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韩笑了:“还没吃夜宵吧?寻个地方叙叙,吃点饭菜?”严小璜想了,点头。
天空,完全暗了。街边一家小吃店中,不大亮的灯泡下,柳韩与严小璜悄声细语。严小璜还不知柳韩酒量是这么的大,一斤老白干喝下去,完全没醉意反而谈兴更浓:“总之,此政府没救了,政治变成饰品,革命玷污民意,照我瞧,没有几年,中国一定大乱!”严小璜听得惊慌失措:“按你说,全部都不是真的了?”“不是真的!你瞧那伟大首领,今日推翻这个,第二天推翻那个的;他讲谁对谁便是对,他讲谁不对谁便是不对,完全无视社会规律与自然逻辑,任由着自己见不了光的私心与私欲乱来,如此的政府还存在才有鬼。你瞧企业的之前的刘书记,权力在手想玩谁就玩谁,想搞哪个女子就搞那个女子,这还就是一个区区的书记呢。”严小璜深深叹息:“这时代,还有哪个为老百姓思考做正经事的啊?”“事实不容狡辩!”柳韩饶有兴趣的喝口白酒:“什么革命,都是哄人的傻话。跟咱们做吧?”““咱们”是哪个?怎么做?能搞得垮此政府?”一瞬,严小璜迷糊了。
柳韩哈哈大笑:“我倒是你是爱好看书的,难道不晓得众人拾柴火焰高?如我这种同道之人在增加,新的斗争在筹措中,便在此社会面上安宁的后头,你没听闻人民的声声怒喊?”严小璜兴奋的道:“听到了,自然听到了!可如何做呢?咱们实在全太微小了。”“不进行攻击,不理会说谎,不看不听报纸与广播里的鬼话,多一些自个儿的思想与怜悯心,此对每个存在良知的人来讲很简单,对你尤其简单,是吧?”严小璜点头,双目发光。“至于如何做?”柳韩沉声说:“我会跟你联络的!不讲了,吃东西吧,吃东西!”
柳韩走了,口中掉下一纸张,严小璜眼疾,拿在了手中:“漫温英雄泪,想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严小璜明白是戏曲《鲁智深醉闹五台山》里一首《寄生草》词曲,不由得径自感慨不已。又抬头,只见那道路寒霜叠叠,人影散乱,哪处还有柳韩行踪?
严小璜缓缓上了楼来,惊瞧旧房灯亮似白天。
邻居们全聚在程三家门,人人脸色严肃,个个神情沉郁。郇家夫妇,邹伯,自家父亲母亲,曹家妈与女儿还有女婿等人,愤怒不能控制。严小璜忙问:“咋了?发生了啥事?”没人说话,片刻,邹三慢慢走来,将严小璜扯离人群,悲戚说:“这个世界,专门欺负我们老百姓啊,严小璜,这个时代坏呀!我们老百姓走投无路了。”
天暗下的时候,俩名警察在公安局傅杀的领导下,来到程三家。程三刚刚回家后,刚在床位上休息。“程三”“哦,傅、傅所长,请进!”“你爹呢?”刚好在厨房小解的程师傅听到有人寻,忙应道:“有啥事?咱立刻过来。”不过俩分钟,气喘吁吁的程师傅费劲的过来了:“啥事?”一起来的民警大吼:“啥事?有意拖延,你啥家底?”“三世贫农,啥事?”年过六十的程师傅迷迷糊糊的反问:“咱听了便出来了,没拖延嘛,做啥这么说?”
民警更愤怒,迈一步靠前,一下拿出手铐道:“反属还如此嚣张,想进去了?”
性情倔强的程师傅不听了:“哪个是反属?把话说明白;你们是做啥的?”傅所长解释:“此乃市局八部的同志,寻你有些事?”“你是程芳程二妹的爸爸?”“是我,咋了?”“反革命逃窜偷窃犯程芳,去年过年我警察部门进行搜捕时候,不遵命令私自逃跑已让枪毙,政府要拿每颗一毛俩的子弹钱,三十七颗子弹一共四块四角四,给钱!”“扑通”刚从厨房中出来的程师母,这时听到程芳的死讯,瞬间软倒在地。程师傅见老伴摔了,忙矮下去拉,哪知一矮下就站不起来了,一起软倒在地。让惊醒的程三走了过来,一看爸妈摔了,警察拿着手铐,火冒三丈的立在一旁,脑子一炸,喊一声便冲了上去。可他哪是练过身手的警察对手,警察只拽住程三的左臂膀,没用多少力的一捏,“咔嚓”程三的左手就脱了框,痛得瞬间扑通摔在地上。
旧房的邻居气死了,立马全拥了上前。
“太可恶了,还阿有天理?”“哪个允许你们这样,跑到这里对老百姓飞扬跋扈?”“你们道程芳乃反革命逃窜偷窃犯,给出证明来?”傅所长忙说:“乡亲们,父老们,听咱说,听咱说明。”发火的众人哪有心情听他的说明?全部赶紧从地下拉起程师傅与师母,搀去屋中床上睡下;有的就忙着拉起痛得汗流浃背的程三,搀他去屋中椅子上靠坐下此时,想象不到的情况出现了:一名警察突然掏出了枪杆子,道是刁民做乱要防卫,朝天便是一子弹。
枪声回响,全楼震动。一、两、三楼的住户全围了上来,
见此,警察全掏出了枪杆子,黑森森的枪口对准大家,一名警察掏出了通话工具:“市局、市局,此地出现情况,请求支援,请求立马支援!”慌得傅杀展开双臂栏住愤怒不已的住户们,高吼着说明着,又一手把警察手里的通话工具打掉郇父英勇的走至了拿枪警察面前:“咱是杜鹃厂的厂革委的委员,以前是杜鹃厂片区宣传队长,我命令你们立刻收起利器;革命的武器,瞄向那些于人民为敌的人与还在继续的走资派,而非瞄向革命人民的。”
已成老油条的警察怎么可能听得进:“滚开!啥劳什子的委员宣传队长?”一摆手,漆黑重重的枪干大力击在郇父额头上,猩红的鲜血流淌出来。郇母一声哀鸣,与丫头姊妹围住了郇父;邹伯气得全身发抖:“混、混蛋,母亲的,老子与你们拚了!”民察听到手背一绕,发光的枪口不假思索地对向了邹伯,吓得大家一声大喊纷纷闻风而动。就在那么一瞬,傅杀挡在了邹伯面前:“邹伯,邹伯,求求你了,少说俩句,少说俩句行不行?”这边厢,严妈使劲拽住跃跃欲试的严父,焦急而轻声说:“你别过去,你万万别去,民警会开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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