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明收拾利落了跑出门去，施辞的车刚好开到。姝明开门坐上施辞的车后座。

　　施辞发动车子，透过后视镜看姝明。那张脸和左西完全一样。

　　“李姝明。”他默念着那个名字，那是在刘思捷给他看的病历本上写着的名字，也是这个女孩的真实身份。

　　他记住那个名字，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朋友是她，而并非左西。

　　姝明扑到前座上，神经兮兮地威胁道：“施死宅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是想去找那个差点把我弄死的舞美师的证据，这件事儿你要是敢对其他人，尤其是对祝老板说起来，我就把你剁细碎了你知道嘛？”

　　施辞心中莞尔。她就是这种说话方式，和左西完全不同，自己还真是后知后觉，竟然还要别人告知才能发现这不是同一个人。

　　“演唱会……”他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想起伊莎说的那件事。一个急刹车，随即大吼道：“那个混蛋，竟然还没有蹲监狱！”

　　姝明因为他急刹车的惯性作用，差点把苦胆水联合刚刚吃下去的大半个西瓜全吐出来。

　　“快开车快开车，时间来不及了我们现在得去一个地方。”姝明催促道。祝戈回来之前她还必须赶回来装蒜。

　　她想要去找姚小晴，姚小青手上黑市的料多，她想先去调查一下卢艺生其人。

　　在姝明的指挥下，施辞穿过了小半个S市，兜兜转转了许久，来到近郊那个黑白墙砖的独院门前。

　　姝明站在门口，抓着头发对着门研究了半天。这房子真特么个性，那个门儿只顾着造型后现代了，连个门铃都没有。姚小晴这是多不想有人找她啊！

　　可偏偏，姚小晴的电话还怎么打都打不通，无奈，姝明只好使出浑身力气，抡起胳膊开始拍门，拍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施辞走过来，和她一起拍。

　　两个人加起来，把那扇门子拍的叮叮咣咣噼里啪啦。隔壁那只狗都快叫傻了，姚小晴还是没开门。

　　姝明泄气地想，这货八成是去那条酒吧街喝酒，或者接活儿去偷拍了吧。

　　刚想转身走的时候，大门从里面开了。姚小晴一脸嫌恶和警惕地站在门口。她看起来刚睡醒，起床气十足。这应该就是她没接电话的原因。

　　她还像是上次一样，穿着skin-tight牛仔裤，膝盖上有几个小小的破洞。现在时兴一种比较朋克的法子，是自己用烟头在完好的牛仔裤上烫出洞来。不知道她是不是这么做的。她的黑色蕾丝上衣没穿出一丝一毫的优雅和性感来，反而看上去野的很，十分不良。

　　“有事儿？”姚小晴咣当一下把门推开把他们让进门里去。嘴里还在啰啰嗦嗦地抱怨自己好不容易能睡个大头觉，还被狗给吵醒了。

　　姝明知道她就是这性子，因此完全不在意。

　　施辞以为触了主人家的霉头，因此没话找话缓解气氛。指着院子里面那一大堆散放着的摄影器材，一拍脑袋说：“啊，我知道这个，姚小姐你一定是在玩仿制装备对吧。这个是最终幻想里面的加农炮对吧，那个是PSYCHO-PASS里面的那把枪对吧，哈哈……”

　　姚小晴一手推开屋子的门，恶心道：“那是谁？！”

　　姝明为达目的，坚决地划清界限：“不知道！我不认识他！半路捡来的蛇精病我哪里知道他是谁！”

　　施辞：“……”

　　姝明把自己演唱会的事儿告诉姚小晴，怎么差点被摔死，又是怎么苦于找不到证据。

　　姚小晴听完，骂了一句：“MD，这是谁啊，下手比我还黑。”

　　听说姝明要查的人是舞美师卢艺生的时候，姚小晴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马上就想起了什么，然后打开她那台装备看起来十分高科技的电脑，手指在M形状的机械键盘上噼里啪啦了几下。

　　她回过头去，问姝明：“你是要查他的钱还是要查他的女人？”

　　姝明被问的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试着回答道：“钱和女人都查查吧……”

　　姚小晴的表情竟然有些不解：“我发现其实大部分人都不这么查他，很奇怪……”

　　更不解的是姝明，她一头雾水地问道：“哪里奇怪了？”

　　姚小晴说：“其实卢这个人啊，好几个私家侦探事务所里都挂着名查他，所以我接过几次他的活，也算是熟人。一般呢，都是他的女朋友，找侦探来查他的钱，看是不是又欠债了，或者是他的债主找侦探，看他是不是把钱花在女人身上，所以拖延债务。你说两个一块查，所以有点奇怪。”

　　施辞站在没有立锥之地的房间里，感概道：“他的女朋友可真可怜。”

　　姚小晴摆摆手道：“不不，他的女朋友和他的债主一样多得很，可怜得过来吗？”

　　施辞：“……”

　　姝明也是无语凝噎。不过她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你说他欠钱吗？是为什么？欠谁的钱？”

　　姚也猛然惊觉，她查了一下卢艺生的赌债，发现最近欠的债都是一家地下赌场的，她问了几个朋友那一家赌场庄家的背景，以及和娱乐圈的关系等等，没多时候，就得出来结论。那家赌场的大庄家是程天淇的人，赌场的利润一半都是程天淇的。

　　“这件事八成是程天淇下的手。”姚小晴说。

　　姝明和施辞也早就知道这一点，只不过现在，心中的猜测被验证。

　　姚小晴叹了口气：“但是这些东西，都不能拿到明面儿上去当证据你懂么？即便是你知道，也只能就是知道了，并不能就证明是卢艺生下的手。”

　　“我们还要想其他办法。”姚小晴说。

　　姝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想了一会儿，说：“既然钱这块儿找不到什么证据来，不如试试从他女朋友那边找找吧。”

　　姝明想起自己对卢艺生的印象，她觉着这个人看起来就是那种胆子大的，一副赌徒的样子，但是通常情况下，这种人都嘴巴不严实。

　　“万一他曾经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呢？比如说他女朋友。”姝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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