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早晨,满心语躺在床上觉得十分疲倦,迟迟不想起身,如今再也没有丫鬟会在门外候着,再也不会只要她一醒就会给她送汤药叫她用早餐,不过她也不觉得饿,自从昨天吃了那些冷饭后似是伤了肠胃,一直都感觉没什么胃口,满心语翻了个身,望着阳光璀璨的窗外心想,这样倒是也很好,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她!
如今满心喜搬出了这栋洋楼,下人也少了些,觉得这房子似乎更大了,寂静的空间中充斥着她难言的伤感。下午的时候她披了件纯白的披肩,想着这种时刻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然后迎着瑟瑟秋风在将军府里漫无目的得徘徊着,昨日里那俩个乱嚼舌根的丫头似是人间蒸发般,再也不见踪迹,满心语暗自揣测是不是左驰做了什么,却又不敢多想。满心语走到花园看着已衰败的蔷薇花却还坚强的顶着一粒粒干瘪的花苞,不免动容,感叹其精神可贵。蓦然回首,发现左驰正带着一干人等站在远方看着她,她看不懂他的目光,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那么愣着,脑海中不自主的想起昨夜的一切,心里更是百味杂陈,好在未等她想好如何应对,左驰已然转身朝着洋楼大厅走去。孑然一身站在院子里的满心语忽然觉得在这院子里闲晃也不能丝毫缓解内心的惆怅,便也走进了洋楼,穿过大厅时看到丫头们正忙碌着为这些议事的军官们准备下午茶,刚要上楼之际,听到书房的门开了,不由回头一看却看见是高雄出来接手几个丫头端的茶点,高雄不辞辛苦的一份一份的接过丫头们手中的茶点,不让丫头们靠近书房半步。刚才在院子里时,满心语一心在左驰身上,竟没有看到高雄居然也来了,想着左驰一直还是很避免高雄出现在府里的,今天怎么会突然就让他这样光明正大来到这个府上,满心语困惑的拦下端着银耳羹的一个丫头说道:“你去忙,我去送!”
那个丫头犹豫了一笑,便也将银耳羹交给满心语后离开了,满心语来到书房外面并没有进去,也没有离开,而是靠着门框细听着,只听里面有人兴高采烈的奉承道:“那要说智勇双全,料事如神,还得说是咱们左将军,当初陈宏砚差一点就要暴露了,多亏咱们将军当机立断演了一场好戏,哎呦,这戏演的,演的咱自己都信了,之后又借咱们夫人的手把陈宏砚稳稳当当的送了回去,要说咱们夫人也是咱们将军的贤内助,娶妻娶贤啊!不然哪有现在的大好形势?”
“行了老兄,小点声音,我这屋顶都要被你掀起来了!”左驰笑道。
满心语呆愣在门外,嘴角不由得抽搐,她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无是处,又自幼遭人嫌弃,为何左驰却还一直将自己留在身边,满心语眼含泪水悄悄地将银耳羹放在书房外面的小几上,神情恍惚吃力的爬上楼梯,在困惑了这么久之后,她才终于知道原来自己于左驰的价值,就是自己与宋煜城的相识,左驰和自己亲近也根本不是因为爱,而是将自己当成了一条传递讯息的电话线,如此而已!
夜色已深,左驰依旧伏案审视着文件,倒不是说这些文件很多,或是很急,而是这成了他逃避这个夜晚的理由,他昨夜对满心语抛下狠话说今夜还会过去,可是心里却很打怵,他是那么渴望又恐惧面对她,正思虑着,雨蜓敲门进来,端着汤药说道:“夫人不肯喝!”
“再去!”左驰不耐烦的说道。
过了一会儿,雨蜓又重新折返了回来,说道:“将军,夫人还是不肯喝,说是让将军喝!”
这下左驰的心情更是烦躁,拿起笔帽将手中的钢笔拧紧扔在书桌上,起身走到雨蜓身旁,看了一眼药碗,伸手端起汤药直奔楼上。左驰到了门口不由停住脚步,思虑犹豫,最后还是一脚踹开满心语的房门,吓了满心语一跳,转身一看却是他,不由心里开始忐忑。
“喝!”
“不喝!”
左驰见到满心语在摇椅上那惴惴不安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不由分说走到满心语身边,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已掐住她的下巴,强行将药灌进她的口中,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法脱身,待药罐尽,左驰松开满心语的一瞬间,满心语起身一个耳光响亮的落在了左驰的脸上,看着左驰越渐泛红的脸暇,满心语不由胆颤,只见火冒三丈的左驰红着眼瞪着满心语说道:“你以为这药,你喝与不喝有区别吗?”说着他将满心语托拽到床上,将她死死的摁在身下,恶狠狠的看着她说道:“大不了,让你体会一下被强暴的滋味!”
满心语抓着左驰的手奋力的抗拒着,泪水在眼角滑落,吼着:“你放开我!”
“我如果说不呢?”
“除非你把我看的死死的,否则我没办法屈辱的活下去,我多一眼都不想看到你。”
满心语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左驰,左驰也毫不留情面,说道:“你想死?你忘了,你若死了,你还拿什么保住你的宋老师,你不听话,宋煜城就会受我的刁难,现在的你还配和我抗衡吗?”
满心语听到左驰的提醒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视死如归般松开了左驰的手,没有了满心语的反抗,左驰却更加恼火,很快便将满心语身上的衣服撕扯的一丝不挂,可当他看到那冰肌玉肤上斑驳的疤痕时,心里的怒火又被愧疚降低了温度,本能的停住了手,长久的纠结痛苦几乎要让他疯掉,崩溃掉,他的泪水跌落在满心语的锁骨上,悲痛又饱含期待的望着满心语的双眼问道:“那日,你宁愿为了他死,今天,你宁愿为了他活,你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却死活都不肯放一点心思在我的身上?”
“将军何必装出一副情种模样,你靠近我,不就是想利用我向宋老师传达消息的吗?将军七尺男儿,可是所作所为,真让我叹为观止,别人即便想依权傍势,也做不到像将军这样,靠着一打的女人飞黄腾达!”
“你偷听了我们谈话?”左驰困惑的望着满心语问道。
“没错,我偷听了,不然怎能见识到将军如此毫无底线的丑态!”
“底线?”左驰苦笑着松开满心语站起,说道:“这样的世道你让我怎么讲底线,我要想和你在一起我怎么讲底线,我如果一味只顾底线的话,十六岁那年我早就死了,我哪还能见到你!陈宏砚的事,你怪我,可你如果对我忠心耿耿且顾忌我的处境,又怎么会被我利用,你当时明明知道那是机密,可你还是告诉了宋煜城,现在你要怪我,我的苦楚,我的用心,你从来不屑一顾,你第一次来到我书房那次,与我的谈话,本让我以为你有着洞察我心的灵秀,却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
满心语捂着破败的衣服说道:“将陈宏砚的事情告诉宋老师我也一直很内疚,我为给你惹了那么大的麻烦一直自责不已,我想过要尽力弥补的,可你城府太深,如今想来你带我去孤儿院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吧!”
“你总认为我污秽不堪,可你的宋来师就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吗?他不还是将他的卧底插进我的军中,陈宏砚就是宋煜城他们安排到我军里的卧底,专门为他们提供情报,可我比他多那么点先见之明,陈宏砚从一开始就是我培养的人,在陈宏砚为他们提供了几次错误情报后遭到了他们的怀疑,于是我才假装抓到他并且处死他,但我最终的目的是想将他重新送回宋煜城的组织,好继续为我提供情报,结果,你很痛快的就帮了我一个大忙,去孤儿院那天,我故意去的很早,是因为,陈宏砚订在那天早上实行枪决,我知道宋煜城一定会向你打听我的行踪,可是我如果直接通过你让他知道我会在陈宏砚行刑的时候陪你去孤儿院,会让他警惕怀疑这是我给他们陷阱,于是我让你告诉他我下午去,这样第二天我临时将时间改到早上方便他们劫走陈宏砚,他看到我的狡诈反而会相信我是为博红颜一笑而不去法刑场,因为处死陈宏砚的事情极其隐秘,所以我无需在刑场安排大量人手,也所以他们劫法场不会太难。”
“宋老师是什么人?”
“我不会告诉你他是谁,我对你说这些,是要你明白,你如今知道了我这么大的秘密,我是绝不会冒着被你泄密的风险让你离开我,还有就是,你的宋来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始至终也不过是利用你罢了,并且利用的比我频繁的多!”
“我要见他!
“你知道了那么多,我怎么会让你见他?”左驰说着,发现满心语已开始面泛红晕,神情慌乱,想是药效开始了作用,凑到她耳边说道:“不是不想我碰你吗,今晚你就自己熬着吧!”迎着左驰的呼吸,满心语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左驰深知满心语的耳朵敏感,在她的欲火上浇油泄他一满腔愤怒,以此报复她的无情,然后走出房间将门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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