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费子霖(7)打击(可不看)
事情就跟我算得一样,她此去不可能有结果。
我想她应该可以死心了。回到我身边,像从前一样,乖乖的,别再找事,做我的妻子,还是那么单纯。
我还顶着许多压力要回这个呆瓜,她再傻也该认清方向。
那天我去接她。
拉开车门时,满车的酒气扑面而来。
Dick替呆瓜放下了座椅让她躺着,她也没睡着,张着那双大得过分的眼睛,神经兮兮地望着车顶。
我讨厌醉鬼,闻到车里的味道就反胃,站在车门口,说:“出来。”
Dick说:“她喝醉了。”
这时她朝我看了过来。
定定地看了我几秒,忽然歪过了头,有时噜噜会露出这种自以为可爱的表情,但很丑,真的很丑。
我再次重复:“出来,跟我回去。”
她开始笑,傻子一样的德行,朝我张开双臂,一把年纪还要撒娇,“抱抱。”
我看着她,心头涌上一阵莫名。
这几个月她没有对我笑过,整天要死不活。我有想过整天傻笑的疯子其实也不错,好过那副受害者的嘴脸。
我才是受害者?不是么?
可她现在这样子我又开始烦躁,可恶极了,偏偏又让我十分难过。
我总是很想她,想她那副呆瓜一样毫无特点的笑容,想她做梦把我笑醒的德行。但她不知道,我也不想讲。
在我想要拒绝的当口,她仍张着这手臂,甜甜地叫了一声,“抱抱。”
我想没必要跟醉鬼过不去,便弯下腰,抱了过去。
她立刻就抱住了我,搂着我的脖颈,那感觉好像久别重逢,“砰”得一声,击碎了我胸口中的某一块。我听到她醉醺醺,却毫不掩饰的愉悦,欢喜地叫着:“我好想你。”
我搂紧了她,小心翼翼地避开那块伤口,按着她的腰。我从前总觉得她的腰太粗,然而现在似乎太细了,细得让我不敢再用力。
完全不敢。
我努力地想把呆瓜拖出车里,然而她怎么都不肯听话,挣扎、胡闹,且在我失去耐心的前一秒,捧着我的脸,吻了过来。
我以前常常被她这么吻,她很小心,怕得罪我。所以她总是吮一下停一下,眯着眼睛偷看我,如果我不反对,她就继续,我若反对,她就赖皮。
这种无聊的行为让我觉得她挺可爱的,会按住她的头,如现在一样,拿回属于我的主动权。
呆瓜这种热情到讨人嫌的人,总是炸弹一样一点就爆,很快就缠了上来,使劲又努力地把我往车里拖。我有点克制不住,便努力地让自己清醒过来,把她抱了出来。
她扔回我车里,拿安全带绑好,离开时,她又抱住了我的手臂,开始啜泣,一边说:“你不要我了……”
我推她,尽量温柔,但她不依,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被她强迫,她只有强迫我时能忘了对我的恐惧。
我被她制服了。
我这几年过得很寂寞,寂寞到怀疑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试着养个情妇,又觉得无趣。
做吧,虽然知道在这里会丢脸。
可等我开始,她又不肯,坏笑着躲开,引出了我的不快。我不喜欢追逐她,即便是一个吻,我也不喜欢她自以为是地耍笑我。
我推开她,想从憋闷的车厢里出来,腰带却被她扯住了。
好样的!
我拉上了车门,解开她的安全带。
我怀着一种莫名地怀念,开心地看着她游走的手,第一次时,她就是这样,认真、大胆、嚣张、狂野,仿佛已经算定了我会妥协。
当时我一边妥协,一边反感,生理上期待女人,心理上又不希望是她。
可现在不一样了。
我看着她醉酒依然熟练地动作,熟练地吻我……心在幽幽地痛。
她比从前娴熟了太多。
这种鲜明的不同,顷刻间就让我想起,她曾经说跟李昂比跟我舒服的那件事。
我至今都不知那是一句气话还是真相。
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我……
瞬间便没了感觉,“坐回去。”
她不动,就呆呆地看着我。手没有拿开,被我瞪了一会儿,小心谨慎地笑起来,问:“你不喜欢吗?”
我烦,为自己屈辱。
她就自己玩,玩了一会儿松开了手,低下了头。
看来她喝醉了比平时更呆,更听不懂人话。我只好慢慢地,加重所有词地重复:“坐回去。”
她不肯下去,开始哭。
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我的胸口上,好像我这三个字犯了什么巨大的罪。
我只好不再说话,等着她自己冷静。
但她始终都在哭,始终不肯下去,像个小孩子似得,碰我一下,又缩回去。
这三年,我时常会想起她从前的样子。
有时觉得自己的确有问题,但大多数时候,依旧觉得是她太蠢。
尤其是她两次威胁我,我甚至在怀疑,她有没有爱过我。
但这一刻,也许是因为我的身体在叫嚣着,也许是因为这个场景太像当年,我依然讨厌她过分敏感,又可怜她这副样子。
突然间,心乱如麻。
事到如今,我自己也弄不清,我究竟是没出息地爱上了她,还是更想赢得漂亮些。
最后我还是败给了她,按耐不住的粗暴,她又被我吓到了,缩了起来,张大眼睛,惊慌地看着我。
这个表情不难判断,她在害怕,原因……可能是因为我上次用了强。
我慢慢地把她抱了过来,抚着她的颤抖的脊背,心底慢慢的升起了一种久违的柔情。
很快她就不再抖了,但依然很警惕。
也许是因为她是我唯一的女人,我无从比较,觉得她这样子的确很可爱,让人充满了保护欲。
我变得温柔了,虽然不得其法。
我很少主导这件事,大概也因为她很少给我机会。
刚开始时,我总忍不住想,我爸爸把她介绍给我,是考虑到她省时省力,手感又比较好?
我时常觉得自己是个冷静的人,却总被她挑起波澜波澜,难以自制。
后来她是累了,便靠在我的怀里,闭起了眼睛。
我却十分清醒,看着她缩成一团,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像是我们当初,我忽然开始相信她还是爱我的。
她只是恨我。
也怕我,因为我真的发怒过,也一度不想要她,甚至忍不住想杀她。
很多人怕我,她不是第一个。
所以她才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李昂。
只要我忘记那件事,一切都可以回到我最喜欢的样子。
此时此刻,我真的这么想。
回去的路上,她睡着了,裹着我的衬衣,横着躺在座椅上,像个孤独的孩子。
我浑身狼狈,便没有叫司机,自己开车回去。整条夜路走完,依然觉得恍然如梦。
回去之后,继续。
吻了好久,她觉得窒息,推着我的胸口。我撑起身体,看着她喘匀了气,看着我,不一会儿,又笑了。
我摸着她漂亮的脸,很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依然爱我,有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心。
可惜她还没醒,回答不了。
天快亮时,她终于睡着了。
她好像已经不习惯八爪鱼一样地抱着我,只是自己蜷缩着,我先搂住她,把她的手臂放到我腰上,她才抱住。
我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她和另一个躺在一起的样子,虽然她真的变了。
只要她还是爱我的,我告诉自己,只要明天醒来,她还是爱我的。
我都原谅,都妥协,既往不咎。
怀揣这种惊喜和隐隐的不安,我终于疲倦地睡着,直到感觉到她动了我一下。
我不能避免地醒了过来,看着她伸了个拦腰,然后睁开了眼。
看到我的那一刻,惊愕、恐惧、慌乱,唯独没有欢喜。
我在那么长一段时间里,都认为她伤我最深的,应该是背叛了我。
可我能下定决心原谅她,也不过是因为她不是出于恶意。
出于爱,即使是伤害,最终也能谅解。
可是这天,她又重新捅了我一刀。
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被当做替身,当得这么快活,毫无尊严。
我不可能再想复合了。
做不到再善待她。
我试图冷静过,却始终不能忘记这件事。
即便心理医生拿来报告,告诉我她已经患了焦虑症,具有攻击性,可能会自杀。
我觉得他是个庸医,该得病的明明是我。
我看着她每天低着头走路,蜡黄的脸色,充满惊疑地看着这个世界。
讽刺、挖苦每一个人,仇世,充满怨气,除了李昂,拒绝跟任何人正常对话。
或者呆在房间里,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安静的样子像个鬼魂。不好好吃饭,很快就瘦得没样子。
我不理解,不接受,明明是她在折磨我,为什么她会先变成疯子?
可她已经无法沟通,各项指标也越来越严重,终于她撞见了李昂,扯着他闹。
我想带她走,但她的确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
我莫名其妙地跟李昂坐在了一张餐桌上,守着一个疯女人。
送她回去时,我终于忍不住地问李昂,“你对她说了什么?”
“问问你自己。”他冷笑着回答,“在我手里时,人还是正常的。谁比较可恶,她比你我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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