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离婚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但是此刻被岑欢提出来,他心里竟莫名的有些不舒服,或许是因为,提出来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吧。
“真要离婚?”
“是的,我已经想好了。”
“行,那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门口见,我不希望到时候又出现类似车祸一类的借口。”
“放心吧,我一定会准时,并且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你面前。”
隔天上午,李江城准时来到民政局门口,远远的看到岑欢比他还先到,他心里又不爽了一下,以前只要一提到离婚,这个女人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他打消念头,如今倒好,这般积极起来,或许是江泰那小子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
“我没迟到吧?”
岑欢两手环胸,仰着下巴挑衅质问。
李江城没好气的瞥她一眼:“早办早解脱。”先她一步迈进了大厅。
她冲他的背影扮个鬼脸,别以为她会后悔,大哧哧的跟了进去。
两人坐到登记处,工作人员热情的询问:“二位有什么事吗?”
“离婚。”
李江城面无表情的把户口薄和结婚证扔到了桌上。
工作人员拿起户口薄看了看,面有难色道:“你是李氏集团邵董事长的第二个孙子是吧?”
“有什么问题?”
他挑眉。
头一回办离婚,一些细节不是很清楚,难道离婚还要查一下户口?
“是这样的,邵董事长之前已经跟我们民政局的领导打过招呼了,如果她的孙子来办离婚手续的话,没经过她的允许,我们不予受理。”
呵,这叫什么事?剥夺人身自由权吗?
李江城觉得荒谬不堪,可奇怪的是,他心里竟对奶奶的做法并无反感之意。
难道他其实也并不想离婚?
不,绝对不可能!
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一跳,视线扫向工作人员:“你尽管帮我办,我奶奶那边我会跟她解释。”
“真的很抱歉李少爷,这是上头的命令,我不好私自做主,要不你先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好了再来?”
见工作人员一脸的为难,李江城叹口气,转头问岑欢:“怎么办?”
岑欢耸耸肩:“那要不就回去商量好了再来呗。”
出了民政局,李江城啼笑皆非:“真是中邪了,两次来到这里,却没有一次能把事情给解决了。”
“没想到你奶奶还留了这一手,真是心思缜密啊。”
“这婚还没离呢,这么快就要撇清关系,特意强调是我奶奶了吗?”
岑欢翻翻白眼:“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去学校了,咱们就此别过。”
二次离婚依然不了了之,转眼到了四月。
这天,岑欢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先是劈头盖脸的将她骂一顿,无外乎是什么没良心,白养了她这么大,心比石头硬之类怨声载道的话,骂完后,才开始谈正题。
“你知道这个月八号是什么日子吗?”
岑欢想了想,“八号……是我爸的生日。”
还好及时想了起来,否则又要被母亲给炮轰一通。
“既然知道是你爸的生日,那就不用我提醒你怎么做了,从去年结婚到现在,五六个月了,你回家的次数寥寥无几,女婿更夸张,一次没有,怎么着?大富人家瞧不上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是不是?我告诉你,你爸马上要升职了,他李家要是瞧不上咱们,到时候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好了我知道了妈,你啥也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爸生日那天,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岑欢挂了电话,心情无比惆怅,自己要不要放弃理想还犹豫不定,这母亲又打来催命电话,局势的发展,越来越让她掌控不住,似乎一切都在偏向于李江城和姐姐见面的节奏。
到底她该怎么办?在学校的后树木徘徊了许久,最终决定,顺从命运,顺其自然。
上次跟李江城的婚没能离成,她承认自己心里确实有些挣扎,甚至走到门政局门口就已经后悔了,以至于听到工作人员的话后,并没有表现出很失望的样子。
可现在,却是时候也是必须要做出了结了,也许看到李江城和姐姐浓烈的爱情,她就会乖乖的死心。
她在心里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界线,也把两人见面后的反应当作了她结束这段无望婚姻的催化剂……
晚上回到家中,已是很晚很晚,李江城问她:“晚饭吃了吗?”
她点头:“吃了。”其实根本没吃。
李江城不再管她,返身去了书房,她独自待了一会,也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不说话,终于她的异常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敲敲书桌:“有事?”
“我爸生日要到了,我妈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家去给他庆祝,你愿意去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根本就是问了句不该问的话,李江城当然愿意去了,可以见到他朝朝暮暮思念的人,他求之不得。
等待他回答的过程是痛苦而漫长的,明知道答案,却不得不受这种煎熬。
“你希望我去吗?”
她哭笑不得:“这不是我希不希望的问题,而是你根本就不会拒绝的问题不是吗?”
李江城用深不可测的目光打量着她,他的眼神让她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可是他的回答,她却是听的清楚。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了解我,那就去吧。”
她就知道他不会拒绝的,岑欢努力绽出轻松的笑容,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的,长痛不如短痛,短痛终有一天不会再痛。
八号,眨眼间来到,只是短短的几日,岑欢却瘦瘦了整整一圈。
李江城的车停在罗家小洋楼门外,他摇下车窗,打量周遭的环境,漫不经心问一句:“你就是这个地方长大的?”
“嗯。”
“那些是你的杰作吧?”
他的视线定格在洋楼正前方一大片空地上,种着的一大片四季栀子花。
“嗯。”
倒是有些奇怪,他怎么知道那是她的杰作。
“你们家面积虽不大,但是看起来让人很舒服。”
“嗯。”
“下车吧。”
心口蓦然紧缩,看着李江城要推车门,突然伸手压住他:“等一下,我有话想问你。”
他侧过脸,近距离凝视她:“问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瞬间的心动?”
空气凝固,李江城沉默了几秒,慢慢的向她靠近,越靠越近,她的心骤然狂跳,就在她怀疑他是不是要吻她的时候,他却只是把唇移到她耳边:“听清楚了,罗岑欢。我,不讨厌你。”
岑欢错愕于他这句模棱两可的话,什么叫不讨厌,不讨厌跟喜欢有直接的关系吗?
抑或,一点关系也没有。
就在她迟疑的片刻,李江城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
她随后也跟了下去。
家门近在咫尺,只要推开那扇门,或许,一切就会结束了。
叮叮,作个深呼吸,她按响了门铃。
无法形容那一刻是什么样的心情,难过,忧伤,焦虑,不安,彷徨,犹豫,如同打翻五味瓶,个中滋味掺杂。
门缓缓打开,开门的人是罗夫人,她撇见门外站着的女儿女婿,扬起满意的笑容:“岑欢,江城来了,快请进。”
李江城礼貌的对岳母颔首示意,接着将带过来的一堆礼品提进了屋里。
视线环顾一圈,没有见到预料中会见到的人。
“妈,我姐呢?”
岑欢诺诺的询问,梅芸长叹一声,“哎,别提了,我真是全天下最失败的母亲,生了两个女儿,没有一个能让我省心。”
“咋啦?”
“说是要去香港开什么医学研讨会,今早走了,拦都拦不住,敢情在她心里,你爸还没她的工作重要呢。”
原来姐姐不在家……
岑欢心里升腾起更加复杂的滋味,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失落,若是放到以前,那必是开心的,可如今,她好不容易已经决定直面现实,并且让现实替自己作出正确的选择,偏偏姐姐又不在,难道她和李江城,注定要一辈子这样纠缠不清了吗?
“那我爸呢?”
“你爸都气死了,刚你隔壁刘叔叔喊他去打保龄球,这会去扔保龄球撒气去了。”
梅芸热情的招待女婿:“江城,第一次到家里来,不必拘谨,当成自己家就好了。”
李江城笑答:“好,妈,我很随意。”
与女婿攀谈了片刻,她心情大好,虽然当初对女儿闪婚的举动并不赞成,但如今见女儿过的似乎也挺好,便也不计较了。
重要的是,这女婿还真是挑不出啥毛病。
“岑欢,吃饭还早,你先带江城四处去转转,熟悉熟悉咱们家的环境。”
岑欢冲李江城努努嘴:“走吧。”
到了楼梯口,她压低嗓音问:“没有见到我姐姐,是不是挺失望的?”
李江城竟味深长的反问:“你说呢?”
她瞪他一眼:“你最近很奇怪,动不动就让我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不是自诩很了解我吗?”
“我可从来没这么自诩过。”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二楼,穿过一条宽阔的走廊,岑欢的步伐停下来:“这是我姐的房间,要不要进去看看?”
以为李江城就算再怎么想进去,也会顾及她的感受,而婉转拒绝,却不想,他竟答应了。
推开乳白色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极为干净的女孩子卧室,所有的物品都摆放整齐,李江城的心里划过一丝欣慰,这才是他心目中理想型的对象。
他天生有轻度洁癖,所以讨厌别人把房间弄得很脏。
偏偏冒名嫁过来的罗岑欢,每一次都反其道而行,东西乱扔乱放,垃圾不整理,衣服穿了这件丢那件,你一说她,她还振振有词,如果自己打扫卫生的话,还要佣人干嘛?
李江城的目光缓缓游走在房间的每一寸角落,突然,视线定格在一架淡紫色的相框上,他疾步走过去,脸色变幻莫测,岑欢很诧异,跟上前问:“怎么了?”
“这个女孩子是谁?”
他指着照片里,一名和今欢亲昵合影的中国女孩,两人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身后是苏格兰首府著名的景点圣路德公园。
“哦她呀,你连她都不认识,她在英国可是很有名的,华侨首富秦万林的女儿秦素素,我姐相当要好的朋友。”
秦素素……
李江城陷入了排山倒海的回忆中……
“我是秦万林女儿秦素素最好的同学罗今欢,你们敢对我不敬,小心我让她挖了你们的狗眼!”
那个善良正直,在危险面前毫无惧意的少女,当时说的话,一直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一直都不能忘怀当时她带给他的震撼,以及超越底线的接触,每当夜深人静时,他就会将这些回忆全部温习一遍,岑欢对他的感情他不是不懂,他只是觉得,如果对一个人的爱恋可以在时光的河流中,轻而易举的就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甚至连告白的话都没有说一句,就这么移情别恋了,那么这样的感情,还能算爱情吗?
对于循规蹈矩,墨守成规的李江城来说,真正的爱情,应该是无论时间过去多久,经历多少诱惑,都不会轻易变心,都会一直抱着磐石无转移的决心,等下去……
“你在想什么?”
岑欢见他一直不说话,就知道他肯定在想问题。
“没什么。”
他把照片放回原来的位置,“你的房间在哪,去看看吧。”
来到岑欢的房间,李江城的眉头慢慢拧到了一起,都是一母同胞,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今欢的房间,墙壁上清清爽爽什么也没有,她倒好,一屋子只要是有空余的地方,全部张贴着韩国流行乐队东方神奇的海报,倒是看不出,原来还是名弱智的追星族。
“怎么样,我的闺房?”
他没好气的哼一声:“不怎么样。”
“和我姐姐的比呢?”
“没有可比性。”
岑欢耸耸肩,不以为意,她从小到练就的最大的本领,就是不怕任何毁灭性的打击。
“你这屋里怎么没有照片?”
“有啊,有相册,我不喜欢把照片摆外面。”
她说着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相簿,递给他:“慢慢欣赏吧,我们家大多数照片可都在这里了。”
李江城接过相册,一页页浏览起来。
“这是你还是你姐?”
“肯定不是我了,我小时候最讨厌穿裙子了,爬树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被人家看|光光了。”
李江城俯首继续打量那张照片,岑欢见他迟迟不下翻,忍不住问:“干嘛一直看?”
“我只是……觉得很漂亮。”
她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再冒名顶替一回好了。
岑欢,岑欢——
楼下似乎母亲再喊她,岑欢蹬蹬的跑下去,过一会儿,她又上来:“下去吧,我爸回来了,要跟你聊聊。”
李江城合上相簿,随她下了楼。
谦逊交谈、酒过三巡,结束晚餐后,罗氏夫妇送走女儿女婿。
坐在车里,李江城并没有立刻发动引擎,而是摸着自己的裤口袋,似乎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又在车厢里找一遍,岑欢静静的望着他半响,才开口问:“找什么?”
“没什么。”
他的眼中流露出很清晰的焦虑和遗憾,确定不会再找到后,才把车子开走。
回到家他把自己关进书房,岑欢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呆后,去敲书房的门。
“有什么事吗?”
他像上次一样发问。
“没什么事,就是我无意中捡到一样东西,我想,可能是你的。”
岑欢非常平静的将一张照片,确切的说,是姐姐的照片,那张李江城打量了很久的照片,放到了他的面前。
李江城从没遇到过如此尴尬的事情,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见岑欢转身默默离去,他的心里,竟是觉得很过意不去。
东方神起是岑欢最喜欢的乐队之一,她喜欢他们炫目的外形还有动人的歌声。
照片事件或许是真的太过难堪,所以都没有人再去提起,身为丈夫的,拿了妻子姐姐的照片,这叫什么事?身为妻子的,自己丈夫不拿自己的照片,反而拿大姨子的照片,这又叫什么事?
从来,他们结婚到现在,没有如此默契过。
但是有时候,表面上不说不代表心里就好过,比如岑欢就是,父亲生日那天晚上,她捡起李江城裤口袋里滑落的姐姐的照片的一瞬间,心就跟蚂蚁撕咬一样,但是却没有发作,因为在她看来,掉落在地上的并非普通照片,而是她的自尊心……
两人继续过着机械化的婚姻生活,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事实上李江城比谁都清楚,岑欢对那件事心存芥蒂,他想过跟她道歉,却一直开不了口。
转眼到了五月底,这天李江城结束一个任务回到家中,没有看到岑欢的身影,他觉得奇怪,太阳都落山了,她也该从学校回来了,这个时间点还没回家,莫非自己出差几日,她又没人管,无法无天了?
拿出手机准备打她电话,正巧看到弟弟要出门,便随口问一句:“江泰,看到岑欢了吗?”
“哦,小嫂子看演唱会去了,你啥时回来的?”
“看演唱会?”
李江城蹩起眉头:“你怎么知道?”
他这个丈夫都没有小叔子了解的信息多,还真让人气闷。
“我给她弄的票啊,那个东方神气开世界巡回演唱会,今晚来我们市,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两张票,给了小嫂子一张。”
“另一张呢?”
“在我这啊,我正准备去看呢。”
“给我。”
“什么?”
李江泰诧异的睁大眼:“给你干什么,你可不是会去看演唱会的人。”
“废话少说,拿来!”
李江城强行从弟弟那里要来了票,开着车子朝工人体育馆行驶。
到了演唱会现场,他一个头两个大,果然他这辈子也不适合去崇拜某个明星,这种场合他太反感了,一群花痴,不对,应该说是一眼望不到的边的一群花痴,手里拿着荧光棒,声嘶力竭的呐喊,“东团,我爱你,东团,我爱你……”表情兴奋的程度近乎癫狂。
目光四处搜寻着岑欢的身影,真的要不是为了找那个女人,打死他也不会来这种地方。
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挨到她身旁,却见她也是癫狂的厉害。他拽她的衣袖,她没反应,他喊她的名字,她充耳不闻,似乎她的整个世界,都被台上那几个桀骜不驯的男人给占有了。
李江城顿时窝一肚子火,只好硬着头皮等场面冷静下来,再把她给拉出去。
这一等就等了二个多小时,期间几度耳膜差点被震破,但是让他崩溃的还不止于此,而是一直到演唱会结束,那个他紧挨在身旁的女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把拉起岑欢的胳膊,霸气十足的将她拖了出去。
然而到了外面,她却说了一句令他吐血的话:“咦你怎么来了?哦,莫非你也是东方神起的粉丝?”
他翻翻白眼,懒得与这个白痴女人说什么,直接将她辗转拖到体育馆附近的咖啡厅。
“我原本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了不起的组合,让你从少女时代就崇拜的不行?”
“然后呢?”
她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现在我算是见识到了,不过就是一堆花美男,利用自己的皮相来迷惑你们这些弱智女人的心智。让你们为他们发狂,顺利捞金的同时,又极大程度上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而已。”
“如果你把我拉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无用的话,那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
岑欢随即起身,欲离开。
“等一下。”
李江城拦住她,然后很别扭很别扭地,用极小的声音说了句:“对不起。”
岑欢扑闪着大眼,表示对他道歉的行为不理解:“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之前拿了你姐姐的照片,我觉得很抱歉,或许当时我应该征询你的同意,而不是擅自主张。”
呵呵。她颓废的笑笑:“我还以为你一直觉得理所当然,问心无愧呢,不过对不起这句话是老坛泡菜吗?你怎么不把它在坛子里腌上个几十年,等我变成干巴老太太之后再说啊?”
李江城被她调侃的面色难堪,吞吞吐吐道:“其实关于那张照片……”
“其实关于那张照片你什么都不用说,我连你吻着我的时候喊我姐姐的名字,这种事情都可以容忍,又怎么会介意你私藏一张她的照片。”
照片的事彻底不再被提起。
李江城渐渐发现岑欢不爱看书,更甚的是,某天在大街上,竟然巧遇了岑欢的好朋友,曾经一起吃过饭的东北女孩黄希,并且从她口中得知了岑欢还没有报名六月司法考试的消息。
他生气的回到家中,看到岑欢在看电影,血腥暴力的场面,上前拿起鼠标,
不由分说地就把电影页面给关了。
“你干嘛?”
岑欢拧起眉头,满脸不悦。
“你司法考试是不是还没报名?”
“是有怎样?”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想考了。”
“害怕离婚吗?难道之于你来说,这段没有意义的婚姻就这么重要?”
李江城不会察觉,他这句无心的语言给岑欢带来的是怎样的刺伤,没错,这段婚姻对他来说就是没有意义的,迟早要结束的,可是对于动情的那一方来说,却并非如此。
火怎会懂得飞蛾扑上前的绝望……
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承认了自己就这么没出息,可她却突然吼一声:“我能怎么办?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啊!”
最后明确指出,他之所以能说出理智而又冠冕堂皇的话,是因为他从未真心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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