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白眼扫视着薛慕白,顺手扬了一下眉梢,没好气的说:“那会我每天都会接到你打来的无数个电话,每次我心情都十分的矛盾,要不要接你的电话,我一想到那晚你和别的女生亲嘴的画面,就觉得这一页不应该这样轻轻的揭过去。后来你有半个多月没来电话,这就让薛慕白心情焦躁了。那段时间,每天早晨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有没有你打来的电话。睡觉的时候,也把手机放在床头。薛慕白本想把你了晾一段时间,结果是我白也被晾了半个多月。
”见你迟迟不肯来电话,我有些心急了。想亲自打给你,但又觉得你既然高高在上的摆你的臭脾气,本姑娘干嘛要贴你的臭脸?昨天在接到你的电话之前,我在窗前整整出了一个小时的神,谢天谢地,刚刚想要打电话给你,我就解放了——你的电话来了。我在心底欢呼,到底还是你沉不住气,这场冷战,我赢了。”
她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胜利者的得意,薛慕白耸耸肩:“你赢了怎么样?告别单身的始终是我的。小心,上了我的贼船,想下去可是没有返程票的。”
”那我就凿沉了你这艘贼船。”她笑声如铃。初秋的凉风吹过面稍,带走了夏天,也带走了我们之间的隔阂,一场没有硝烟的感情战争,在她爽朗的笑容之中,烟消云散。
薛慕白越来越不满足于发传单一天几十块钱的兼职。不得不说欧佳的人际圈就是广阔,她认识一个广播节目主持人,是从我们学校毕业的,主持的是一套青春情感类的节目。在欧佳的推荐下,薛慕白开始往她的电台投稿。
欧佳笑着和薛慕白说:“别再光顾着游戏,以你的水平,随便敲几段伤感的文字,生活费就有着落了。”
为了不辜负欧佳的“苦心”,在征得父母的同意之后,薛慕白抽取了暑假打工工资的一半,再加上老爸的赞助,买了一台笔记本。吴佳瑶贡献了无线网卡,两眼放光的望着薛慕白的洪基牌笔记本,笑眯眯的说:“很好,以后不用再泡网吧了,可以省下不少上网的钱。”
于是在空闲时间,在没有课的时候,甚至在翘课的时候,薛慕白一个人背着电脑包,出入于图书馆的期刊室,用键盘编织着一个个凄美的校园爱情故事。薛慕白优美的文笔、伤感的意境,很快救获得了欧佳口中那位主持人的认可,约定从此只向薛慕白一个人约稿。
安静的阅览室里,薛慕白在电脑上飞快的敲动着键盘。无聊的人都去泡吧了,有女朋友的人,都陪着女朋友罗曼蒂克去了,整间阅览室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单身汉,默默地翻动着过期的杂志。所以,薛慕白敲打键盘的声音,在偌大的阅览室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吴佳瑶气鼓鼓的提着一个大包进来了,翻着白眼,将大包丢在薛慕白面前,说:“让一个清纯小女生帮你洗衣服,你自个在这里玩电脑,身为大男人,怎么就拉的下这张脸?”
“是在工作!”薛慕白小声纠正:“是在写稿子,不是玩电脑!”薛慕白抬头看着她,见她桃腮鼓鼓,不像是装着生气,心头有些打鼓:“亲爱的,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下个月的伙食费?”
“哼,少装了!”她不开心的傍着薛慕白坐下,“不过是为自己的玩物丧志,找一个心安的借口罢了,你的那点小九九,我还不清楚吗?”她说话之间,小心的为薛慕白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衣领,口中无不埋怨的说:“现在还有几分伏热,你也注意着点个人卫生。刚才为你洗衣服,汗臭味熏得薛慕白都快晕了!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学生,干嘛弄得自己这么邋遢?”
“邋遢?这叫名士风度!”薛慕白脸不红心不跳的辩解着。
“得了吧,现在不是盛产陶渊明的时代。现在的天下,也是魏晋的黑暗时代,用不着你去隐居!”她很不满的说:“怎么也注意一些自己,你难道就不在乎别人因为你的形象,看不起你?”
“爱怎么看怎么看!”薛慕白满不在乎的说:“我白活着从来都不是活给别人看的,自己痛快了就行!”
“屁!”她突然也爆了一句口,敲着薛慕白的脑袋,一副三娘教子的口吻:“亏你还是学中文专业的,忘了《中庸》怎么说的吗?‘君子之道,本诸身,征诸庶民……’什么意思我就不解释了,但你看看,你现在有儒家君子的样子吗?”
“对不起,吴大小姐似乎忘了,信道,不信儒!”薛慕白放开鼠标,伸了一个懒腰,嘴上继续薛慕白的诡辩:“呱呱隆地洞,人生苦短,为什么一定照着几千年前的老古板的言行来约束自己呢?我虽然不喜欢基督教什么人生来就是有罪的,要靠苦难来洗清罪责的说法,但是我知道,这茫茫尘世的确是折磨人的大熔炉,为什么还要为了别人的眼光,来审视自己?自由自在的不是很好?”
吴佳瑶很是无奈:“好吧,你是大思想家,我是俗人一个。不过,我不管你,下次还是这么邋遢,薛慕白就不再理你了!”
薛慕白右臂一伸,揽住她纤腰,嘻嘻笑道:“你舍得吗?宝贝?”万事开头难,有人说走出第一步,就等于打开了局面,自从在操场上吻了她,薛慕白就发现,薛慕白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对女生软弱、羞怯的薛慕白了,一见女孩子就脸红的薛慕白是一去不返了。
她哼声说:“不要以为你是宝,等我受够了的时候,自然会把你一脚踹开。”她嘴上说的凶,身子却在往薛慕白的怀里贴,薛慕白嘴上开心的说:“用不着你凶,进了我的怀里,就等于入了我彀中,今生今世,休想在我从心里飞走。”
可能是薛慕白的这句话,触动了她某些心事,前一刻笑逐颜开,一下子如同霜打了的茄子,面上笑容全都凝住了,薛慕白恍惚听她说:“我们……真的能……好一辈子……”
她的这句话,自然让薛慕白很不开心,刚想给她吃一颗定心丸,夏晓伟突然兴冲冲的跑进阅览室,不顾“保持安静”的戒条,大声跟薛慕白说:“真是一场好戏,可惜你们都没看到。”他额头上挂满了汗珠,掩饰不住他的狂喜。
“什么好戏?”吴佳瑶好奇的问,一边皱着眉头,示意要他安静一些。
夏晓伟眉飞色舞的讲述着他的所见:“慕白哥,你的那个老乡,叫什么董宪立的,今个正和他女朋友欧阳佳佳手挽着手要出校门的时候,一个女孩子怒气冲天闯过来,二话不说,给了你那个老乡一个巴掌。跟着就是两个女生之间的一场大闹,乖乖,不要太劲爆的闹剧,吸引了不少刚刚回校的同学,从一旁拉架的董宪立口中,依稀得知打他的那个女孩明教思宇……”
不待他说完,薛慕白早就一把冲出了阅览室,心头焦急中,又很是茫然,欧佳和秦思宇,一个是薛慕白的好朋友,一个是薛慕白的老乡,赶过去也不知道应该站在哪一边?
薛慕白赶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闹剧已经散场。欧佳、秦思宇、董宪立都不见了影子。想到董宪立,薛慕白又一口气跑到宿舍,董宪立正闷头抽烟,两条腿翘在床头的铁栏上,嘴里一圈圈的吐着烟圈。
“怎么样?告诉你不要脚踩两条船,现在踩破了一只吧?”薛慕白一手叉腰,不冷不热的说。
他有些不高兴:“哥们,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要来泼我的冷水?”他声音嘶哑,向薛慕白诉苦这。
“你有什么打算?”薛慕白压下心头的火气,平静的问他。
“能怎么样?说起来,还是你慕白哥厉害,要是我身边的女人都像你杭州那位相好一样,完事之后,不用哄,自己就乖乖离开,该多好啊!”
他消极的态度,让薛慕白有些恼火,忍不住冲上去在他胸口来了一拳头,骂道:“你就不能认真点吗?什么事情都是这么消极!”
他却满不在乎,一头歪倒在床上,说:“我才不消极呢,也不在乎那两个女人,她们两个都别来烦我才好呢。还是那句话,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孩满大街,没了她们两个,这满山的花花草草,还不任我摘个遍?过了今天,我也总算可以解放了,继续过我笑傲花丛的日子!”他非但没有沮丧的意思,反而还有些兴奋。
他越说越让薛慕白着恼,真的好想将这个混蛋揪起来,好好地揍上一顿。未来得及付诸行动,薛慕白的电话响了,是欧佳打来的。
“你能送送我吗?”欧佳的声音,带有几分哭腔:“至少你不会像董宪立那样骗我。”
“不要为董宪立伤心了,”见了欧佳的面,薛慕白第一句话就是这样劝她的:“他不值得,他就是一个花心的渣男,而你是一个好女孩。”
“我下学了。”她波澜不惊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薛慕白吃了一惊,连忙奉劝:“别傻了!多少高考生,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样往大学里挤,你好不容易进来了,为什么要逃出去?就因为失恋?我的老天爷,大学生时代的恋爱,有几个能修成正果的?我敢说我们学校里面,十对鸳鸯,有九对纯粹在消费感情,而你却为了一个渣男,放弃你的前程!”薛慕白毫不客气的指着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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