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瑶愣了片刻打开,里面竟然是一颗镶钻的白金项链!那钻石大的如同黄豆,也算得上价值连城的东西了。纵然她是名媛小姐,可能有多少钱买这玩意儿,立刻转忧为喜,端在阳光下看。
“韩波,送云小姐回去。”
宁子衿眼皮也没抬,播了韩波的电话说完就压了。
对付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珠宝,只要这东西摆在她们面前,很快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自然而然也不会变成烦人的东西。
“可是子衿。”
云思瑶还想说什么,看到手中的项链,便好像收到了某种信号,乖乖得跟着进来的韩波出去了。
“韩波,子衿最近,有没有什么新朋友啊?”
左想右想,云思瑶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宁子衿的态度倒是素来不好,可从来也没拒绝过她投怀送抱。况且她自认床上功夫堪比史上赵飞燕姐妹,能让男人迷得神魂颠倒,刚刚那么用尽权利的一拼,他居然毫无反应!
宁子衿可不是柳下惠。他身边多少女人啊!她云思瑶混迹名媛圈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可这两年来,也就她和宁子衿走的最近,能传出订婚的消息,其他的女人,顶死了也就是让他玩儿玩儿而已。
今天倒是送了首饰,但这么快把她赶出来,她多多少少觉得不安。毕竟,云家还有股权在亚龙金融的手里握着。
“云小姐,宁董素来是没什么朋友的。”
韩波当然知道云思瑶问哪种朋友。可是他不会说的,此话也是告诫云思瑶,最好别打听宁子衿的事情,没她什么好处。
云思瑶却压根儿没听出来。
她只知道问也问不出来了。韩波是宁子衿最贴身的人,他什么都不肯说,才更代表有秘密。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这么心甘情愿得被赶走。她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哪个狐媚子,居然敢在这种关键时候勾引宁子衿!
等着吧,绝不轻易放过那个贱人!
已经是夏末,傍晚的风有些凉了。悠悠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裳,把最后那只混沌吃下去,付了钱,匆匆朝着亚龙国际酒店去了。
亚龙国际的位置是在市郊一座山上,去那里除非乘计程车,要么便是开私家车,是没有公车可以到的。前几次悠悠都是打车,费用昂贵,这次她从公司走的早,公车到了离那里最近的一站,便一路走上去。
身后车灯骤然照亮了原本有些昏暗寂静的路,悠悠本能得退到一边,低头让开。
住亚龙国际一般都是有钱人,她不想和这些人有什么冲突,在她的概念里,这个人群中好人屈指可数,富二代官二代倒是一堆。
“嘟嘟!”
喇叭响了两声,悠悠蹙着眉端,有些不耐烦了。她已经让路了,怎么还这样,而且走得到底多慢,半天车灯还这么刺眼的亮着。
悠悠不禁向后退了半步,离开刺眼的光抬起头不解的看这辆车。方发觉落下的车窗里,原来是宁子衿看着自己,那眼神里,带着三分的厌恶。
“上车。”
没好气的说完,车窗就自然升上去了。
愣了片刻,绕过去打开车门,整个身体钻进去,落进软软的座椅里,手里仍旧抱着自己那只路易斯威登的包包,好像是什么宝贝。
她差点忘了,宁子衿有个好习惯,那就是从来不在约会的时候迟到,说几点便是几点,虽然他们现在称不的约会,可他现在确确实实应该在上山的路上。
看着她那个把自己包裹起来的样子,宁子衿不禁好笑起来。她这是做什么,以为他会在车上就对她动手?那是不是也太没水准了!
“啪!”
他打开了暖风。其实这样的天气,根本用不着,而且宁子衿自己都觉得热,可是看着她瑟缩的样子,就莫名的想温暖一下。就像刚刚在路上看到她有些佝偻的背影,背着抱着一只包包困难的在山上走,仿佛一阵风吹来,她就倒下去的孤寂模样,就忍不住想要停下车,给她个温暖的环境。
“那只包,有那么贵重?”
看那只包一直不顺眼,因为知道是木落买给她的。可是她倒好,从前身上天天背着只破包,现在天天身上挂着这只根本不符合她年龄的奢侈品,跟身上那身古旧的职业装根本不搭调!任何人看了,也只会当仿制品。
悠悠抬了抬头,没砰宁子衿的眼睛,低头,把包包稍微侧一侧,小心翼翼的放在座位旁边,整个身体,再次缩起来。只是少了那只包做依靠,就显得更加瘦弱,零落如同秋叶般憔悴。
看出了他眼里的厌恶,所以根本不敢再多看。他恨她,这是他早就说过的,也许把她这样弄到身边,就是为了羞辱,折磨,撒气。
所以,他所有的好,她心里哪怕真的感动过,也从来不敢接受。况且她习惯了,这么自己保护着自己。
宁子衿的右手,竟然忍不住动了动,那瞬间他冲动得想要抱住她!可是没有,他控制住了,把那只手牢牢得拴在方向盘上。只是一股心酸和心痛滚到心上,滚烫滚烫得,让他想在这个夜里,哪怕好好疼她一回。
进门,有淡淡的饭香飘来。
“吃饭了没?”
宁子衿一边脱外套一边问了一句。
“嗯。”
悠悠低声答了,包包放在门口,人也在那里茫然的站着。
“去洗澡。”
他大约觉得需要给她件事情做,自己进了餐厅,让她去洗澡了。
于是二人分道扬镳,一个进浴室,一个进餐厅。
宁子衿慢慢切割着盘中的牛排,听着耳边响起的哗啦啦的水声,有热的香气从浴室飘散出来,在空调的房间里和某种味道融合,变成了,叫做家的那种东西。
她应该还记得,亚龙国际十九层,是个除了他没有人能够进来的地方。
所以这里惯常的味道是凝结着的冷气,从来都没有这种属于女人的气味飘散出来。什么时候大管家变得如此体贴,居然记得给这里增添女人用的沐浴露?
思维完全难以集中,将近半个小时内,牛排被切割成了无数个小块,变成了牛肉末,也没有半块进入宁子衿的肚子里。
然后忽然之间,香气骤然扩大,门开无声,但他完全可以肯定此时云悠悠站在他背后的卧室里,细若凝脂的肌肤正在散发出袅袅的热气。一股子冲动从头脑钻出来,迅速在身体里上窜下跳,最后集中在某个地方。
有时候,想象的力量,意象的功效,要比真的眼见为实更加巨大,就比如其实若是别的男人看到此时的悠悠,也不至于特别感兴趣。
因为她看起来像个第一次被迫到了洗头房的乡下女孩子,把整个身体包在一件过大的浴袍里,光着脚坐在床边,头埋在双腿间,幽暗的房间里,手中的手机屏幕亮着,从某种角度看,像在发报警短信。
“当啷。”
手机落在地上,宁子衿蹙了蹙眉端,俯身捡起来。
他进来的瞬间,她双手一松,这只手机就掉下来了。脚步踩在地毯上,宁子衿从来不认为自己能够引起地动山摇的效果,而她的表现,却像是正在报警而忽然被发现的无辜女人,充满了恐惧。
其实手机上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一页网页,当日的华尔街日报。看来,她只是无聊的厉害给自己找件事情做。仅仅如此,需要在他进来的时候就这么紧张吗?他拿着手机,盯着低垂着头的云悠悠。
“我有那么可怕?”
依旧握着手机,好像握着某种证据。他离她不远,伸出手臂就可以够到她。纵然确实与想象中相差甚远,可细若凝脂凝脂这个词语,他没有用错,她唯一露出的一截小臂,瘦削,但白,细腻。
坐在床上的悠悠,竟然不知如何回答。可怕这样的词语,从来和他不挂钩。可是那两次的掠夺,已经足够让她的身体在看到他的瞬间就警觉起来,她会恐惧,会颤抖,更深重的原因是,他恨透了她的眼神。
“哼!”
冷笑一声,扔掉手机,宁子衿进了浴室。
他讨厌她这个样子,因为那是装出来的,就算全世界都不了解云悠悠,他宁子衿不同,因为从她三岁起,他就知道她到底是怎样的女人!
茫然的望着他关上门,她竟而觉得出气有些困难。惹了他?不是不可能的,反正宁子衿看自己不顺眼,什么都不作,他也会生气。
反身铺好床,把手机捡起来,坐在里面继续读着新闻。她没什么时间特地去读这些东西,所以每天都是在公车和路上,任何的空闲时间读。若不是上山的路不熟悉,她恐怕刚刚也是这样的。
浴室里的宁子衿却有些懊恼,她本来就是他签了协议要来的女人,自己想做什么不是自由吗?既然有那种感觉,就不该压抑着。可是为什么,看到她刚刚那个样子,会觉得浑身无力!
该死的,他不会也像木落一样,被她所谓可怜的外表骗了吧!她可是云悠悠,那个从小就邪恶的小魔鬼!
床上,云悠悠做的事情与刚刚无异。这就更增添了宁子衿的信心。
她本来就是这样的,楚楚可怜的模样与生俱来,所以根本不需要心疼。况且他今天晚上已经不是第一次心软了,他提供资料,她出卖身体,这本来就是平等交换,没什么需要动感情的地方。
“放下手机。”
是命令,不是请求。
悠悠的手再次一软,但这次顺利的把手机放在枕头边儿上。却被宁子衿拿起来,直接扔进了对面的贵妃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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