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思宇的这次偶遇成为整个寒假的小小插曲,一个月的寒假生活很快就结束了,乘上南下的火车,又一次在老家与学校之间奔波。一路无话,火车在经过江南一带时,同一个人的偶遇,让薛慕白始料不及。
那个人是褚丽雯,她新交了男朋友。再次的见面,已经不见了校园生活时的生涩,现在的褚丽雯,比以前更加的高挑、丰满,处处透着成熟的风韵。她大薛慕白一届,在薛慕白刚刚升入大三之时,她就已经毕业离校。社会真是一个磨练人的地方,一年的时间,生涩少女已经颇有成熟少妇的韵味了。
尽管已经过去快一年,薛慕白的心还是仿佛被扎了一下。薛慕白也分明觉察到她的眉头深深蹙了一下,痛苦的神情爬满了面稍,手下意识的和身边那位优雅的男士,握的更紧了。
“你好。”最初的局促不安之后,褚丽雯镇定下来,大大方方的跟薛慕白打招呼,“薛慕白,你好。”
“别来无恙?”薛慕白礼貌的回了一句。
“我好的很。”她的手臂如同缠绕的藤蔓,缠上身边的那位男士手臂,向薛慕白介绍:“这是我男朋友。你们可以认识一下。”又将薛慕白向那位男士引荐:“我的同学,中文系的薛慕白,十分有才华。”
那位男士年纪很轻,却已经很有成功人士的风范,西装革履、名牌大氅、钻石手表,无一不体现着他的富有、优雅、帅气。他友好的向薛慕白伸出手,微笑着说:“你好,丽雯经常跟我提起你。”他的俊逸的目光中透着他的文雅,举动中透出他的温润有礼,笑容更是如煦暖的春风般和煦。
薛慕白苦笑着,和他握了一下。褚丽雯在他耳边小声耳语了一阵,那位优雅的男士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们的车位在下一个车厢,不好意思,我们只能说再见了。”
“再见。”薛慕白礼貌的回了一句。
就这样,他们手挽着手从薛慕白面前走远。薛慕白不可抑制的心痛起来。不得不承认,薛慕白不是一个能放开过去的人——即使褚丽雯现在并不是薛慕白爱的人,薛慕白和她有一个撇不开的关系,她是薛慕白第一个拥有的女生。
她的出现,让薛慕白回想了很多几乎遗忘了的回忆,在最初分手的那些日子中,薛慕白几乎没有一刻不再想着她,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不经历是不能明白的。当时薛慕白一遍遍的对自己说:
薛慕白为什么要心痛?为什么要为她心痛?薛慕白的这片天空,永远都是这么广阔和绚丽,她的出现,不过是让这个广阔的天空,增添了几分绚烂。即使没了彩虹的绚烂,薛慕白的这片天空依旧是如此的多彩、广阔,所以,薛慕白为什么要为她心痛?
薛慕白也曾经告诫过自己:
痴缠是一种痛,潇洒的放手也是一种痛。与其在痴缠中相互痛苦,不如潇洒的放手,至少,还能保留一些风度。
薛慕白不停的给自己灌输麻醉剂,痛的感觉却在心底积郁着,造成了薛慕白后来一段时间内的堕落。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段时间的荒唐:酗酒、抽烟、通宵上网,只要减轻那个女生带来的痛苦。
而现在,她的重新出现,无疑重又勾起了这些曾经伤痛。薛慕白无力的躺在靠椅上,忽然想起了杨馨如,像是捡到了救命稻草,薛慕白拿出手机,拨通了杨馨如的电话。不待她开口,刚刚接通,薛慕白就迫不及待的跟她说:“我今天回学校,准备先去看你,你能来接我吗?”
“当然,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失你的约。”
在车站的人海中,重新见到杨馨如,薛慕白突然有不顾一切的冲动,迎着她奔了过去,捧着她的脸,疯狂的吻着她。她最初的错愕之后,也热情地回应着薛慕白的热吻。我们旁若无人的缠绵着,好像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当晚薛慕白没有急着回学校,而是找了一家宾馆。在房间里,我们贪婪的享受着肢体结合的刺激、欢愉。对薛慕白的需求,她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的推拒。然而这一夜之后,她也一路往常,无声无息,在薛慕白醒来之前,就悄然离去。
薛慕白懒懒散散的躺在床上,窗外的日光照在薛慕白身上,薛慕白却没有起床离开的想法。薛慕白贪恋杨馨如带给薛慕白的欢愉、快乐,可为什么每一次在快乐达到顶峰之后,她总是悄无声息的离开?这让一直有一种错觉:等薛慕白和她的幸福达到顶点时候,她也会悄悄地消失,无论薛慕白怎样的努力,再也无法追寻到她的踪迹。
可能是杞人忧天,但薛慕白真的害怕会真的有那一天,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薛慕白不敢肯定会一直寻找她,直到再无希望。
胡思乱想了一阵,随便给杨馨如打了一个电话,薛慕白就起床坐车回学校了。离正式开学还有一天的时间,在学校中无所事事,无聊之下,一头钻进了网吧。不知道水荨是怎么知道薛慕白已经回学校了的,在薛慕白游戏正起劲的时候,她的电话也不期而至。
“将时间浪费在鼠标键盘上,难道就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浪费青春吗?”电话那头的水荨,毫不客气的指责薛慕白:“亏你还是个大学生,难道就不知道‘一寸光阴一寸金’的道理吗?算了,我懒得说你,如果你时间真的多的使不完,不如过来陪陪我,我在时代购物广场等你,不见不散。”
薛慕白打车匆匆赶到的时候,水荨正一个人坐在购物广场前的石凳子上。她脸化淡妆,穿着很是严禁、保守,若非已经熟络她的为人,很难相信,她竟是做那种行业的人。她的清新装束,很难让人将她和那种出卖羞耻的职业扯上关系。
她的秀发倾斜在脑后,随着荡来荡去的双腿飘逸着,两只手无聊的放在大腿膝盖上。两只眼睛瞄来瞄去,如同猎人在寻找猎物。但是不得不说,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猎人,猎物出现在她面前,她都没能察觉。
薛慕白小心的绕到她身后,在她肩头上轻轻一拍,“嘿。”
她受到惊吓一般,猛地回头,见清是薛慕白,轻轻哼了一声说:“就你欺负我!”粉拳在薛慕白胸口捶了一下,嘴角现出幸福的小酒窝。
“等我很久了吗?”此时春寒未歇,春风凛冽清寒,她的脸红扑扑的,显然是被风吹得有些红肿。有一个月没见到她了,看起来,她比一个月前更加的消瘦,带着几分韶华佳龄不应该有的憔悴,让薛慕白有些心疼。她应该和薛慕白一样,在学校里享受大学的快乐生活,却因为生活的重担,让她承受了太多,为此,甚至牺牲掉了女生最珍贵的贞洁。
“没有。”她摇摇头,小心的牵起薛慕白的手:“陪我走走。”自从去年在紫金公园的相遇,我们就一直保持着心照不宣的暧昧。到这会薛慕白都有些稀里糊涂,按说对水荨这样职业的女士,薛慕白自小都保持着排斥心理,对待水荨却放开了戒心。是因为在薛慕白最孤单的时候,她给了薛慕白慰藉?还是,在薛慕白最需要的时候,满足了薛慕白的欲望和空虚?
薛慕白任由她拉着薛慕白的手,进了一家家的服装专卖店。她为自己挑选了一身连体长裙,变戏法似的递给薛慕白一套名牌服装,笑着说:“看你身上的衣服多老土,这身就比较时髦了,赶紧的,别墨迹。”薛慕白推拒了几下,她装出很不耐烦的样子,不由分手把薛慕白推进了换衣室。
她为薛慕白价值不菲的休闲装。又陪着她去化妆品专卖店给她购置了一套化妆品。薛慕白有些不落忍,“水荨,你的钱赚的也很不容易,还是不要浪费的好。”她晒然一笑:“怎么,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了吗?钱只要花对地方,花多花少,我心里都开心。为你花钱,我高兴。”
薛慕白默然无语。从购物街出来,心头都是沉甸甸的。行走在街面上,水荨自然而然的牵着薛慕白的手,见薛慕白不高兴,她也很少说话。只是从她闪烁着的眸光中,薛慕白分明感受到她这一刻的满足和快乐。薛慕白沉湎于她带给薛慕白的快乐,她何尝不满足薛慕白能陪着她的幸福?
耳边突然响起长长的鸣笛声,一辆豪华跑车,从我们身旁穿过。车窗缓缓地落下,现出一张帅气、俊秀的面孔,琉璃般流转的眸光,闪动着他的高贵、冷漠、傲气,让人无从逼视。
“有时间吗?或许我们可以聊一聊。”车箱里的许成峰冷冰冰的说,话说的虽然客气,语气中却带着让人不可违背的傲气。
薛慕白下意识放开水荨和薛慕白牵在一起的手,脑袋木木的上了许成峰的车。透过车窗玻璃,薛慕白无比歉然的看了水荨一眼。
上了车,薛慕白和许成峰许久未有言语。车子缓缓地行驶,渐渐出了市区,最后停在郊外的长湖边。
凝炼的湖水,映照着周围的山峦,许成峰捡起石子,在湖面打了两个水漂,冷冰冰的说:“薛慕白,我找私家侦探调查过了,今天和你在一起的贱女人叫做水荨,是一个做台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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