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金不是问题了,接下来就是项目投资,SY市的筹建项目是由秦玮纯出面解决的,至于是以何种方式,秦玮颉倒没有多问,反正是解决了,至于秦玮纯的手段,他大概也是了解的。秦玮纯不是纯碎的利益主义者,但涉及到利益,她自然也有她的处理方式,这一点,“鼎峰”熟悉她的人,应该是知道的。
“设计院愿意在我们标注的各个点稍作修改,但是内部的细节还需要再行定夺,但基本没什么大问题了,接下来是要赶快注入资金进行后期筹建,我们计划的是年后十月份竣工,所以目前应该是紧张的。”这是秦玮纤的分析。
秦玮颉点头,“那边的项目交给乐立飞,大姐继续跟进。钢材线变卖的事就交给三姐了,按照我们约定的价格继续谈,可以适当再将一个点,但不能再少了。至于漓江,公司的财务需要清查,这件事情,我决定交给她来做,你们觉得怎么样?”
就这一句话,全场鸦雀无声。
这是要公然地对付谁?在场的人,但凡有一点不清不楚的,估计这个时候,心都悬起来了。
清帐?
这样的烫手山芋抛过来,秦玮颉是要彻底颠覆她的人生么?
一散会,云漓江就问他:“你这是要立威还是想借我的手让某些人知难而退呢?”
秦玮颉刚把咖啡送到嘴边,被她这么一问,倒是有些兴致了,“都有。”
云漓江气结。
“这是迟早的事,钢材线的腐败已经有好多年了,以前是老头子念及旧情,不忍心动他们,这一次我要是不动这个心思,岂不是任由这一池水越来越浑。”
“那么,你是在抛砖引玉了?”云漓江也不傻。
秦玮颉伸手就帮她捋了额前的刘海,这个动作太亲密,差点没逼得她后退,好在也就是一个动作,她站直了,等待他的答案。
“其实我认为,你比较像玉,而他们,才是砖,价值是不一样的,所以这句话用得不合适。”
秦玮颉是在夸她还是贬她?怎么听着,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收拾一下,过几天跟我出去一趟。”完了,秦玮颉突然说。
“去哪里?”云漓江马上就问了。
“巴黎。”答完,秦玮颉开始埋头干活儿。
从上海飞巴黎,只是一个夜晚,他们又辗转到了里昂。这座弥漫着工业气息的城市,云漓江是第一次来,落地的那一刻,也仍然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
“里昂是法国的第二个都市,也是法国最大的工业城市,包括科教和电子,以及计算机等诸多的领域。工业革命时期,里昂的发展在世界工业城市中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所以它很快就成为了铁路交通和金融的中心。那个时候的里昂,经济很繁荣,人口密度也很大,算得上是它辉煌的时期了。”听完秦玮颉的介绍,她大概算是知道了他带她来的目的,这是一个寻找机遇的城市,在这里,也许会实现他的理想和抱负。
其实城市永远都是繁华的,到了哪里都一样,她见过不少的法国人,却是头一次穿梭在他们中间,去打量这些金发碧眼的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像是突然出来偷了个懒一样。
“跨领域投资的风险能不能有效规避,目前还是个未知数,贸然做一个决定我总觉得不是太稳妥,秦总觉得呢?”她想起了孟廷恺的话,他是学经济的,有权利对某一些事发表言论,也可以说是建议,她此刻说给秦玮颉听,也不知道算不算一种提醒。
这算是在帮他了?而且是在他并没有拿出筹码与之交换的时候,她毫无顾忌地在游说他......
他笑了,指着远处的招牌,“我做决定的时候一般不会与别人商量,所以你得习惯我做事的方式。累了吗?请你吃地道的法国菜。”
秦玮颉把话锋转到了吃饭上,自然就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原因是什么?大概就是只有他知道了,云漓江不由得在心地笑了,看来,自己多管闲事这个习惯真的是不知不觉就养成了,真是坏事啊!
说事法国菜,从头到尾,有什么感觉没?云漓江只得说,周遭都是说着优雅法语的人,她是彻头彻尾的愣头青,只能攀附着秦玮颉这等长相和语言都足以与这里相配的人了。
“会说法语吗?”秦玮颉问她。
云漓江失笑地摇头,“会的话就不会像白痴一样坐在这里了,你何时见我如此依赖你了?”
倒是实话,一向独行自立的云漓江,何时像现在这样安静地坐在他身边,接受他的“贿赂”。他喜欢这个坦诚的回答,至少在这一刻,他会觉得她不仅仅只是一个伙伴,而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他的女人。
“走之前我带你去巴黎走一趟吧,我想你会喜欢。”他从来不哄她,因为知道她不需要,可这个时候,他却想着是不是能借着她的劣势,去填补一下属于他的记忆,至少,最终还能有些许回忆是关于他的。
云漓江这回是真的笑了,笑得很好看,她说:“秦玮颉,你的逻辑思维有时候很简单你知道吗?”
这回轮到他笑了,“简单不好吗?我在SY市的时候说过,我们很像。”
“你是在说我吗?”
秦玮颉点头,“这是我第二次给你这个评价了,你很简单,其实。”
最终他们没有去成巴黎,秦玮颉与约好的人谈完正事,便带着她去了另一个地方,是距离里昂很近的博若莱,佳美生长的天堂,也是法国很著名的葡萄酒产地。
秦玮颉带云漓江去了酒窖,那种属于红色液体流动的空间,走进去就给人一种神秘感,有人用法语在给他们讲着佳美酒的历史渊博和酿造过程,她是听不懂的,只能笑看着他们。酒窖的侍女是漂亮的金发女郎,她吻着秦玮颉的侧脸,而他,也一样绅士地回吻她的脸颊。秦玮颉介绍她,她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笑,然后做着和他之前一样的动作,但忽而的就被秦玮颉阻止了,因为下一个,是一个英俊笔挺的法国男人。
“中国男人的占有欲果然很强。”那个英俊的法国男人居然说了一句中文,云漓江有些微微的惊讶。
“雷欧,我的女人其他男人不能碰。”秦玮颉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笑意,却也没忘记看云漓江。
面子吧,云漓江是这样对自己解释这个暧昧而又让人心动的答案。
既然来了这葡萄酒胜地,自然是以酒为主了,那个叫做雷欧的法国男人似乎是跟秦玮颉很熟,他会讲中文,所以那顿晚餐,并不是之前那般安静了。他们不喝了很多酒,也讲了很多关于酒的事,但大部分的时候用的是法语,云漓江也插不上话,就只有静静地品着这美酒佳肴了。
法国的冬季很温和,这样的夜晚,他们面对面坐着。夜空繁星点点,伸手却什么也够不到,这就是距离,无法改变吧!
“以后有什么打算?”一杯酒下肚,秦玮颉这样问她,此刻,雷欧已经带着他的妻子去河边散步了,大概是不想打扰他们,不然冬夜,散什么步呢?
秦玮颉是在考虑她抽身后的日子吗?
看来,他也越来越喜欢多管闲事了......
“择一城终老吧!”她不是嗜酒如命的人,却也因着这酒的味道,舍不得放下杯子了。
“你觉得博若莱怎么样?”他笑问她。
“不错,但不适合我。”她这样说。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讲法语啊!”一声长叹,她自嘲道。
于是,两个人都笑了,他们喝着酒,聊着天,世界不静,他们不惊,有何不好?
那一杯酒是秦玮颉敬她的,他举起酒杯,很绅士的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俯身,喝下一口,然后......吻她。冰凉的液体在两人的唇瓣间流淌,流连,她震惊这个大胆的举动,却无法停下来,因为她觉得,自己好像醉了。
世界颠三倒四,在人影和树影交叠的刹那,他仿佛眯眼看到了另一种镇定,眼神,是一种无法言语的镇定。
他的气息在她的脖颈处,一点点吸走她的精华,像一个恶魔,可偏偏她又无法割舍。唇齿间的酒流淌到了她的脖颈,她能感觉到它们在蔓延,因为冰凉在一点点的延伸,而后一秒,那一种炙热的开端,又在冥冥之中,将她所有的畏惧全部带走。她觉得热,异常的热,可自己却无法动弹。
“会痛,你怕不怕?”他的气息在她的耳边,他这样说,更像是诱惑。
她觉得自己醉了,所以就要醉下去。
她以为自己不会出声,可最终却还是跟普通女人一样,痛得无法呼吸。看吧,这就是放任自己的下场,魔鬼和天使,你偏偏选择了和他一样,做一个魔鬼,所以痛,就是惩罚。
没有办法再谈条件了,因为这荒唐的一夜,明明白白将他们之间的交易变得混沌,什么是筹码?什么又是代价?放在这里面,谁也没有办法说清楚。
秦玮颉穿好了衬衫站在床头,他想说话,却被她抢了对白,“麻烦帮我订直接回东北的机票,我想陪我妈过年。”
沉默了许久,他看着她穿好衣服,走进浴室,除了一个“好”字,他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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