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瑟瑟,穿着过少的衣服站在Summer的门口,有一些男人多多少少还是会在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不由得回头多看自己两眼。在他们心中,仿佛晚上站在这个地方的人只要是女的,就一定是做生意的。
甚至觉得可笑,伊映雪将身子转了过去,自己这么清新脱俗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一样的女人,怎么能做那么恶心人的勾当。
凌逸辰换了辆敞篷车停靠在自己的面前,双手展开,向她炫耀着自己的爱车,伊映雪扫视了车身一眼,眼神不屑的说道:“有人简直是有病呀,明明知道是出来喝酒的,居然还开车!”
笑了一下,凌逸辰说:“我看有人才是有病呢,没有人说过喝酒之后必须要自己开车,你难道不知道这种地方有很多代驾吗?”
“代驾?”伊映雪冷笑了一声,一脚踩在车身上,说道:“我倒是知道醉酒驾车之火的代价,怎么样?凌逸辰先生,您想知道结果吗?”
“NO!”他从车上跳下来,走到伊映雪的面前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将钥匙扔进门口代驾人的手里,将她拖进了酒吧。
许久不来的Summer早已经焕然一新,以往黑暗的灯光暧昧的光线已经不复存在,唯一存在的竟然是那个豪华的舞池中心里的那根锃光瓦亮的钢管。每到十二点以后,钢管女郎都会在这里伴随着一群鬼哭狼嚎的夜生一族在这里尽情歌舞。
如今,进来之后,那样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从内到外换了个干净。中间再也没有舞池,只是一根孤独的钢管立在那里,到处都是一样的米白色的暗沉灯光闪耀着光球挂在每个人的桌子中间。
靠在吧台上,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内容不似从前。
“现在的酒吧怎么落魄成这样?”伊映雪靠在上面问着吧台里的调酒师说道:“难不成我这么久没来就换老板了吗?”
调酒师笑了一下,继续手里的工作,只是面带笑容的对着眼前的伊映雪说:“小姐,您也不看您走了多长时间了,已经一年了,这十年河东还十年河西呢,一年前的东西您拿来跟现在比?OUT了。”
伊映雪跟着笑了笑,回过身子,指着他的脸说道:“小样儿吧,又忘了我叫你调酒这事儿了。”
不耐烦的抬起头,调酒师笑着看着伊映雪无奈说道:“姐姐,那是因为我初来乍到不知道您就是一收钱的好吗?还敢提这茬儿,也不知道是谁在人家来第一天厚着脸皮对人家说自己是特级调酒师的,如今呢?”
说完,调酒师拿出来自己的特级调酒师资格证,亮在伊映雪的面前,一脸得意洋洋说:“现在我都混到特级调酒师了。”
捂了捂脸,伊映雪说:“哎哟,这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把你给弄成特级调酒师了,以后这店里的生意啊,我看可得让老板头疼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调酒师放下手里的家伙问道:“姐们儿?喝点儿?”
“必须的,不然你以为我带着个鸭子过来跟你嘘寒问暖吗?”说完,伊映雪伸出手指头挑了一下身边凌逸辰的下巴挑衅的说道:“少爷,给姐妹儿乐一个。”
“滚蛋!”凌逸辰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的说。
“瞧瞧,还羞涩了。”伊映雪笑着,看着调酒师:“我仍然是老样子,给他来一杯橙汁儿。”
听了这话凌逸辰有些不乐意,直言:“怎么了?你是酒我这儿怎么是橙汁儿啦?”
“你今天开车来的还想喝?在你开车的那一瞬间就应该想到有这个结果了吧?”说完,伊映雪坚定的口吻说道:“今天必须给我喝橙汁,不然有你好看的。”
看两个人的关系暧昧,调酒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一边抿着嘴笑一边往杯子里倒橙汁,然后转过身去给伊映雪调她爱喝的酒。
吧台上的两个人无所事事的看着里面的人群不停的随着音乐而扭动身子,凌逸辰坐在凳子上,眼光迅速瞄准了灯光下面最耀眼的红色紧身裙的女人。抬起头,伊映雪看了一眼凌逸辰专注的眼神,顺着他的望去的地方看去,心里一乐,一个巴掌把他拍到了现实生活。
“我说您能不能不这么容易就见异思迁啊?在您的生活里面难道就只有金钱和美女吗?”
凌逸辰笑了一下,回过身子,橙汁已经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喝了一口,点着头打着节拍说:“虽然我很想否认,不过现在真的是很希望自己就过那样的生活,堕落的人最先堕落的不就是生活吗?”
“有时候我真的挺心疼林蒙蒙的,一个好好地姑娘就这样跟着你这么多年,白瞎了。”伊映雪说着,从调酒师手里接过酒杯,冲着他心心相惜的笑了一下,赶紧喝了一口,之后,装作特别享受的样子说:“手艺真好,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看了一眼,凌逸辰笑了一下:“伊映雪,原来你最爱喝的是这个?”
“不是啊。”伊映雪又喝了一口说道:“我喜欢的是威士忌,但是酒太烈,今天有你在属实不方便喝那么烈的,不过女生喝这个贵是贵了点,但是呢,有你这么大个BOSS在这儿给我买单,我还怕什么呢?”
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凌逸辰说:“原来你是把我拉来当买单的人了。”
笑了一下,她调皮的说:“你才知道啊。”
这里是她从前最喜欢来的地方,老板人好,这里的人也熟悉,慢慢的,自己下班之后就没什么事儿干了,有一天,这里的老板对伊映雪说,如果喜欢喝酒,不如到自己的酒吧来兼职,这样的话,酒水免费。
抵不住究竟诱惑的伊映雪就在这里驻扎了。
其实她不知道,那时候的她已经将这里当成了港湾,一有时间,就在这里最到天亮。
那是一段多么难熬的时光啊,现在想想,伊映雪都觉得心痛。穆少峰走之后的每一个不免的夜晚,她都觉得是一种莫名的煎熬。
还好,在一个又一个的夜晚,自己用繁忙和酒精麻痹自己,麻痹自己的神经,让自己不再去思念那个给了自己那么大伤害的男人。
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一丝隐隐的伤痛,每个人的心里都会让自己有一颗永远不放下的情丝,有时候,他走的很急,急的让自己都没有反应的时间,就消失不见了。
回过头,凌逸辰看着她望着酒杯痴痴笑着的样子,对着她说:“怎么了?好像心事重重的。”
摇摇头,伊映雪说:“没有,只是想起了从前。”
她的手上已经有了明显的疤痕,是当年车祸留下来的重创,对于伊映雪而言,这应该是庆幸的,因为疤痕没有留在自己的脸上,虽然不大,却也有核桃大小,足以让自己每每思之痛彻心扉。
摸了摸她曾经手上的手腕,凌逸辰用食指在她的伤口上点了一下,笑着说道:“这里也许是你曾经受伤的地方,但是对我来说却是一个标志,标志着,以后的伊映雪我手下的员工还有我的朋友,未来的路会走的更好。”
凌逸辰是这么多年同一屋檐之下第一次安慰伊映雪,平时的他可是金玉良言一个字儿都不愿意多说一个,然而今天,却破天荒的对伊映雪说了这些。
垂着头笑了一下,伊映雪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得一知己,此生无憾。”
她原以为自己会在离开了穆少峰之后跟凌逸辰发生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情故事,然而今天,他们却很神奇的转化成了朋友。爱情这种东西不是跟任何人都能擦得出火花的,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火花,只是对朋友之间的照顾。
很神奇,神奇的让自己也说不出原因,也许,这就是超乎于亲情和爱情的第三方感情吧。
走出酒吧,已经是凌晨的两三点,没有喝酒的凌逸辰很幸运的清醒,然而喝了不少酒的伊映雪却被她扛了出来。
这女子看着不胖,可是托在身上可不是一般的累,凌逸辰吃力的将她放在车上,好不容易关上了门,站在门口喘息几声,回到驾驶座位上,看着身后昏昏沉沉睡着的伊映雪。
她的表情惊恐极了,好像是在做梦,梦里梦见了不好的东西,是什么呢?
凌逸辰想得出神了。
是不是梦里的穆少峰,也离开了她?
苦笑了一下,点燃一根烟,抽了几口,听着隐隐约约从酒吧里面飘出来的DJ声,自己也跟着眼圈红了起来。他很心疼她,因为他眼睁睁看了这一年来她是如何熬过来的,每一天每一秒钟,都像是在煎熬,像是纠缠不清的鬼魂一样,每天跟着她到世界的各处。
就算是她时常在别人的面前笑得阳光灿烂,凌逸辰,也总能看到他眼底那抹孤独的痛。
第二天的凌晨,天色还没有完全变白,东方的鱼肚白渐行渐远之后,伊映雪床头的凌逸辰的电话响了起来。
像是被什么咬了一下,伊映雪在睡梦之中猛然坐了起来,坐在床上,睁开眼睛,惊恐万分的看着身旁和衣而睡的凌逸辰。
又是这样?
她急忙站起身子大声喊叫了起来:“凌逸辰你个王八蛋!”
早已经不是一年前的伊映雪,许多的事情她已经不会选择逆来顺受,半年之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伊映雪唯一能够招架的就是冲着躺在床上相投死猪一样的凌逸辰进行疯狂式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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