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慢慢蹭进病房,那个陌生的大块头已经把镗亮的保温桶搁在床头柜上,而他人就大大咧咧的坐在她的病床上。
“还没吃早饭的吧?”大块头见她进来,笑着指指保温桶,又没头没脑的补一句,“我的任务就是盯着你把早饭吃完。”
“你是谁?”以冷静严谨的工作态度,她绝不允许自己被放逐在疑惑的旋涡之中太久。
“顾思远。”大块头说着伸出手,“江南的发小。”
他这句补充语,顿时呛得冷静一阵干咳,看他足足三十秒,才伸手回应,“你好。”
“赶紧吃,吃完我好交差。”他象征性地跟她触了触手指,眼睛又瞟向那个特大号的保温桶。
“是江律师让你送饭来的?”肚子还真有点饿,冷静也不跟人家矫情,走过去打开保温桶。第一层,两个火候恰到好处的煎蛋,一撮咸菜。第二层,清炒广东菜芯,最后是一桶粥,闻着挺香。冷静拿出老妈给她备的汤匙吃了口粥,唔……不错,正宗广式老火熬的皮蛋瘦肉粥。
“看不出你个子不大,胃口却不小。”顾思远很尽责的守在床边,眼睁睁看着她一口气吃下两个煎蛋,一半青菜,半桶粥。
“谢谢夸奖,我吃饱了,保温桶是留下来呢还是你带回去交差?”冷静难得心平气和,自动无视顾思远略带嘲讽的言语。
“你留着当纪念吧,我可没那闲功夫带这劳什子玩艺。”任务完成,顾思远也不避忌,直接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摁两下。很快,就听他冲某人汇报说,她都吃完了,哥们圆满完成任务,继续回家睡觉去。
冷静低头收拾残局,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自从出车祸当天后,肇事的江大律师足足两天没再露面,她都以为他是要戴罪潜逃了。
她正在揣测江南差人送早饭的图谋,冷不丁的那个顾思远走过来拍拍她肩头,吓得她一抖,险些反射性地给他来个过肩摔。
“顾先生还有事?”
“江老四要我转告你,他这两天有个紧急的案子去省里出差,回来会跟你解释。”顾思远肩头一耸,冲冷静一笑。
这个笑容,无论从角度还是内容上,看过去都算是冷笑,特别是他意味不明的那一瞥,就她的理解,就是讥诮。
“解释什么?”肇事原因吗?她已经迫于各方面压力,口头表示不再追究了,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冷静也冷笑一声,他该不会是想跟她解释,他为什么撞完她之后,消失了两天的原因吧?
“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事,我走了,再会。”顾思远伸伸懒腰,打个哈欠,跟来时一样,吊儿郞当的走了,还把她的病房门给撂得浑然一震,堪比她的河东狮吼。
至此,这个名叫顾思远的人,以其固有的嚣张行径,在冷静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且,在事发两小时后,她头一回主动探听了关于他的来历。
早上十点,被‘羁押’在病房三日之久的冷静终于忍无可忍,拿起手机给她亲爱的老娘打了个电话,通知她老娘,说是自己正在办理出院手续。她原以为老娘会极力反对,可没想到老娘居然一听完就答应了,还说已经买来好些上等食材,就等她回来滋补身体。
既然老娘这么支持,她就不必再有后顾之忧,所以,她接着飞快按出一串号码,拨通。
“静静,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五秒后,手机那头传来个极其醇厚的嗓音。
“军区总医院,过来接我出院。”冷静想半天,关系铁的哥们全都在当班,而唯一一个闲人,非夏启飞莫属。
“哟,你还真没拿自己当外人看。”夏启飞本正慵懒靠在枕头的后背,顿时挺得笔直。
“接?不接?”对冷静来说,夏启飞和夏末这对兄妹,绝对是诠释‘人格分裂’的最鲜活的例子。
“你先收拾,我过十五分钟到。”隔着手机,夏启飞无奈地勾了勾唇,刚冷的脸部线条蓦然趋于柔和,稍纵即逝。
“我等你。”冷静连声再见也没说,火速挂断电话,出病房,到护士台办理出院手续。
因为她入院情况特殊,要想不惊动江凡就办理出院手续,那是不可能滴。可偏偏江主任正在进行一台大手术,什么时候能结束,那谁也不敢下定论。
二十分钟后,夏启飞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冷静敞开的病房门口,站在门外,轻叩门板,直奔主题问,“可以走了吗?”
杵在玻璃窗前发呆的冷静迅速回头,有点怨哀地剜他一眼,转身拎起个运动双肩包,快步走向他说,“迟到五分钟,罚五百块的晚饭一顿。”
夏启飞眉毛一挑,不苟言笑地伸手接过她的背包,一手搭在她肩头,拥她走向电梯。经过护士站那会,耳尖的冷静听到几个护士正压低嗓门在议论:听说早上八点来钟有部号段牛死人的吉普车在咱们医院大门口停了大半个小时,那车牌号啥来着?
“JG7X打头,咱军区的牌儿。哈哈,听说咱们院领导还以为是军区里来人了,差点没列队迎接。”
八点来钟……
号段牛死人,停了大半个小时……
线索串并,冷静立刻联想到顾思远那个人,能成为江南发小的人,身份来历一定也很唬人吧?
几分钟后,医院地下停车场内,夏启飞依旧拥着冷静不言不语地走着,一直走到辆崭新的宝马车前,他掏出遥控器按下,然后打开车门,把冷静塞进副驾,替她关门那时,才听他低声嘀咕了一句,“分文不取来接你,还要被罚,你是警察还是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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