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们即刻应声,寻着狗儿而来,“是!张妈!”
一群人奔跑着追了出来,抬头瞧见了站在大厅门口的高大人影,瞬间愣住了,这不是少爷吗?少爷回来了?少爷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呢?下一秒,齐齐喊道,“少爷!”姬家的佣人们在这几年里都没有换过,所以大家一眼就认出来人。
只是这声称呼太久没喊,都有些拌嘴。
黑白毛色的纯种哈士奇脖子里系着蝴蝶结,它的身上甚至还沾染了些沐浴泡泡,嗅出了主人的味道,拼命地摇晃着尾巴,十分滑稽好玩。它乖巧地匍匐在他脚边,抬起小脑袋,一双漆黑的眼珠正打着转转。
突然发出了呜咽声,似乎在哀求些什么。
姬立行蹲下身来,伸手抚摸着狗狗的脑袋。
“少爷!您怎么回来了?”张妈终于也奔到了大厅,惊喜地喊道。
“恩!”姬立行随意地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向沙发,弯腰坐下双腿也交叠而起。
哈士奇瞧见他起身,也急忙跟随在他身边,又匍匐于沙发边上。
“你们快带它去洗澡!”张妈嘱咐了一声,女佣们连忙奔向那只哈士奇。狗狗有灵性,见到有人来抓它,立刻蹿起身来,扭头就逃。女佣们呼喊着,又是追了上去。
“少爷!张妈去给您砌杯参茶!”张妈笑意盈然。
没过一会儿,张妈端着参茶走到了姬立行身边,“少爷!您喝茶!”
“谢谢张妈!”姬立行接过茶杯,象征性地喝了一口,随后搁在了一旁的茶几上。他没有心情说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这里的。车子这么开着开着,一停下,竟然就到家了。是不是潜意识里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在脆弱的时候回到这里。
因为这里……这里有属于他们的一切……
狗狗不知道又在什么时候溜回了姬立行身边,耷拉下脑袋,继续匍匐于他脚边。
张妈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絮叨地说着话,“狗狗就是有灵性啊,一见到少爷就离不开了。如果乐乐在的话,估计小哈就黏在乐乐身边了。”她说着说着,忽然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乐乐是不是走了?”
“……”姬立行没有说话。
张妈见他沉默不语,感慨地说道,“其实乐乐这个孩子,张妈看着她长大,知道她脾气倔又固执。但是她善良可爱,所以姬家上下都打心眼里疼她爱她。她一向说什么就是什么,恐怕也是被少爷带出来的。”
“小时候,她老是偷偷学你的样!你去美国留学那年,她就跟我说她以后去英国留学。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这样就和你站在同一条线上了。后来她去英伦读书,我又问她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她说要学会独立。”
张妈说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有些沧桑,“虽然那孩子像个公主一样被我们宠着,老爷和夫人都对小姐很好,可是张妈知道她一直将自己当成外人。”
“我从来都没有把她当成外人!”姬立行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张妈点头,又是徐徐说道,“张妈知道,可是她恐怕不这样想。记得小时候,有次乐乐放学回来,闷头闷脑就往房间跑。我喊她,她也不理,我觉着不对就立刻去看她。推开了门,没想到她坐在书桌前,正从书包里拿书本。我走近一瞧,这才发现她浑身脏西西的。我问她怎么了,她一说话,竟然牙齿还掉了一颗。”
“原来,那些孩子背地里说她是没人要的孩子,是姬家好心才收养的孩子。她不服气,就闹了起来。她还傻傻地说她一定要什么都拿第一,什么都要做到最好。我当时和她解释了半天,她就是瘪着嘴也不再说话。”
姬立行一愣,吃惊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少爷去美国了以后。”张妈如实回答。
“怎么当时不告诉我?”他又追问。
噢,他记起来了,当年有一段时间的照片,她确实少了一颗门牙。他还为此特意打电话笑话了她一顿,她冲着他大吼大叫了半天,怒气腾腾地把电话给挂了。
张妈有些为难,“乐乐央求我说不让我告诉你。我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所以也就……”
“没事了。”姬立行沉沉地说道,闭上了眼睛。
沉默一会儿,他有些困惑茫然地开口,“张妈,乐乐最想要的是什么?”
“少爷!”张妈已是一把年纪的人了,瞧见了他的失落,也瞧见了他的憔悴。镇静地望着他,柔声说道,“她要的东西,这个世界上有钱也买不到。
姬立行猛地睁开了眼,无措至极,“什么?”
“一颗真心。”张妈微笑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只是她等着少爷问她这句话已经等了太久,她的少爷也终于要长大了吗?
春风徐徐,是个适合睡觉的午后。
大门被人猛地推开了,蔡小雀紧张地跑来,大惊失色,“展姐!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先喝口茶吧!”展凝正在看漫画,抬起头来懒懒地应了一声。站起身的同时,也将茶杯端了起来。她走到小雀面前,将水递给了她。其实自己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去过公司了,从景庭搬了出来,窝在香榭居自得其乐。
只是苦了蔡小雀,整天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简直是赶鸭子上架。
“谢谢展姐!”蔡小雀确实是口渴,一路奔来得呢!
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这才咋呼地说道,“刚才收到了道上的消息,尤氏的老总尤天成竟然要把尤小姐送给天虎帮的帮主。据说是想拉拢关系,暗中搞些什么不法买卖。”
“我还听说其实尤小姐根本就不是尤天成的女儿,是她妈妈和自己的爱人生的。尤天成逼死了她的生父,又把尤小姐的妈妈像货物一样送来送去!这个变态男人,还喜欢男童,根本就不爱女人的啦!”
“展姐,咱们怎么办?”
展凝听到这番话,心里一惊。
只是她依旧淡定淡定,从容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展姐!我小雀在台北呆了那么久了,不会那么菜吧?连这点点点消息都搞不到啊?因为是尤小姐的关系,所以知道了以后就马上来告诉展姐了!”蔡小雀扬扬得意地汇报,挑了挑眉毛。
展凝点了点头,似乎是相信了,“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蔡小雀回道。
“知道他们在哪里碰头吗?”
蔡小雀又是坚决肯定地回答,“展姐,在天虎帮的地盘,白沙湾那儿。”
“不要打草惊蛇,去准备下,带十个人就够了!”展凝十分镇静,冷声吩咐道。
“好咧,展姐!那我走了啊!拜拜!”蔡小雀立刻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离开。
等到大门关上了,蔡小雀靠着门背却是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这才迈开脚步朝前走去。一边走,心里一边嘀咕个不停:幸亏她在来的路上就想了词,不然被展姐那么一盯,大脑绝对一片空白啊!
※※※
次日晚上八点。
几辆黑色轿车朝着白沙湾驶去,天虎帮的大宅,是那种大院子。远远望去,可以瞧见院子里种的参天大树。门檐上有朱红色的牌匾,刻着“天虎帮”三个大字。大宅外,四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死守着。
他们在远处停了车,而后展凝以及蔡小雀先下了车。
“展姐!”蔡小雀奔到车那头,替她打开了车门。
展凝跨下车,轻声说道,“软得不行再来硬的!”
“是!展姐!”蔡小雀收到了命令,转身朝着身后那十个精瘦的男人比了个眼色。
展凝的目光也瞥向身后,这些男人虽然并非人高马大,但是看得出来身手矫健。可是那种气势绝对不像是普通的保镖,太过冷冽也太过犀利。她不得不狐疑,这些人是哪里挖来的?心里想着,却也没有开口询问。
她迈开脚步,走向天虎帮大宅。
而蔡小雀跟随在身后,没有说话。
大宅前,四个男人将她们两人拦下了,“站住!你们是做什么的!”
“告诉你们老大,四神财团凝总前来拜访!”站在展凝身后的蔡小雀铿锵有力地说道。
展凝不言不语,露出一抹淡然笑容。
过了一会儿,通传的男人回来了,“有请!”
※※※
大宅里,一路森然大树。大厅是木质的地板,亮腾腾的。
一屋子黑衣男人,围着披着虎皮的躺椅。
天虎帮的老大王守任躺在虎皮躺椅上,眯着眼睛正在打盹。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已经是伯伯级别了,却还老当益壮。他并不把来人放在眼里,连眼都没有睁开,只是沉声说道,“四神财团的凝总?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啊?”
其实,王守任又怎么会不知道四神财团呢?
短短几个月时间就抢走了姬氏占据亚细亚洲金融业的大半份额,即便是他们不经商,但是这种消息道上的人也已经传遍了。不过这位凝总从来不露面,也不大爱出席什么宴会,所以几乎没有多少人认识她。
方才听到手下通传,他心里万分吃惊以及好奇。啧啧,四神财团的凝总上门了!
蔡小雀瞧见对方不把展姐放在眼里,心里开始窝气。
只是余光收到了展凝的眼神,她只好握紧了拳头,将那份阴郁压下。
“既然王老大开口说了,那么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王老大,我是想问你要一个人!如果要钱,那么开口就是。只是……”展凝扬起唇角,浅笑道,“就是不知道王老大卖不卖个面子给我!”
王守任听到她从容有魄力的女声,心里对她的容貌开始好奇。
这么强势厉害的女人,该是什么样子的?
他终于睁开了眼,一张清冷艳丽的容颜映入眼底。漂亮的女人,他看得多了,比她漂亮的女人也更有人在。可是这个女人身上的气质,以及那种倨傲的态度让人有种想要将她降伏的冲动。
瞬间,眼底闪烁起贪婪的神色。
展凝瞧得清楚,却没有显露不悦,“王老大,您的意思?”
王守任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微秃的头顶亮油油的。
贪婪的神色并没有半点收敛,愈发显得邪恶起来。他的身材虽然矮小,却还很壮实。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了展凝身边,一双老眼细细地打量着对方,啧啧赞叹,“原来凝总是个美人啊!”
瞧瞧!那种冷傲的模样,让男人的征服欲望会更加强烈。
她的肌肤雪白晶莹,将她压在身下的话,太消魂了……
蔡小雀有些忍不住了,她不允许有人对展姐这样放肆。就算是用眼睛去淫.亵,那也是不被允许的。
她刚想动手,展凝却轻声说道,“王老大谬赞了!”
说话的时候,余光瞥了眼一旁的蔡小雀,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她一向不喜欢惹是生非,能够不动干戈的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不是谬赞,不是谬赞啊!”王守任的眼中已经占满了浓浓色.欲,话音未落,他伸出来手,肥厚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吐出了污秽的话语,“尤小姐现在正在楼上睡觉,我可是一根头发都没有动她。”
“不过……”他故意把话说到一半,猥.亵地笑道,“长夜漫漫,一个人恐怕太寂寞。”
王守任捏着她的下巴,感觉到那柔嫩的触感让自己下腹一紧,那种欲.望在胸中翻滚起来。恨不得将她的衣服扒了,好好尝尝味道。浑浊的气息猛地喷向她,粗嘎地说道,“这样吧,我就卖凝总一个面子。”
“多谢!”展凝淡淡地笑着,温润的眼底却闪烁过一丝寒光。
王守任已经被她迷得七晕八素,想着一会儿美人在怀,自然心情愉快,“钱就不用了,谈钱多伤感情。尤小姐我可以给凝总,不过……”
“那就让我先看看尤小姐!”展凝径自打断他的话,轻轻抬手,拨开了他捏着自己下巴的粗手。
王守任被她这一举动撩拨,心里愈发痒痒,“来人啊!把尤小姐带下来!”
“是!老大!”一旁的手下立刻应声,转身上了楼。
※※※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放开我啊!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我让你们放开我没有听见吗?”
“放开——”
有些慌张的女声,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隐隐响起。
随后,尤宜被那两个身高马大的黑衣手下带下楼来。踉跄着步子,走过转角。刚来到楼梯口,她低头一望,瞧见了大厅里黑鸦鸦地站了一群人。
视线一阵恍惚,瞳孔却瞬间放大,甚至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
怎么她会在这里?她来这里做什么?
展凝也在同时望向尤宜,瞧见对方穿了一条艳红色的真丝短裙,短及大腿。看来应该是抹胸设计,幸亏还披着上等皮草的小披肩,不然真是春.光乍现啊。朝着她笑笑,示意她放下心来。
“……”尤宜瞧见了她的笑,心里顿时一暖。
在黑衣手下的压制下,尤宜下了楼。
“怎么对尤小姐这么粗鲁?”王守任突然阴狠了表情,转身走给了自己的手下两个耳光。
“啪啪——”两声,两个手下各自肿了半张脸。
展凝见他如此喜怒无常,当下明白这个男人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她算着时间,心里揣测自己那十个手下有没有将大宅里的“敌人”摆平。
“美人儿,可惜啊可惜了,凝总来要人,你就乖乖地跟凝总走吧!至于你父亲那里……”王守任盯着她骤然泛白的小脸,大笑起来。
一把将尤宜搂进怀里,一边说话一边揩油,“你不要担心,我也不会说半句不好!”
“谢谢……王老大……”尤宜只感觉到屈辱,但是却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王守任拍了拍她的俏臀,这才将她推向了展凝,“人给你了!”
“尤小姐!”蔡小雀眼明手快,将险些跌倒的尤宜扶住了,“你没事吧?”
尤宜连连摇头,却发现自己还在颤抖,“没事!”
其实方才她被送来这里的时候,只想到了死。死有什么可怕的?而活着比死更难。但是妈妈还在那个畜.生的手里,她不能死。如果她死了,那妈妈该怎么办呢?她怎么忍心妈妈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受尽那个畜.生的折磨。
此刻,尤宜平安地回到自己身边,并且还未被人糟.蹋,展凝终于松了口气。
她这才望向王守任,依旧沉静地微笑,“王老大真是豪爽的男人!我展凝记着你这回,以后若有什么难事,一句话,我一定效劳!”
“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就告辞了!”
“小雀,我们走了!”
“是!展姐!”蔡小雀机灵地应声,扶着尤宜转身就走。
“想走?门都没有!”王守任被她的话激怒,低吼了一声。他并没有上前,只是拍了拍双手,鼓起掌来,阴郁地赞许道,“凝总果然是女中豪杰!”
“我可以放那两个女人离开。不过凝总你,可要留下来陪我一夜了!”
展凝眼中波澜不惊,“如果我不留呢?”
“那么就不要怪我对你用强的了!”王守任瞬间曝露出狰狞,大掌探向了她。
“你给我过来!”王守任大吼。
“展姐!”蔡小雀惊慌失措,连忙松开了尤宜,冲上前去就要护她。
尤宜也慌了,睁着大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所有的人都提了一颗心,展凝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嘴角的笑容还那么淡定,面对快要探向自己的魔爪只是眯起了眼睛。只差那么一点点距离,子弹却精准地从角落里射出,无误地打入王守任的右手动脉。
下一秒,只听见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声,“我的手!啊!我的手!”
顿时,鲜血喷涌而出,流了一地。
就在这个时候,大厅外突然蹿进来十个气势冷冽的男人。从对方身上的气息可以察觉到,这些男人都是顶级杀手级别。而且那种冷冷的目光,面无表情的冷酷姿态,以及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杀虐味道,都不是普通杀手能够比拟的。
那十个男人弹无虚发,将阻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各个击毙。
蔡小雀眼见救兵适时出现,喜到想要流泪。
十名杀手迅速地包抄了整个大厅,围拢成半圆形状,将展凝三人护在其中。他们十人各个阴冷,而且果猛决然。手中的手枪,简直如自己的手臂一样操控自如。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巨变,王守任心里确实是慌了。
手下们倒了一半,这大厅里只剩下一半人马了。
他可是个老江湖,对方能够这样横冲进来,看来外面的人马也全部被消灭掉了。但是碍于颜面,他仍然趾高气扬地吼道,“来人呐!把这些人给我拿下!一个不留!”
“是!老大!”大厅里的黑衣手下瞬间拔枪,却有些气弱。
“慢着!”铿锵有力的女声响起。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到傲然清丽的身影。
展凝这才有了动作,朝前走了一步。
她微微扬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如水一般的双眸直直地望向王守任,轻声说道,“王老大,我展凝不喜欢冤冤相报。人,我带走了。你不要再对我们多作纠缠。若是以后有什么事,我展凝还是卖你个面子。”
“只要你王老大点点头,我们就这样了结!”
王守任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下点了头,“好!”
“打扰了!”展凝又是投以笑容,转身潇洒离去。
等到她们三人走出了大厅,那十个杀手才掩护着而去。
※※※
一群人散得干净,王守任却惹了一身腥。
他立刻命令手下去查探,确认对方已经走了以后,怒气横生,越想越生气,杀意尽显。手还在不断流血,医生却迟迟没到。他坐在躺椅上,发狠地咒念,“展凝,四神财团,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等着瞧!”
“老子不会让你这个臭娘们这么嚣张,下次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突然,手下哀嚎声跌撞进大厅,“老大!老大!”
“给老子滚!你这是哭哪门子丧!”王守任一脚将手下踹在地上,破口大骂。
手下“哎呦”一声倒在地上,“老大,来人了!”
“又回来了?”王守任脸色骤变。
“比那个更狠的!”手下哆嗦地汇报。
王守任狐疑地问道,“谁?”
“阎王下令,清理天虎帮。”冷冷的女声恰是时候地响起。
王守任心有余悸,当下听到“阎王”两个字,顿时软了力气。刚从躺椅上起身,整个人竟然倒在了地上。他一抬头,瞧见四男一女犹如地狱而来的使者出现在自己面前。只感觉身旁一阵冷风来袭,手下们闷哼一声,顷刻间倒地不起。
“啊!”王守任恐惧地大叫,连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求阎王开恩!”
阎王,阎帝国的最高统治者。
而阎帝国,执掌着东亚、南亚、北非等各大洲黑道,是极其神秘而且不容外界探索的组织。道上很少有人目睹过阎王的尊容,除了那几个大的黑帮头目。他们这些人在阎帝国面前,不过是小喽罗,根本就不值一提。
据说阎王身边有“火罗刹”以及“天”、“地”、“日”、“月”四耀星。
只是阎王一向不插手各个小帮派之间的纠葛,怎么现在竟然干预了?
王守任惶恐地抬起头,再次望向这四男一女,对方太过汹涌的气势让他急忙低下了头,“饶命啊!恳求火罗刹,以及四耀星向阎王求情啊!”
“动手!”女人厉声相向。
……
只听见大宅里一阵凄厉叫声,划破天际。
过了半个多小时,五人如鬼魅一般机敏地翻出围墙,朝着远处的黑色房车急步狂奔。四个男人上了后头另一辆轿车,而女人灵敏地打开房车的车门,钻入车内。
前方的属下一脚踩下油门,两辆车一前一后徐徐朝前驶去。
“少爷!完成任务!”火舞取了几张湿巾,开始擦去脸上涂抹的油彩。
车后座,男人没有吭声。
冰冷寒冽的双眸微怒却显出几分笑意,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动了下。昏黄的路灯,照亮了他那张刀削般的俊容,从容优雅,却让人不寒而栗。
瞬间,又隐没于黑暗。
车子消失于转角,犹如来时那般无人知晓。
台北夜色中浓,远处霓虹繁烁一片。
展凝等人坐于车中赶回香榭居。
车子开到一半,尤宜突然想到了什么,焦急地吼道,“停车!马上停车!”她慌乱地扭头,望向一旁的展凝,“对不起,请让我下车好吗?”
“怎么了?”展凝有些困惑,发现她十分紧张。
见她神色恍惚,又是小声地说道,“尤宜,你不要回尤家了。以后就住在我这里。”
那个充满了恐怖没有一丁点爱的家,还回去作些什么呢?
蔡小雀坐在前副车座,听见她们这么说,扭头劝道,“是啊,尤小姐,尤天成那个老家伙这么对你,你还要回去?不要回去了!如果你回去,那也是羊送虎口,有去无回啊!听展姐的,她不会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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