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飞,等我们新婚之夜的时候,我会将自己完完整整的献给你——献给今生我最爱的男人!”透过回忆,许佳丽依稀还记得,当时自己是怎样羞红着一张脸,说完了这些话。
“真的回不去了……对不起,凡飞。”许佳丽紧紧的抿着双唇,细碎的呜咽声被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合着心头千疮百孔的心血一起,无声的消融在了大串大串的泪珠中。
老鲁旁若无人地翘着一双大脚丫子搁在办公桌上,两只手把玩着打火机和一盒火柴,让这两样东西在十指间快速的反转穿插着。
郝之隆铁青着一张脸,两只眼睛里面简直快要喷火了,但一想到三骨帮不是他那个小帮派惹得起的,也只好暗自强压着心头的怒气,敢怒不敢言的瞅着办桌后完全不拿他当一回事的三骨帮老大——老鲁。
“郝老大,最近生意可还好啊?”还没等郝之隆说话,老鲁迅速的好似喃喃自语的又接了一句,“我看也是不错的,这不,前段时间我听说在E8码头你们帮里接了一笔,数额不晓得军火生意?哎,你们倒好,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我们三骨帮可就又要勒着裤腰带过日子咯!”
郝之隆听完老鲁的话,下意识的拍了拍左边口袋里装着的一份黎凡飞的“口供”。嘴里不紧不慢的谦虚道:“鲁老大,你这可是埋汰我了!就我那个小帮派,难能和您这么一个几千人的大帮派相比?我也就是靠着祖上积累的一点走私人脉,时不时的还得靠着一些老熟人的照顾下,给我露点肉汤喝喝,要不然这道上早就没有我郝之隆这号人物了,您说是不是?”
想吓唬我?老鲁面上不动声色,余光却一直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郝之隆这个人物。要不是为了还徐玉立的救命恩情,老鲁说什么也不会屈尊和小帮派的老大——郝之隆有什么瓜葛。他的脑海中快速的排列出郝之隆这个人物出生背景,道上人际关系,还有势力的分布,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嗜好之类的。翻来覆去的分析,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大靠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老寿星吃砒霜赶着去惹世家大族的许家呢?这可真是咄咄怪事了。
老鲁停下了转动的十指,双腿也放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的指着郝之隆的右侧沙发说道:“对不住了啊,我最近忙着清理帮派里的那些吃里扒外的兔崽子们,头疼的要命,也就忘了请你坐下来了,失礼之处,还望郝老大海涵啊!”
郝之隆心里一惊,难道自己在他帮派你安插的钉子被发现了?他抬起眼目光快速的掠过老鲁的表情,在未探寻出发怒的迹象后,只好自己安慰着自己,说不定是其他是帮派的钉子被殴发现了也说不定。
这么想着,郝之隆那铁青的脸色终于消散了不少,甚至还带着点受宠若惊的表情,他连忙顺着老鲁的手指的方向,坐了下来。
这时,办公室的门也被推了开来,托盘上端着两盏热腾腾的茶水,他先是向着老鲁恭敬的递上茶水后,才将第二杯放到了郝之隆跟前。
老鲁手腕微微用力,稳稳地端起茶盏,状似正在细心喝茶的样子。接着掀开茶盖的动作,他余光也没忘记观察郝之隆。
只见,郝之隆面色如常的也端起了茶盏,掀开靛青色的茶盖,轻抿了了一口茶水,微闭合着双眼,貌似正在细细品尝着其中的滋味一般。
这郝之隆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要是根据以前传统的待客之道,这仆人上茶的时候,为了表示对客人的尊重,也是为了显示自身的涵养。第一盏茶必定是先给客人,而非是给他这主人。假如,这先后顺序被弄错了,可是相当严重的当面打脸事件,一个弄不好,亲家也可能变成仇家。瞧着郝之隆这幅模样,难道是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还是他自身的城府已经深到这种事情都能忍的地步?
老鲁希望是第一种情况,若要说是第二种情况,这就表示自己要花功夫来研究这个郝之隆了。不然,一个没注意,成了自己的心腹大患,可就不美了!
“我老鲁是个爽快人!也没读多少书,弄不来那种读书人的弯弯绕,也就跟你明说了。”郝之隆闻言,立刻放下了茶盏,心神一紧,他知道前面说了那么多的废话后,终于要到正餐了。
老鲁将掌中的茶盏搁在了左上的边角上,双手交叠在了一起,抵着下巴,脸色在窗外破碎的阳光下照得有些明灭难辨。大约过去了一分多钟,老鲁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大红色的文件夹,手臂一抖,扔在了郝之隆的脚边,他的质问声也随之响起,“郝之隆,前面老子给你那么长的时间,你不说老实话。还想着靠你那点破关系就想吓唬住我老鲁?不是我老鲁吹牛,你去打听打听,老子家往上数三代,全都是这道上面混的有模有样的大佬级人物。就你这个才刚刚两代的走私贩,还敢在外面称作是大佬?我呸!”
郝之隆整个人一僵,低着头,不敢答话。重要的是,事实的确如同老鲁说的一样,自己的一点优势在他的面前看都不够看的,要是惹恼了他,搞不好连门都出不去。他强制自己镇定,正准备开口的时候,老鲁那声洪如钟的嗓音又响起了。
“当然,如果光是这点子破事,老子也懒得找你来。”老鲁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来,慢腾腾的绕到了郝之隆的面前,一把接过他捡起的文件,替他翻到了其中的一页。
“我老鲁明确的告诉你,军火生意是老子三骨帮所垄断的行业,起码在这个东阳市,我老鲁在走私军火的行业内,老子敢说一就没有人敢说二!你郝之隆半点都没给老子打招呼,就敢在老子的地盘上走私军火?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郝之隆的耳边,炸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其中语气之中的森寒意味,令他心头一凛,背上不知不觉中渗透出了一层冷汗。
“鲁老大,我想您是误会了。我郝之隆在道上混了多久,我不多说,粗略的算算也是混了几十年而且有点名声的人物。我一直秉持着先做好人,才能做好生意信条,我怎么可能明知道是您吃饭的碗,还来不长眼的敢抢您的饭呢?”说完,郝之隆摸出了口袋里被捂得温热的“供词”,弯着腰双手谦恭地递到了老鲁的面前。
“嗯?什么东西,”老鲁伸出连根粗短的手指夹了过来,大拇指与食指、中指合力将纸张完全展开。上面侵染着血色的字迹和扑鼻而来的那种熟悉的气味,让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仔细的看完纸张上所写的之后,他语气谨慎的猜测道:“这是真的?千真万确?郝之隆,我想你自己也多少猜到了一点,要是让那边查出,你为了让自己脱罪,而胡乱攀咬无辜的人……那么,我就算有救你的心,有没有那个说出口的能力了,郝之隆孰重孰轻,你自己个掂量吧!”
“鲁老大,我起初知道这件事情,也是惊骇出了一身冷汗。”说到这里,郝之隆脸上明白无误的做出了一副心有余悸的神色,接着他继续说道:“后来,您也知道。我是又急又怕,一怒之下就让几个兄弟陪着那个小子‘松松筋骨’,”老鲁饶有兴趣的笑了笑,作为从小在道上混的老油条,什么好话赖话没听过?一听郝之隆说的“松松筋骨”就知道,肯定是郝之隆以为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派过来,故意陷害他的钉子,所以一回过神来就招呼着手下的人,下死手严刑逼供着。
“剩下的事情,全都在您手上的供词上都写着。另外,也是我家姑娘社会阅历浅,识人不清,带回来的这么一个祸害,让我这几天的心脏简直就是没有安生过。”说起来这也是一件家丑,他几十岁的人了,还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兔崽子给骗的团团转,还险些将自己的闺女给搭了进去,要不是自己反应得快,搞不好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说完,郝之隆老脸难得红了一把。
老鲁听到这儿,总算是弄懂了。郝之隆这么一个成天在警察严防死守下仍能活得有滋有味的走私贩,怎么就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也算计了!?原来是他家闺女带回来的男朋友,怪不得被忽悠的差点招来血光之灾。这件事倒是给他提了醒,以后儿女的结婚对象上他一定要把对方家里关系以及人品性格,调查个底朝天,不然要是落得个郝之隆这样的下场,自己给真没哭都没地哭去。
“老许啊,那件事情,我已经基本上查清了,就是……”
徐玉立一只手举着电话,另一只手则是继续在文件上写写画画,贴着耳边的电话首次传来了,一点都符合老鲁性子的犹豫口气。
难道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徐玉立刚刚好起来的脸色,又沉了下去,他沉声追问道:“老鲁,虽说咱们两不是一个道上的人,但这么些年来,我可是真把你当兄弟。我这边的事,只要不是事关家族兴衰的大事,我可是没拿你当外人瞒着,在现在这个关键时期,你可不能糊弄我啊!”
电话那头不知道是不是说话不方便的原因,传过来的音量不是很大。老鲁一脸难色的搓了搓下巴,视线不由得扫向了那份“供词”上面,关于幕后指使者的名字后面,白纸黑字写上的——令敬业。
喜欢老娘不是好惹的请大家收藏:(321553.xyz)老娘不是好惹的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