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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7)

青青子矜 兰泽陆离 5954 2021-04-02 12:26

  第62章(7)

  她哽咽道:“为什么会是你?你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要诈死?”

  当年他一走了之,两年后抗战爆发,即传来他阵亡的消息。

  “你是千金大小姐,我要做的事十分危险,怎么能连累你?后来得了病,就更不想来找你了。”

  如今他们已是不同阵营的人,物是而人非。

  流苏抓住他的手指,轻吻了一下,感觉到他的战栗。她柔声说:“任强,和我一起去台湾吧。不要留在这里。”

  他挣开手,似乎是苦笑了:“流苏,你需要对我耍手段么?我听说,他对你很好。”

  流苏含着泪笑了:“这不是手段。我过去爱你,即使现在不了,对你我也下不了手。”

  他的头偏转过来,唇齿缠绵辗转悱恻之间,亦感觉到她在流泪。然而这个吻熔尽了十年的爱恋与思念,极尽温柔,温柔中带着悲伤。

  最后他如梦初醒,推开她。

  “流苏,道不同,不相为谋。”

  流苏叹了口气:“你变得固执了。我现在要走了,你可以开枪,我不会怪你。”

  她这是在赌博,嘉华还在外面等她。

  一步,两步,如有千斤重。

  她听到任强沧桑的一声叹息。苏苏,我怎么会伤害你呢,你是比我的性命还要贵重的。

  流苏没有再回头,拉开门走了出去。

  这是最好的结局。

  如果她死了,他自然也无法活命。

  前尘往事,一刀隔断。从此天各一方,永未再见。

  画外音:人的一生,也许是可以爱两个人的。人生最重要的事是和那人相遇,即是最终的结果是和他分离。

  片段1

  但凡女人,都喜欢和白泽辰相处。他会使漂亮的女人觉得自己聪明,而聪明的女人觉得自己漂亮;年轻的女人觉得自己可爱,而年长的女人觉得自己高雅。

  如果你问: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同的人会有截然不同的答案。

  他的为数不多的好友会说:如果他真的把你当成朋友了,那么恭喜你:你比中了五百万乐透还幸运——可惜的是,他认可的朋友少之又少。

  他的敌人会说:他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他是很冷酷无情的,但是又往往拥有化敌为友的本事。不管怎么说,能和他较量,说明你亦有相当的实力了。

  他的长辈们会说:现在这个社会,像他这样谦虚有礼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

  七大姑八大姨们会说:我女儿要是能嫁给她就好了,或者说:可惜我没有女儿,不过我老公的弟媳的堂侄女儿长得很正,要不找个机会介绍他俩认识一下?

  他的前任女友会说:我们分的干干净净。他很尊重人,也很大方,遗憾的是,他不爱我。

  他唯一的哥哥会说:我弟这家伙,别提多虚伪了。而且很记仇,小时候的事情他还都记着。

  至于他的母亲曾经对他父亲说:泽辰比他的哥哥懂事,在这些晚辈中最有他祖父风范的。就是和谁都不太贴心,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也许要等到他遇到能够降服他的、那个命中注定的人的时候才会改变。

  其实目前为止最了解他的人是他母亲的贴身秘书兼万能管家安馨如,她对他的评价既形象又中肯:二公子是那种人——他不会简单的说好或者不好,如果他觉得不好,他一般会婉转地说:这个提案在现阶段看来没有足够的理由去支持,一旦有机会我们会再研究。并且他是那种不管电梯有多慢,都不会暴躁而乱摁哪怕一次电梯按钮的人。这种人往往比较可怕,因为你永远无法窥见他的真实想法。

  片段2

  墨显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身上盖着他的外套,暖洋洋的,脸上就红了红。她悄悄坐起身来,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看得见他冷峻的侧面和专注开车的神情,睫毛很长……

  “你醒了?”前面的人转过脸来微微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牵动脸部线条,一瞬间温柔了许多。

  “啊。”自己偷看的样子被逮到,她有些发窘,“我们这是到哪里了了?我睡了很久吗?”四下望去,竟是在山路上。“不是去你家吗?上山做什么?”

  “是去我家。就快到了。”

  “哦。”墨显收拾起心中的疑问,没有再说话。

  车窗外是森森绿树,入耳的是鸟语啾啾,隐隐还有淙淙的流水声,疑为世外桃源。夕阳的余晖照进车子,给他的睫毛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他们出发的时候才不过下午两三点钟,看来这里离市区好远了。

  迎面一扇白色铁门,门房跑出来,微微鞠躬:“少爷回来了。”

  门扇缓缓打开,眼前是大片大片的草坪,四周绿畴如画,间或有精致的喷泉水池。空气中流淌着花香。

  车子并没有停下来,沿途看得见大蓬大蓬的玫瑰花和姬百合。墨显只知道他是恒远集团旗下一家公司的部门主管,其余身家背景一概不知,可是眼前这一切——恍若即将踏入童话故事里灰姑娘和王子居住的城堡。

  想象中的城堡并没有出现。远远看到一座白色的双层洋房,他停下车。早有管家过来开门。

  “爸妈都在家吗?”

  “夫人正在花园,老爷要到晚膳才回。”

  他偏过来向她解释:“我父母每年夏天都会在这里住上一阵子。我已经跟他们说了我们的事——我母亲想见见你。”

  察觉到她的紧张,他笑了一下:“不用担心,我母亲是很好相处的人。”说着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他的手指很有力,掌心传来的温度稍稍抚平了她的忐忑。

  “妈,我回来了。”

  前方低头修剪花枝的女子转过头来,墨显登时傻傻地愣住了:眼前的人面容晶莹剔透,皎洁如天上的月光,完全看不出年纪。那人的脚边是娇艳欲滴的粉色蔷薇,头顶是开的烂漫的白色橙花,在她的容色光华下亦显得黯然失色。仿佛时光一下子倒退几十年,她就从那古韵诗意的画里,从桨声灯影的梦里来。港人久不爱读书,墨显的祖父却酷爱诗词,此时她无端想起一句:长沟流月去无声。

  她扯了扯白泽辰的袖子,傻傻地道:“泽辰,难怪你长得那么好看。”

  白泽辰忍不住笑了,拉着她走过去:“妈,这位就是秦小姐;墨显,这是我母亲。”

  “伯母您好。”她怯怯地叫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她大大咧咧惯了,今日见了这位夫人,却是大气也不敢出,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搁。

  她觉得对方的目光只是很柔和地掠过她,却仿佛是很全面地把自己看了个通透。

  “秦小姐,欢迎你来。”子矜收回目光,意味深长地睨了儿子一眼,一边把剪刀和劳作手套递给迎上来的园丁,“我们进屋坐吧。”

  白泽辰拉了她一记,她才恍恍惚惚地跟进门。

  ……

  片段3

  八万英尺的高空。

  头等舱内。

  “先生,您要的波尔多红酒。”

  “谢谢。”

  美丽的空姐端着托盘走开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这位客人几眼,他很年轻,可是气质卓尔不群,有一种优雅疏离的贵气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且,他竟然还买下了邻座的票——看来是富家公子,而且有些怪癖,她不禁在心中暗暗揣测。

  这是从香港飞往旧金山的航班,旅程长达十六个小时。

  夜深了,周围的乘客多已闭目睡去,他还在凝神看文件。

  这时方才的空姐有些犹犹豫豫地走过来,欠身道:“先生,不好意思,有一位小姐身体不太舒服,可以让她到您边上的座位休息一会儿么?”

  他抬起头来微微斜睨着看她,似乎是很不情愿。

  “我们保证尽量不影响到您。那位小姐的确很不舒服,也许躺着会好些。”

  “可以。”他最后说。

  边上的人的确没有打扰到他,安静的听不到丁点儿声音。

  白泽宇正打算休息,无意间瞥到她的神情,眉头紧蹙,似乎是十分痛苦。

  她身上盖着毛毯,却依然觉得冷似的瑟缩着,只有一只手还露在外面。

  他本不欲多管闲事,可是今天他的心情还算不错。况且,眼前这位的确称得上是美女。

  他右手三指搭上对方冰凉的脉搏。

  对方的眼睛倏地睁开来,疑惑地直视他。

  白泽宇丝毫不觉得自己唐突,沉声道:“别动。”

  旋即了然。

  他松开她的手,按下服务铃。

  “小姐,请给我一杯热水。”

  冷潇潇的眼神有些迷离,茫然地望着对方,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很容易看得出对方不是普通人。

  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粒药丸,连同热水一起递给她,示意她服用。

  “这是什么?”她痛得脸色煞白,连说话都觉得十分吃力。

  “吃了就不疼了。”那人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谈论天气一样。

  她的脸红了红,倒也没有扭捏,接过杯子轻声道:“谢谢。”

  对方也不说话,闭上眼睛往椅背上一靠,即是结束谈话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好些了,即昏昏沉沉的睡去。直到空姐推醒她:“小姐,我们已经抵达目的地了。”

  她睁开眼,边上的人已杳无踪影。

  桌面是冰冷的黑色大理石,光滑可鉴,映出她一张俏生生的雪白的脸。她注意到主席位传来的慑人注视,形成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

  她知道外面办公室里有人正等着看她的笑话,也知道这些高层们对她的能力持怀疑态度。然而她没有退路了。不成功便成仁。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中是自信坚定的神采:“如果我的团队不能拿下这份标,我愿意辞职。”

  她抱着大捧的粉色玫瑰,侧影美丽的不可思议。

  这个城市的仲夏,炽热得酣畅淋漓,又美得像是童话。

  天空是湛蓝湛蓝的,有淡如薄纱的流云,云卷云舒极慢地流过。

  微风吹动她轻柔飘逸的长发。

  茂密的枝叶间漏下疏疏的阳光,印在法拉利跑车上,斑驳的影。

  车里的人不知对她说了什么,她笑了。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稚气开怀的笑容,一旁妒忌的小蛇呲呲地冒出了头。

  他大步流星走过去,语意不善,“冷潇潇小姐,你不是说没空吗?”

  白泽宇重重揽她入怀,“潇潇,你这个白痴。偶尔靠一下别人的肩膀不会死。”

  冷潇潇的鼻子撞在他的肩上,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

  她从小受尽磨难困苦,却始终坚强如昔。当她孤立无援,拼了命打工尚不足以支付学费面临辍学危机的时候,她没有哭;当她用尽全力却屡遭误解,每每心力交瘁,环顾四壁却无人倾诉的时候,她没有倒下;当她努力地学习和工作,想要逆流而上却屡屡受到排挤打压和陷害的时候,她没有退缩;当爱情一度来临却决然背弃了她,血淋淋的现实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之后,她也没有放弃自己。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男人轻易的一句话,却让她落下泪来。

  明知道手中的温暖危如累卵、爱情也许稍纵即逝却仍想牢牢抓住的绝望感和无力感,深深击中了她。

  她也曾无数次问过命运为何对她如此残酷,无数次跌倒爬起、生生逼回眼泪,艰难踟蹰前行却总是遇到更大的困难、意外和不公,似乎永远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她一直不明白是为什么,然而此刻她明白了,是为了终有一日遇见他。

  肩膀上的濡湿让他心中第一次涌上类似于怜惜的陌生情感。他知道她的眼泪为何而流,眼前这女子的内心如此丰沛而强大,却始终固守着那份倔强和信念。

  他很幸运,在最好的时候,遇见了她。

  片段4

  她的脸庞是那么晶莹如玉,隐隐有钧瓷一样的光泽。她说话的时候,微微的仰着头,带一份不自觉的娇慵,让人的心跳漏掉一拍。这一秒,徐洛飞知道他找到了自己的公主。

  她那带了一丝脆落味道的眼睛以及仿佛是月光丝线一般的长发,静如永夜。

  他微微抬起手,却终究没有碰触到她,在空中僵硬地悬着。

  “徐洛飞,你会后悔的。”说完,她扭过头去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他的脸隐在幽暗的灯光里,仿佛是暧昧不明,英挺深邃的轮廓里镌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一只纤瘦颀长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手指上有一颗血泪一样的红宝石戒指。

  “五姨。”

  他转手掐灭了烟,恭敬地想要站起来:

  她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脸,微微笑了:“既然如此难以割舍,为什么不去找她?”

  他苦笑了一下:“她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跟我在一起只会连累了她。”

  “傻孩子,”她摇摇头,“男人哪,总是自以为是——你不是她,不能代她做决定。你自以为对她好的,恰恰不是她所想要的。”

  他想起她那天隐忍的泪水,倔强的背影,沉默了。

  “洛飞,我见过那个女孩子,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相信我,去找她吧。”

  他一下子抬起头来,眼中是罕有的迷茫和挣扎,五姨了解地安慰似地拍拍他的手背,“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和我亲生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你和你干爹一样,都不善于表达自己。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你肯为对方着想,这很好。但是如果有人愿意和你并肩战斗,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哐地一声,门被撞开。

  她就那么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因为跑得太急了,微微喘着气。徐洛飞觉得她变成了一个发光体,这全是男人的礼堂因为她而明亮炫目起来。

  一下子鸦雀无声,他的兄弟和手下们面面相觑,拔出来的枪也纷纷收了回去。

  齐叔站在洛飞的身后,刚才紧张的脸部肌肉松弛下来。他猛力推了洛飞一把:“还不快去!”

  徐洛飞踉跄了半步,脚上却生根了似的,再也跨不出去。在他三十三岁的生涯中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窘迫过。惊喜,诧异,忐忑,还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内疚,如潮水般淹没了他。

  “徐洛飞!你这个混蛋!”

  她踮起脚,柔软的唇贴上了他的。那是花瓣一样的轻柔的触感,微痒。她身上那种若有似无的清香再一次蛊惑了他。

  台下到处是口哨声和起哄声。

  “嫂子,好样的!”有人在喊。

  他什么也不管了,揽住她的腰恶狠狠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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