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影僵直的愣在原地,虽然近在咫尺,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依旧落入我的视线,带着倔强,受伤和不可遏止的气愤,像一头红了眼的猛兽。
我始终无法拒绝他这样的神色,就像当年我无法拒绝他满身酒气的拥住我身体,向我求婚。我的身体渐渐柔和下来,轻轻的贴在他的胸口处,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我如此接近他了吧。
就让我允许自己放纵一次吧……
即便是被他当成非烟的替代品,我亦心甘情愿。
他见我身体渐渐放松,便逐渐加深了那个吻,一步步探入,像是一个进入未知领域的探索者,小心翼翼。
理智告诉我应该拒绝,可是我却伸出手,轻轻环住他的脖子,手指插入他的短发之间,发梢轻轻摩擦我的指缝,带来不可名状的快感,那是我不能遏制的小小的强迫症。
他感受到我的回应。手掌隔着轻薄的衣物缓慢摩挲着我的后背,带着魅惑的危险气息。他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他的怀抱是我不止一次停留过的地方,温暖干燥,带着一种江南特有的气息,干净,有一丝似有若无的甜甜的味道。小时候,我喜欢抱着他的腰,将鼻子凑近他的胸口像小狗一样嗅一嗅。现在想一想,那样的日子应该不会再有了吧。
因为,我们都长大了。
因为,我似乎爱上了他……
他轻轻摩挲着我后背,然后一点点向下,向下,每下降一寸,就撩起我身体某一处快要迸发的火焰。我不是没有过经验,可是这种来势汹汹的感受,竟是第一次。我恐惧的向后躲了躲,可是他并不允许我临阵脱逃,每一根手指都像是带了一个无形的枷锁,紧紧的锁住我的身体,连同着我的欲望。
手指渐渐向下,触碰到我腰部的皮肤,像是带着炙热的高温,让我忍不住轻轻颤抖。我知道他不是那种,做到这里还会体贴的问:“我要继续了,可以吗?”那种男人。而我也不会是那种做到这个程度,突然扭捏的说“别,我怕!”之类的女人。
我和他,在某一个角度,是一样的人。只会向前,不会回头。
他手臂伸进我的衣物,肌肤相亲,带来柔软的触感和前所未有的炙热温度,几乎快要灼伤我,可是这一次,我心甘情愿。
躲避了这么多年,我终于还是掉进楚江南的温柔陷阱。
还记得很多年前,他曾经对我说过:“没有女人能不爱上我。”那时候,我嗤之以鼻,现在我知道,他说的并不夸张,他确实有这种能力。
“脱掉衣服。”他轻咬我的脖颈,低声命令道。
我顿时红了脸,被他这种赤裸直白的语言给吓到。可是他却不给我机会做老少女的娇羞状,身体轻轻一转,将我压在车座上,顺势将副驾驶的车座轻轻放倒。我半躺在狭小的空间里面,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他的愤怒和寂寞像是看不见的低气压将我紧紧的包裹住。伴随着窗外雨点击打在车窗上发出的声音,像是进入了一个危险的梦境。
我看不见他常挂在嘴角的笑意,他整张脸上除了因为生气而微皱的眉头之外,就是黑瞳里面显而易见的情欲,像是一团黑色火焰,将我的身体灵魂都灼烧成灰。而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快点脱掉!”他有些焦急,直接将我的衣服轻轻一扯,衣料发出“兹啦——”一声,一排小巧的纽扣立刻四散开来,消失在昏暗的车厢里。
我惊叫出声,本能的想要护住一片冰凉的前胸,他却准确的捉住我的双手,交叠禁锢在我的头顶。我惊恐的看向他,他薄而性感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近乎邪恶的笑意,然后低头吻上我的前胸。
“别怕……一会儿我们去买新的。”他终于笑了起来,眉头舒展开来,托起我的腰,让我们的身体更加契合,中间没有一丝缝隙。他细细密密的吻随之落下来。
身体紧密结合,若是心也能,那该多好……
我跟随他的节奏,沉沉浮浮,感受着他的温度,他的气味,他湿热的汗水。脑中突然就冒出这种想法,久久不能散去,直到一次又一次的被他带到一个陌生的领域,那里是我从未踏足的地方,让我剧烈的颤抖,挣扎,反反复复。像是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牢牢抓住,在空中高高抛起,又直直的堕入地狱的最深处……
在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认真的思考着一个严肃的问题:我可能是病了,应该去看看医生了……
黑暗中,我听到一个声音对我说:“别离开我……”
可,这究竟是谁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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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医院候诊室坐着的时候,心里有一丝微微的紧张。手里拿着挂号单和病志,紧了紧,那纸就被我捏的有些皱了。
这时候,医生门口护士喊道:“十六号,苏念锦。”
我赶紧站起来,走进诊室。一进去,我就有些后悔,有种转身想要逃离的欲望。因为,主治医生居然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长的很好看的文质彬彬的男人。他目光落到我手上微皱的病志页,好像看出我的想法,微微一笑道:“别紧张,请坐。”
我被他这种温和的笑意感染,稍稍放松了一下。
“说说你哪里不舒服吧。”他问道。
我想了想,小声说道:“我觉得我好像是病了。”
“哦,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轻轻歪了歪头,微笑着问道。
“我……额……”我目光涣散了一会儿,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有什么你问题都可以和我讲,在我看做一个男人之前,你可以先把我看做一个医生,好吗?”他笑笑,很专业的说道。
好嘛!人家是专业的,和性别完全无关。我顿了顿,如实讲到:“我昨天那个……就是做爱的时候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以前从未有过,后来还差点晕过去。”
“具体是什么感觉,能讲述一下吗?”他听的认真,同时笔在病志上写写画画,我偷偷瞄了一眼,字迹很工整。
“感觉手脚好像有些抽筋,手指也发麻,呼吸不舒畅,感觉好像快要窒息了,肌肉也很紧绷,今天早上起来浑身都痛得要命……”
“你是第一次?”他没抬头,问道。
虽然我的毛细血管末梢循环并不太好,分布的也不是很均匀,可是经过他这么一本正经的充满学术性精神的一问,我还是有些脸红。
“不……不是。”低头……
“那房事的次数很频繁吗?”他又问。
“没有。”头更低了。大哥,你是在挑战我老少女的精神底线吗?
“你可以化验一下常规项,但是根据我个人的经验来讲,这并不是病。”他抬头,一双黑眸对上我,带着温暖的笑意说道。
“不是病?我都昏过去了!”我差异的说道。
“那是你在性反应过程中出现的很常见的一种状态。肌肉紧张,意识短时间迷惘模糊,都符合你描述的特征,简单来说,就是****。”他解释道。
“神马?”我囧。
“若是你想问我的建议,首先,你可以试着去感受这种状态,对于你的生活质量会有很大提高,另外关于眩晕的问题,就需要你的爱人小小的节制一下,不然眩晕和第二天浑身酸痛是不可避免的……”
“医生!”我抬起手,阻止他的话:“您忙着,我先走了。”说着转身逃离诊室。
那……那啥……
其实,我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真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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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老妈正在收拾东西,我大惊,问道:“妈妈,你怎么收拾东西?要走吗?”
老妈微微一笑说道:“你爸爸就要回来了,我也住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回家去了,省的打扰你们小两口。”
“妈妈,不打扰的,你可以再住两天。”
老妈放下手中东西,说道:“念念啊,你和江南其实是很合适的,他可能表面上看起来让人觉得不安全,但是妈妈能从他看你的目光中,感觉到他是真的对你好。”
老妈,你那是神马眼神儿啊!
“是是,江南一直对我挺好的,我们感情挺稳定的,请组织放心。”我点头哈腰道。
老妈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接着收拾衣服,自言自语似地说道:“哎,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老人家是管不了了啊……”
老妈一项高深莫测,这一回,我总感觉她好像话里有话似地。刚想问,江南在这时候进了门。我看了他一眼,一想到昨天的某些十八禁的画面,赶紧扭过脸。两个人的神色在空中轻轻一碰,然后各自转开。
“妈,您今天就走吗?不然明天早上我送您回去吧。”江南走过来说。
“不用,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十多分钟就到家了,你们上班本来就很累,吃了饭好好休息。”老妈说着,顺势拍了拍江南水嫩的小脸蛋,吃了把他的豆腐。
我和楚江南将老妈送上她的红色时尚版马自达,目送老人家潇洒离去。
老妈临走前,嘱咐道:“念念,好好珍惜江南吧。”
我瞟了他一眼,他笑容挂在脸上,像是他身后那轮明亮的月,正温柔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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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楼下到楼上,我们两个都不说话,他只是看着我,目光灼灼。我一想到今天早上帅哥医生一本正经的跟我说我第一次有了所谓的****的时候,突然血气上涌,电梯门一打开,直接冲回房间。
我默默的回到楚江南的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短短几天,我像是一个侵略者一样,一旦占据了他的房间就开始攻城略地,他书桌上有我的漫画和言情小说,他的床头柜上放着我吃了一半儿的趣多多,而且饼干盒旁边还有几粒饼干碎屑。睡衣随意的扔在地毯上,他的电脑屏幕被我换成了美国以身材著名的帅哥明星,威尔•史密斯。
我换那张照片的时候,楚江南还对我嗤之以鼻道:“哟,我们家树懒终于从萝莉变成熟女了,我记得你以前专门喜欢那种漫画里面的病态美少年来着,尤其是那种不男不女的,怎么现在品味改成型男了?”
我不屑一顾,切!
御姐都是喜欢型男的好嘛!型男才给力得哇,病态美少年怎么可能持久嘛!
不知道有洁癖的楚江南是怎么忍我的,估计可能他是习惯了,因为我曾看到过他因为秘书弄乱了桌上的文件,括号,所谓弄乱,也只是将两个文件的位置放错了,括号完毕,他就大发雷霆把那个刚毕业的小女孩儿给骂哭了。所以说,有时候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他会让你分不清究竟自己应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我收拾的时候,心里有些闷闷的,于是一气之下就顺手将威尔史密斯的照片给删掉了。
他站在门口看着我捣鼓,也不说话。
于是,房间里只有我偶尔触碰键盘的“滴答”声,和我拿起零食,塑料包装纸发出的“沙沙”声。
我抱着悠悠和一大堆垃圾走到门口,他依旧不让开,一双深邃的黑眸直直的看着我。像是要从我身上挖出什么他想要知道的东西。他的表情安静,不变喜怒。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如此表情的他,自从非烟回来,他便一直如此。
“让开啊,没看见我拿着这么多东西吗?“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故意大声说道。
他不说话,继续看着我。
我不耐烦用肩膀去拨开他,他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道:“别搬回去了,就住这。”
“……”我愣了愣,心脏猛地一痛,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的捏了一下。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江南太宠着我了,从小到大,虽然处处和我作对,但是我想要的东西,他从来都是第一时间带到我面前,曾经我记得一个深冬的夜晚,我在学校寝室百无聊赖,于是临睡前就给江南打电话说想吃新鲜的樱桃,谁知道,半夜十一点多钟,他开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找遍了北京市所有的地方,给我买来了一箱晶莹剔透的红樱桃。
他如今这样对我,我想,或许愧疚的成分更多一些吧……
若不是我看到他见到非烟那一刻僵硬的肩膀,我会觉得他真的是喜欢上我,是真的不想让我走。
我咽了咽更在喉中的硬物,调整好一个笑容,抬头看向他说道:“江南,游戏总是要结束的。”
他看着我的眼神冷了冷,突然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淡声问道:“游戏?”
我点点头,酸溜溜的套用了一句歌词,以示我那颗充满了言情细胞的内心:“友达以上……”
他自动让开一步,不再说话。我抱着悠悠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
恋人未满。
-
别以为我会哭,会失眠,然后伤春悲秋一番,本宫就没有过这根神经。相反,我睡得很好,一夜无梦,第二起来依旧精神抖擞。当然,不排除因为失恋而造成的副作用,例如食欲不振,双眼凹陷等等。
李绵绵说我的脑子是海绵体,现在我开始同意她的观点。
既然感情生活没有什么希望,我决定走向另外一个不归路,那就是向亦南姐学习,做一个女强人,就从我的特别助理开始。
但是,我真的发现,我这人其实不适合许愿或者立誓神马的,今天早上我一激动想要好好工作天天向上,就有麻烦事找到我。刘秘书接到紧急电话说工地那边出了事,有个工人在工地上不慎摔伤,送到医院之后,包工头不愿出钱救治,现在工人都在工地上罢工。
虽然没到盛夏,不过外面也是二十七八度的高温,这些工人生活本就不容易,现在又被黑心工头欺负,自然火气都往上涌。雇佣矛盾自古以来就有,政治课上没少学,可是罢工不干活就容易要了老板大人的亲命。
年底还等着竣工开业呢啊!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老板已经飞去上海开每月的股东例会去了,我思前想后,手机翻来覆去的从包里拿出来几次,最后还是决定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我开车到了工地现场,工人们情绪有些激动,围着工头老板的活动样板房不肯让步。我被刘秘书护着走过去,工人们看到是两个女人也就没有太大反应,放我们进了工头的办公室。
“周师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有些焦急的问道。
那工头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皮肤黝黑,一双标准的鼠眼,薄嘴唇,穿着一件灰不拉几的白T恤。
“苏小姐,这件事情真的不关我的事,那个叫刘春喜的工人已经下了班,从楼里出来,下楼时没踩稳,新盖的楼梯又没有护栏,于是左腿骨折了。这不能怪我吧,若是这样也要我负责,那每个人自己摔一跤岂不是都要我来买单?我也是讨生活不容易。再说,那帮工人狡猾的很,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碰瓷儿来了?”他鄙夷的看看外面的工人。
因为门窗打开,这一番话一字不差落入外面人群的耳中。人群中立刻有人扶着窗口吼道:“你放屁。我们摔一跤至少少干一个月活儿,为了你那点儿医药费值吗?刘春喜家还有两个老人两个孩子一大家子等他寄钱回去呢,现在人在你这摔伤了,不止没有医药费,还要他自己搭钱看病不成?”
外面的人情绪更加激烈,周工头也不说话,直接往座位上一坐,干脆不理人。
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只好说道:“周师傅,我看你和工人们还是好好商量商量,取个折中的办法,这样拖着也不是一回事儿啊!”
“不商量,爱干不爱,不干都他妈的走人。中国什么都缺,就他妈的不缺人,你们走了,老子明天就能换一批,想干活的人多得是!”周师傅突然站起来吼了一嗓子,吓了我一跳。
窗外的人开始蠢蠢欲动,我赶紧和大家说:“大家先别激动,这件事情我们老板会处理,保证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大家先回去干活吧。”
“你是干啥的?”
“你算那根葱啊!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你们是一伙的吧,骗我们去干活,其实根本就不管!”
大家叽叽喳喳的叫起来,我赶紧安抚道:“绝对不可能,我是集团总裁的特别助理,我现在的话就代表总裁的意见,这样吧,大家情绪都很激动,先找个阴凉地方休息休息,我去医院看看刘春喜先生。明天肯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说着从工头的办公室走了出来,要了地址和刘秘书直奔了医院。半路上刘秘书被公司叫了回去,我只好自己去住院部。那个受伤的工人住在五楼骨科病房,我拿着工人给我的一张写着地址的小纸条一路找上去,也不知道是哪位写的条子,弄上了汗水还什么的,病房的数字模糊不清,真是郁闷死我。
我找到医生值班室,敲了敲门,一个男人探出头来,问道:“什么事?”
我愣住,这不是那个妇产科大夫吗?
他似乎也认出我,弯起嘴角笑道:“苏小姐?”
我吓得转头就走,走了两步才发现不对劲儿,又回来问道:“请问刘春喜住在几号病房?”
“我带你去吧。”他站起来向我走来。
我赶紧向后退了两步,说道:“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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