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白出去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已经在餐桌旁等着薛慕白了。想必薛慕白迟迟未到,他们一家人都没有开动的意思。薛慕白心里很不安。杨馨如微微一笑,十分体贴的为薛慕白盛了一碗米粥,笑着说:“我本来先去敲门叫醒你,可妈妈不让,说是要你好好休息。”
杨叔叔也说:“坐了那么长时间的汽车,是该充分休息。人在疲倦的时候,就是容易犯困。”
薛慕白努力地笑了笑,突然想到一些事,问了一句:“叔叔今天不用去公司吗?”杨叔叔说:“公司的事情薛慕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员工都已经放了十一长假了,我也该放松放松了。”
“哦。”杨叔叔的亲切,和他全家人的热情,让薛慕白渐渐放松了心情。
薛慕白在他们家住了三天,白天的时候,就和杨叔叔讨论大学学习、生活,也聊了聊往后的职业策划和工作打算,杨叔叔作为资深职场人士,也时不时的跟薛慕白提出一些中肯的意见和建议,总之,相处的很是融洽。
三天之后,因为实习工作的安排,十一长假还没结束,薛慕白就不得不提前回去。杨馨如依依不舍的将薛慕白送到车站,直到薛慕白的车子都发动了,她还傻傻的站在原地。透过车窗,薛慕白还清楚的看到她再向薛慕白拼命的回收。
这一刻,心中一丝难言的酸楚感涌上心头,仿佛,这一刻的分别将成为我们之间的永诀。她越来越模糊的容颜,使薛慕白的这种感觉越来越真切。
两个月的实习,很快结束,回到学校,已经是深秋时节。走在校园的清幽路段,已经有不少的落叶,秋叶声声,似在诉说着薛慕白四年的大学生活。
临近毕业,同学之间弥漫着一种离别的伤感。只是,现阶段大家最在意的似乎不是找到好的工作,也不是毕业设计和毕业论文,而是相互之间的毕业留念。这段时间,教室里同学录满天飞,仿佛大家要通过各式各样的同学录,保留住最纯真的大学时代。夏晓伟也拿了一份同学录给薛慕白,希望能留下薛慕白的照片和签名。
犹豫了很久,在签名档上留下这么一句:“理想高于一切。”夏晓伟看了老半天,丢下一句:“装逼”,转身去了。懒洋洋躺在床上的严子厚,带有几分讽刺的说道:“嗯,我相信你这句话是由衷的,很多作家生气不出名,死后名气满天,你该不会也跟那些人一样吧?”
薛慕白理都没有理这家伙。正如薛慕白当初的预言:“减肥减肥,越减越肥,”两年下来,当初信誓旦旦要将体重减轻到多少多少斤的严子厚,非但没能减下一斤,身上的赘肉反而多了好几斤。
这段时间,薛慕白一直在考虑着大学毕业之后的出路。导师劝薛慕白继续深造,以薛慕白的成绩,完全可以继续读研究生。不过薛慕白却没有继续学习的打算。薛慕白已经学习了十六年,在有兴趣的事情,十六年,也足够热情消退了。况且薛慕白不想做学霸,也不想太过优秀。
薛慕白的目标是成为小说家,不过大学毕业就去做职业撰稿人,似乎太不现实,最简单的问题,连肚子都填不饱,还多想什么呢?
也有人劝薛慕白去当老师,但这样一来,无异于换一种身份,继续留在学校。大学毕业,薛慕白实在不想将自己的青春继续留在校园,也不想走出教室,走上讲台。
最好的结果,是进入某一家杂志社或者出版社,做一个文字编辑。薛慕白往好几个杂志社投了自己简历,却都石沉大海。
曹雪婷来通知薛慕白,中文系将要举报一个学会报告会,作为学校文学社的社长和中文系所谓的“才子”,通知薛慕白一定要去。
混迹在人群中,薛慕白脑袋一片空白的跟着一大群人,乱哄哄的往学会报告厅里面挤。薛慕白心里有些着慌,十足的一个乡下佬混进城市绅士圈的尴尬。因为薛慕白清楚的知道,像这种学术报告会,前前后后都是真正的文学学术专家,甚至不少是所谓的作家协会精英作家。
董宪利也出现在了这个学术报告会上,在他的邻座,是一个身材高挑、火辣的女生,身穿露肩裙,微露着肚脐眼,牛仔衣天使般张着翅膀,给薛慕白想飞的冲动。董宪利近乎贪婪地紧捏着那女生的手,身子几乎要贴在女生高峰似的酥胸。手臂搂紧那女生的腰身,带着几分炫耀的口气,笑着跟薛慕白打招呼:“慕白哥,近来可好?”
薛慕白微微苦笑,董宪利妆模作样的在薛慕白身子周围扫了几圈,皱眉说:“怎么就你一个人?水荨呢?吴佳瑶呢?又或者,你杭州那位相好呢?”薛慕白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话里的尖刺。
她身边的那女生使劲的往他身上挤,肚脐眼忽隐忽现,嘴里也不无讽刺的说:“人说‘是真名士自风流’,古人诚不欺薛慕白,薛大才子果然风流,连水荨那样的女人都有兴趣,放到古代,又是名士和风尘女子的佳话了。”
他们两人相拥大笑。薛慕白脸上阵阵发烫,很是窘迫。
主席台上空横着“纪念鲁迅逝世××周年”的隶书条幅,这次学术报告是文学社和几名颇有声望的文学学术专家发起的,作为文学社的负责人,薛慕白上了主席台,简单的说了几句开场词,便灰溜溜的下台了。
主席台的楼梯口立着一个长裙拽地的女孩子。薛慕白刚刚走下讲台,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了薛慕白一声:“薛慕白!”薛慕白循着声音扭头看去,是曹雪婷,她带着几分薄怒,将一本红皮的日记本交到薛慕白手上:“是吴佳瑶让我转交给你的!”
吴佳瑶,薛慕白几乎就要忘掉这个人了。怔怔的接过日记本,曹雪婷很不客气的说:“真弄不明白你们两个,既然都分手了,为什么还这么相互放不下?”薛慕白微微苦笑,下了主席台,薛慕白在报告厅捡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去。
“下面,有请学校公关协会会长讲话。”主持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诚意不言而喻。
“首先,薛慕白要感谢各位的光临。所谓梦乡少个庄周,报告厅就多个听众,在这里我首先向大家表示感谢!”对自己这段别开生面的开场白,机关协会会长很是自鸣得意,不过现场反应却很冷淡,观众的掌声是稀稀落落的。
他滔滔不绝的讲述着鲁迅的生平和贡献,薛慕白听得十分乏味,于是低着头开了小差。翻开吴佳瑶的日记本吗,一页页的看了起来:
在我漫不经心间,时间越过了我的头顶,飘荡过每一次走过的地方……
第一次认识薛慕白,很有趣的小男生,他一张大众脸,算不上英俊,却有着文人式的酸腐、书生式的呆气以及诗人式的伤感。他呆呆的,有些傻气,却又傻的可爱,呆的天然,不带半分的矫揉做作。
总的来说,这样一个男生,实在算的是一个奇葩。不过奇葩之人,必有奇才,不得不承认,比起其他的人,他更能引起我的注意。
没想到,那个呆呆的薛慕白,见了女生就脸红的小男生,竟然敢强吻我,他的生涩、懵懂,完全不是伪装,这是他第一次的亲吻,也是薛慕白的初吻。他的这一”吻“,不光让我失去了初吻,也盗走了一个女孩子的真心。我知道我再也离不开他了。
不得不说他的呆气和他的羞赧,他不是一个懂得风情、浪漫的人,但一个不懂得风情男人,才是女人最该珍惜的男人,不是吗?
七夕节,薛慕白的出现本想给你一个惊喜,你却让薛慕白感到了绝望,当薛慕白看到你的嘴和另外一个女生的嘴唇贴在一起的时候,绝望感充斥着薛慕白的心。
薛慕白,你知道吗,你让我很失望,真的很让我失望。我独自一人,跑到大街上,车如流水马如龙,来来往往的车灯,如黑夜中的明火,忽暗忽明,渐行渐远。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这个被人遗弃的女孩。路边的街灯,斜斜的照在我身上。我陷入了深沉的幻想之中,在无尽的狂舞中,尽情的挥洒着自己的青春、活力,演绎着生命的精彩。
而我却是最美丽的配角,在落幕的那一瞬间,凭借着最动人有姿态,让结局越过生命的极点,仍然找不到真正属于我的角落。
薛慕白,为什么你离我越近,越有遥远的感觉?有时候咫尺、天涯,仿佛只在心中。隔在我们之间的,到底什么?是什么让我们越来越陌生?知道吗,你对我越客气,我就越害怕,因为恋人之间,不应该只是客气,更应该相互的关爱。
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路旁,天飘起蒙蒙细雨,无力打在我的身上。天上的雨,是我的泪,我很想大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难道真的是因为太在乎,所以太担心失去?你会离开我吗?
今天是你的生日,好多的同学和朋友都在一起吃饭,薛慕白,我真的很高兴,因此多喝了几杯。
我们被朋友们推进开好的房子里。你渴望占有我的身体,我却一把将你推开了。我并不是想拒绝你,薛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在最美丽的时候,将的一切,交给你。但是我害怕。我害怕你得到我的一切,就会厌弃我。男人只会对得不到东西感兴趣,所以我必须留下一个能够拴着你的东西。这个东西,就是我的处女身子。我想用它来拴着你,你不会怪我的吧?
但你却让我失望了,睡梦中,你叫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没人能理解我那时候的心情,从那一刻开始我知道,谁才是你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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