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语在一间简陋的小医院门口抚着肚子坐了许久,泪水浸湿整个面庞,但心想着这也是天意,她抹干了泪水走进了那栋破旧的小楼。她对医生说明了来意,医生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告诉她说准备手术需要时间要等一会儿。满心语便坐在楼道里的长条凳上安静的等待着,这一等似是等了好久,直到楼梯上传来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满心语终日住在将军府,一听便知道这是军人的脚步声,她就像是做了亏心事般,胆怯的侧头望去,却见左驰冷着脸带着卫兵正向着自己走来,左驰冰山般的脸让满心语望而生畏,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惧怕他,满心语随即飞快起身向着楼道另一侧跑去。
“不许跑!”左驰喊道,随即纵身追了上去。
满心语并不会听左驰的命令,反而更是竭尽全力的想要逃掉,直到她发现楼道另一侧的楼梯上也站满了左驰的人,才绝望的,走投无路的回身,这时左驰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左驰愤怒的一把抓住满心语的双肩,冲着她怒吼:“我说不许跑,你没听到吗?”
“我不跑了!”满心语第一次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心虚的说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左驰极力控制自己的语气,他虽是愤怒到极点,却不忍再继续吼她。
“你一定已经知道了,不然你不会来!”满心语依旧不敢看着左驰,低着头说道。
左驰铁青的脸上肌肉抽动着,本该神采奕奕的双眼此时饱含泪水,狠狠的盯着满心语,左驰一把将满心语的下巴抬起使她仰视着自己,对着那张惊慌的面孔痛苦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堕胎很危险,会死人的吗?为我生孩子就这么辱没你?你要想尽办法的弄掉他,他难道就不是你的骨肉?满心语,你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对你的苦苦哀求,我只是想留下我们的孩子,可你那么残忍,你向我要蟹吃,不惜引诱我,你以为我真有那么傻,看不出你的伎俩,我只是不忍心,不忍心放过你原谅我的机会!但现在,不重要了,你是死是活对我也不重要了,我只要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想被灭门的话,你最好善待他!”左驰流着泪放开了满心语泪流满面的脸,对沈致远命令道:“致远,通知各医院,谁若敢动我左驰的孩子,我让他断子绝孙!”
“是!”沈副官应道。
左驰心如死灰,漠然转身离开,留下的满心语泣不成声。
沈致远走到满心语面前说道:“夫人,您协助高雄刺杀将军的事,将军是知道的!”话音未落,满心语不敢相信的望向沈致远,沈致远继续说道:“您给将军下药的事将军在喝汤之前我就告诉他了,您在医院里把将军的特效药换掉,将军也是亲眼目睹的!”
“那他还吃?”满心语难以置信的问道。
“夫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将军为什么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他是用命去消你的气,用命去换你的原谅!还有陈宏砚的事,此事上将军的确有试探,有利用,可他也是在保护您,您是将军夫人,却与宋煜城走得太近了,早就被有心人盯上了,将军必须要想办法证明您与宋煜城并无勾结!”
“宋煜城到底是什么人?”
“在将军不想让您知道前,您不会知道的!”
满心语掩面而泣,心被撕裂一般,这时方才明白左驰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奋不顾身爱自己的人,既然有这样的情意,那么无论以后能否长久也都该受到自己的珍视。此时满心语忽然感到肚子里的胎儿竟动了起来,满心语不由得轻抚着肚子感受着,这是满心语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小生命的活力,她如此懊悔,就在刚才她竟糊涂的想不要他,她想着要是左驰知道这个胎儿会动了一定会很高兴,她那么急切的想要告诉左驰这件事,尽管她知道左驰一定气极了,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了,但是她会向他好好说,好好道歉!满心语想着,急色匆匆的上了医院门口的汽车,她要去找他,她一定要亲口告诉他,他们的孩子会动了。
虽然成功的阻止了满心语,但左驰心力交瘁再也无心公务,无助脆弱的他落荒而逃的回到了将军府,躲在房间里灌下了大量的酒精,但是酒精并没有帮到他,他的心依旧痛的快要死掉,他迷离着双眼坐在酒瓶狼藉的地上半倚着沙发,用手捂着心脏,嘴里喃喃自语:“痛的好,痛死了才好,不然你就永远不会长记性!”左驰一直用意念想让自己的心死,这时房门打开了,左驰慵懒的侧头望去,是雨蜓送酒进来。雨蜓缓缓来到左驰的身旁,将新拿来的酒为左驰斟满酒杯递到他的手中,左驰接过一饮而尽。
“出去!”左驰将雨蜓手中的酒瓶夺过来说道。
“我扶将军到床上休息吧!”雨蜓的手伸到左驰的腰下。
左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雨蜓便明白了她心里打的算盘,摇摇晃的推开了她,醉醺醺的说道:“今天你要是得逞了,反而会毁了你,出去吧!”
“不!”听左驰这样讲,雨蜓反而扑到了左驰的怀里,娇滴滴的说道:“将军一定早就看出来了,我喜欢你,我不怕被毁掉,只怕将军不接受我!”
左驰苦笑道:“我还真没心思注意到你喜不喜欢我,是满心语说过你对我有意思,让我收了你!”
“那将军就收了我吧!夫人不珍惜您,但我会对将军好的!”
“你觉得我缺对我好的女人吗?”
“我也知道自己比不上外面的那些女人,但是为了将军我什么都可以做!”
左驰点了点头,应道:“恩,感觉到了,所以你就在我的酒里下了药!”
雨蜓一惊,缓缓松开左驰,惊慌的看着左驰,她未料到左驰醉酒后依旧这般思绪清晰,怯怯的问道:“将军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的药效起作用了!”说着,左驰举起酒杯再次将雨蜓加过情药的酒一饮而下。
“将军,我——”
“我曾经让你在心语的汤药里用过这种东西,看来如今你用的很是顺手?”
“将军,我再也不敢了!”
“你就那么想?”
“我喜欢你!”
左驰愁苦的脸上,嘴角不屑的抽动了一下,说道:“好!脱衣服吧!”说着,左驰又拿起酒瓶又斟了一杯,刚要递到嘴边,瞄了一眼呆愣不动的雨蜓,问道:“怎么了?没想好就出去吧!”
“不!”雨蜓站了起来,一件件将身上的衣服退去,左驰持着酒杯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看着她最后一丝不挂的站在自己面前,左驰端起手中的酒杯饮的一滴不剩,然后酒杯跌落在地毯上,左驰支着身后的沙发摇摇晃的站起来,伸手到领口,解开衬衣上一粒一粒的纽扣,随着衬衣滑落,左驰牵起雨蜓的手向床边走去。
满心语的汽车开进将军府已是黄昏,这是左驰答应原本该为她亲手做晚餐的时间,但现在看来显然是不可能的了。未等车子停稳满心语便匆忙下了车,未等仆人搀扶便托着凸起的腹部向楼上赶去。
“将军在哪?”满心语一边上楼一边询问府里的下人。
“在将军常待的卧房里喝闷酒呢!”下人回应着。
满心语听到左驰刻意醉酒,心想他一定很难过,于是更加心疼内疚,迫不及待的直奔左驰的卧房。
楼道的长廊富丽堂皇而又悠长,自从左驰从满心语的卧房搬出来后便入住了楼道尽头的一件房间,这间卧房与满心语的卧房相隔甚远,满心语是知道左驰的住处的,只是她从未进去过,准确的说她甚至从未靠近过,今日走起来越发感觉那么遥远。
满心语一步一步的靠近,内心忐忑又情深隽永,随着越发的靠近,女人娇媚的呻吟声也越来越清晰,满心语忽然感到肚皮发紧,肚子里胎儿折腾的厉害,满心语捂着肚子硬撑到半掩的房门前,只觉得一颗心一直在下沉,她身后的仆人也觉事态不好,却无计可施,只能故意大声喊道:“夫人,您先回房歇歇,我们去找将军!”以此试图提醒卧房中的左驰。
“闭嘴!否则我会杀了你!”满心语自然明白仆人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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