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语梳妆打扮好,换上了最喜欢的鹅黄色旗袍,一路打听,去了府上的厨房,来到厨房门口,见到只有一个妇人独自忙乎着,看着倒也算慈眉善目。满心语上前便唤了声“大嫂”。
“哎呦,是心语夫人!”那妇人转身一惊说道。
“不敢,我哪里像个夫人”满心语尴尬的笑了笑
“哎,这深宅大院的,往往最会难为咱们女人,夫人长这么漂亮也许还有会有出头之日的”那妇人安慰道。
“不知该怎么称呼大嫂呢?”满心语嫣然一笑。
“我姓刘,都叫我刘嫂。”刘嫂
“刘嫂,您这是忙什么呢?”满心语上前仔细看了看。
“哦,这不今天将军想吃芝麻糖,让我给做点!”刘嫂说罢,继续挑着芝麻里的沙子。
“芝麻糖!”满心语忽然记起小驰也喜欢芝麻糖,“刘嫂我帮你吧,小时候我家有个厨子芝麻糖做得好吃极了,我也跟着学了点。”满心语笑道。
“哎呦,那可不行,还是我做吧!”刘嫂一脸为难之色。
“刘嫂是担心我做的不好,将军责怪吧,我只是闲来无事,想找点事做,可这将军府也没什么我能呆的地方了,刘嫂,您就让我帮帮您的忙,这样,我做好后,您先尝尝看,若是味道不行,您再受累做,若是味道您满意,这以后我就天天过来帮您。”
“这!”刘嫂也不好意思再推辞,便说道:“那行吧!”
满心语便开始动手一起和刘嫂忙活了起来。其间也闲聊了些。
“刘嫂,这厨房怎么就您自己啊,总应该再有些人吧?”
刘嫂笑了笑说:“每到下午这个点。厨房就只剩我了,大厨们都去休息了,将军和夫人有时会要点小点心,府上的点心都是我做,我做不了的便再出去买。”
“哦!”满心语若有所思,然后对着刘嫂说道:“刘嫂,你也知道,我不讨将军喜欢,却稀里糊涂的嫁了过来,如今落得这番田地,能不能麻烦刘嫂告诉我将军平日里都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以后我也能小心点,别再犯了什么忌讳。”
“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刘嫂想了想,说道:“我一个做下人的也说不好,就觉得将军平日里除了军装就是白色的衣服多,而且总是一尘不染的,香香的。再有他挺喜欢吃芝麻糖的,每隔几天都会让我做一次。还有后面的花园里种了好多蔷薇花,厅里,书房,卧室里也都摆着蔷薇花,我有时总想将军怎么能这么喜欢花呢?有几次将军练字,我给送点心,发现他总抄那一本书,什么书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他抄的时候别人不能打扰,不然他会生气的。其他的还有什么,我一时也想不到了,等我有想起来的再告诉您。”
“谢谢刘嫂!”满心语一脸感激的说道:“在这府里,您是第一个肯帮我,不嫌弃我的人,我会记在心里的。”
“哎呦,心语夫人,别这么说,那个心喜夫人脾气太差了,常常难为我们下人,我也不明白了将军怎么那么就喜欢她,论长相您可不比她差!”
“刘嫂!”满心语看了一眼门外,压低声音说道:“刘嫂以后不要这样说了,如果不小心传到她耳朵里,她会没完没了的,在娘家的时候,她就这脾气。”
刘嫂忙点点头说道:“也是,我以后可不敢说了!”
将军府花园中,左驰和满心喜坐在梧桐树下逗着新买的百灵鸟,逗了一会俩人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左驰忽然饶有兴致的看着满心喜说道:“心喜,咱们去玫瑰园吧,我帮你推秋千好不好。”
“啊?”满心喜一脸懒散说道:“我不去,天这么热,去哪干嘛?”
“那你在这坐着不也热吗,去吧,你不也挺喜欢那的吗,还记得我们第一见面就是在那!”左驰尽量说服着满心喜。
“那能一样吗,在这坐着不用动,也就不觉的热了,再说了,都这个月份了,那里的蔷薇花也不怎么开了,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咱们这府上景色好呢!”满心语搪塞道。
“蔷薇不开了,可是还有玫瑰和凌霄啊,现在也美着呢,你不想荡秋千吗?”左驰继续劝着满心喜,希望她能和自己去看看。
满心喜一脸不耐烦道:“说了不想去嘛”,这时刘嫂正端着芝麻糖走过来,满心喜继续说道:“点心来了,咱们先吃点心吧。”
左驰望着满心喜,一脸失落,顺手拿起一块刘嫂刚放下的芝麻糖放在嘴里,“等等”左驰叫住了正要退下的刘嫂,“芝麻糖里你放了桂花?”左驰看着刘嫂问道。
“怎么,将军不喜欢?下次不放了!”刘嫂连忙说道。
“不,很好吃,下次可以多放一点桂花。”左驰笑了笑说道。
“将军喜欢就好,下次一定多放点”刘嫂第一次见将军对自己笑,很高兴。
“不过,今天你怎么想起在里面放桂花呢,这味道和我儿时吃的一样。”说着左驰又拿起了一块放到嘴里。
“哦,今天心语夫人去了厨房帮忙,是她说芝麻糖里放些桂花好吃。”刘嫂说道,心想着这功自己可不能贪,万一有朝一日心语夫人翻身一定会怨自己的。
“她?她做得?”左驰一脸惊讶。
一旁的满心喜一脸不高兴的说道:“大夏天的吃什么芝麻糖啊,多腻得慌!”说着将芝麻糖掀在了地上。
“心喜”左驰看着满心喜叫到,“你这是干什么?”
“她就是闲的,好端端的给你做芝麻糖干嘛?身上的伤刚好没几天又要开始生事!”说着满心喜赌气起身回了楼上。
左驰不由得怒火中烧,又心想着心喜或是吃醋了,自己怎么能连这点事都包容不了。可想归想,心里的气一时半会儿却还是消不下去,左驰不想那么快上楼哄满心喜,便起身在院子中闲逛起来,不知是好奇还是觉得那芝麻糖太好吃,竟想着去厨房看看。
厨房里,满心语正清洗刚刚用过的灶具,黏上的糖想弄下来有些吃力,隐约觉的有人走了过来,听脚步声觉得很像是将军,虽不知他为什么会来,但满心语觉的这或许算个机会,满心语故装作没有发现,依旧干着手里的活,不过这时她很注重自己的仪态,要尽量让左驰见到她的温婉静好。满心语心里清楚左驰虽面上脾气暴躁,目中无人,但从刘嫂说的那些特点来看,最起码可以知道,左驰骨子里应该是性子浪漫,并且心思细腻的人。满心语故意走到窗边,此时明媚的阳光正好可以通过窗户斜洒进来,而她觉得这明媚的阳光若是照在自已的鹅黄色旗袍上,一定很美。
左驰不由自主的轻轻停在厨房的门口,看着忙碌的满心语,光芒下,一身鹅黄色旗袍包裹着修长婀娜的身体,温婉的气质如同蔷薇花般,那么美好。左驰仿佛置身于玫瑰园的氛围中,那么温暖,那么明媚,那么岁月静好。忽然他见到她不小心把手割伤了,心中不由跟着一紧,可是她只是轻哼了一声,那娇滴的声音恰好衬着这个下午更加宁静。或是气氛太好,左驰站了不知多久。
远处正要回厨房的刘嫂正好看见这一幕,便转身离开了,心想着这心语夫人或许真能有翻身之日。
晚上满心语坐在床上,看着那故意割破的手指头,想着自己竟没轻重,割的也太深了些,不管自己下午做得这一切有没有用,但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试试,更何况,照下午来看,她觉得她似乎能知道怎样可以激起左驰心中的涟漪。左驰这把曾刺伤过自己的利剑,他日或许能夺过来再刺向别人,然后再尽可能的摧毁他。满心语被自己天真荒唐的想法一惊,觉得太高估了自己,但即使再荒唐,可是若没有这荒唐的想法,自己这样活下去便不会有丝毫的意义。
接下来一连几日下午,满心语知道左驰喜欢干净便也将自己收拾的一尘不染,再精心打扮之后才去厨房帮刘嫂的忙,刘嫂也很高心,一来,刘嫂觉得轻松了不少。二来,虽是夏日,但将军这几日每天都会要芝麻糖,并且刘嫂看到,有那么几次将军无意的路过厨房,虽是身影一晃而过,但刘嫂知道在过去将军极少路过这的。
这日满心语正要出门,忽然想起昨日刘嫂提起家里的老母亲生了病,说是花了不少钱,想必此时刘嫂手头不是很宽裕,满心语不由得觉得有些可怜,又想到刘嫂也算是帮过自己,自己以后在府上也需要这么人照应些,便又回到梳妆台,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个陪嫁的金镯子,这镯子花色俗气,唯一的优点就是个头大。
刚进厨房,满心语看见刘嫂早已经开始忙碌了,满心语有些过意不去的说道:“对不起,刘嫂,今天来晚了些。”
正蹲着干活的刘嫂连忙起身说道:“哎呦,心语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您能来这帮忙已经很让我过意不去了。夫人以后可不改再说这话了,会让我不安心的。”
满心语走过去拉起刘嫂的手说道:“刘嫂!有什么不安心的,是您允许我待在这,还教会了我很多事情,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呢,您以后可千万别把我当成夫人!”说着,满心语掏出了金镯子放在刘嫂的手上。
刘嫂一惊连忙问道:“夫人这是?”
满心语笑了笑说道:“昨天听你说的您母亲生病了,花了不少钱,我来这将军府后身上也没什么钱,不过倒是有些陪嫁,您把这镯子当了去给您母亲治病吧!”
刘嫂见状连忙说道:“这怎么行,夫人,我可不能收,再说这还是您的陪嫁,不不不,我不能收。”说着刘嫂将镯子便要还给满心语。
满心语紧紧握着刘嫂的手,以免刘嫂将镯子再还回来,故作生气说道:“莫非刘嫂瞧不上我这个所谓的夫人给的东西。”
刘嫂听后一脸惊慌连忙说道:“不不不,不敢不敢,瞧这话怎么说的,只是夫人性情温良,没丝毫的架子,常来我这帮我的忙,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哪还敢要再夫人的东西,我会过意不去的。”说着,刘嫂像是要急出泪来。
满心语一把搂住了刘嫂,哭道:“我在这府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肯对我好了,下人们也都对我敬而远之,只有刘嫂你不嫌弃我,每日对我和和气气的,还跟我说说话,我就是想能帮刘嫂分担一点。”说着满心语松开刘嫂,抬手试了下眼泪,又继续说道:“刘嫂,你收下吧,这镯子太俗气了,我也没法带,总放着不如应应急。”满心语说罢,觉得话说的好似有那么一丝肉麻,不过转念一想总好过刘嫂不收吧。
刘嫂听满心语这么一说心里还是挺感动的,便说道:“好吧,谢谢夫人,我收下,最近因为我母亲的病,我的确也是挺缺钱的,多谢夫人了!”
满心语欣慰的笑了笑说道:“刘嫂太跟我见外了,这都应该的,不算什么!”
之后两人相视而笑。
不久芝麻糖做好了,刘嫂便去给将军送去了,满心语一人待在厨房收拾黏在案板上的糖,用刚做好的开水想把上面的糖化开,一不小心开水顺着案板流到了手上,满心语连忙将手浸到冷水盆里,但还是红了一片,这时刘嫂回来了,刘嫂连忙问道:“这手怎么了,烫到了?”
满心语笑了笑说道:“没事,不小心烫了一下。”又看到刘嫂手里还端着刚刚要送去的芝麻糖,便不解的问道:“刘嫂,你怎么又把芝麻糖端回来了?”
刘嫂笑了笑把手里盛芝麻糖的盘子放在了满心语的手上,说道:“我上楼去将军的房间送芝麻糖,但被伺候心喜夫人的丫鬟拦住了,她说心喜夫人正睡午觉,将军怕打扰心喜夫人就自己去书房了,然后我就把糖端回来了,今天您去送吧!”刘嫂说着,神情中带了一丝精明。
“我?”满心语没有任何心里准备。
“当然是您,好歹您也是明媒正娶的夫人,送个点心名正言顺,不过分。”
“恩,好吧,谢谢你,刘嫂!”满心语心想这的确是个机会,“那刘嫂,我去了!”说罢满心语便连忙端着芝麻糖离开了。
上了二楼,满心语没有直接去左驰的书房,而是直奔了自己的房间,她换了件白色带紫色滚边的旗袍,整理了下头发,又上了些胭脂。刚要出门又想起自己在厨房呆了许久,或许身上多少会有味道,猛地记起自己还有瓶香水在柜子里,那香味和这府里的蔷薇花的味道甚是相似,左驰应该不会讨厌的,想着满心语又急急忙忙的找出香水,洒上后,这才故作平静的向左驰的书房走去。令满心语意外的是,越是靠近左驰的书房,反而就没那么紧张了,或许她只顾得上恨了。
左驰书房的门或是为了方便下人伺候,并没有关,满心语来到书房门口见左驰正立在案前练字,记得刘嫂说过将军练字的时候旁人不能打扰,满心语便静静站在门口等待着。满心语借着等待的时间仔细观察着左驰,或是见面的机会太少,她第一次看见左驰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袭白衣,阳光透过窗,斜照在那持笔的手指上,纤长素净,实在不像是沾满鲜血的手,心想这伏在案上写字的模样俨然一位俊朗明媚的谦谦君子,一点也瞧不见往日的杀戮之气,虎狼之相。看久了,满心语发现,左驰虽是在练字,可是每写几个字便会停顿一会儿,仿佛若有所思一般,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时而嘴角露出微笑,时而又双眉微蹙,面露忧伤。满心语脑子中忽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心想,莫非左驰每次练字不是为了练字,而是借此想些什么,所以才会每每练字时不希望有人打扰,他是怕断了他那神游的思绪。满心语想到自己平日里练字,也总是借着笔下的字回想一些过往,其实那哪是在练字,满心语不由得想到自己儿时那仅有的愉悦时光。
满心语正想的出神,不知左驰何时已抬头安静的望着自己,满心语恍然回神,看左驰手握镇尺,目光温润,那神情似是还未从刚刚的遐想中脱离出来,脸上多了些许柔媚之情,全然换了一个人,两人对视了良久。
满心语映着这下午的宁静浅浅一笑,向着左驰款款走来,左驰手中的镇尺忽然滑落,掉在了砚台上,溅的洁白衣袖上点点黑墨,满心语见状紧忙将手中的托盘放置在一旁的茶案上,疾步慌忙走到一副镇定自若,不动声色的左驰身旁,俯身用手里的手帕清理着左驰的衣袖上的残墨,满心语身上丝丝芬芳很快笼罩在左驰周围,左驰被满心语身上的蔷薇花香惹得眉头一皱,似是迷糊了心智,全身心仿佛瞬间坠入了深潭,那么彻底,那么无法自拔,凌乱深刻的记忆似是与现实产生了混淆。
“你身上的味道?”左驰盯着忙着为他擦拭衣袖的满心语迟疑道。
“难闻吗?”满心语抬起头若无其事的望了一眼左驰问道,随即又低下了头。
“不,不难闻!”满心语的惊鸿一瞥到让左驰有了那么点心悸不安。满心语松开左驰的衣袖,转而开始擦拭书案上的残墨,左驰劝阻:“让下人收拾吧!”
满心语依旧低头收拾着,浅笑道:“只是几点墨而已,没必要让他们再跑一趟!”说着满心语看着那方砚台一愣,叹息道:“只是可惜了这宣砚!”
“你竟知道这是宣砚?”左驰一脸意外。
“宣砚温润如玉,黑亮如漆,南唐后主李煜曾说歙砚甲天下,歙砚的确很好,可这宣砚的温润却更胜歙砚,我父亲也有,只不过他只藏不用,不过我也偷着看了好多回了!”满心语立在左驰面前抬头对着他说道,眼中露出了些活泼。
“是吗?心喜从来没提过这类事情!”
“她对这个不感兴趣的,她喜欢小动物,只要是活的,什么小动物都喜欢,就连蛇、蜥蜴她都爱不释手!”
“哦?她倒是真的与众不同!”左驰眼中露出了些对满心喜赞赏的目光。
“是啊,以后将军若想哄她开心,可以投其所好了!”满心语浅笑道。
左驰脸上略有些失落,说道:“我原本以为,她更喜欢文房四宝,却未想到她从不进我这书房半步,原来她喜欢的东西变了!”
“将军和心喜是旧相识吗?”
左驰忽然变得机警,说道:“不是,是我来江城后认识她的!”
“哦!”满心语目光一转,望到左驰写的字上,浅笑道:“将军的兰亭序写的细腻丰富,简淡秀润,不像是将军的字,将军莫非是借字抒情,睹物思人?”
左驰忽的面色一僵,望着满心语呆若木鸡,满心语回头见左驰神情不对,连忙说道:“我对字也是一知半解,班门弄斧说错了,将军不要生气!”
“没有!”左驰若有所思说道,他意外自己这多年都不曾有人看明白的心思,倒是让满心语看的个透彻,左驰伸手轻轻抚触那宣纸上的字体,款款说道:“我幼年家境贫苦,读不起书,仅会的几个字和这兰亭序是我儿时的一个玩伴教的,直到前几年生活好些了才找的先生学了点文墨,所以你并不是班门弄斧,论对字的了解,我一定不如你。”左驰说着望向满心语。
“将军都已手握权势,却不骄不躁,还能虚心求学,十分难得,想将军战绩显赫,估计是大多的时间也都是在战场上,可短短几年竟能习得一手好字,下的功夫,用的心,自然也不必多说,以前,我总是敬佩王羲之的才能,可王羲之生于殷实有权势的家庭,说到底,他的成功并不是他一个人努力的结果,但是将军不同,将军今日获得的点点滴滴统统都是将军一人用命和智慧搏来的,估计是经历了不少的九死一生。”
“也是用他人的命搏来的!”左驰的眼中露出一丝冷寂。
“现在这种世道,很多人不是被生活逼得做了匪,就是被逼着当了兵,人命已经贱如草芥,即使没有将军,他们的命数怕也无法更改!”
“我做的事情,你知道吗?”
“将军来江城之前,就已如雷贯耳。”
“那你不觉得,我太残忍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将军如果手段够硬,不战便能吓退敌人,减少杀戮,伤亡,战争,这也是另一种善举啊,事实上,将军不也真的有几次不损一兵一毫就吓退敌人了吗!很多人都说将军不爱惜自己士兵的命,可众人皆知每一次战争,将军带领的军队死伤是最少的,只不过被人们忽略了这是将军的功劳。”
“你不会是当初知道要嫁给我后,紧急打听的吧?”左驰盯着满心语轻蹙眉头问道。
满心语浅笑道:“还真不是,关于将军非人的残暴,骂声,议论声,不绝于耳,想不听都难!”
“那你也骂过我?”
“将军觉得呢?”
“你怕我吗?”
“怕啊!怎么能不怕呢?”
“可我怎么觉得,你并不怕我呢?”说着左驰的面孔离满心语靠近了些。
满心语感觉脸有些发烫,感觉有些开始紧张,也觉得是离开的时候了,匆匆拿起桌上沾满墨汁的手帕,但是故意将手上的红肿露了出来,然后说道:“芝麻糖送来了,我也不打扰将军了!”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左驰一把拽住满心语手中的手帕,匆忙问道:“你手怎么了?”
“没事!”说完,满心语用力一扯,拿着帕子在左驰的目光中匆匆离开了。
感情上的微妙真的很难说清楚,满心语心知肚明刚才自己一系类的做法,若用在其他男人身上未必有效,但她就是知道,对左驰就一定会有用。事实上她也的确扰乱了左驰的心,自从那日左驰尝到了她做得芝麻糖,左驰那本已尘埃落定的心便又重新浮躁了起来,本来左驰认为与满心喜总是找不到儿时的感觉,无法在感情上合拍共鸣,是因为时过境迁,满心喜历经了太多人生的不如意,从而失了童年的种种,可如今却不知为何满心语的神情,气质总能让自己感受到过去,并且那眼神仿佛可以望到他的心底。还有那日他将满心语打的遍体鳞伤都毫无感觉,可如今时时刻刻想着那通红的手到底是怎么弄得,是磕的,是摔得,还是烫的,每每想到无法自拔时又会突然心生罪恶,觉得自己的心喜太可怜,觉得太对不住心喜曾经对自己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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