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猪在田间哼哼唧唧地叫,身上沾了泥巴又滑不溜手,居然让三个男人足足折腾了一个早晨的时间,最后当霍震东抓住一只猪时,那只猪在他的怀里拼里踢腾,勇敢的挣扎,奋力博击之下一抬脚,霍震东啊一声怪叫,猪又掉回了泥地里。
霍震东也一屁股坐在泥田里,半晌,他才摸着被猪脚踢的生痛的脸不得不叹道:“今天才知道一件事,原来猪也是有智慧的。”
…………
徐婶咯咯地笑,端出早饭来招呼我们:“霍少爷,快去洗把脸收拾收拾出来吃饭。”
霍震东应了一声,和徐伯把猪关进了猪圈。乡下条件略差,只能用大锅烧点热水兑了凉水来洗脸,眼看霍震东一身一脸的泥点,我给他倒水又忍不住挖苦他:“能人呢,你霍大少真是能人,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出的厅堂下的厨房,抓得了猪逮得了羊,修脚足疗偷果子样样在行,吃喝嫖赌坑蒙拐骗件件精通,请问,你霍大少还有什么做不来的?”
霍震东哈的一笑,向我狡黠地眨下眼睛,“你说的还真对,想我这双手,摸过色子打过靶子,划过浆,爬过山,还就没摸过猪!”他又向我狡黠地眨下眼睛,“你这只猪,算不算?”
我恼火的瞪他一眼。
徐婶叫我们,“月月,快来吃饭吧。”
早饭虽不如在城间吃的那么讲究,但是也见出徐婶费了一番心思,粥是用荷叶熬出来的,还加了红糖和鸡蛋,给我盛的时候徐婶又叮嘱我多吃点,说什么红糖暖胃,小米补身,便如同我的母亲一般。连霍震东看了都很感动,向她连声的道谢。
我们当然不能在徐伯这里多呆,就算徐伯这里安全,徐伯也好客想我们多呆,但是毕竟这里不是长久容身之处,我们也不可能一直避在这里。吃完早饭后霍震东便和徐伯告辞,徐伯依依不舍的和徐婶把我们一直送到了村口。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在视线里缩小,我心里也有些不舍之意。
“喜欢这里吗?”霍震东一边开车一边问我:“我在美国还有一套房子,这次我准备把那边重新装修一下,将来我们还有我们的孩子就住在那边,我们再养只狗,就做一对不问世事的闲居夫妻,你说好不好?”
“将来?”我摇摇头,“你觉得我们有那么好的将来吗?”
从刚才诗情画意的画面中走回到现实,路边农舍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排排新盖起来的小楼房,我自己也开始清醒了,该是回到现实的时候了。
我说道:“你们这些男人做事从来不考虑女人的感受,不管是你,还是佟锐文,甚至颜成浩,你们都是这样。佟锐文出了那么大的事,他明明没有死可是为了复仇他却欺骗我,一直瞒了我大半年的时间,颜成浩则是处心积虑,光他的这份心计那便足叫人为之心寒,至于你。”我毫不客气地说道:“霍震东,请恕我说句实话,你其实也不是这么的在乎我,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不会和别的女人订婚,你更不会说出那么伤我心的话,而现在你之所以不顾一切的赶回来,其实你也不是因为爱我,你只是因为心里接受不了,如果我是和许轩或者其他的男人结婚,你也许不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但我是和颜成浩在一起,你没法接受自己的女人投入自己仇人的怀里,你为这个心理无法平衡,所以你才不顾一切的赶回来,你掳走我,更直接的想法其实也是为了打击颜成浩,对不对?”
霍震东一下不作声了,我一股脑的说了这些话,心里终于也舒服了些,昨天在徐伯家里我没法和他争执,现在出来了,我不想再隐瞒,索性决定和他干脆的摊牌。
我示意他:“把车子停下来。”
“你想干什么?”
“停车。”
他不得不停下了车,我下了车。
“你要做什么?”
我说道:“我要打电话,我哥哥还在颜成潇那边,我不可能就这样跟着你浪迹天涯,无论如何,我得给颜家一个解释,就算我不回颜家了,我也得把话说明白了。”
“你以为颜家会听你的解释吗?”
“就算颜家不听我的解释,要杀要剐那也是我的命。但无论如何我不能这样偷偷摸摸的,这叫什么,私奔吗?”我质问他:“你凭什么让我跟你私奔。”
路边商店有公用电话,我朝电话那边走过去,霍震东又过来拦我:“月月。”他恳切的和我说道:“对不起,我承认我有缺点我做错了,我无法反驳,的确我对不起你。因为从出生到现在,我一直是要什么有什么,没有尝到过失败的滋味,而自小到大,我一直活在别人给我安排好的环境里,我不会去关心人,也没照顾过什么人,所以我在很多事上欠缺周到。我伤了你,对不起。”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我很冷静:“早在你决定订婚,和我分手的那一天,我们两人就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如今你又把我不顾一切的掳了过来,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的确不能再回颜家了,那你就真的有勇气和我结婚吗?”
“月月。”他欲言又止,“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分开去了美国?”
“为什么?你说啊!”我看着他,毫不客气的逼视着他,“你告诉我原因,如果那是你不得已的苦衷,你必须这么做的话,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原因你可以放下我,一边信誓旦旦的承诺我会照顾我和孩子,一边却又薄情寡义的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逼视着他看,霍震东看我,看的良久,他转过了脸。
我心里一阵失望,转过身我又要往商店那边走,霍震东又抓住了我,“月月。你信我,信我一次!”他的声音忽然间凄苦了下来,顿了一下,他才苦涩的说道:“…………我爱你!”
我心头一下也生痛了起来,禁不住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叹了口气,我仰脸看天,白花花的太阳照下来,我浑身给照的麻栗栗的。
我难过,真的是很难过,于是站在他的面前,我终于无可奈何的又掉了眼泪。
霍震东把我拉回车上,调好座位的高度后,又给我仔细扣上了安全带。
他说道:“月月,你相信我,我知道这样把你拉出来已经是无路可退,但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回颜家,你为了我已经受尽了苦,但这次我宁肯和颜家死嗑到底,我也不要再让你为我去受苦。”
我急了,不得不劝他:“听我一句话,别再和颜家斗。”
他却很冷静:“事情已经到了这分田地,不斗也不可能了。”
他的车子稳稳往前开,但是开着开着,忽然间他一个急刹车,我给晃的也是猝不及防,刚才分了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他停下车我惊问:“怎么回事?”
我看车子前面,原来车前面有人拦车,竟然是两个女人,一老一少,老的大约四五十岁,少的大约只有二十多岁,老的是扶的年轻的,而年轻的竟然是个孕妇,手捧着肚子满脸痛楚,看样子是要生产的样子。
这边毕竟是乡间道路,不象城市里还能找到出租车,可能这孕妇是突然遇到了紧急事件要生产,而身边又没有其他人在,看见我们停车,那位老妈妈象见了救星似的恳求我们,求我们能搭她们一程,她的儿媳妇要生孩子了,她找不到车子,求我们把她们送到医院去。
我马上告诉霍震东:“快,马上扶她上车。”
霍震东也是毫不犹豫,他立即扶那年轻女子上了车,让老妈妈在后面坐着扶着她的儿媳妇,一脚油门发动了车子,我急得叫他:“你慢点开。”
那女子在车后面痛的唉呦唉呦的叫,老妈妈不停的安慰她,说的都是方言我也听不甚明白,只知道她是在安慰那女子,那女子又嚎啕地哭,这回却是在骂她的丈夫了,说她丈夫只顾着在外面打工赚钱,连她怀孕的时候都不在她身边呆着,早知道生孩子会如此之痛,她就不应该为他们家怀这个孩子。
我听的也是手足无措,问霍震东:“你知道路怎么走吗?医院在哪里?”
霍震东也慌了神:“我和你是出来私奔的,本想着这一路是赏花赏月浓情蜜意的,哪知道还要救死扶伤,这路怎么走我哪儿知道?导航呢?”他拍一下卫星导航仪:“这上面标的准不准啊?”
我手忙脚乱的在查导航仪:“医院?医院?这医院怎么走啊?不是吧,”我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还有四十二公里?”
霍震东骂我:“你看错了,你找的那间是兽医院!”
我赶紧再重新找,又问那女子:“你你你,你平时做检查的医院在哪里?医院到底怎么走?”
那女子闭着眼,有气无力的回复我,医院在哪个方向,我便指挥着霍震东开,而就在这时,那女子忽然又凄厉地一声叫痛,我往后面一看,吓的不禁又是一声尖叫,有血,有血从她两腿间流了出来。
我虽然没生过孩子,可是我也知道,见红了就是快要生了,而一见到血我更是心头发麻,吓得我都不敢再看下去了,万万没想到这一番出行竟然还有这样的遭遇,天呐,可怜霍震东这辆高档越野车,刹时间变的惨不忍睹,血光一片。
我也没办法,只好安慰那女子,“不要怕,不要怕,你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很快很快。”我又催霍震东:“你稳点开,开快点,啊不不不,不要这么快!”
没等我再反应过来,那老妈妈又都是一声惊叫,我转头一看,这一看我更是目瞪口呆,我就跟见变戏法似的,只见有一只小手摸摸索索的从那女子两腿间伸了出来,而这小手一伸,竟然还神奇的攥成了一个小拳头状,似乎是还在努力要往外攀爬的意思,我登时给骇的头皮都发麻,天呐!怎么有这样的事,电视上女人生孩子都是那么漫长的一个过程,而这女子竟然就象母鸡生蛋一般,这么痛快的就把孩子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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