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承认自己是乌龟是不是就可以代表着不用赔偿,不用给顾扒皮做苦力,以后会有更好的生活,接受人性化的对待,不被侮辱剥削欺压?
对于那么喜欢乌龟的我来说,这算什么?
好!我认!
我堆上最灿烂的笑容:“是啊是啊,如此说来,我就是乌龟,真好,总经理,我能跟你一样长寿!到时候我们可以用乌龟手牵着王八手,一起走向夕阳下龟生和八生的终点……”
顾扒皮眼睛出人意料的越来越亮,却微微蹙起浓眉:“长寿?难道不该是内秀?”
我瞬间瀑布汗:“呵呵呵呵呵呵,还是总经理英明,善于抓住重点,就是内秀!”我两只手背在背后,相互扭在一起,唯恐它们不受控制的伸向顾扒皮的脖子,让它们自残也比它们伤害了顾扒皮后让顾扒皮有理由更重的伤害我好。
顾扒皮微微笑着,走到门口拉开了门,难得的友善,“快回去收拾打扮吧。”
“哦。”我点了点头,出门之前,却被一只大手给揉乱了头发。
敢情他喜欢凌乱美?让我回去打扮一下就是要梳成那么有立体感的发型?
虽然,我的审美观还是跟他有很大的差异性的,但为了拍他的马屁,一个小时后,我将我的头发根根竖起,层次分明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眼见着他脸在我面前越来越黑,我有些受打击,僵硬的咧了咧嘴角:“……还不够乱?”
顾扒皮伪装已久的君子外皮终于在此刻被摧毁的支离破碎分崩离析,他指着我房间的门,指尖微不可查的颤抖着:“去把头发给我梳直了!烟熏妆给我卸了!吊带裙给我换了!十分钟之内你弄不好我进来帮你!!”
娘的,扒皮太难伺候了……我为了配这个发型花了多少功夫啊,连吊带睡裙都被我改装了来充场面,他居然那么快就改变审美情趣!
他看我站在原地暗自愤懑,就抬手看了看表,悠闲自在的说:“你还有9分35秒。”
靠!扒皮你信口开河,刚刚你都没看表,怎么知道已经过了25秒。
“9分30秒……”他放下手腕,“你不会真的想我帮你脱衣服吧?”
流氓!
可我不得不承认他流氓的非常有效。我以飞速闪进了门,心虚的将门锁上,头埋在水龙头底下,抹上洗发水,将满头发胶洗了个干干净净,抬起头来,烟熏妆被水冲的横一道竖一道的黑糊糊的横亘在脸上,在镜中看起来分外恐怖……分外凄凉……
顾扒皮就知道欺负我,当我是拔了牙的hellokitty啊!
我觉得无比不平,此生我不将顾扒皮欺负回来,我还就不姓路了!
于是我就保持着如此尊容,头发乱糟糟湿乎乎的顶在头上,脸上黑泪横流,打开了房间的门,果不其然就看到了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拿着烟灰缸抽烟的顾扒皮。顾扒皮会抽烟,但是又不喜欢房间里有烟味被别人闻到,所以以往烟瘾犯了的时候都会走出办公室出去抽,太了解他这个习惯的我,阴区区一笑,迈着hellokitty步,悄悄向他走过去。
我再次在心内暗笑,哼哼,今天不吓的他死去活来,我真就不姓路!
可我忘了,世上有种生物,叫做程咬金,而且无论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中华山寨还是日本酒店,都有出没现象。
只见我右手边的一间房门突然打开,出于本能,我扭过头去看了一眼,一个男人带着他儿子站在门口,顿时被吓的脸色苍白,瞳孔收缩,脚下虚浮……
我其实明白他们的感受,因为我现在的形象就是他们日本的本土产物——贞子。他们吓成这样情有可原,更证明我打扮的有效果。对视半晌后,我友善的冲他们笑了笑,那男孩回过神来,指着我就是句:“%¥#@!”再嘣一下,将门甩上。
我顿住,正想说两句日本小孩真没有礼貌……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踪暴露了,我转向一边的顾扒皮,只见他面部呈现一种特殊的扭曲,摁熄了手上的烟,朝我走过来。我立马转身拔腿就跑,闪进房间,未语泪先流……
杯具啊,真是杯具啊!
此刻,我深刻的理解了伟大诗人杜甫的辛酸与心痛。
真正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啊啊。
这次我火速的洗干净脸,吹干头发,换了个保守的衬衣和A字裙,妆都来不及化就打开了门,手交握在小腹前,态度无比良好的微微鞠躬:“总经理,我收拾好了。”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很淡很正常,甚至还带着平时的严肃,可在开门时我明显看到他来不及放平的唇角,有那么好笑么……
我决定为自己辩解:“总经理,其实吓坏了日本的小孩也没什么的吧……摧残下他们国家的花骨朵也算是另一种爱国主义了吧。”
顾扒皮点了点头,沉吟着说,“嗯,可我觉得那小孩如果知道你是中国人,你就为祖国丢脸了。”
“为什么?”我有点茫然。
他长长的“哦”了一声,“我忘了你不会日文,刚刚那个小孩说了什么你听不懂。”
“他难道说的不是贞子?”我眨眨眼,继续茫然,“鬼?妖怪?”
顾扒皮摇头,很无奈的:“他说的是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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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瞬时碎的噼里啪啦的,成块状往下做自由落体运动。
他无比自然的揽过我的肩:“唉,没事,这次还比较聪明,丢脸丢的也不算彻底,至少,你在他把保安喊上来以前就跑进了房间躲起来了不是?”
很好,刚刚碎成块状的玻璃心,现在已经化成了粉末,随风而逝。
顾扒皮估计从我如此痛苦的表情中得到了无尽的欢乐,难以控制的发出两声低笑,再用揽着我肩的手随意揉乱了我的头发。
娘的……他审美情趣怎么又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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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如昨天那般的情形吃完饭后,一群人杀向日本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我兴奋的摩拳擦掌,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传说中的日本男公关。
可我也发现了,一群日本老男人对我同去估计有些不爽,叽里咕噜的冲顾扒皮说了好长一串,顾扒皮微笑着回答了。那些老男人脸上便出现了一种心知肚明只可意会的淫邪表情,再不多说,顾扒皮却笑着揽过我的肩。
我假装没有听懂他们暗通款曲(孩子,你本来也听不懂),反正我能跟着去就是了。
至于顾扒皮放在我肩膀上的猪蹄膀,我是真的习惯了。
他年老力衰,遇上我如此敬老爱老,给他当个拐杖也没啥。
日本果然是卡拉OK的发源地,这种地方修得也是个金碧辉煌,让人大开眼界,坐在豪华的包房里,很快的,就有人带了一群穿着火辣嗲声嗲气的日本美女进来,每个人都分了一个,唯有顾扒皮身边没有。
不是因为他长得太过正派,事实上我相信只要是个正常女人,不分国籍,都应该想往顾扒皮身边黏。因此我猜想,最有可能的原因应该是,他身边,坐了一个无比完整的我……所以日本女人不敢接近了。
可他笑着无所谓,我有所谓了……他坐我旁边,我哪有机会见到日本男公关啊?
于是我低声劝他:“总经理,你不打算尝尝异域风情?”
“我不喜欢日本女人……”顾扒皮摇头。
口胡,他何止不喜欢日本女人啊,他是不喜欢女人……我就知道,他就是用我当挡箭牌的。在那群人面前,估计我就化身为一个标准的黄脸婆母老虎的形象,而他却能维持他正人君子的样子,不让这些女人近他身边一步。
可是他也不想想,如果用我的名义叫一个日本男公关,他还不是可以那个啥一下?
反正我也只会远观,不会亵玩……亵玩就交给他去物尽其用不就好了。
“那日本男人呢?”我眨眨眼,看着在绚烂的舞池灯的映射下,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他的脸问道。
“你想死?”顾扒皮脸上露出了一点颇为动人的微笑,可说的话却一点也不动人。
难道我太过直白,揭了他伤疤,我吞了口口水,解释道,“我是说我喜欢……”
他唇边笑意一顿,摇头叹息,“看来你是真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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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尽力了,顾扒皮太难应付,我宣告投降。
我的男公关啊啊啊啊啊!咱下次再聚!!
这时一个漂亮的女孩伴随着笑声被推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我们面前,我惊讶抬头,难道有人来准备挑战我的权威。只见她嫣然一笑,用普通话说:“你们是中国人?”
我点头:“你也是?”这样的情况下与祖国同胞相见,我觉得有些尴尬……
她却显然不这样想,美眸流转,妩媚的眼波,在顾扒皮身上四处打量(注意,真的是四处打量),再压低声音,用暧昧而挑逗的语气说:“果然还是我们国家人比较帅。”
顾扒皮坦然的接受她表扬和暗示,一句话不说。
美人见他不动,目光带些了悟的转向我,再惋惜的移向顾扒皮,“顾先生不准备换个口味?”
什么意思……我有被侮辱和攻击了的感觉。
“嗯……他们没告诉你,我口味就是这么特殊么?”顾扒皮微笑着回答。
美人的目光再转向我,带着恶意的上下打量一番后,再冲顾扒皮眨了眨眼,幽幽叹道:“太过清水了,不会觉得食而无味?”
我这次确定自己被攻击了……
靠!我哪里清水,只是掩盖的好,我好歹还是b-的cup好不好……
顾扒皮将我的头拨向他肩膀,抬起我下巴,眸光投向我,幽幽暗暗的,“不好意思,我就是喜欢清纯的。”
我为了那貌似深情的眼光,心里重重一颤,不知起了什么味道,大概是一种千里马被伯乐发现时的感动以及一股英雄相惜,生生不止的灵魂冲击,促使我吞了口口水,一挽顾扒皮的胳膊,瞪向试图证明她更清纯的美人,愤慨的诵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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