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笙一口气睡到了傍晚。
房间越安静,气氛越诡异。孟兆先要不要这么体贴?早晨似乎听到他去上班,还吩咐郑妈不要打扰她休息。
难道包括不给饭吃?萧玉笙蹑手蹑脚地走下了楼梯。
“那群人是斧头帮的,”又是何书寰字正腔圆的声音,听着就窝火,“你真打算动用杜老大的关系?依我看,他们不过是虚张声势想挽回点面子,犯不着劳师动众。青帮和军政素有往来,那女人身份诡异,别把情况搞复杂……”
萧玉笙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这个何书寰到底是不是男人?居然背后放冷箭捅刀子?
“我调查过,她的真实身份是军统特工,一周前因为亲共嫌疑被关进秘密侦缉处,已经接到了内部处决的命令,不知怎么又活着出现了。当然,估计没错的话,接下来不止斧头帮,会有更多人找她麻烦,我救她,不过是等着看场好戏……”
这个混蛋,萧玉笙不敢往下想,腿肚子发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怪不得自己醒来的时候黄包车夫会说“不是这路不平,也不是我拉的不稳,是,是……”被放上车的根本就是个死人,或者死了半个!付车资的恐怕早就知道百乐门会发生枪击案,因此才让车夫把她送到那儿,刚好借刀杀人昭告天下,某演员在那次事件中被踩死了!好悲催的有木有?
“百乐门事件发生前两个小时,仙乐斯死了人,是汪精卫手下机要室主任钱人龙。今天下午三点四十分,日军警备司令部少佐松本一郎被发现死在办公室,现场没有凶器,尸体表面无伤痕,半小时内无人进出……上面已经下了命令让尽快破案。”孟兆先慢吞吞的声音听起来倒有几分安抚作用。
萧玉笙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总算搞清楚状况。原来麻烦才刚开始,只会愈演愈烈不会偃旗息鼓,眼下救命要紧,无论如何不能离开孟兆先这把保护伞。面子神马的统统不重要,就算何书寰要她当众跳钢管舞也没有关系,否则别说异地而生,就算伸伸胳膊动动腿都会发生“意外”。
“孟先生,何先生,”萧玉笙装作乖巧地凑过去,念起了许久不练的马屁经,“希望我可以帮到你们,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是你们救了我,总该报答的。”
“哦?”何书寰一脸信你才怪的神情,“萧小姐什么时候睡醒的?”
“刚才。不好意思,才下楼就听见你们讨论什么密室杀人案。”萧玉笙转移注意力的功夫在这个乱世被锻炼的炉火纯青,凭着每次看《福尔摩斯》都能准确推断出凶手的自信,她很嘚瑟,“真相只有一个!凶手作案不一定非要接近死者,即使接近也不一定借助大家都能看到的入口,比如天窗,排气管道等;现场没有发现凶器,不代表没有,它可以被扔掉,伪装成其他物品,或者藏在不会引起注意的地方,更有可能的是,凶器本身是可以消失的。”
“哦?”孟兆先听得很认真,拿出了目不转睛的盯人功夫。
“冰做的东西很锋利,而且在常温下自然融化,现场勘查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么?比如某个地方的温度会有点低?”
“这方面,”孟兆先望了望好基友,“书寰倒是提醒过……”
“如果没有温度变化,那就说明,凶手把凶器吃了。”萧玉笙偷着瞪了何书寰一眼,难道他也是个推理迷?“有些食物很尖利,比如甘蔗,竹笋……如果死者身上没有明显伤口,就说明,致命伤在别人发现不了的地方。”
“说详细些。”冷面侦探的脸色终于好了很多,不那么杀气腾腾了。
“莎士比亚有部悲剧作品,你们听说过么?”
“哈姆雷特?”何书寰果然不笨,好好巴结一下应该不会再跟自己做对吧?
萧玉笙在心里得意地笑,“没错,凶手可以把毒药灌进耳朵,也可以在其他意想不到的地方下手,这些必须等到解剖结果出来才能确定,现场勘查很重要,如果死者被发现的地方不是第一现场,就必须先找到它。”
“佩服,”孟兆先把这俩字都写到脸上了,根本不必再说,“果然是受过训练的特工,刚才我还不相信呢。走,带你去见义父。”
“兆先!”喂不熟的何书寰一脸排斥。
就算表示一下对女性的尊重也不该反对吧?萧玉笙偷偷扔过去白眼暗器,刚好跟何书寰凌厉的眼神撞个正着,这人露出一副“小样,别以为穿上马甲我就不认识你”的表情,气得萧玉笙差点又被呛到。
心里千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脸上却还堆着笑,萧玉笙假装顺从地跟在孟兆先身后。毕竟何书寰不是主菜,稳住靠山才是上策,孟兆先看起来单纯无害,坦坦荡荡?萧玉笙走上楼梯就感到不对劲,不是去瞻仰历史人物的风姿么?干嘛上楼?难道孟兆先温润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黑透的心?萧玉笙越想越犹豫,走两步想退三步,后路被何书寰堵着,怎么看怎么像被挟持进房的,紧接着还锁了门!
难不成狐朋狗友蛇鼠一窝?否则为毛说去见杜月笙却来到房间,还有密室?萧玉笙看到孟兆先拨弄笔筒露出书架后的房间就是一软,何书寰单手来抚,笑容不怀好意,声音格外瘆人,“你不是想见杜老大么,进去啊?”
“不,不,不了。你们,要商量事,我还是,在楼下等,等吧。”傻子才跟你们进去,萧玉笙开始挣扎,何书寰的大手就像铁钳一样,孟兆先已经在门里笑着招呼了,“进来吧。”
怎么可能?孟兆先居然是笑面虎?萧玉笙悔到肠子都快青了,自古红颜多薄命,蓝颜一向是祸水,怎么能这么没眼色沦落到被美色所迷的程度?怎么能相信他俩不是坏人呢?
“不,我不进去!”她又开始了耍赖战术,何书寰不耐烦继续拖着她,干脆抗麻袋般把她甩到肩上,萧玉笙像要挨宰的猪,又踢又叫一路嘶嚎,终于被丢在地上。密室门不知怎么就关上了,她心里难过忍不住哭得更加响亮,“额娘,老爸,你们在哪儿啊?都怪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好好的公务员不考还离家出走,呜呜,还遇到两个混蛋……”
“闭嘴!”何书寰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孟兆先一脸诧异,眉头紧锁,“她这是怎么了?郑妈会听到的。”
“谁知道,有病吧?”何书寰随口应答,看样子又想来堵她的嘴。
萧玉笙真急了,“你有病,你全家都有病,已经没救了!”她抢先抓起何书寰的手咬了下去,力气之大下口之狠,史无前例。何书寰闷闷地哼了一声。
奇怪,他都不疼的么?明明嘴里一股子血味?萧玉笙傻乎乎地松了口,唇上一缕血红,反而显得格外妖媚。何书寰恶狠狠地盯着她,不过十几秒,一伸手——刺啦,萧玉笙的衣服被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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