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不会载顺着她,哄着她
“对不起。不能怪你,你不过是忘了。”他露出虚弱的神色,身体往后慢慢的靠,眼睛也微微闭了起来,“白小姐,请你原谅一个刚才受了伤的人一番胡言乱语。往事已矣,是我求的太多了。”
“最后一次见你,你哭着求我带你走。我不知道你和许西蒙的恩怨,一直不能放心既然如今你……”
他似乎是想要看她,又无力饿垂下了眼皮,额头上冒了汗,似永乐极大的力气才接道:“你过得好,我又有什么可求的。”
白乔荞只是防备的背靠门板。她本想要夺门而去的,脚下却不听使唤留了下来。他前一刻赤目凶莽,现在又成了病气奄奄。白乔荞不知道要不要再留在这里,她想要走,又不受控制的迈不开腿。心底有莫名涌出的愧疚和心绞。正如他所说,她是忘了,忘记他曾是可能与她共度一生的人。但,经历忘却了,有些感情还滞留不去。她对他愧疚,见他如此会心酸,眼眶不住的发胀,她想要向着他哭。
为什么?为什么望着他会想要哭?见他如此会心疼?他面目虚弱的对她说这些,顾及她的感受,改口喊她“白小姐”,和她道歉。明明,不该是他的错,是她把他忘了。翻腾的难受,像被尘封之后突逢锋刃划开了透明的薄膜,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很难受,难受得心口直缩,眼泪不听使唤。为什么?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闷得难受,心疼的难受,急切的想要哭,急切的想要逃开。
深吸着气,她强忍,不停忍耐。手背在身后紧抓着,她竭尽所能保持着平常语气:“你,你能明白就好。从前,是我对不起你了,往后,我们各自好好的,西蒙他们,大概也快谈完了,我还是回去等他。”说着,极快转身,伸手去够门的把手。
她不能再在这里待,她不能再和他单独相处。许西蒙和她讲的时候,尚没有这样汹涌的愧疚心痛感,不过觉得抱歉而已。及他亲口说出那些话来,每一句都像一把匕首,质问的匕首,将她钉牢在墙上。他徒手抓着那些没有手柄的刀,手上都是血口子,她心口插着他丢过来的利刃,他伤得严重,她也痛得厉害。
许西蒙说,她是他使了手段抢回来的。无可厚非,她现在爱的是许西蒙,她确定。可是,陆似君呢?难道真仅仅是她和西蒙之间的无关紧要的一个过客吗?感觉告诉她,不是,她此刻这样心疼这个男人,这样心痛,他于她,又怎么可能只是无关紧要的过客?
怀疑,一旦破土,很快便能生根发芽。
不想怀疑,不想再去问西蒙从前,她要的是现在,她拥有的是现在。但是,那样大段的空白徒留在记忆的苍穹里,她怎么能不去想?怎么能毫不理会?
向左,向右,都是会撞得头晕眼花,形神不全的路。只有逃,只有逃。
白乔荞用着力气,慌不择路的要逃走。
“白小姐!”
察觉到她隐隐发抖仍旧佯装镇定的背影,陆似君柔和的面容浮上一层阴云,一掠而过,再度恢复虚弱,他急喊一声,一刹那抬起的眼睛墨一样深浓。慢慢晕散开来,对着白乔荞的背影眯了眯眼稍。声音再度低微柔和下来:“能不能请你再多待会儿?刚刚吃过药,恐怕不久就完起困,在这之前,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病房,很冷清。”
“你不会,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肯应我吧?就当是做件好事,陪一个没有亲人在身边的病人,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他说得可怜,声音带了些寂寥。久等不到她的回应,甚至见不到她的转身,他失落的叹息逸出来,缓慢极重的透过白乔荞的耳膜,绵长的撞击在她心房上。
握着门把的手圈紧,再度圈紧,终于还是一点一点放开。她转过身来,并不挪动脚步,只是僵着一张脸看他。她不敢有任何形色,她怕在他面前露出自己难以控制的形容。无法解释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举止。
现在的她,像是被他刚刚几句轻描淡写带过的过去戳破的一只气球,只要再稍稍一碰,会立即泄气流蹿到不知方位的角落。
白乔荞屏着呼吸,她没有一点儿自控力。莫名的心酸难耐掌控了她的情绪。
然而,看到他因她的转身而牵动嘴角时的不自然,与那额头上蓦然增多的汗珠。她心下一惊,顿忘了顾忌,不由的就忙忙走过去:“怎么出这么多汗?”
探手一摸,他额头烧的厉害。
“你发烧了!”
受了刀伤的人,最忌讳发烧。白乔荞哪里还能记挂方才的事,为难的情绪,立即扶了他,要他躺下:“我去让医生过来。”
急匆匆要走的,手腕被发凉的手掌接住:“不用了。”
“可能,刀上擦了点东西。再等等,卢医生就过来了,不必去麻烦其他人。”
他声音越来越弱。吐字也吃力起来。
在想什么?都这样生死攸关了,他还能想着不要去麻烦别人?白乔荞气急,他当自己是铁人还是有自动愈合的超人?空着的一只手就要去剥他的五指:“陆似君,你要真的想死,就不该让卢医生替你医治。失血过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而这些,都跟我没关系!我们是不是有婚约,我不记得,希望你也都忘了!”
冷冰冰的,一个字一个字咬得清楚,看他的眼睛也变得发凉。她也是有脾气的,每每总是无缘无故的受别人的气,这一回,她也是全发泄出来。白乔荞是连自己都未发现,在他面前,她很容易就能起脾气。对着许西蒙,她还有顾忌的,及后,她能自如对着许西蒙耍性子,也不过是心下笃定了许西蒙不会对她怎么样。可那是有一定的不经意观察形成的结果。而在陆似君这里,他们说起来,自她醒来忘记一切之后,这不过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之前那次,几乎话都没怎么说上,而她现在能这么恣意的冷面喝他,好像是从来便该如此的,完全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妥。
她冷着眼睛瞪他。陆似君听着,看着,想笑,嘴角牵得吃力,无奈作罢。一开始他只是想借故挽留下她,现在看来,恐怕真有点儿不妥。可他不预备被她这点儿激将吓退。她是真的忘了,她从前亦习惯对他说狠话。越是关心担忧,越是说得言不由衷。当时的他,理解极了她这样的脾气,亦是享受。常常将她惹得露出因他而强装冷淡的颜面,因他咬牙说的狠话。他心里是欢喜的。往往在她一跺脚的时候,就立刻的哄她,求饶了。可这次,他不再做从前的陆似君,他不会再顺着她,哄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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