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语闻声立即起身向着楼下跑去,如同奔向救世主,可到了大厅,真的见到了大厅中的左驰,满心语却像个孩子一般,脚步不由得僵住了。
身着军装的左驰鹰扬虎视,凛凛英姿的身上布满还未化解的白雪,棱角分明的脸上杀气腾腾,望着停住脚步的满心语冷冷的说道:“过来!”
满心语不由得低下头乖乖的走到左驰的面前,左驰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拽到了自己身旁。满心语握着左驰冰冷的手竟觉得十分的踏实,站在他的身边她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左将军!”赵誉亭一边下楼一边热情的向左驰打招呼,说道:“将军来我这串门应该提前招呼一声的,我招待将军时才好周到一些!”
“赵誉亭,这是一种挑衅吗?”左驰冷眼说着,身后将士瞬间将枪口纷纷对准了赵誉亭。
“将军这是何意?”赵誉亭一脸无辜的惊慌相,他心里清楚,气头上的左驰什么都做得出。
“你不该不知道她是谁,可你做了什么?”左驰怒火中烧的质问。
“左将军有话好说,心语小姐说已经与将军毫无关系了,将军又何必大包大揽。”
“你要称呼她为左夫人!”左驰怒火中烧的强调着。
“好好好,左夫人!左夫人说了她与将军你毫无关系了,我才追求她的!”
“毫无关系?那你问她有我签写的离婚书吗,你有看到我的登报声明吗?”左驰此语一出,满心语一愣,这才傻傻的想起她与左驰之间的确没有离婚书明。
“将军的意思是你们没离婚!”赵誉亭一脸夸张的意外。
“就算离婚了,就算她死了,就算她上天入地别人都休想碰她一下!刚何况是现在,更何况是你!”跋扈的语言被左驰说的理直气壮,身旁的满心语一脸惊讶的看着左驰,左驰察觉到满心语再看他,于是转头盯着满心语,凶巴巴的说道:“这是什么表情?想给我戴绿帽子,我看谁敢?”满心语不语,她全当是左驰为了恐吓赵誉亭演的戏。
“左将军,我虽军阶不如你高但我并不受你的管辖,您若是不冷静,杀了我,您会惹麻烦的,您知道我来江城是受了委员长的命令——”
“受委员长的命令你监视我嘛?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还知道你虽然在我江城,但您的部队进不来!”左驰的目光从满心语的身上移开,重新转向了赵誉亭说道。
左驰的提醒如醍醐灌顶,使得赵誉亭不由胆寒,蹙眉说道:“将军,这不会是你们夫妻来我这唱的双簧吧,故意给我做套,借此由头除掉我!”
左驰不屑说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倒正有此意!”
“我可是委员长的人!”
“那你信不信,你若死了,我与委员长的关系反而会更融洽!”
“那也是委员长为了先稳住你,你杀了我就如同成为了他心头上的一根刺,他早晚会除掉你!”赵誉亭似是愈来愈慌张。
“赵誉亭,当初我看在委员长的面子上,答应让你随我入江城,虽然为了让我安心,委员长不让你带一兵一卒,但我清楚你是在江城随时准备找机会接替我的人,但你需要明白的是,我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又岂敢接受这样子的挑战,那些放在我身边的所谓密探,我奉劝你尽早收回,不然他们都会有一个雨蜓一样的结局,而你这块委员长探路石也就变成了绊脚石了!”过多的新鲜信息让满心语应接不暇,她惊愕的看着左驰,心想居然有那么多的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而这个男人又是承受了什么?
“左将军,说到底,都是一场误会!已如今的局势,你我相争不好,真的不好!”赵誉亭显然明白如今还不是与左驰抗衡的时候。
左驰也懂得见好就收,有台阶就下的道理,于是恐吓道:“既然知道不好,以后就离我们夫妻远点,否则,我一介莽夫,没有理智,也不懂筹谋,会的也就只有杀人了!”说罢,左驰握着满心语的手转身向赵府外走去,并抬手示意自己的手下收枪。
左驰刚走,愤怒的赵誉亭便咬牙切齿道:“王八蛋,这点药倒是便宜了他!”
出了赵府,纷纷洒洒的白雪奋不顾身般的下坠,柔弱的雪花此时竟也显得有些英勇和悲壮。左驰大步流星的拉着因为跟不上他脚步而一路小跑的满心语,在这已经不需要演戏的时候,左驰开始尽情发泄着他的不满,俩人走到汽车旁,左驰伸手便将满心语摁进了汽车,随即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震得车里的满心语耳膜发痒,随即他走到汽车的另一侧上了车,板着脸,冷漠的坐在了满心语的身边。满心语被发怒的左驰吓到了,像个理亏的孩子拘谨的坐在左驰的身边,不敢出一声,而左驰也一直冰冷的模样直视着前方,不发一语。
满心语内心越发紧张不安,而她身上的药效也愈发的难忍,涨红的脸颊,急喘的呼吸,让她想克制都难,为了不使左驰见到自己失态的样子,她伸手暗暗掐住自己的手臂,想用疼痛去遮掩那躁动的欲望,这招倒是挺管用,最起码可以暂时安抚自己难安的心,只是很快鲜血溢了出来,满心语又担心流血会引起左驰的注意,于是又换了一处皮肤使用她的办法。可过了一会儿,满心语竟也觉得这个办法也不太奏效了,她已经顾不上紧张了,有些慌张的对左驰说道:“今天多谢将军,在前方路口将我放下吧!”可怄气的左驰并不理她,也不看她,完全不知道满心语此时的处境。满心语的额头渗出了几滴汗珠,她真担心自己会在下一秒坚持不住,于是又鼓足勇气的说道:“将军,求你将我放下吧!”这次满心语的声音有些发抖,左驰心尖一颤,但还是忍住了不理她。就这样,满心语被左驰重新带回了将军府,此时的满心语已无了反对的心思,她需要的是一个私密的空间,于是汽车刚停下满心语便急忙下车冲进了楼,直奔了楼上她曾经的卧房,还在车上的左驰看的一脸茫然,十分不解满心语为何如此迫不及待的奔向了自己的卧房。
满心语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这才放松的喘着重气,并发出轻微的呻吟。身体上欲望的无助使她忍不住委屈的泪水,不过还好,毕竟曾经有过这种经验。
左驰坐在书房中,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满心语,但一种难得的安心却是有的,过了些时间,沈致远从外赶来,来到左驰面前禀报:“将军,赵府的下人说在我们去赵府之前赵誉亭给夫人用了药!”
“什么药?”左驰问道。
“是将军曾给夫人用过的药!”
“你是说——”
“赵誉亭见夫人总闹着走,于是才让下人在夫人的汤中下了药,也是因为他对夫人图谋不轨,夫人才会跳窗!”
本以为满心语一切反常的行为是因为生病造成的左驰,这才回过味,他起身急忙赶到楼上,当他用后来留有的备用钥匙打开满心语的房门时,正见到头发凌乱的满心语跪在床边的地上,俯在床上用力咬着自己的手臂。“你在干什么?”左驰惊呼道。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的满心语惊慌的看向门口,当意识到左驰见到自己这副模样,满脸涨红的满心语惊慌失措,躲闪不及的样子犹如受惊的麋鹿,更显狼狈不堪,泪水愈加奔涌不止。左驰见到满心语这般模样十分震惊,他一步步靠近,满心语摊在地上一点点后退,终是无路可退时,左驰俯身一把抓住满心语的手臂,掀开血迹斑斑的衣袖后满眼尽是抓伤咬痕,此时的左驰方才明白去年他将服药的满心语关在房间的那次,她是用了怎样方式克服度过的。左驰眼眶通红的望着满心语,轻轻蹲下身子,缓道:“你还好吗!”
而颜面尽无的满心语似是根本无法接受左驰见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猛然将伤痕累累的手臂抽回,向着门口仓皇而逃,左驰伸手一把将想要跳掉的满心语拦在怀里,崩溃的满心语痛苦的撕扯喊叫但无济于事。
“对不起,对不起!”左驰说着,心疼的伸手抚向满心语涨红的面颊。
满心语侧脸闪躲,声音打着颤,崩溃的哭喊道:“求求你放开我,放我走,放我走!”
“你去哪里?”左驰含泪问道。
“去哪里都好,哪怕是地狱!”满心语娇喘道。
“不行,你哪里都不能去!”说着左驰将满心语的面庞紧贴在自己的脸颊,
满心语一激灵,呼吸更加沉重,伸手用力抓拽着左驰胸前的军装,身体在左驰的怀里抽搐扭动着。左驰望着满心语迷离痛苦的神情,柔和的说道:“很快就会过去的,我帮你!”说着低头吻下了那滚烫的唇。
满心语刚要情不自禁的回应,便用尽理智推开了左驰,左驰一脸愕然,满心语哀求道:“左驰,我求你尊重我这一次!”
左驰看着蜷缩在怀里的满心语,含泪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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