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也不在乎
费子霖终于把他给了我。
我搂着他,想哭,又怕吓着他,努力地把眼泪忍回去。撩开衣襟,说:“不怕了,宝宝,吃奶奶安慰安慰你。不怕,乖。”
他捧住我的胸口,虽然没奶了,但也多少能安慰到他。
到机场时,怀信终于冷静下来,壮着胆子看向费子霖,见他仍是那副冰凉的脸色,又胆小地闭起了眼睛,使劲地钻进我怀里。
我搂着他,觉得难受极了。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一天不见就觉得他瘦了,以前的小奶膘都没了。
想起来就生气,一群人渣,把我儿子当玩具一样给他不认识的人抱着玩。我当时是没有枪,有的话真想把他们全打死。
怀信应该是只有费子霖回来后,没有好好休息吃饭,上飞机后只喝了点奶就睡着了。
我趁他睡着给他换纸尿裤,费子霖也不帮忙,依然冷漠着,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对我们两个全都视如不见。
下飞机后,我说:“我要回我家。”
费子霖瞥了我一眼,扯住了我的手腕,仗着我要报着怀信,一点都没法反抗,把我推进了车里。
只好先去他那边。
我把怀信放好,他又醒了,要嘘嘘。还好费子霖没跟进来,我搞定了他的嘘嘘问题,给他洗澡换衣服,顺便检查一下他有没有伤。
还好没有,我把他泡在盆里,拿他喜欢的小鸭子逗他玩,他还是不太开心似得,扁着嘴巴,说:“妈妈……”
“嗯?”
“怕怕。”他眼里含着泪光。
“不怕了。”我亲亲他的小秃脑袋,笑着说:“爸爸是带你见伯伯,噩梦,可是妈妈不知道,以为宝宝丢了。”我见他不吭声,便摸着他的小肚子,问:“爸爸妈妈把你接回来了,好不好呀?”
“好。”他老实地点头,“要吃奶奶。”
“睡觉觉时候给你吃。”我儿子受了这么大委屈,就想吃个奶奶,我可以多满足他几次。
洗完澡之后,我把他擦干净,顺便咯吱咯吱他,他痒痒得在床上打滚,总算笑了。
我哄着他睡了,等他完全睡着,才把衣服拉好。饿得不行,起身下楼去找吃的。
费子霖在餐桌旁等着,桌上只有我自己的饭。
我过去吃东西,感觉他一直在盯着我看。
我已经不想去琢磨我做错了什么,就觉得我不复婚了,他们也不能再抓我儿子。
只是白刀子当初被我用来杀樊奇,那天状况混乱,我并没有时间拔出来。可能是在李昂那,他应该认识繁盛的刀子。
想到这个,我就决定找个时间联络李昂,问他刀子的去向。
再敢抓我儿子,我一定要把刀子用了!
吃完了东西,喝了好多水,我终于觉得舒服了些。
站起身来,不想搭理费子霖,打算回房。
但费子霖当然不会让我这么爽,他转眼就跟了上来,拉住我的手臂,一言不发地进了房间,把我甩到床上。
我没挣扎,因为没用,每次都打不过他。
他什么都不说,扯过我的腿,扯开我的衣领,掀起我的裙子,刚一挺身,我立刻缩起来,瞪着他,说:“你敢试试看!”
他瞟了我一眼,死死地按住我,低下了头。
无耻……
居然咬。
我起了反应,至少没有疼。
这天他没完没了,使劲地折腾,好像要把他前段时间装绅士的日子都补回来。最后他总算累躺下,我也浑身剧痛,扔走他的手臂,躺到枕头上,眼皮开始打架。
正困着,听到费子霖冷冷的声音,“自己选的,别后悔。”
“我后悔什么?”我一咕噜爬起来,也是满肚子火,“难道我要求跟你复婚就能复了吗?你还不是帮着他们抓我儿子?你就是宠着他们,娶个老婆都要问他们!你什么时候可以这样宠着我和怀信啊?”
“懒得再跟你争辩。”他闭起眼睛,露出烦躁,“你最好闭嘴。”
我没吭声,坐在原地看着他。
一边忍不住地哭。
我开始后悔了,后悔生了怀信。不对,我后悔的应该是更早以前,觉得他不容易,被他感动的每一次。我都后悔了。
他只会对我厉害,别人谁都搞不定。
过了好一会儿,费子霖猛地张开眼,坐起身,伸手抱住我,说:“别哭了。”
我今天哭得眼睛都疼了,可眼泪始终停不下来。生孩子时候都没哭得这么多。
“别哭了。”他紧紧地按着我的背,说:“躺下休息。”
我也没反抗,被他搂着躺下来。他用手抹着我的脸,声音很低,“白道生意的没关系,黑道的手中都有权利,是当初我爸爸给他们的,老部下,忠诚度非常高。一旦分家,就变成李昂一家独大,下场很难看。他们反对复婚有私人感情,更多的还是为了家族利益。”
“他们根本不尊重你。”我也要挑拨,“你既然是老大,就该说了算。”
“只有这一件事。”他张开眼睛,眼神很可怜,“你已经有三次婚姻记录了,这是重点。”
“那是我的错,所以我……”
“谁错不重要。”他慢慢地说:“你今天那样宣布,局面已经变得更难看。”
“我真的不跟你复婚了。”
“怀信怎么办?”
“我带走。”我想通了,“我这辈子就被你家折腾得不成人样,怀信不能再留在这里。”
他斜过眼,回避了我的目光,说:“一点都不爱我。嗯?”
“是。”
“也不在乎。是么?”
“对!”我现在的情绪很差,真的快不行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看样子我更不用在乎你。”他慢慢地说:“从今天开始,想见怀信,就像这样躺过来。我让你当一辈子情妇。”
“你就是这么想的。”我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拖着我,然后闹出今天的事,现在又摆出一副你被我辜负的样子。”
“你随便想。”他抱紧了我,闭起了眼睛。
我睡了一小会儿,就梦到怀信被费子霖抢走,关在笼子里,说钥匙他沉海了,叫我自己下去捞。
我下水去捞,却发现怀信被叼在鲨鱼嘴里。
锋利的牙齿,他满脸是血,哭得撕心裂肺,“妈妈……”
我尖叫着坐起身,扯开身上的手,连滚带爬得往外跑,却被人搂住,费子霖的声音急匆匆地传来,“怎么了?”
“怀信被鲨鱼吃了!”我扯着被单,说:“你快跟我去救他!”
“没有。”费子霖的声音很稳定:“是你在做梦。”
“是因为你把他关在笼子里了!”他怎么能说我是做梦呢,“你松手!我要去救怀信!”
“好,你去看他,但他在低烧,不要吓醒他。”他快速地拎起睡裙,套在了我头上,然后去捡睡袍。
我连忙跳下床,冲去隔壁怀信的房间,正要开大灯,手就被按住了。
房间里开着小夜灯,温暖的橘色光芒照在怀信附近,他还在小床里躺着。
值夜的女佣在旁边坐着,拿着毛巾,帮他擦汗。
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跪在小床边,看着他肉嘟嘟的小脸,终于放了心。
我的宝贝还在。
该死的鲨鱼。
费子霖用手背轻轻地摸他的头,女佣在一旁轻声说:“小少爷已经退烧了。”
“回去吧。”费子霖扶着我的手臂,柔声说:“别吵醒他。”
我点头,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力气。
被他几乎是架着回了卧室。
我躺回床上,他也躺到我旁边,抱住了我,吻了吻我的额头。
后半夜总算没有再做噩梦。
第二天一早,我去看怀信,他还是有点病怏怏的。
医生来检查,说没什么事了,多休息补充营养就好。
接下来的几天,怀信的身体慢慢好了起来。
费子霖来看他时变得很小心,生怕表情不对,又让他想起那天的事。
大概是因为他最近比较温柔,怀信又小,所以不记得了。
生活重新恢复平静,除了我再也不想复婚,而是真的变成了费子霖的情妇。
他对我的态度也回到了最开始,喜怒无常,时不时就拿怀信威胁我一下。显然他是在责怪我对他们家人说出那句话,但我始终不后悔,我当时没有别的办法。
其实很多例子都证明,最幸福的情况并非选择一个利益集团的领袖,而是选择利益集团里那个重要,却随时都能抽身的人。
盛华延回来了,我不想他跟我谈离婚,所以,我先说了最近遇到的事。
他问我想怎样,我告诉他,现在这样,我只做三天情妇,费子霖做情夫也没什么颜面,自然不会公开。一旦离婚,他万一公开,以我现在的知名度,以后就算有心瞒着怀信,都会有人追着告诉他。
盛华延便答应我先不离婚,说阿清那边他来解释。
谈完这件事,他忽然问:“费子霖和阿清是怎么回事?”
我给他说了。
他点头,说:“还好有你。”
我照例去接怀信,照例被费子霖按倒。我年纪大了,体力不支,昏头转向地休息,听到他问:“什么时候跟盛华延离婚?”
“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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