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她亲眼看见刘芳满面春风的从杜其言的办公室溜出,以及刘芳将取代她成为《午夜情话》新一任的主持人的流言彪悍的传遍了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以至于负责清洁的大妈的耳朵中,她觉得自己真的不能装作一副没事人般的泰然自若了。
那种感觉真的是太不好了,每一次她不得不去茶水间打水的时候都会遇见相熟的或者是不相熟的人,三三两两挤作一团,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着什么,间或有人还会斜瞟上她一眼,但马上又会如同被火燎了般的缩回。每每这时白小帆都会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会跳上前去,问一声“我可以加入吗”?身为一个边缘化的当事人,她有很多的观点可以发表啊。比如,收听率的激增难道不能说明什么?又比如,就算她也是亲眼所见刘芳从杜其言的办公室出来,可是这也并不代表她就会取代自己,难道不是吗?
不是吗?她不知道,她想找刘芳聊聊,虽然自己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候究竟应该聊些什么,可就是觉得应该聊聊,毕竟她们俩个是从大学就在一起的死党。然而,她终究还是失望了,刘芳太忙了,忙到她根本找不出可以接近她的机会。
就在白小帆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又一次在人生中的某个十字路口徘徊时,有人恰到好处的帮她提前想到了解决的方法,虽说多少还是有些另人难以接受的。
白小帆抬眼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
雪白的墙面,银灰色金属光子的外壳。自从电脑和手机普及了以后她一直觉得无论是不是靠电力驱动的计时仪器都变得有些鸡肋了,比如说挂钟,手表。
当然她一定是以偏概全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卡地亚的生意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越做越大遍地开花,不过她私以为,所谓眉头都不皱的就抛出五位数、六位数,乃至七位数只为了买一块手表的人花的一定不是自己的钱;就算真的是自己花的钱,那也是为了送人不是自己戴;当然了退一万步说,真的是自己戴那也是为了撑面子,而且这样的人通常钱都来得太过容易,对自己大方的同时对员工必然就会加倍的吝啬。
“我刚才跟你说的,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昇齐不安的看着白小帆,嘴巴觉得有些干涩。工作这么多年了,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了,当然得罪人的事情干的也不少,可是面对自己的得力干将这还是第一次,他的内心还是有些紧张的。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道理每一个在职场上打拼的人都明白的,白小帆也不例外。
“啊?”白小帆有些茫然的抬了抬额头。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太公平,可是现在这种局势你也清楚。我不是不想保你,确实是有心无力。其实这样的安排也还算不错,你可以有一个相对比较固定的工作时间,虽然说自由度没有以前大了,但是工作比以前应该还是轻松不少,最关键的是工资不变。你觉得呢?”
“哦。”白小帆再次回应了昇齐一个茫然的表情。
“小白,你……”
“昇导,”冷不丁的白小帆忽然将目光直愣愣的停驻到昇齐的脸上,声音冷淡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色彩,“您说,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昇齐一愣,原本想好的劝慰她的话到这时反倒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得讷讷的低声叨念了两句,“其实就是个工作内容的变动,只要干的好,以后还是会有机会的。”
白小帆心里面什么都明白,是杜其言的主意。顶头上司发话了,下面的人就算有天大的不乐意还能怎么样?总犯不上为了个下属把自己饭碗砸了不是?所以她不怪昇齐,真的不怪,至少没把自己开除了不是?不过就是从播音事业的第一线上撤下不是,难不成广播电台里只能有播音员,其他的都不要活了?笑话!
可是……,说不别扭,那是骗人的。
白小帆觉得有些奇怪,既然杜其言那么讨厌自己为什么不干脆把自己开了?转念一想,是了,毕竟还有叶昊晨的一层关系,再怎么样她也不会现在就把脸皮撕破了不是?不过,究竟是谁代替了自己的位置,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想过。
“昇导,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啊,你说。”
“那以后《午夜情话》的主持人是谁?”
昇齐愣了愣,面子上流露出几分的苦涩,停顿了三、五秒钟才回答了她的问题,“上面暂定刘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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