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听着呢,你慢慢的讲,把你想说的话语都对大姐讲出来,大姐一定会帮你,不能看着你受罪,你要是早对大姐说,也不会受这么多的罪了。”素梅带着一点舍不得张舒的表情朝张舒望了望,目光在鼓励她继续把自己的辛酸讲下去,她了解了情况才知道怎么帮她。
“大姐,我与邵兵结婚前就没有感情,那时候就不想与他谈对象,硬是表叔非要谈这门亲事,后来才得知表叔就是他的舅舅,偏向他,非要凑合这门姻缘,邵兵人很差劲,当时根本就没女孩看得上,读中学时在我下面两届,我根本就不了解他,要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张舒已不再哽咽,诉说的比较顺畅了。
“当时的人也比较保守,与男孩子接触的少,才会导致邵兵有机会与你结亲。”素梅很是理解的插了一句。
“其实当时我也提出不做这门亲事的,我第一次看到邵兵,就对他印象不咋地,但表叔拼命的拽着不放,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邵兵后来缠着我不放手,我还是没有理睬他,他后来又用死来威胁我,我心意太软了,就渐渐的同意了。”张舒深感后悔,在自责中,更有恨那个年代的保守和封建。
“是呀,你的心地很善良,加之那时长辈们又比较封建,认为女孩子谈了婆家再毁亲就是很丢脸的事情,才会导致你形成今天的这个局面。”素梅时不时的安慰上一句,并破解着张舒的话语,以表示她很理解张舒。
“我看中的男孩也是追求我的男孩,父母和大叔都嫌弃人家辈分晚,不允许我们结亲,就硬生生的给掰开了。这些说了都没用了,但表叔千不该万不该,把我谈给这样差劲这样没用一点素质的人,等我知道一些后,毁亲还不让,尽想出一些坏招来对付我,姐姐,我现在真是欲哭无泪呀,姐姐,你知道我在邵兵家受了多少的罪吗?我有太多的话想跟大姐说,我想说的话用大船用汽车都装不完啦。”张舒滔滔不绝,话越说越多,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比较阴郁的。
“妹妹,你讲吧,姐姐听着呢,你把你想讲的话都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憋在心里会把自己憋坏的。妹妹,不急,慢慢的讲。”素梅说着都停下了理菜,认真的听着张舒的诉说。
“在我写了一封分手信给邵兵后,他根本就不理这个茬,竟想出鬼点子来对付我。我刚刚把我爷和我妈说服,要拒绝掉这门亲事,他就想出了一个绝招来对付我,表叔还帮着他。邵兵让表叔到我家,跟我爷和我妈说,如果我回绝了这门亲事,他就不活了,他肯定自杀,除了我拒绝这门亲事,他才不会自杀,还说他是真心爱的,真心要娶我……表叔帮他传了很多很多他说的话,都是他表决心要娶我的话语。我的爷和妈又有点动摇了,不是被邵兵的话语感动,而是舍不得伤邵兵的一条命,再加之表叔在旁边一再的撮合,表叔的鬼点子也多,使得我的爷和妈,又有了退让。”张舒说着,长叹了一口气。(苏北方言:爷,就是爸爸的意思,如果是爷爷,就是祖父的意思)
“妹妹不急,慢慢讲,你以后的命运会改变的,姐姐不会坐视不理的。”素梅插了一句,鼓励着张舒继续讲下去。
“都是我的命不好,最终他的阴谋诡计还是得逞了,我的爷和妈心意都比较软,我当时心意也仁义了一点,最终没有逃出他们的手掌心,现在想起来,他们都是在用诡计对待我们,讲的都没有一句真话。都是在用鬼点子对待我们,都怪我们太善良,心意太仁慈,当初邵兵就是他的条件和他的人品太差,找不到对象,才和他的表叔想了那么多的鬼点子,来对付我们这次老实人的,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好后悔呀。当时要是姐姐在家就好了,姐姐这么开明又这么聪慧,一定能看出问题的,说到底都是我的命运不好,碰到了这么一个不讲情理的表叔,碰到这么一个偏心眼的表叔,还又碰到了这么一个不是人的畜生!”张舒说的很是气愤,她把她这么多年来的压抑和愤怒,在素梅大姐的面前都发泄了出来。
“妹妹,姐姐听着呢,你不急就慢慢对姐姐说吧,我们今天晚饭也不做,就给倩倩朋友做吧,他一个人忙的过来的,不是像乡下要烧稻草、树枝什么的麻烦,这里都是电饭锅、液化气,很方便的,姐姐把干净的菜送进厨房,就过来听妹妹跟我述说心事。”素梅说完就拿着理好的菜进厨房了。
没有一会素梅就又返回来了,又一次听张舒讲起了她的过去,听着她酸涩的回忆。
张舒比张倩大十二岁,张舒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她们那时候思想更保守更放不开,就是自己喜欢的男孩主动追求她们,她们都不敢接受,要通过自己的父母和其他的长辈的同意,她们才敢答应,当然有的少数胆大、叛逆的女孩,是不经过家长,有违拗着来的。张舒当时就属于比较老实、本分、听话的孩子,在父母长辈们的反对下,错过了自己的一段美好好姻缘,而嫁给了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张舒在婚后更没有勇气离婚,而遭受了许多畜生老公的虐待,受了许多的罪,她实在受不了,她这次来苏州想请苏州大姐帮忙找一个时期做做,不再回到那个牢狱里去,再受那个畜生的虐待。
张舒把自己受的种种的罪和磨难,大致与素梅讲了一下,把她这次来的意思也跟素梅讲清楚了。素梅深表同情,也非常愿意帮助张舒。李明在厨房里忙着,也大概知道了一些张舒谈话的内容,故就一直都没有出来打扰她们,一直闷头在厨房里干着活。
“妹妹,你想在苏州找个事情做做,姐姐帮你找,不过你先不着急,先在姐姐家待一段时间,等找到适合的事再出去做。妹妹,你想离婚,姐姐也赞成,离开这样的牲畜越早越好,等以后有适合的,姐姐再帮你撮合一个好的老公。”素梅早就在苏州安家了,她思想比较先进,对离婚不是看的太那个,完全能接受。她听了张舒的一番话后,她很是理解和同情张舒,她好想改变张舒现在这个婚姻的状况,她要帮张舒一把,让张舒从痛苦中走出来。
“姐姐,我不着急,现在离开了那个魔域,我心里就舒服多了,姐姐,你也不要太为我想你烦了,现在与姐姐谈了之后,我的心情好多了,不再像之前那么郁结了。”张舒说话的语气是比刚开始轻松了不少,感觉得到,她得到发泄后,心情好了许多。
“妹妹能这样就好,姐姐心里也替你感到欢喜,妹妹以后有什么不愉快不开心的事情就多跟姐姐谈谈,姐姐永远都是你忠实的听众,你有什么话随时都可以与姐姐谈。”素梅注视着张舒,口气很是真诚。
“我有大姐这样的好姐姐,真是我这辈子修来的福分,我以后有什么不开心和难过的事情,都会来跟姐姐谈谈的,不过我相信离开了邵兵那个牲畜后,就不会有什么让自己感到不开心、不愉快的事情了,像邵兵那样的人时很难遇到的,一百个人当中恐怕也碰不到一个,我碰到他那样的人也算我这辈子倒霉。”张舒对今后的生活,她觉得只要离开了邵兵,就不会再有什么苦难等着她了,只要离开了邵兵那样的牲畜,她的日子就会好过多了,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姐姐见到妹妹有难肯定心里也不好受,一定会尽全力帮助妹妹的,妹妹,你就放心的待在姐姐这里,以后我一定会把妹妹安置好的,不再让妹妹受那些痛苦了。我的妹妹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却遭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和虐待,姐姐知道了心里也不好受呀。”素梅说着用手摸了摸张舒的头,“我真的舍不得你呀,只知道逆来顺受,从不知道反抗,更不会还手,今天能到姐姐这里来已是很不容易的事了,妹妹也是被逼无奈才这么做的,不是很特殊的情况下,妹妹都不会来我这儿的。”素梅说着,两只眼睛又是很深情的望着张舒,眼睛里更是充满了怜爱和不舍。
“姐姐对我的心情,我很理解,姐姐也是个好心人,有了好姐姐的帮忙,妹妹以后就不会再遭受那些非人的虐待了,我也不怕了,有姐姐给我做后援呢。”张舒语气很是坚定,她看向素梅的眼光里也充满了感激,她相信在素梅大姐的帮助下,她的命运会得到改变的,但她也清楚更要通过她自己的努力,命运才会得到最终的改变。
“妹妹现在的心情好多了,气色也好看了许多,做姐姐的也放心了不少,等等我们还是帮着倩倩的朋友一起做饭,忙一顿美味佳肴出来,晚上好好的吃一吃,不能亏待了自己。该玩玩,该做事做事,我们一定要生活的愉快,不去管别人那么多,先把自己管好了,自己才会生活的愉快,自己愉快了,也才会带给别人愉快,也才会照顾到自己想要照顾的人。妹妹,我们从今天开始就要积极一点,高兴、开心一点,把今天算是你又一个人生的起点吧,从今天开始重新生活,重新起步,步入更辉煌的明天!”素梅大姐仍在劝解着鼓励着甚至是激励着张舒鼓起生活的勇气,继续向前。
在素梅大姐虔诚、耐心的教导和鼓励下,张舒是改变了许多,也渐渐的恢复了笑颜。素梅从张舒微微露出的笑颜中也渐渐的看到了希望,感觉到了张舒以后的生活会有所改变,她发自内心的也露出了笑意,她从内心里感到替张舒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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