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总是抱怨生活的平淡的如同一池秋水,可是,只有经历狂涛骇浪的人才会知道平和的可贵。
前世的云洛漓,经历了太多的跌宕起伏,今生的云漓,渴望在平淡之中安然地度过一生。
但人生往往是这样,你越渴望得到什么,越是那样的难以得到。
“喂,你好!请问是云漓吗?我是京都未成年犯管教所的管教,云峰在管教所企图自杀,被我们阻止了,他不肯让我们通知家里的其他人,只肯见你。你看是不是请你马上过来一下?”电话那端打来电话的女管教这样说道。
云洛漓只觉得晴天霹雳一般。
不管云峰犯了什么样的错误,他始终还是个孩子,而且是跟自己血脉相通的弟弟。
没什么好犹豫的,云洛漓挂了电话匆匆忙忙地直奔京都未成年犯管教所而去。
一路上她一直在琢磨:云峰为什么会自杀?李秋水的上诉请求已经被驳回,维持了原判,而云峰自己也是接受这个判决结果的,那时候,他的精神状态很积极,他曾经说过自己既然犯了错就应该接受惩罚,自己一定要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去,做一个有益的人。而李秋水和云傲鹏始终没有放弃过云峰。一切都向着云洛漓和于子歌最初预想的方向发展,可是现在,云峰为什么会忽然要自杀?
带着无数的不解和疑问,云洛漓很快来到了京都未成年犯管教所。
管教所林立的高强上是纵横交错的铁丝网,灰暗的色调宣示着这里和其他地方的不同。
云洛漓给管教妈妈打了电话,不久便有人将她接了进去。
云洛漓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云峰的情况:
“管教同志,我弟弟在这里的表现不是一直很好吗?为什么他会自杀?”
“说实话,这真是我们工作的失误!云峰自从来到这里以来,一直很积极地参加改造,他是很有希望获得减刑的。最近管教所里在组织一场大型的活动,云峰还将作为主力参加表演。所有管教对他都非常信任和放心,毕竟他跟其他犯了错误的孩子有很大的不同。可是,谁知道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也觉得非常遗憾。”管教介绍道。
“是不是他在这里遇到了什么难题或者有外界因素介入?”云洛漓问道。
“你说的我们也考虑过了,可是他在出事前除了见过他妈妈,并没有接触过其他人。”管教很慎重地回答道。
两个人说这话,已经来到了云峰休息的房间。
这是管教所里供生病的罪犯养病的地方。云峰所住的房间外不但有带着铁栏杆的窗子,门口更多了个站岗的武警。
管教解释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所以,积极地做了一些保护措施。只是云峰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他的身体并无大碍,可是情绪非常的消极,而且一直拒绝与人交流,也拒绝用餐。”女管教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云峰病房的门。
病房里静悄悄的,铺着雪白床单的病床上,原本活泼好动的云峰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被子办蒙着他的头,似乎睡着了一样,可是云洛漓知道,他一定没有睡着。
用眼睛征得了管教的同意,云洛漓轻轻地坐在了云峰床边。她将被子慢慢地拉开,一张俊秀却稚气未脱的脸庞映入自己的眼帘:“峰峰,姐姐来看你了。为什么这么傻?”
云洛漓一边握住云峰的手一边说道。
云峰那张朝气的脸此刻全然是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也没有活动的缘故,他的嘴唇有些干裂,嗓音也有些沙哑:“姐!我觉得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云洛漓从他的双眼里看到了一种颓败的失望之光在蔓延:“傻峰峰,人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难题,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姐,我知道自己犯了错,我应该接受惩罚,我很认真地在改造自己,希望有一天能回到家里,陪伴在爸爸妈妈身边,好好孝顺爷爷,可是现在,我还有什么希望呢?”
云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峰峰,跟姐姐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云洛漓看到云峰痛苦的样子,心里的不安更加的扩大。
“姐,我妈来过了,她说我爸有了外遇,这个家要散了!”
云峰的话如同晴天霹雳,震得云洛漓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云傲鹏有了外遇?”这个消息让云洛漓的头脑中嗡的一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很多事情都如多米诺骨牌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云傲鹏真的有了外遇,那么他和李秋水的婚姻势必走到尽头,这件事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云峰,而失去了婚姻保障的李秋水会更加变本加厉纠缠云长天,云长天和奚落霞的关系也会出现障碍······家变转瞬间的事!
云洛漓想得有些头疼。
问题是峰峰在管教所里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事呢?自然是李秋水的“杰作”。
这天,李秋水来看云峰,她的脸色有些憔悴,原本美丽的脸庞带上了几分苍老的痕迹。她一见到云峰就哭诉到:“峰峰,以后只有咱们娘俩相依为命了,你爸现在跟一个小狐狸精勾搭上了,他不要咱们娘俩了!”说完,伏在案上嚎啕大哭。也不管云峰还只是个孩子,而且现在正处于非常重要的转折期。
云峰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震惊异常。
从自己记事以来,似乎这个家里都是李秋水一个人说了算,在李秋水面前,云傲鹏永远是唯唯诺诺的,甚至很多时候让云峰觉得自己有些瞧不起自己的父亲,心里的不屑虽然嘴上没说,但行为上偶有表现。而李秋水也从来没有真正地把云傲鹏放在心上,她总嫌他没本事,没能力,不浪漫,不懂情调······
可是现在,李秋水逐渐地人老珠黄,原本年轻的脸庞早已带上了岁月的痕迹,因为一向飞扬跋扈,致使她的神情上总是带着几分自以为是的蛮横。云峰的事,更加的刺激到了她,每天无论遇到什么人,开口提到的就是云峰的案子,简直成了现代版的祥林嫂。
云傲鹏自然也为云峰的事难过着,可是他厌倦了李秋水的唠叨,再加上生意上狠赚了一笔,可以说此时正是他人生的黄金时期。他从来没有这样揪心过,当然,也从来没有这样风光过。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境遇中,一切便成了顺理成章。
云峰听了李秋水的哭诉,心内痛苦纠结到了极点。
他恨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事,也许一家三口依然其乐融融;他怨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混蛋,母亲不会变的神经质一样;他怒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不争气,云傲鹏不会对这个家丧失信心。
在这恨,这怨,这怒······这种种情绪的鼓动下,云峰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家庭的罪人。
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心理上承受着对于成年人来讲尚且沉重的负荷,这负荷让他窒息,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一片灰暗,让他觉得前方没有光亮。
李秋水探视完云峰的这个下午,管教所里的活动,云峰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参加。他独自留在了宿舍里。
“离开吧!也许只有自己离开这个世界,才能洗清满身的罪恶!”这样想着,云峰的手不自觉地用削铅笔用的小刀切向了自己的手腕。
原来,当一个人对这个世界不再留恋的时候,死亡是那样的不足畏惧。原来,当一个人迫切求死的时候,身体的伤痛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他静静地,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来宿舍看望他的管教及时地发现了云峰的愚蠢行为。好在那手腕的刀口很浅,并没有流太多的血。
管教试图跟云峰交流,打开他的心结所在,可是云峰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躺在床上,他不肯进餐,他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这个世界、对曾经的自己的厌恶。
管教妈妈一直守在云峰身边,她的手里端着刚刚做好的食物,当云峰再次拒绝进食的时候,管教没有办法,只得对他说:“云峰,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我们印象中,你一直是个乐观积极的孩子,你很快就能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可是现在······不然我让所里给你爸爸妈妈打电话,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跟他们交流一下。”
“不要!”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云峰忽然吼道:“我不想看到他们!求您,不要告诉他们。”
“云峰,你要知道,他们是你的父母,是你的法定监护人,我们有义务让他们知道你现在的状况!”管教耐心地劝告道:“或者你家里的其他人,你想见谁我们负责通知!”
云峰闭着眼睛想了想:他真的不知道该向谁去诉说自己心里的苦,自己所承担的压力。曾经的朋友是早已分道扬镳,渐行渐远的,也许爷爷和大伯可以帮忙,可是,云峰自己怎么向他们开这个口?想来想去,他便告诉管教:他想见姐姐云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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