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你要安排不同的人,不断地安排人去给夫人送些吃的,挑她喜欢的送,让你安排的人无论如何劝她吃一点东西!”左驰嘱咐着一头雾水的宋副官。
“知道了,将军!”沈副官应着。
“还有,别说是我让送的,就说是下人们不忍看她挨饿!”左驰像个孩子的样子,让一旁的阮红玉看傻了眼。
待沈副官离开,阮红玉对着左驰说道:“当初将军对红玉笑了一下,整个江城便对我恭恭敬敬,将军若是对谁疾言厉色了一些,便再没有任何人敢去靠近他,这个道理夫人也一定会知道,将军忽然让下人去给夫人送吃的,夫人一定想到是将军的主意!”
“那怎么办,当真饿死她?你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就别说了!”左驰不耐烦的起身走出餐厅,阮红玉连忙紧随其后。
左驰在靶场检阅军队的射击,却是心神难安,连连召唤身旁的沈副官,俯耳问道:“怎么样,心语吃东西了吗?”
沈副官小声回应:“将军,我已向府里打了第八次电话,夫人还没吃,您放心,我会一直关注的!”
“你光打电话有什么用,告诉你安排的人抓点紧!”左驰不耐烦的小声呵斥道。
“是!我让他们想想办法!”沈副官应着,心想“明明是自己惹得老婆急眼了,却将烂摊子扔给了自己!”
正如阮红玉所言,面对一小时送一次的美食,满心语又怎么猜不到是左驰的主意,明明早上厨房连一碗粥都不敢给,现在全府的下人却忽然都大了胆子,长了良心似的苦口婆心的劝自己吃东西,可越是这样,满心语就越不想吃,报复的快感似是一时遮掩了饥肠辘辘的感觉。满心语任由下人们每个时辰来到她的房间,用新的食物换走旧的食物,味道很香,但她一直不为所动。
就这样,因为左驰的一个命令,采购食材的车辆一趟又一趟的往将军府里拉一些珍贵的食材,而将军府里厨子从早上一直烹饪美食到晚上,还要搜肠刮肚想出什么菜最好吃,一天下来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即使这样,当左驰回府发现满心语一口东西都没吃还要责怪是厨子们做菜不用心,不够色香味俱全,有命人去找来最好的厨子来府上做了一夜的菜,左驰怕打扰满心语休息,便命人端着饭菜在她的房外守着,只为她若稍改了主意便能立刻吃上一口热饭。
第二天一大早,满心语忍着身体的不适,化了靓丽的妆容好遮掩一脸憔悴,来到餐厅。如她所料这个时间左驰会在餐厅用餐,正在独自用餐的左驰见满心语来了,以为她改变的绝食的主意,连忙起身,态度柔和的说道:“今天的小笼包做得特别好,快趁热吃吧!”
“左将军,别让厨子再继续做饭了,你明知道我不会吃,你却总用美食诱惑我,只会让我更痛苦。食色性也,将军是有多卑鄙,偏用这两样来折磨我!”
“满心语,你忘了你要是死了,宋煜城也会死!”左驰又搬出了他的杀手锏。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一定要让我这么痛苦吗?”
“你看,你还是在意他的!”
满心语苦笑道:“怕是没将军在意!”
“与他情意相通的又不是我,我怎么会比你更在意?”
满心语望着左驰,并不想解释她与宋煜城的关系,说道:“将军想怎样就怎样的吧!反正我一时半会也饿不死,就且先饿着吧!”
就当满心语上楼时,餐厅传来了餐具摔碎的巨响,想必左驰用尽了力气,对左驰而言,这个杀手锏每用成功一次,心里就多出一道伤,他多想能够失败一次。
满心语待在房间里看着桌上的食物如走马灯般换个不停,想来百无聊赖,于是自婚后,重新临摹起了兰亭序,窗外天色阴暗,像是憋着一场雨,不久便起了大风,风将案上的宣纸吹得甚是不安,满心语走到窗前想要关窗,却不慎将左驰送的那套钻石首饰中的钻石手链挂在了窗户上,抬手之间璀璨的手链便向楼下坠去,满心语没顾上披肩外套便出了房门,想要到楼下寻回。
慌忙中却在大厅中撞上了满心喜,满心喜借势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支支吾吾的叫着,满心语上前搀扶却被满心喜一个耳光甩在了脸上,吼道:“滚开!”
满心语捂着火辣的脸站了起来,说道:“你有这么大的力气,想必也没什么事,我去给你叫大夫!”
“我用得着你叫医生,管家,给将军打电话,就说我要流产了!”
“是是是!”闻声前来的管家又紧忙原路返回去打电话。
在左驰回来前,无论谁来搀扶,满心喜都赖在地上不起,就连医生来了也是蹲在地上为她诊治的,直到左驰带着阮红玉回来。
左驰一进大厅看见满心喜坐在地上被医生下人们簇拥着,而满心语站在旁边那般平静的望着自己,于是冲着满心喜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将军要是不惩罚她,我就不起来!”
“快起来!”左驰显然没有耐心。
“将军,满心语故意撞到我,将军一句也不责怪吗?”满心喜不依不饶说道。
左驰走到满心语面前认认真真的问道:“是你将她撞到的?”
“是我将她撞倒的!”满心语与左驰四目相对的回答道,
“你是故意的吗?”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左驰的这句话问的极其温柔,甚至有一丝含情脉脉的滋味。
“不是,我又不妒忌她跟她孩子,为什么要故意伤害她们母子!”
左驰脸上重新换上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冷漠的说道:“向心喜道歉!”
满心语向着满心喜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
“诚意不够!”左驰说道。
满心语回头望着左驰问道:“将军认为怎样诚意才够?”
左驰坐在沙发上傲慢的望着满心语,说道:“自己想,你犯了错,还要让我替你费心想道歉的方式吗?”
满心语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到大厅中悬挂着马鞭的墙壁下,抬手取下马鞭走回左驰的面前。左驰望着满心语拿着马鞭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其面色平静的令他胆寒,这样的情景无疑在提醒着左驰最不愿想起的经历。满心语并未留心左驰神情的变化,将那副精致的马鞭递到左驰面前,依旧平静的说道:“不如我们就老办法吧!你的心喜夫人一定喜欢这样的道歉方式!”此时整个大厅的人都紧绷着精神注视这两个人。
左驰冷峻的面孔注视着满心语,沉默片刻说道:“我曾发过誓,这辈子,我哪怕自废双手也决不会再打你一下!”
满心语俯身一手将左驰的手掌打开,一手将马鞭放到他的手掌里,微笑挑衅的问道:“怎么,舍不得?”左驰猛地瞪向满心语近在咫尺的脸庞,满心语接着说道:“你在生气!别憋着,你做了那么多卑鄙无耻的事不也没遭到报应吗,放心,你这种人的誓言,老天不会与你计较!”说罢,满眼仇恨的满心语站直了身子。
“满心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左驰狠狠问道。
“我当然知道,我在侮辱你,我在瞧不起你,你这样的人,我满心语永远都不会放在眼里!”大庭广众之下愤怒的满心语不为这个权力遮天的男人留有一点余地,任他在外叱咤风云也好,生杀予夺也罢,如今对满心语而言不过是一个让自己失望的男人。
“没错,你把别人放在眼里了嘛,又怎么会再把我放进去!”左驰看着门外突然而至的倾盆大雨说道:“今天我不会动用我的马鞭,因为我替你想到了一个更有诚意的道歉方式!”左驰转而阴险的望着满心语,命令道:“来人,把心语夫人带到宋煜城的书店门口跪着,派人给我看好了,闲人勿近,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满心语难以置信的瞪着左驰,“左驰,你混蛋,我不去!”
“这不是你自己刚刚费力在我这争取来的吗,干嘛不去了?”左驰反问道,语气中尽是阴毒仇怨。
“左驰,你当真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
“没错,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说着左驰起身绕过满心喜向着阮红玉走去,拉着阮红玉一边向着楼上走去一边说道:“你们现在就带着心语夫人去吧!”还坐在地上的满心喜无趣的自己起身离开了。
满心语被左驰的手下带到宋煜城的书店门前跪着,书店的掌柜见这么多当兵的带着一个女子在门前跪着,便紧忙电话联系了宋煜城。不大一会儿宋煜城冒雨开着汽车来到书店,一见跪着的女子是满心语,顾不得打伞连忙下车跑了过来,却被左驰派来的卫兵死死拦住,宋煜城拼命挣扎着,映着雨声唤着满心语的名字,浑身浸湿的满心语冲着宋煜城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到底怎么回事,左驰为什么要这么做?”宋煜城急切的问道。
“宋老师,您回去吧,我真的没事,他是故意的,如果让他知道您在这反而顺了他的心意,您快回去吧!”满心语对着宋煜城喊道。
“我不走,我怎么能留下你一个人在这跪在雨里而装作不知道呢?我去找他!”
“宋老师别去,求求你别去,相信我,你去了也没用,反而我们都会遭到他的羞辱为难,您若真为了我好,就千万别去,再说将军府戒备森严,他如果不想见你,你也进不去!”
“这个混蛋,他脑子有病吗,好,那我就在这里陪你!”
“别,宋老师您赶快避避雨,已是深秋,你要是冻病了,心语会过意不去的!”
“你不也一样会冻病,心语,你可知道,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就等同于要了我的性命啊!”宋煜城已顾不得许多,情真意切的表白道。
“宋老师!”满心语吃惊的望着宋煜城。
“心语,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将你让给了他,我以为他是真心待你,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可却没想到他一次次的伤害你,我一直将你视若珍宝,不敢轻易染指,如今却被他作践。”
“可你是我的老师!”
“那又如何,我们有过婚约,你本就该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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