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变(有改动)
“永远这样?”
“你总会没兴趣的。”我等着那一天。
他没再说什么,就那么看着我,似乎已经不认识我。
费子霖最近喜怒无常,最近想的新花样是拒绝载我出去,我的车又不准开进来。
每次都要抱着怀信走上一个多小时,好累。
怀信给我举着他的小阳伞,把这件事当踏青一样玩,心态好极了。
我问他:“手手累了么?”
他摇头,忽然笑起来:“爸爸!”
汽车呼啸而过,我拍了拍怀信,“那不是爸爸,是孟伯伯。”
他不明所以,而且有点受伤地望着我,“是爸爸。”
“是孟伯伯,你看错了!”
无视他这种事还是栽赃给别人吧,免得我儿子心理受伤。
“是爸爸!”他可固执。
不跟他吵了,吵不过他。
怀信也不让人晾着他,气鼓鼓地看了我一会儿,还在强调,“是爸爸。”
“好,是爸爸。”我认输,“爸爸没看到你。”
“看到了!”
我正焦头烂额,迈巴赫又开了回来。
跟在我们身边,车窗缓缓地降下来。
怀信很高兴,朝他扬着小手。
费子霖面无表情地说:“让他上车。”
我问怀信,“要不要去坐爸爸的车车?”
他不吭声,就笑嘻嘻地朝费子霖伸手,看样子是想。
费子霖停了车,伸出手想抱他,却被怀信拍了一巴掌,扯住他的手指,使劲地拽。
费子霖摸不透他想干什么,顺着他的力道,被他拽下了车。
后半截的路变得很诡异,怀信扯着他,两只手握着小阳伞尚且吃力,领着他老爸他更操心了。
我腾出一只手来,说:“把伞给妈妈。”
他给了我,我手抬不起来,举不好,就那么拎着。
太阳晒着他了,怀信很不高兴,又折腾着要来抢。
费子霖总算看不下去,抱过了怀信,看了我一眼,说:“举好。”
我举着那把只能遮住怀信自己的小伞,看着怀信拍手笑的样子。的确有那么一瞬间想了,就这么算了,他说怎样就怎样,我总是拗不过他。
可又想起以前不论做什么,无数次妥协和退让换来的结果,就觉得心寒。想想十二年之前,我的人生本有无限可能,可以嫁个能聊天能相爱的男人,或者干脆潇洒地单身,演一辈子戏,不必像现在这般,越来越没有退路。
费子霖在跟怀信聊了一路动画片情节。虽然怀信大部分时间牛头不对马嘴,但还是能聊出个所以然。
到门口时,我去取车,费子霖好心地帮我把怀信放到后排他的专属座椅上,系好安全带,亲吻在他圆滚滚的小脑袋,说:“爸爸走了。”
怀信点头。
“跟爸爸再见。”
他听话地招了招手。
他关上车门,直起身来,看了我一眼,没跟我告别。
刀子的事问谁都不合适,只能问李昂本人。
我最近一直在纠结措辞,在这件事上患上了严重的拖延症。
最后还是决定打了。
算好时差,拨通了,很快就接通。
是暖暖笑嘻嘻的声音,是英语,“你好,我是暖暖。”
“是暖暖啊,”我笑着说:“我是虞阿姨。”
“虞阿姨。”她立刻换成中文,也很流利,“我记得,给我送小虫虫的夫人。”
“你爸爸在吗?”
“他在睡觉。”
“那真是对不起了。”早晨十点还在睡觉,他的习惯一般六点就起床了。
“没关系。”她说:“暖暖去叫他。”
“不用了,阿姨再打来。”
“没事,”她那边传来跑步的声音,一边辛苦地解释,“我爸爸说这支电话响了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叫他,我不叫他,他会生气啊。”
“那谢谢暖暖。”
跑了好一会儿,那边传来暖暖的叫声:“爸爸!起床啦,你喜欢的夫人给你打电话啦!”
又催促,“快点快点,她要挂了!”
很快,李昂的声音传来,还有点迷糊,“喂?”
我这才回神,说:“是我。”
“嗯。”那边传来暖暖的笑声,他似乎有点尴尬,说:“昨天睡得有点晚。”
“嗯。”
我忽然忘了想好的那些话,全都梗在了喉头。
“怎么了?”他又问:“有什么事?”
“是。”我纠结着,说:“我那次,那把刀子,你还记得吗?就水果刀……”
“找Dick取吧,我给了他。”他说:“邮寄不吉利,托人交也不合适,你去找他要吧。”
“好,谢谢。”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问:“最近还好?”
“蛮好的。”
“嗯,都是大人物,可能会复仇,有麻烦就提前来M国避一避,Ana答应接手。”他说到这里,忽然笑了,我能想象到他脸上的表情,肯定带着自嘲,“他也知道。”
我没说话,还是很难过。
忽然又听到了他的声音,“最近真得还好?”
“嗯。”
“好就不要总哭了。”他的声音静静的,“运气都被冲走了。”
我颤抖着按了挂断键,捂住脸,痛哭失声。
我去Dick那里找到了刀子,他正用它切水果,想想自己现在也没个藏东西的地方,便没有告诉他,让他继续用这种方式替我保管着。
有了刀子,底气也足了。不过徐妍最近在迪拜,说要带个黄金小汽车给怀信玩。
我和费子霖没有再过问过婚姻的问题,倒是盛华延跟我提了好几次,说司法的朋友说,只要有站得住脚的证据,可以告盛老头,素清也愿意。
他的意思是想要证据,也想要离婚,现在碍着李俊山事件,他对我尊重了不少。
我渐渐开始考虑该不该把刀子给那老头寄去,因为我手上的证据完全不够。
莫姨生日,怀信在费子霖家,我照例带着萌萌去盛家祖宅。
还是没找到什么证据。
吃了会儿东西,萌萌忽然开始发病。
我们把她送进医院,推进了急诊室,盛华延他爸爸扑通一声跪到我面前,抱着我的腿,说:“求求你了,阿雯,救救萌萌吧……”
我到角落里去拨通费子霖的电话。
他接了,“雯雯。”
我把事情颠三倒四地给他讲了一遍,说:“你救救她,我现在都不知道她能不能出来……”
“简单。”他冷漠地说:“别再接怀信。”
“你故意逼我。”
“我逼的不是你,”他说:“是你自己多管闲事,喜欢当妈妈住过来天天照顾怀信。”
我给盛华延打电话,叫他回来。
挂了不久,萌萌就被推出来,说还没有脱离危险。
我再度打给盛华延。
是个女人接的。
她的声音很特别,也的确非常好听,镇定极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素清。
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
也许是因为萌萌并非我亲生,在经历了几次这样的抢救后,我已经精疲力竭。
这时,莫姨不高兴地来拉我,可能是想让我放下电话,赶快去看萌萌。
而这种与费子霖几乎没有不同的问句,突然把我逗起了一阵狂怒。我非常想问她自己的孩子躺在这里她知不知道?好死不死,为什么要去招惹我的男人?我还想起了李俊山的事件,觉得自己没把她骗给李俊山怎么那么蠢!
我什么都想了,可心里也清楚,她和我一样,也许是无辜的,她不知道萌萌的状况,也不知道费子霖是什么人,更不了解李俊山。这些,盛华延全都解释过。
盛华延回来时,萌萌还没醒。
这次发病格外严重,送来医院时,萌萌的脸色已经发青。
我看着他坐在病床前流泪,心里觉得难受,我很自私,我做不到不去接怀信。到现在,依然不想考虑这个条件。
这件事使得我迁怒了费子霖,接下来我们的关系更尴尬。
我觉得他冷血,残忍。
也觉得我自己恶心透了。
好在还能接到怀信,直到出了另一件事。
公司这几年一直不太稳定,原因是盛华延想夺权,而他们家族的财产划分得乱七八糟。我跟他签字不久时,曾告诉那老头我有费子霖的孩子,吓唬他,逼他改遗嘱给盛华延留股份。但纵使这样,盛华延依然有很多阻力。
我这天没去公司,徐妍下个月生日,过来来看我们,我到一位著名的珠宝定制大师那里,给她选礼物。
萌萌还是不太舒服,怀信就不跟我一起出来,呆在家里陪她看动画片。
一切都很平静,我买完东西去了趟公司,华盛楼下围了许多人,隐隐能看到楼顶上的人影。
我接到了盛华延的电话。
他说:“阿雯,帮我个忙,给费子霖打个电话,请他派个狙击手,帮我救救丹影。”
沈丹影是重要股东,和盛家交情不错,小时候对我也不错,属于为数不多没有歧视过我的人。
我给费子霖打电话,他拒绝了,“与我无关。”
我上到顶楼,看到林董事的儿子手里拿着枪,手臂勒着沈丹影的脖子,枪口顶着她的下颚。、
素清在外面。
盛华延又打来电话,问我怎么样。
我说:“费子霖不来。”
“李昂呢?”
“也不来。”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给打给李昂?
“阿清现在在哪里?”
“在外面。”
“那请你先把她叫回来。”他小心翼翼地说:“我再想办法。”
“你想什么办法?”
“费子霖叫我跟你离婚,丹影也一直对你不错。”
好,我给他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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