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声,穆疆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握着拐杖,看也不看伊映雪一眼,直径走出了咖啡馆。
门上的铃铛嘀铃嘀铃的声音此刻有些震耳欲聋,伊映雪的心脏在穆疆离开了自己的时候开始砰砰跳动,立刻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抓紧了自己的衣领,望着那堆放在桌子上被穆疆撕得稀碎的纸片,不由得恐慌了起来。
在穆疆的身上的的确确有穆少峰说的恶魔的特征,他似笑非笑的脸上,透满了阴险和狡诈,这是伊映雪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让人一看见就不寒而栗的小老头儿,虽然表面上和蔼可亲,可言行举止,却像极了一个站在断头台上的刽子手。
窗外的阳光已经上升到了人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照的伊映雪的脸颊火辣辣的,望向窗外,人来人往的街头上,人们已经褪去了冬装换上了饶显身材的春装,不知不觉的,一年之中最寒冷的季节过去了,万物复苏,春天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伊映雪才收拾东西离开咖啡厅,站在门口,伊映雪抬起头看了看头顶上刚刚冒出头的太阳,脸上挤出一个微笑,虽然阳光明媚,但是今天的早上,好像隐隐约约蕴含着什么。
IS集团的早晨是伊映雪觉得这个世界上最闪耀的早晨,宛如水晶一样伫立在市中心的商业大楼,在太阳的照耀下更像是水滴的水晶一样,晶莹剔透。
人来人往的出入口,电梯不停的上下上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伊映雪此刻觉得幸福,所以,连周围的人都看起来幸福了起来。
要不人们怎么说,女人,不管你是好是坏,都要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这样,最起码再有了一个经济来源的时候,才活得像个人。经济独立的女人是最美的,无论你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一个角落,拥有一个独立的经济来源,必不可少。
电梯停在十四楼,还有一大部分的人没有挤出去,伊映雪三下五除二从缝隙里面凭借着身材的优势第一个窜到了外面。
吧台换了个人,昨天离职了一个小李,今天来的这个人的胸口戴着的姓名牌,叫小李。
冲着他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伊映雪刚想走到自己办公室,却被小李冷艳的口气给拉了回来。
“是伊映雪小姐吗?”她声音冷艳的说。
回过头,伊映雪点点头说:“是啊,怎么了?”
拿起电话,她道:“刚才穆先生来电话了,说,让你今天去人事部结一下工资。”
办公室里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伊映雪的身上,有的人低头开始窃窃私语,就连伊映雪自己都觉得诧异的很。
穆先生?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个穆先生应该就是穆疆,而非穆少峰,回过头看了看穆少峰仍然空荡荡的办公室,他还没有来,怎么可能让自己这么早的离开。
笑了一下,那个笑容格外的僵硬,对着吧台的小李说:“我知道了。”
穆疆果然是个干净利落的小老头儿,伊映雪笑着,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户看着办公室外面时不时将自己的眼睛飘到自己身上的同事们,即嘲笑,又可怜的表情。
风水轮流转就是这么说的吧?自己最猖狂的时候无非就是被穆少峰明目张胆的在办公室里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如今,在他还没能够看自己最后一眼的时候,居然被穆疆这个老头儿给赶出了这家公司。
很显然,穆疆的身上也有着财阀们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如果谁给自己的利益造成了危害,那么,就会不留余力的要铲除这个人。
笑了一下,站起来拿起一个纸箱子,收拾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东西,和一个相框。相框里面夹着的是一张大学时期,穆少峰和伊映雪两个人的合影,灿烂的春光下面,他们笑的比头顶上的那米阳光还灿烂。
放在箱子的最底部,用几本自己的书压在上面,她眼睛里面含着热泪,模糊了世界又能怎么样,不过是离开了IS而已,又不是连穆少峰都见不到了。
整理好一切,伊映雪去了人事部清点自己拿走的东西,然后去财务部结算工资,等到人刚刚进去,便又急忙走了出来。
直奔凌品轩的办公区,推开凌逸辰的办公室门,伊映雪大声说:“凌逸辰!告诉我用什么方法能把穆少峰把握在身边!我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忍了!”
正坐在自己办公桌前面批改文件的凌逸辰,抬起头,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伊映雪本来不想把一切都告诉凌逸辰的,可是,泪如泉涌之后,就什么都一股脑的说出来了。坐在凌逸辰的办公室的沙发上,伊映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说革命家史。
那的的确确是一种侮辱,长这么大,第一次受到的侮辱,穆少峰和她的爱情虽然不能比得上董勇和七仙女儿那样的荡气回肠,最后还给困在了天河两边,最起码也是可歌可泣的,从大一到现在这么多年的感情容易吗?就这么一下子被人家给打的魂飞魄散。
一个人一本正经的听着,一个人一本正经的说着,说道捉急的地方还拍几下大腿。这是罗信息最常见到的伊映雪的肢体语言,对他来说,只要伊映雪在自己面前展现出这么自然的肢体动作,就证明,伊映雪是真的生气了。
前因后果无非就是因为伊映雪跟穆少峰的事情遭到了穆疆和杨明悦的反对,不过是年轻人的恋爱之中最经常出现的东西,根本无需太过愤怒。
可眼前的伊映雪早已经顾不得这些,只想着要怎么让穆少峰在自己的手心里面更加的牢固,只要自己抓他抓的紧,就没有一件事情是能够由穆疆说的算的。
许久不考量这样的事情,凌逸辰的脑子好像还有些不够用,拿起电话,翻出何静静的号码,对着她说:“何静静,如果你还活着的话,就来凌品轩吧?我们有事儿找你。”
时隔很久很久,这是三个人第一次聚在一起,何静静急匆匆从顾天奇的公司里感到凌品轩的时候,伊映雪已经虚脱的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推开门,何静静抄着大嗓门儿大声说:“凌逸辰,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见到沙发上昏昏沉沉的伊映雪,急忙跑过去问道:“映雪?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凌逸辰笑道:“是心脏不舒服,她被人伤到心了。”
“穆少峰吗?”何静静怒声说:“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几天的新闻都吵炸了,说是要跟杨明悦结婚云云。”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还没跟杨明悦结婚,就给伊映雪赶出来了。”凌逸辰站在一边笑道。
“卸磨杀驴?”何静静一个吐槽大声说。
让沙发上昏昏沉沉的伊映雪一个踉跄直起身子,打了一下何静静的肩膀谩骂到:“你大爷的,你就不会说点儿好的?什么叫卸磨杀驴啊,什么时候她给我下套了!”
知道自己形容词用的不对,何静静沉默了一下,又忙问道:“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啊!哎呀你非要急死我。”
靠在沙发上,刚刚找了凌逸辰倾诉了一番的伊映雪没有心情再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毕竟那是要时间的,就唉声叹息到:“本来不想逼穆少峰放弃杨明悦的,现在不得不逼他了。”
“怎么了?要跟杨明悦争的话我帮你啊。”何静静兴奋的说。
看了她一眼,伊映雪问道:“你最近在忙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你有很久都没有跟我联系了。”
一句话似乎说道了何静静的痛处,叹息一声,说:“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这一天过得是什么日子,白天在李文佑公司帮忙他官司的事情,到了晚上还要去顾天奇那里赔笑脸,我现在都成了高贵的婊子了。”
医疗事故的事情,一直围绕着李文佑的公司做了不小的文章,听说,后来还接二连三的死了几个服药的患者。做这一行和食品差不多,做得好了,没人评价一分,但凡出了差错,就会有人站出来把你骂的狗血喷头。
李文佑最近忙的焦头烂额,一群人甚至连见面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他们家里的那个老佛爷最近似乎很不好,再加上外界的那些流言蜚语,简直像是一阵阵的炮火定时袭击着李文佑的家人。
何静静能帮的地方都帮了,不能帮的,也只能跟顾天奇说好话,可顾天奇哪是那样通情达理的人,对于比自己更卑微的男人,他一向是不屑一顾的。
“有机会当高贵的婊子,也比我这种想当婊子都当不了的好。”叹息一声,伊映雪将头侧过去说:“何静静,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吧,穆疆那个老头把我从公司赶了出去,穆少峰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估摸着,这时候正准备跟杨明悦一起合欢白头偕老呢。”
“他们怎么了?真的要结婚了?不是非你不娶吗?”何静静坐直了身子不停问道。
苦笑一下,伊映雪把自己的头埋进沙发的枕头里。非我不娶?这世界上哪有这么三从四德的男人,就算是非我不娶,等到一个年轻又貌美如花的女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估计开心的都要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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