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伟,我和卢伟一点关系都没有。”
“为了你,他都快急疯了,你还能说你与他没有关系。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却这样无动于衷,你难道不感到心痛吗?”袁鹭终于沉不住气了。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倒是很关心他啊。”听了袁鹭的话关萍萍的心里一震。卢伟还爱着自己。他现在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急切地想知道卢伟的情况。但是一想到袁鹭在身边,又感到妒忌和生气,就又装着满不在乎。
“你们的事情确实与我不相关,但愿你真的这么想,可是听说你说我和卢伟之间有某种不正当的关系,而且以此为借口向他提出分手。你现在却说与我没有关系,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难道我看见的在卢伟身边的不是你吗?难道你和他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那样简单吗?难道是我错了吗?”关萍萍歇斯底里地反问。
“你确实是错了。你看到的那一切都是错的,那都是你的误会。我和他只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袁鹭竭力辩解。
“你别骗我了,你当我是傻子吗?你们俩个真实会演戏啊,一样的花言巧语。”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爱你的。”
“他到底爱不爱我,你怎么知道,你像是比我更了解他啊。”
“我,我是旁观者清,你是当局者迷啊。”
“什么旁观者,什么当局者?其实你才是真正的主角,从头到尾导演了一出骗局,而我才是被你骗的局外人。”
“不是的,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和他只是一般的朋友,他爱的是你。”
“你不要说了。如果你要他,我不跟你争,你随便怎么样都行,以后你和他发生什么事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再来烦我了。”
“你说的是什么话呀?我哪里跟你争了。我来只是和你说明真相的。卢伟爱的是你,你不应该对他那样绝情。”
“哦,你来是为他做说客的啊。不必了,你回去告诉他,脚踩两只船那样的事最好不要再做了。你们城里人那种感情游戏我不会玩,让他不要再来找我了。”关萍萍说话的语气几乎是在哽咽。她脸上早已被泪水打湿。其实她并不想说出那种言不由衷的话来伤害别人也伤害了自己。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我不是说客,也不想当什么说客。我来找你他并不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他爱的只有你,并没有脚踩两只船。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不可以不相信他。因为他是爱你的,你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害他。好了,我不再多说什么了,你好自为之吧。”袁鹭实在不能忍受关萍萍那种绝情又伤人的话,她冷冷地抛下几句话,转身就要走。
“哎,你等等。”关萍萍赶紧叫住了袁鹭。
“他,他真的还爱我吗?”
“其实他一直在爱着你,这一点你应该是知道的,只是你不想珍惜罢了。”袁鹭停了下来,但是并没有回头。
“我不是不想珍惜,只是……唉,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关萍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的太重了,态度过于激烈,所以赶紧向袁鹭道歉。
“你明知道他爱着你,却又不敢接受他的爱,还用那样的话来拒绝卢伟,你能算珍惜吗。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也不怨你。你真正伤害的人是卢伟,你应当去向他说去。我知道吃醋是什么滋味,但是你不应该对我产生误会,你最好还是找他去说吧。”袁鹭其实是真的生气了,只是不愿表露出来。见关萍萍回心转意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他,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该怎么办?”关萍萍显得很无助。
“他比你更绝望。其实任何感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关键要看你是怎么面对这种阻力。爱一个人就要敢于为他付出,就要敢于面对现实。你不要悲观,只要你爱他,相信他就够了,一切的困难都会克服的。”袁鹭用一种很复杂的感情看了关萍萍最后一眼就走了,留下关萍萍一个人在那里沉思。
卢伟一直沉浸在一种痛苦与绝望的情绪中,他整天深情恍惚,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只是在无所事事中混日子。关萍萍的离去对他的打击很大。他不知道自己是太天真还是太无能,竟然无法面对这种残酷的现实。自从他来到这里,他竟然一事无成。他想着真正能为这里的人们做点什么,结果却招来一大堆麻烦;他真心爱过一个女孩,却遭到她无情的拒绝和这么多人的反对。他不知道这一切都为了什么。是自己爱的不够深,还是好心真的没有好报?他以前的热情、自信和梦想都被这一切寒流一扫而光,心中只剩下冰冷的死灰一片。他整天就那样按部就班地过活,有事有人安排,他就去做事,没有人安排,就闲着。而他们的单位本来就是一个冷衙门,平时没有什么日常的工作,如果不去找事干,基本上就无事可干。
此时已是隆冬,已经进入了人们常说的“三九”天气,气温是一年中最低的。这里虽然是北方,但是因为有千湖的滋润,所以出现反常的暖和,只是偶尔下几场雪,也只是薄薄的一层,太阳一出来,雪很快就融化了。千湖水域有大片的湿地,冬天很少结冰,所以便成了大群水鸟的天堂。他们当中有很多是从更北的地方迁徙来的,有的是一直生活在这里的,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一些来自不同地方的水鸟在这里过冬,竟然也可以和谐相处,相安无事。
所以,在冬天,当人们因为寒冷而躲进屋里的时候,美丽的千湖便成了这群鸟类的乐园。它们在湖边的荒草中筑巢,在湖水中觅食,在空中飞舞,喧哗的叫声给这个冬天冷清的小县城带来了一些生机。
但是问题又出现了:当鸟类增多的时候,偷猎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这个县城为了发展地方经济,在县城很远的大山中开发了一个天然的狩猎场,吸引了不少外地人到这里来玩。但是一到冬天,那里的生意成了淡季,大批嗜好狩猎的人就到了离县城更紧、鸟类更多的千湖来了。尽管政府命令禁止在此狩猎,但是因为没有有效的措施,结果是屡禁不止。作为千湖的守门人,卢伟所在地千湖环境检测站就成了打击非法捕猎活动的首要单位。在这整整一个冬天,卢伟和站里的几个人就轮流值班,在千湖边巡逻,连周末都不休息。但是由于人手有限,他们还是无法彻底杜绝非法捕猎的现象,偷偷捕鸟的事件时有发生。
刚刚下过一场酝酿已久的雪,地面上的雪还算比较厚,人踩在上面还可以留下脚印,由于寒冷的北风一直吹着,所以雪没有很快就融化,被太阳一照,反而在雪的表层形成一层薄薄的冰,踩上去咯吱咯吱只响。这天刚好轮到卢伟值班,他一个人穿着厚厚的棉衣在千湖边上走着。对他来讲,与其说是出来巡逻,还不如说是出来散心,出来看风景。因为他最近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工作也只是在应付差事,呆屋里呆着他觉得闷得慌,还不如出来走走。湖边的雪稍微薄一些,踩下去会留下半寸深的脚印。湖边有的地方结了冰,但是大部分还有水在涌动,看起来显得更加清幽了。湖面上湖水像是蒸腾着热气。远处的房屋和带着叶子的树上戴着白色的帽子。鸟儿在空中飞起又落下。
卢伟一个人走着,想着他的心事。他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孤单,心事没有人了解,苦恼没有人倾听。这些不知名的鸟儿,不知来自何方,到了这里都能找到自己的伙伴,都能找到自己的暂时的归宿,而自己呢,到了这里都半年了,依然孑然一身。一阵风吹来,他冷得打了一个哆嗦,他把衣服裹得更紧了。
忽然,卢伟听见“啪啪”的两声,凭直觉,他意识到有人在猎杀鸟类了。他慌忙向四周张望,只见远处湖边的草丛中有无数鸟儿被枪声惊起在空中盘旋,又快速落下,躲在更深的芦苇丛中了。卢伟静了静神,快速判断到枪声响起的地方,并朝着枪响的地方跑去,还在一边用手机往站里打电话,请求支援,一边看着四下有没有附近的村民,随时寻找帮助。因为凭经验,他知道自己一个人去了也是无济于事,打鸟的人往往是几个人一队的,自己一个人怎么能将他们制服呢?弄不好还得挨打。所以他希望找一个帮手来一起制服偷猎者。
但是卢伟跑了一路也没有碰到一个人呢,湖边是死寂的一片。好不容易看见远处有人影晃动,定睛一看,是一个女孩子和三个男人在缠绕着,说的话由于距离太远基本听不清。卢伟一下子火冒三丈,难道他们还会干比偷猎更可耻的事情?卢伟用尽全力向他们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你们想干什么,快住手。”
那几个男人看见有人来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停了手,向后退了一步,站在那里不说话。只有那个女的说:“你们杀了鸟,必须偿命,不能走,跟我去站里接受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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