不是怕你……”
“明明是我怕你,怎么成了你怕我?”
话又被哀怨的打断,他不是一般的郁闷。再怎么也是个混了律师执照的人,还帮忙处理过几个官司,庭上庭下的随机应答、口若悬河让多少人崇拜,今天却不下十次被她以各种状态打断得连话都说不下去。难道是因为心虚?心虚就是做了亏心事,没有告诉她事实的全部算不算亏心事?
不管算不算,他还是有点儿内疚的。
那么此时,又能把所有事全部告诉她?
思忖之后,决定还是不要全部说的好,得循序渐进。有句话说得很正确: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他决定大不了这件事完全了结后,把她儿子当亲儿子,在金钱上给她补偿,她也不算吃亏,他也不会良心不安。
低头装出恭恭敬敬的样子听她训斥,悄悄对岳斐挤眉弄眼。
岳悦终于在儿子快钻到桌下与他眼神交流时,发现了他的嘴脸。大喊一声“李泽扬”,然后一个麻丸塞到了他应声的嘴里,她则抱起儿子笑弯了腰。
这个女人太轻敌、太自信了。她是有抵抗力,可是斐儿只是个孩子,万一他遇到那女人就去实施他说的“收拾”,还不吃亏呀?
等两人独处时,得再紧紧她的弦。
李泽扬再次详细的跟岳悦说之前配合他演戏的女人,被那女人怎样的欺负,甚至有一个被她破了相。她也是为此才被送进了监狱,要不是她家给对方了一笔足够做整容手术的钱和精神赔偿,再请了好律师,又通关系,她不会这么快就出来。
然后,他以为了他娘俩的安全为由,提出他要天天住她家,跟着他俩同进同出。
岳悦笑着把身子探近他,如有所悟的说:“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我很怀疑是我帮你演戏,还是她帮你演戏。李泽扬,说实话吧,你的狐狸尾巴有多少条?之前为帮你演戏真实点儿,答应了你隔个三五天来住住,你现在又要天天住,是不是接下来就是要住我床上了?”
“我保证,演戏的要求到此为止,我绝对不上你的床。当然,你要上我的床,我……”看到她的眼神有点儿不对,赶紧陪笑着改口:“我也会提醒你上错了地方,会很礼貌的请你回你自己的床上去。”再接下来,他的神色又是凝重而诚恳:“岳悦,我是真的怕她会做出对伤害你母子的事。我不能让你们因为帮我而发生危险。”
岳悦实在是不习惯让个大男人天天住家里来,还是二十四小时都保持在不超过方圆十米的范围内,那她不是什么隐私都没有了吗?
拒绝、拒绝、再拒绝,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理由都钻出来了,甚至不惜将她最大的顾虑也说了出来,他仍像头犟牛死不回头,还霸道的宣布,从此时此刻起,正式全天入住。
从未把他当成真正的男人,根本不会想到会有如此气势,一时,还真把岳悦震慑得让了步。
当醒悟过来,反悔的话又不好说出口,毕竟,人家是打着光冕堂皇理由,骂反显得自己无理,踹,会显得更理亏。
不过,她对他的入住,除了不自在,倒也不用担心他会越轨。毕竟两人成立骗局有几个月了,他住她家里加起来也有不少天了,除了偶尔会油腔滑调的占点儿口头便宜,行为上,一直是中规中矩。
他也给了她一个期限,说演戏不会超过三个月,否则,她真担心哪天烦了会杀了他。
而且他向她保证对她会一如既往的规矩,就算演戏必要的吻,也只限于脸上的蜻蜓点水。还主动给她写了一纸承诺,写明除了与她暂时有个虚名之外,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和法律认可的关系,他会完全把岳斐当亲儿子对待,等岳斐大了,他会出钱让他出国留学,等他娶妻生子时,再给他备好聘礼和承办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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