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眸子,长长的睫毛,在这样近距离下看,越发的浓密,白皙的肤色,挺直的鼻梁,脸上的每一处线条,都像是上帝的精雕细刻。若非他的唇此刻泛着一些苍白,他会更加地完美。
“君谨言,你怎么了?撞到脑袋了吗?”她有些焦急,伸出一只手,朝着他的后脑勺摸了过去。
手指,伸进了他的发丝中,她尽量伸长着手臂,摸索着看看他的后脑勺是否有肿起额地方。
只是不经意间,却倏然发现他原本闭着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睁开,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清澈、纯净,却在墨黑的最深处,隐藏着一份沉沉的欲望。
就仿佛,他可以是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人,也可以是最黑暗的人。
夏琪一个闪神,原本撑着地面的手发软得再也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她整个人又重新压在了君谨言的身上。
她的脸,贴在了他光裸的胸前,彼此肌肤的碰触,让她顿时慌乱了起来。
“我……我先起来。”她说着,手忙脚乱地打算站起身子,腰却被他的双手揽住,重新压回到了他的胸前。
她上,他下,这样地贴着,其实更能感觉到他胸膛每一次的起伏,每一下的呼吸。
“君谨言,你先让我起来,我好看看你到底撞到哪儿了。”她喊道。
“琪琪。”他紧紧地把她的脸压在了他心脏的位置,就像是要让她彻底地听着他的心声,“我难道不可以是你男朋友吗?”
她呆愣住了,只听到他的声音,继续响起在她的头顶前方,“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比起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更加地喜欢你。我也一定会爱上你,你想要的爱,我统统都会给你。”
想要得到她的承认,想要她不再时不时地抗拒他,更加想要她的心甘情愿。
她想要推开他的怀抱,可是手指在碰触到他肌肤的时候,却又不自觉地迟疑着,胸口中蔓延着一种她难以形容的情绪。
是不忍?是同情?还是心疼?
连她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真的如他所说的,在这个世界上,他对她的喜欢在乎,远超过任何人。
只是……
“我不可以吗?”清清冷冷的声音,如同钢丝一样扎进着她的耳朵,穿透着耳膜,刺痛着她的神经。
而她,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李宏盛汇报完了在K大招聘的事宜后,把一叠简历放在了叶南卿的办公桌上,恭敬地道,“K大所有对四海集团有意向的学生简历,都在这里了。”
“都在了?”叶南卿的视线瞥了眼那一叠简历。
“是的。”李宏盛回道,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夏小姐因为并没有投简历,所以这里面……没有她的简历。”
“我知道。”叶南卿的声音依旧平静,“你先出去吧。”
李宏盛应了一声,临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视线的余光看了看自己上司脸上的伤,虽然已经经过医生的处理,可是眼角处依然还有些青红,更别说唇角处的伤口了。
回想起那天自己在K大见到叶南卿的时候,李宏盛还记得自己震惊的感觉。那个素来整洁干净的到甚至有一丝洁癖的男人,却是以一种平常都见不到的狼狈摸样出现:衣服明显地皱着,西装的扣子有松脱的,本该整齐的黑发,带着一种凌乱的感觉,最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唇角上殷红的鲜血。
可是当他看到他的时候,却是在浅浅地笑着,只是那笑容,有冷,有涩,又有着一种狂烈,混杂在一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意味儿。
那时候,叶南卿说说着,“宏盛,我见到夏琪了。”
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却没由来地让李宏盛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偌大的办公室,只有叶南卿一人。灯光落在他的俊美无铸的脸上,仿若雕像。
片刻之后,他从抽屉中取出了一份资料,资料最上面的一页,印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穿着学生服,脸上尽是青涩和稚气。
女的是夏琪,而男的……叶南卿的眉头微微地蹙起。
君谨言,君家的三少,接掌了君家手中的连锁酒店,在短短的几年间,开辟了不少增收点。在金融和数字方面,绝对是个天才,眼光奇准,尤其擅长期货的炒作。叶南卿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和夏琪认识,而且还认识了很多年。
传闻中冷漠孤僻的男人,对女人没有丝毫兴趣的男人,可是那人看着夏琪时候那种独占专注的眼神,任谁都能明了。
所以,那个男人对夏琪,是志在必得吗?
下意识地转动着左手上的戒指,叶南卿半垂下眼眸,视线盯着照片上女生的笑容。那张清秀的脸庞,远远比不上环绕在他身边那些艳光四射的女人,可是这笑容,却可以让他像中了毒似得,即使在三年后的今天,依旧念念不忘。
“夏琪。”薄唇轻启,他像是在对着照片中的她说着,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告诉我,要怎么才能忘了你?是得到呢,还是摧毁?”如果得不到的话,那么就该摧毁。这本就是他一贯的信念,可是胸口处,却又莫名地刺痛着起来。
隐隐的,一点一点的,却逐渐加深着……
回应着他的,是静静流动的空气。
抬起手,叶南卿闭上眼,薄唇轻轻亲吻着那冰凉的戒指,流连而沉迷……
对于夏琪来说,君谨言有着多种身份:童年时候的玩伴,幼稚园一直到高中时候的同学,需要她照顾的病人,以及会让她害怕到拼命想要逃离的人……
但是不管是哪种,总而言之,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把君谨言和男朋友的身份划上等号。
可是当君谨言用着一种近乎恳求的口吻低低地说着“我不可以吗?”的时候,她却在一瞬间恍惚了。
如果撇除他的病,如果撇除他那偏执霸道的性格,他几乎可以说会是许多女生心目中的男朋友吧。
可是有时候不是可不可以,而是爱没爱上。
她对君谨言有同情、怜惜、甚至,在童年的时候,也是喜欢的,他大多时候,就像个安静的洋娃娃,不吵不闹,而且总是很听她的话,她让他做什么,他甚至连一丝犹豫都不会有,就会直接去做,而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会想法设法的弄来给她。
记得有一次,她喜欢吃某个牌子的白巧克力,结果他把这个牌子的巧克力买了几十箱给她。
她作业来不及做的时候,他会帮她做,她难过伤心的时候,他会手足无措,然后陪着她一起哭。
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她甚至是很高兴自己有他这样的一个朋友。可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她对他的这种感情,却逐渐的变成了害怕。
“你在想什么呢?”陆小絮的声音响起,夏琪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发呆了好一会儿了。
“没什么。”她摇摇头,继续在招聘网上寻找着自己有意向的公司,然后投着简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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