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离婚
一直等到晚上,也没有等到我最想要的人。
其实他从来没有给过我生日祝福,他好像根本就不知道。
这时小艾来了,小脸红通通的,咬着嘴唇,笑着对我说:“太太,生日快乐。”她还说:“还有礼物哦!”
我看着她手中那个满是水果的蛋糕,不由疑惑地问:“你怎么给我……”
“因为上次那条领带,我有捡回去……”小艾害羞地说:“我男朋友很喜欢。他是蛋糕师傅,他有教我。”
“谢谢。”我接过蛋糕和礼物,不由自主地鞠了个躬:“真的谢谢,你等一下,我包红包给你们。”
“不是,不是!”小艾摆着手,说:“不是为了要红包的,只是……最后一次在这里过生日,只要您不嫌弃,我虽然是佣人,可也很祝福您。”
小艾走后,我关上门,把蛋糕放到了桌上。
水果太多了,都没有地方插蜡烛。
也怪我太老了,二十七根,难怪费子霖说我是老女人。
刚切了一角,房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居然是费子霖卧室的号码。
我接起来,听到费子霖的声音,十分不善,他说:“来我的房间。”
明明我们上次已经把话全部说完了,所以此刻我先是一愣,继而隐隐猜到了他要说的事。
进门前,我深吸了一口气,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
却还是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愣住了。
费子霖靠在床头,衬衣的纽扣解开了一大半,胸口半裸着,下半身盖着被,脸上露着浓浓的倦意。
床上一片狼藉,上面有点点血迹斑痕,大概是因为我盯着看了太久,他伸手拉着被,盖上了那片脏东西,重新转头,看着我,说:“坐。”
我正要坐下,突然看到有人从浴室里出来,是繁景。
她穿着浴衣,领口处是鲜红的吻痕,头发湿漉漉的。如果只是换一件衣服,像她这样的身份,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男人的房间里,是非常失礼的行为。
所以,我不由自主地展开了联想。
繁景转身面对我,先是看看我的脸,又低头看看她自己的衣服,脸颊露出微微的红润,抿着嘴朝我笑了一下,问:“正想问呢,虞小姐有新衣服吗?外面在下雨,我不小心跌到了泥水里,弄得好脏。”
“没有。”我看着正闭眼,抚着额头的费子霖,说:“我只有穿过的,繁小姐似乎不嫌弃,我都送你。”
这时费子霖发话了,语气还挺温柔:“等下去买,你先出去。”
繁景甜甜地应了一声:“好。”
此时她完全背对着费子霖,正脸对着我,我想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放心大胆地,对我露出了一抹骄傲而得意的坏笑。
一股怎么也压不住的暴怒,突然间翻涌而来。我觉得费子霖简直欺人太甚,冲动地站起身抓住繁景地手,将她按到门板上,抡圆手臂,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做这件事时,我没有去看费子霖,只卯足了力气,用我生平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力量,一个接一个地扇向她那张精致的脸。她比我矮,但我能看出她手臂上的肌肉只比我更结实。
可她丝毫没有反抗,待我扇到第三个,看到她嘴角的鲜血,眼中淌下的泪,楚楚可怜,委屈至极。
扇到第四个时,忽然传来了费子霖的声音,裹挟着愤怒:“虞雯,住手。”
我转头看着他,笑了一声,然后扬起手,重重地扇下了最后一个耳光。
之后拽着她乌黑的长发,打开门将她扔了出去,回来关上房门,落锁。看着依然躺在床上没有动的费子霖,说:“五个,我不想你欠我。”
他蹙起眉,说:“她姓繁。”
“没事,我会跟他讲道理,问问他妹妹为什么从第一天见到我就管我叫虞小姐,我到现在这一分钟还是费太太!”我心里其实有点怕,但我决心蛮横到底:“我还想问他,他妹妹睡我老公在新加坡睡行不行?非要领到我面前?这栋房子是我选的,是因为我跟你爸爸讲我喜欢,你才住在这里。”
费子霖继续沉默。
我知道我今天的态度太野蛮了,已经不像我。但我不觉得我需要冷静,都这样了,我还怎么冷静?
“你要谈什么?”我的心跳因为愤怒而过速,也因此腿软,浑身发抖,便坐到了藤椅上,看着他,说:“还是你找我是为了要我看这一幕?费子霖,你既然不爱我,何必要这么糟蹋你自己?”
费子霖脸色一变,猛地坐了起来,死死看着我,说:“我不需要这么无聊,我找你是有事要说。”
我点头:“你说。”
他焦头烂额地在房间里四处看着,不知道是不是与情绪有关,脸色异常苍白难看,终于问:“我大哥威胁你,都威胁了哪些内容?”
呵呵,我知道了。
我回答说:“就是你现在心里想的那些。”
“不合逻辑。”他看着我,神色很疲倦,声音空洞而苍白:“我调查过,如果你真的那么肮脏,李昂不可能碰你。我只有两个问题,你现在认真回答。”
“好。”
他用他那双素来冷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双眼,问:“为什么伪造处女膜?”
我认真地回答:“因为练散打处女膜提前破了,我怕你不相信,你结婚时有要求要处女。”
“基本常识。”他直截了当地反驳:“我没有,还是你没有?”
我便不再解释,说:“问下一个吧。”
他明显对我的回答不满意,冷飕飕地问:“为什么要李昂去跟那老东西谈判?”
我依旧认真地回答:“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我希望在你心里好一点,我怕你会误会我。我怕你会嫌弃我。但是……”
现在我完全理解他为什么说他过不去那件事,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但事实上你很理性,很公正,所以我这个谎言依然站不住脚。”
这句话之后,费子霖看着我,很久,很久,才说:“我以为你只是笨而已。”
我笑了一声,这种无所谓的表情显然已经激怒了他,所以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我该想到,放弃三十亿,着急地签字,着急地离婚。跟他见面,反复联系,到现在,你连这种事都不肯认真解释。变心和被迫,难道不该有区别?”
我就知道他会说这个。
一点都不意外。
没错,这次是我不想解释,因为上次的谈话,他已经决定了离婚这件事。
没有爱过我的男人,跟别人滚到一张床上的男人,恶意地扭曲我感情的男人。
上次谈过,我难过,悲伤,也以为那就是结束。
没想到心碎不可以,他还要补刀,要碾成粉末才可以。
费子霖大概是希望我说点什么,而我的态度显然也令他不快,因而冷呲:“虞雯,你真的好爱我。”
“不要再谈了。”我站起身,无力再谈:“你对我从来都不公平。”
他忽然间冷静了下来,看着我,说:“明天一早,来找我拿离婚协议。”
我原本想要回房间,但走到门口,被随扈拦到了外面,对我说:“繁小姐在里面。”
“她为什么在里面?”
“她……”随扈神色稍软,但很快重新理直气壮起来:“她被您打伤,情绪很激动,请让她安静一下。”
我知道这件事费子霖不知道,但我没有去找他。
出去找噜噜时,发现外面下着雨。
噜噜在地下室门口躲雨,湿漉漉的样子,很可怜很无助。
我脱下外套,替它擦拭着身上的雨水,坐到楼梯上,抱着它,觉得它身上很温暖。
噜噜动了动,最后卧到了我身边,舔着我脸上的水。
然而它越舔,我越想哭,它越舔,我越觉得我孤单。
它是条狗,智商不高,不会讲话。
我当初为什么要打它呢?
不打它,或许我就不会嫁给他。
那么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再有。
或许我会遇到一个另一个男人,一个觉得我也挺不错的男人。
一个喜欢跟我聊天,经常陪我吃饭,开心地让我替他打领带的男人。
而我不会像个傻子一样不敢跟他讲话,不会像个婊子一样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也不会像个泼妇一样对人动武。
是我错了。
我全错了。
第二天一早,我告别了噜噜,回房去冲了澡,化了个美美的妆,穿上我最喜欢的裙子和高跟鞋。
想着自己在这段婚姻里,低着头进来,跪着过日子,走的这天,至少要挺直脊梁。
费子霖在茶室,繁景也在,他们在一起喝早茶。
她的脸肿得像个包子,所以,费子霖一直在看。
我走过去,他抬起头,问我:“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我说:“我来拿协议。”
他没说话,拿了个文件袋,放到了我面前。
我抽出文件袋,翻着离婚协议书,然后在袋子里面摸着,摸到了支票。
拿出来,数出了九个零。
坦白说,我真的有点不舍得。三十亿,大概就算是白粉也能供我一生。
然而此刻,我毫不犹豫地将它拍到了繁景的面前,见到她对我露出那种娇弱的,可怜的,充满恐惧的小表情,不由自主地笑了:“三十亿,买你矜贵的脸。我的房间,永远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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