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在她哥哥哪儿讨了一肚子的火,回到家,抓起沙发上的靠枕,就猛地往地上一扔,好像那个靠枕,就是那该死的陈北:“可恶的陈北,我恨你!”
是的,她恨她哥哥陈北,恨他跟谷傲天一个鼻孔出气!之前想尽办法拆散她和曹伟,目的就是要她嫁给谷傲天,现在把曹伟害死了,却又反过来劝说她离婚,她真的怀疑,这可恶的家伙是不是她亲生的哥。
瞧着气呼呼的陈晓,黄嫂回房不是,不回房也不是,后来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讪笑着问道:“又是陈北惹你生气了?”
“除了他还有谁?他这混蛋从来就不替我说话,总是站在谷傲天的那一边,我恨死他了!”
“哎哟,他俩就是这个德性,我来你们家已有上十年了,他俩若是没有同穿在一条裤腿里,那才是奇怪了呢。晓晓,别生气了,为你哥生气犯不着,等你气消了,他还是你的亲哥,你才舍不得恨他呢。”黄嫂笑着劝解说。他们兄妹俩人,就像是一对斗鸡,到了一块儿就斗得脸红耳涨,彼此恨得牙痒痒的,特别是晓晓,每次吵架都恨不得把她哥生吃了,但不管吵得多么厉害,不出两天,她就又哥呀哥地叫上了。
陈晓将涨红的脸偏向一边,气得直喘。她会舍不得恨他?哼,她就是恨这该死的陈北,是他将谷傲天带进了她的生活,才令曹伟如此绝望,死得如此惨烈!
“表嫂,你有没有发现谷傲天不正常?”突然,陈晓将身子转了过来。
“不正常?”黄嫂愣住了。
“是啊,我怀疑他在外面有女人,你每天都在家,有没有发现他不正常的地方?比如打电话或者接电话的时候,神情、话语很暧昧什么的?””
“没有没有,我没发现。”黄嫂连连摆头。
“表嫂,你要跟我说实话,是真的没有吗?”
“是真的没有!”黄嫂有些急了,脸涨红着说,“晓晓,你要相信傲天,傲天不是那种男人,要是真想在外面找女人,他不会等到现在,你和他结婚了三年多,一直没有行夫妻之事,你说他要找的话,是不是早就找了?”
“就是因为三年多没有,他才会找呀,一个正常男人,这样谁会受得了?”
“这,这……反正我觉得傲天不是这种男人,你就不要多疑了。”
“表嫂,怎么连你也替他说话?”陈晓不满地大嚷了一声,然后气呼呼地将黄嫂审视了一下,说,“没准你发现了什么,就是不情愿告诉我而已,是不是?”
“哎呀你这丫头,表嫂是真的没有!你想想看,傲天是什么样的人?那么老成稳重,别说没有这事,就是有他也不会在家里让我发现点什么呀?”
表嫂说得对,谷傲天这人太深沉,在她面前不是一脸深沉不苟言笑,就是一副兄长式的宽容与忍耐,他的喜怒哀乐她根本瞧不出来,表嫂就更不是他的对手了。陈晓没好气地说:“怎么没有这事?我都抓住了!”
“啊,你抓住他了?”黄嫂大惊,眼睛和嘴巴愕然得大张着。
“昨天晚上,夏立威瞧见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
“是抱……是抱着在一起被瞧见了?”
“不是,是两人一起从酒店里走出来。”
“是从酒店里睡觉的地方走出来?”
“我哪知道?”陈晓气得白了黄嫂一眼,才又说,“夏立威看到他们的时候是在停车场,他们应该是从餐厅那边走过来的。”
听到这儿,黄嫂笑了起来:“这有什么,吃了饭一起走出来,这不很正常吗?”
“这是很正常,但他的脖子上骑着一个小男孩,就不正常了,一般同事或朋友的孩子,他会让别人骑到他的脖子上吗?他这人正统死了,不是那种关系,他绝不会让别人的儿子骑他的脖子。”
“这个……”晓晓这话好像有点道理,可黄嫂还是不大情愿往那上面去想,于是她说,“晓晓,也许是他们家的亲戚呢,你想想,傲天是多么谨慎的一个人,真是这种关系的话,他不会让那女人的孩子骑到他的脖子上,他这么做不是想惹流言蜚语?这样种事儿,要做也是偷偷摸摸的,他又不是普通的老百姓。”
“如果他不在意流言蜚语,铁了心的要跟我离婚呢?再或者那个小男孩子,是他的儿子呢?”
黄嫂怔住了,虽说她不大相信,但以一个女人的敏感,她感觉谷傲天这一举动的确有些反常,嘴唇嗫嚅了一下,她问:“那个小男孩有多大了?”
“估计三岁左右。”
“那孩子不是他的,他跟你结婚才三年多一点点呢。”黄嫂一口否定了。
陈晓没作回应,她也是这么想的。
“晓晓,如果你怀疑他跟这女人有关系,你就直接问他,真有这种事的话傲天会承认的,他是个敢作敢当的人。”
“表嫂,你别犯傻了,像这种事他会承认?”看着黄嫂的黑眸,注满了讥讽,陈晓接着说,“昨天他向我提出离婚了,我问他是不是有女人,他不承认。”
黄嫂静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你呢?想不想跟他离?”
“这还用问吗?当然不离了!”
对陈晓的凶吼,黄嫂没有在意,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鼓足勇气说:“晓晓,如果你不愿意跟他离,你就对他好一点,不要像是对待仇人似的总给他脸色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只要你肯说几句好话,对他温柔点儿,傲天保证会主动上你的床。”
这三年间,黄嫂看得清楚明白,两个人的性子一样,都高傲,都不肯向前跨一步,虽然晓晓说出的话很伤人,很让人难堪,但作为男人,黄嫂觉得谷傲天的责任大一些,男人就应该死皮赖脸一点儿,女人不让抱不让亲,男人就偏偏缠着要抱要亲,时间久了,晓晓肯定会接受,因为他俩是夫妻呀。可是,傲天总是中规中距的,晓晓不让他同睡一房,他就泰然接受,之后就是一副兄长的模样,拿她当妹妹看待。
“哈,想我对他温柔点?”陈晓怪笑了一下,随后俏脸突然一板,“想我对他好一点,下辈子着吧!”
“哎哟晓晓,表嫂知道我说的话你不会听,但表嫂还是管不住地想说,如果你是这态度,就跟傲天离了吧,离了后嫁给夏立威,夏立威这个人也很不错,他会好好疼你的,而且你俩曾经还有过孩子呢。”
“别提那个孩子,如果我想嫁他,就不会打掉!”是的,她不愿意提那孩子,提起来她的胸口就痛。
“可……可你这样报复,毁的是你自己呀,这样什么时候才是头?”
“毁也是我自己的事!”陈晓心里烦透了,态度很不好,看着黄嫂的眼神都是气呼呼的,跟她啰嗦了几句,她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毁也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得着吗?陈晓的弦外之音,黄嫂岂能够听不出来,可是,她来他们家已有上十年了,相处这么久早有了感情,晓晓只是任性了一些,平日里对她还是很不错,特别在家里的开支方面,什么都由着她,出手很大方,也很信任她。
于是,黄嫂叹息了一口气,说:“晓晓,表嫂这是为你好,你这样做曹伟也不会复活,何必伤你伤大家呢?听表嫂一句劝,你跟……”
“表嫂,你有完没完啊?”陈晓的嚷声无奈也烦躁。
她已经够烦了,她(黄嫂)却还不住地在耳边数落,狠瞪了黄嫂一眼,陈晓怒气冲冲的,起身回了房。
没有多大一会儿,她便拎着一个行李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俏脸还死死地板着,脸色极其难看。
“晓晓,你这是要去哪儿?出差吗?”
“明天我要跟随栏目组一起出差几天,今晚上我不回来睡了。”拉开防盗门,随后就是“嘭”的一声巨响,此刻再不离开,她就要疯了。
招了一辆出租车,陈晓先到朗帝酒吧的停车场,把昨天晚上停在这儿的车取了,然后开车回了单位,晚上有个节目要录制,她还要加班。
等录完节目出来,都快十二点了,在车里呆坐了好一会儿,突然间,陈晓往方向盘上一趴,无声哭了。
肩膀一耸一耸的,默默地哭了许久、许久……
她回不回家,会有人担心和关心吗?
不,没有,没有人会担心和关心她!
既然这样,我还回家干什么?心头泛起一阵恨意,陈晓猛地抬起头,旋即发动车子,似风一般疾驰的小车,直接驶到了夏立威的公寓楼下。
夏立威已经睡下了,他是被急促的门铃声吵醒的,当看见门外的陈晓,他惊愕地喊了一声:“晓晓?”
一把接过她的行李,夏立威将门外的人儿往里一扯,然后欣喜若狂地将她拥到了怀中:“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事先也没有告诉我一声。”
唯有在这儿,她才能找到一丝温暖,她的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静静地让他抱了会儿,陈晓才柔声答了句:“明天去甘肃,录完节目我就直接来了。”
“怎么,感冒了?”陈晓的鼻音很浓重,夏立威慌忙将她推离开来,想捧起她的脸查看。
“没,没有感冒。”陈晓掀开了他的手,弯下身子换上她早上穿过的拖鞋,便径直往里走,等夏立威将她的行李拎到客厅,她一声不吭,拿了衣服就去了浴室。
她太累了,身累、心更累!
夏立威估计她是为了早上听到的事,在不高兴。一直守在浴室门口,当陈晓洗完澡出来,他咧唇一笑,将怔了一下的陈晓拦腰托了起来,然后,边俯唇亲吻她,边紧紧地将她搂抱着,朝燃着灯的卧室走去。
像这样主动前来他的这儿,她今晚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柔得似水,如此温顺地回应着他的亲吻。
将她放到床上,夏立威覆身上去,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还能够说心里没有我吗?”
陈晓没有答话,伸出双手,主动地将他环抱住了。也许是那丝温暖与安宁,对夏立威的怀抱,她一直很贪恋。
“晓晓……”胸口一阵激荡,夏立威的唇迫不及待地捉住她,便是一顿狠狠的吮吻,而他的手已伸进她的睡袍里,在她的身子上游移着。
夏立威觉得,她虽然没有作回答,但她环抱他的举动,就是最好的答复。他粗喘着,在她耳边说:“晓晓,跟他离婚嫁给我,我会让你幸福,会比任何男人更爱你……”
本柔软得似水一样的身子,在听到夏立威这句带着粗喘的话语之后,瞬息间变得僵硬了起来,揽住他腰身的手臂,也不知不觉有所松动。
夏立威沉浸在激荡中,陈晓的变化他并没有发现,边吮吻,边还在动情地喃喃诉说:“亲爱的,跟他离婚吧,我会拿你当宝一样的呵护着,我会让你忘掉一切的。”
“夏立威,如果你胆敢再说一句离婚,我就马上离开。”
冷得刺骨的声音,当头浇向夏立威。夏立威的一切动作都停了,身子和她一样,刹那之间也坚硬得像石块了。
将覆盖住她的身躯撑了起来,夏立威阴沉沉地看着她:“那你这么晚来干什么?是为了让我满足你吗?”
“……”陈晓樱唇微张,无语。
“快说呀,你这么晚来是因为爱我?还是只是为了让我满足你?”
“别提爱不爱的,我早上就跟你说过,除了曹伟,我不爱任何男人!”
“如果是这样,你可以走了,对我没有爱的女人,我无法满足她。”
只觉得一阵凉意袭来,给予她温暖的身躯,已经离开她坐了起来,陈晓的手下意识地伸了伸,想将那丝温暖挽留,最后,手臂又无力地垂回床面上。
闭上眼睛,陈晓连连吸了几口气,旋即一脸冷傲,抓起被他脱掉的睡袍便去了浴室。她快速穿上刚刚洗澡换下的那套短裙,便拉开浴室门,拎起她的行李箱,头高高昂着,跨出了他家的防盗大门。
在电梯里,陈晓终是撑不住,手捂住痛得快要窒息的胸口,身子一下子瘫靠在了冰冷的电梯上,随后,大口喘息。
痛死活该,谁让你来的?真是犯贱!
走出电梯的时候,陈晓冷冷地笑了:看来,她这辈子都无法获得温暖与安宁了,身子刚一坐进驾驶室,小车就疯了似地呼啸而去。
夏立威一脸痛苦,瞧着紧紧关闭的防盗门,呆呆地发着怔。
不行,这种状况下,她绝对又是去朗帝酒吧买醉了。
刚刚立过誓,说了再也不管她,可此刻,夏立威没有作丝毫的犹豫,抓起车钥匙,便狂奔着追了出去。
尽管她不承认,但夏立威知道,她的心中有他,不然以她的性格,她不会深夜到他这儿来,她来,当然不是为了让他满足她。
也许正是因为她心中有他,所以,他才会放不下她。
等他追出来,陈晓的车已经飙离,夏立威低咒了一声,一头钻进了驾驶室,小车一路飞驰,直驱朗帝酒吧。
庆幸的是,他的车刚一飙进酒吧停车场的入口,就碰上泊好车往外走的陈晓。夏立威顾不得那么多了,一个急刹车,推开车门就将陈晓抓住了。
陈晓正气冲冲往外疾走,汽车灯的强光令她睁不开眼,再说她也没有想到夏立威会追敢过来,直到“嘎吱”的一声,她才发现急速停在面前小车是他的,但是已经迟了,她已经被推门扑出来的夏立威一把抱住了,于是,她气恼地嚷嚷着,又是踹又是打,想挣开他的钳制:“不用你管我,快放开我!”
夏立威根本不理她的叫嚷,拖住她就往他的小车里塞。
“夏立威你这混蛋,放开我……”
声嘶力竭的喊声,被猛地关上的车门锁进了小车里,陈晓跌躺在后车座上,没有等她爬起来,夏立威已经钻进驾驶室,将车门车窗全部锁死了。
陈晓无法出去,便气急败坏地抓住夏立威的肩膀摇晃:“夏立威,谁要你来管我?你去相你的亲,去结你的婚吧!”
夏立威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神情,任她摇任她晃,沉着脸一言不发,调转车头,便朝来的方向疾速返回。
摇晃着怒喊了一会儿,知道毫无作用,陈晓就安静了下来。一路上,气极的两人都不肯讲话,车内,除了两团粗重的喘息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费了一番劲,夏立威总算将那傲慢的女人弄到了楼上的家,拉拉扯扯的过程中,陈晓的劲已经被全部耗尽,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就被他猛地抛到在了床上,紧接着,他的身体就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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