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抬起头来,望向来人。展凝本以为会是姬立行,可是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不对。她心里立刻否定了,却更是诧异,会是谁?徐徐抬头,望向了对方。那人戴着墨镜,她好奇于他墨镜下的面孔。
“你是……”
“你不认识我,可是我认识你。展乐乐,幸会。”男人摘下了墨镜,一张俊朗英气的脸庞,不会亚于明星的潇洒姿态。只是那份清爽以及清澈,以及眼底明媚的笑意会让人感觉浑身一暖。他望着展凝,勾弯着嘴角。
蔡小雀怔在原地,对于这个突然闪出来的男人感觉狐疑。
到底是谁?竟然还叫出了展姐从前的名字?看来应该是认识的人。可是展姐认识的人,不就是他们几个吗?难道是她消失那五年里结识的吗?不对啊,按照展姐的脾气,她肯定不会向别人提起自己从前的名字从前的一切。
她心里的狐疑越来越大,有些小心翼翼地望着对方。
展凝默然不应,依旧沉静地望着他。只是男人眉宇之间的那几分英气,让她忽然觉得熟悉。她的记忆开始翻索,猛然之间跳出了三个字。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纠缠在一起,她一开口,轻呼出声,“季——海——玄——”
“你记得我。”季海玄笑出了声,心里竟然忽然难以言语的欢乐。
“记得。”展凝恍惚了下,轻声说道。
只是却也还记得,是你的妈妈雇人间接害死了我的妈妈。
而你,却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几年前她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甚至是特意派人寄了封信给他。她应该恨吗?其实她心里的感觉很微样,真得是无法形容。面对这样阴差阳错的结果,是谁也不想去遇见的场面。对于镇高叔叔和芸阿姨,他们隐瞒着她,但是也抚养她长大。
她做不到恨,可是却也做不到与他们像以往那样亲近。所以,回到台北后也没有联系过他们。只是知道,他们还健在。
她爱妈妈,爱爸爸,深深地爱着。
而季海玄呢?她应该将所有的一切发泄在这个男人身上吧。他应该承担他母亲所造成的一切。但是当年她看着属下送回的报告,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感觉很凉很酸。所以才会深有感触得写下那样一封信。甚至没有想过,以后还会相见。
他是孤独一人在仇恨、忏悔以及寂寞中长大的吗?
※※※
蔡小雀送了茶水,随后出了办公室。带上了门,她站在办公室门口,心里默默嘀咕:季海玄是谁啊?不过看上去还是很帅得嘛!她好奇不已地进了自己的办公间,想着是不是该去冰块那里打探一下。
而办公室里,谁也没有说话。
展凝捧着茶杯,沉默着不再出声。她喝了一口,却感觉嘴角有些痛。
“你的脸怎么了?”季海玄从刚才她走进大厦的刹那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尽管她低着头,尽管长发已经遮挡了一些,尽管她身边还有人极力地替她掩护着,可是还是被他一眼就发现了。没办法,他是做设计师这一行的,对于细微的东西十分敏锐。
现在已经单独相处,他忍不住开口问了。
展凝摸了摸肿胀的右脸,抬起头来,轻声说道,“没什么,不小心撞到的。”
“哦。”他随意地应了一声,想着她不愿意对自己说,就算自己再好奇也不能继续问。只是她的话一听就是借口,脸上隐约可见那五指红印呢。他皱了下眉头,又是问道,“以后要小心些,是不是很痛?”
“一点点,没什么大碍。”她的声音已经沉稳,波澜不惊。
季海玄已经明白她对于自己是生疏是客套,也是冷漠的。方才的那点喜悦散去,竟然有点失落。他朝着她微笑,沉声说道,“不好意思,突然来了,也没有事先和你打声招呼,很仓促。
“没有。只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台北的。”展凝望着他,问道。
“刚好来台北办点事情,在杂志上看见了你的报道,所以我来了。”他撒了个谎,却还是镇定地与她的目光融汇在一起。
其实,他一有空就会去看望婕妤姐。
三天前,他去了梵蒂冈,也从婕妤姐口中知道了关于她的消息。心里一阵悸动,他立刻命人去台北打探,并且赶了最快的航班飞抵台北。一下机,助理传来了消息。他又是急匆匆地赶来了四神大厦,也没有想这样没头没脑地会不会唐突。
只是五年一眨眼过去,曾经的她摇身一变成了四神的当家人。
刚才他与大厅里那些公关小姐攀谈了一会儿,从她们口中得了点口风。她的种种事迹,让他诧异让他惊讶。花了将近半年时间,凭着完美的终端计划,已经在整个亚细亚洲掀了金融巨风。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展乐乐。
展凝抓住了他话中的把柄,凝眸问道,“第一,我从来不上杂志,也从不接受采访。第二,我们以前也没有见过面。”
“呵呵。生意人都是这么精明防备的吗?好吧,我是从婕妤姐那里知道你的消息的。”季海玄笑了,举双手投降。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照片。他将照片放到了她面前,感慨地说道,“至于我为什么认识你。我想你看见这个就知道了。”
展凝有些狐疑地拿起照片,一低头,瞧见了照片里笑得灿烂狡黠的另一个自己。年轻朝气像个精灵似的自己,真得是她吗?为什么竟然有种错觉,她是如此陌生?时间的磨砺,曾经的自己却是那么美好。
她的心,在这个时候隐隐颤动起来。
“SELENE的设计,那款月亮女神,很不凑巧我就是设计师!”季海玄娓娓道来,连自己也没有发现他此刻的神情竟然是那么温柔。
她想起来了,呢喃说道,“原来是你。”
那是在英国伦敦,她急于参与那一场宴会。依然可以记得,在那个宴会上,他如此冲动地吻了自己。脸上不禁扬起一抹笑容,是感慨亦或是对于无法回去的过往留恋。她握着照片,思绪如同潮水涌现而来。
这个时候,她突然有一瞬间想念那个他。
季海玄炯炯幽深的目光注视着她,突兀地沉声说道,“我很抱歉。对不起。”
“抱歉什么?又是在对不起些什么?”展凝抬起头来,终于将视线从照片上移开对上了他的双眸。她有些好奇于他突然的道歉,心里却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不等他开口,她徐徐说道,“因为你母亲的事情吗?所以你向我道歉?”
季海玄凝重了神色,望尽她的眼底,却捕捉到了她一瞬间的忧伤,“我知道道歉无济于事,可是还是对不起。对不起,我妈妈当年的错误行为。对不起,让你失去了妈妈。对不起,你的爸爸离开了你。对不起,这些年来……”
“停!”她厉声打断他的种种“对不起”,却捏紧了手中的照片,“你没有必要向我道歉。如果真得有错,也不是你向我道歉。”
“那么该是谁呢?”他懊恼地追问道。
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整个世界寂静无声。
中午的阳光这样明媚得照耀而下,她仿若是被光芒笼罩的天使。琥珀色的双眸,眼底流淌的几许暗涌潮起潮落。过了好半晌时间,展凝突然松了手中的力道。她眼底的忧伤深锁,茫然然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道歉的人是谁……”
她又怎么会知道呢?她又该去怨谁恨谁呢?
季海玄沉默了,怔忪了,无所适从。只是他望着眼前那张冷漠疏远,却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丝丝伤感的灵动容颜,一刹那悸动不已。那颗孤寂的心,在这个时候不停跳动,他突然有了想要去爱的念头。
“展乐乐……”他喊出了那个曾经在心里默默念了几千几万的名字。
在她漠然的注视中,他轻声说道,“你相信命运这个东西吗?我们才是应该在一起的两个人。”
如果说五年前,他会因为婕妤姐而提出娶她,他想娶她的念头里还夹杂了内疚惭愧,妈妈临死前的三个“最后悔”,他没有忘记过。而五年后的现在,他想娶她的念头绝对不是因为那份无法释然的歉意。
“你的话让我觉得很可笑。”展凝微扬唇角,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季海玄从未有过得认真,眼底的温度灼热,“因为我懂你,我明白你的痛苦,因为我们感同身受。他们让姬立行娶你,也不过是因为愧疚你。你觉得那个男人会真得爱你吗?不过是受了良心的折磨……”
“那么你呢?你难道不是受了良心的折磨?”她接下了他的话,冷声说道。
“我……”
“够了!”展凝将照片放在桌上,眯起了眼眸,“季海玄,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我不恨也不怨你口中的他们。我没有资格恨,也没有怨。十多年对我的爱护以及关怀,我没有办法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但是很抱歉,我也无法面对他们。”
“你是不是想让我接受你的道歉?可以,你什么时候接受他们,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在这之前,我不想再与你讨论这些。还有,我没有兴趣搀和在这场游戏里。我不是你们姬家用来弥补过错的附属品。”
“你季海玄,我不会嫁,同样,他姬立行我也不会嫁!”
诺大的办公室内,她的声音盘旋而起,透着一股钻心冷意,让人觉得寒蝉。
季海玄被她瞬间迸发出来的冷冽所慑服,他懊恼于自己方才伤人的话语。望着她那张清冷的容颜,竟然一下子无话可说。几年来,他曾想过他们之间可能的见面,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尴尬场面。
“展乐乐……”他动了动唇,这一声呼喊发自心底。
她皱眉,女声更加果决,“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展乐乐这个人。很抱歉,季先生,我现在要忙了。”说着,她按下了电话直线键,“蔡秘书,送送季先生。”
“是!凝总!”电话那头,蔡小雀铿锵有力的女声传来。
电话猛得挂断,季海玄心里一片混乱。
他正在懊恼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几下打开了。
“季先生,我送您!”蔡小雀站在门口,有礼地微笑。只是从刚才那通电话里,她也听出了展姐的语气不对。看来这个男人不是同伴,而且惹得展姐生气了。只不过能让展姐生气,还真是少见!
季海玄心里叹息,只好站起身来。椅子发出声响,他深深地注目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去。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我会接受他们。”
大门被人关上了,办公室里恢复了宁静。
展凝挫败地坐在大班椅上,她忽然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
一低头,目光混沌地对上那张照片。照片里明媚可人的另一个自己,仿佛在嘲笑如今的她。刹那间感觉自己的生活怎么像是一个可笑的谎言,而她分不清楚,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他们的爱护和关怀里,有多少是因为真心,有多少是因为愧疚。
她仿佛置身于一出可笑的戏里,而他们却是去看戏的人。
这个世界上,她突然感觉自己是孑然一身。
怎么了?她到底是怎么了?
展凝默然地低头,闭着眼沉思。她并没有在意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了,也并没有在意有人正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她只以为是小雀,连头也没抬,轻声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如果没什么事……”
可是有人的手,却抚向了自己肿胀的右脸。
她心里一惊,突得睁开了双眼。眼前一亮,他那张棱角分明的霸气脸庞朦胧闪现,随后赫然映于眼底。她静然地望着他,从他的眼底瞧见了自己的倒影。怎么会这么憔悴,怎么会这么萎靡,怎么会这么无奈。
“你的脸怎么了?是谁!”姬立行死死地盯着她那半张小脸,心疼而又愤怒地问道。
展凝只是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告诉我,到底是谁!”他的怒火已经燃烧彻底,犹如火山快要爆发。
她依旧摇头,眼底迷离一片。
“怎么这么肿,是不是很痛很疼?你怎么不说话?不是痛到连话也不能说了吧?不行!我们去医院!”他慌了,完全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思考。只感觉她很痛,很难过,而他很心疼,也很难过。
他作势收回了手,想要将她打横抱起。
可是她却在这个时候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松开,终于轻声说道,“没事。”
简单的两个字,甚至没有多余的其他解释。
“展姐!我已经把……”办公室的大门推开了其中一扇,蔡小雀送完季海玄就急忙跑来想要问个究竟。可是瞧见了突然多出来的某人,到了嘴边的话也立马收了声。啊?怎么姬立行也在这里?估计是刚才坐另外一部电梯上来的。所以她正好没看见。
她只好抱歉地笑笑,“你们慢聊,我先去忙了。”
门又是匆匆关上了。
※※※
办公室里许久沉静,展凝抓着他的手,而他的手抚着她的脸。在这个时候,她放任自己沉溺于他的温柔里。不言一语地看着他,却感觉到有些酸涩。想说些什么,无从说起,只好这样默然地望着他。
姬立行并没有把蔡小雀的突然闯入当一回事,满脑子全都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听到她终于开口说话,自己显然是松了口气。只是下一秒眉头皱得更拢,阴霾地问道,“到底是谁打了你!”
他的女人竟然被人打了?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
“不小心撞到的。”她明白这个理由十分薄弱,却也找不出第二个。
明知道是借口,他也只能接受,却还是愤然地哼了一声,“我去挤条毛巾替你敷敷!”
姬立行脱了西装外套,抛向沙发。急急地奔向办公室里的休息间,他将毛巾浸湿,又是大步地奔了回来。站在她面前,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将毛巾贴向她的脸。突然的冰冷温度让她忍不住抽气,他心里的火越燃越旺。
该死的,肯定是那个姓尤的女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展凝伸手拿过毛巾敷脸,却也清醒了几分,“你来找我有事吗。”
“想你了,这个理由够不够大?”他将身后的椅子拖到了她身边,直接坐在她面前与她对视。望着她那半张原本白皙的小脸,此刻却浮现隐约的五指红印,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将怒气强制压下。
展凝突然笑出了声,还握着毛巾,竟然冲动地站起身扑向了他的怀抱。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她的吻来得那么突然。他莫得愣住,被她难得的热情主动所惊讶,下一秒闭上了眼睛,激烈地反吻着她,不停地纠缠彼此。
“好了,你可以走了。”她又在最难舍难分的时候,冷静地退坐回原位,轻声说道。
姬立行气息难平,眯起鹰眸望着她,“你在玩火。”
“这场游戏的主导人是我,你不过是我的情人。以后如果没事,不要随便来公司。我不喜欢被人传闲话。如果你做不到,那么我们就拜拜。男欢女爱,再相见也是朋友。”她轻飘地放话,却又是十分认真。
“好!很好!”姬立行的确是有些生气了,他猛地站起身来。转身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而手机却从口袋里掉落,没有人察觉。他头也不回,大步大步地奔出了办公室。只是门一关上,他懊恼地想死。
徘徊了五秒钟,他又是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冲冲地吼道,“床上见。”
“不送。”她吐出了两个字。
“砰——”大门再度被人重重地关上了。
人来人去,人去人又来,来来去去,去去来来。
展凝从抽屉里拿出了打火机,没有迟疑地拿起那张照片,心一狠,她按下火机,点火将照片烧了个干净。
再见,真得再见。
她是展凝,她只是展凝,一个没有心的展凝。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快过三点。
“嗡嗡——嗡嗡——”什么东西发出微弱的振动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盘旋响起。
展凝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美眸扫过四周,终于停留于沙发上那一点闪动的亮光。她站起身来,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抓起手机,瞥了眼屏幕,“天耀”两个字不断得闪动着。她按下了接通键,想着正好通知对方一声,替他主人来将电话取走。
只是电话刚接通,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却听见恭敬的男声传来,“少爷,尤氏父女已经在紫御小筑等着了。日耀以及月耀现在正赶往公司接您。”
“……”展凝握着手机呆住了,下一秒决然地挂断了电话。脑子里闪烁过无数想法,她眯起了眼眸。是啊,台北是阎帝国的直辖范围,这么点小事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只是,他又想做什么?她的事情,不容许任何人插手!
没有迟疑,她直接奔出办公室。
而在小办公间里,蔡小雀正在看报表。突然,门被人推开了。她抬起头来,望向来人,只是展凝身上迸发出来的气势惊人,她突然肃然起敬。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她已经明白自己此刻的身份,“展姐!”
“小雀,我们走!”展凝眉宇之间自有一股英气,女声也沉了几分。
蔡小雀收起了平时大大咧咧的模样,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坚定。
两人一齐走入电梯,电梯轻微晃动随后徐徐下降。展凝眸中有着一丝淡然冷酷,轻声说道,“一会儿看我的眼色行事。”
“是,展姐。”蔡小雀回道。
这五年,他们四个谁也没有马虎过。而她从小在武馆长大,本来就能打。自从收到展姐的信笺后,他们就明白自己的使命,等待着她的回归。练功夫这是每天必做的事情,组织里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忘记。只是展姐回来以后,他们也没有机会显露身手。
看来,今天时候到了。
※※※
姬氏大厦。
大厅的旋转门,姬立行与一名黑衣保镖先后走了出来。
加长型房车等候在路边,车子里日耀瞧见来人,连忙下了车。绕过车身,等候于原地。等到姬立行走近,他这才将车门打开了,恭敬地喊了一声,“少爷!”
姬立行默然不应,坐入车内。
日耀关了车门又是返回驾驶座,而月耀则是坐于前副车座。
车子发动引擎,稳稳地朝前行驶而去。
一路上,姬立行绷紧了俊容,没有吭声也没有半点表情,他阴霾的模样让人感觉犹如暴风雨欲袭来。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她那张被人打肿的小脸。他可以清楚感觉到,她那颗越来越封闭的心。
突然,皱紧了眉宇,暗咒一声:该死的!
※※※
房车驶达紫御小筑的时候,正好是三点整。
今日的紫御小筑已经被人全部包下,从一楼到四楼。几名侍应生站在紫御小筑门前,瞧见来人急忙低头鞠躬,“行总。”
三人走入大厅,姬立行独自一人上了楼,而后日耀以及月耀两人守在楼梯口。
奢华堂皇的包厢内,尤氏父女已经等候了半个多小时。他们两人同时被“请”到了紫御小筑,相比起尤天成的胆战心惊,一旁的尤宜倒显得镇静许多。她站在落地窗前,一头短发凌乱地帖着脸颊,眼底却是深邃一片。
尤天成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对于天耀这个男人却也是知道的。
他可是最不能惹的那位姬立行的心腹手下,有谁不知道?可是他想不通的是,自己又在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了?姬立行这次突然派人把他劫持到这里来又想做些什么?想到那个男人,他不禁寒蝉了下。
尤天成望向窗前的人儿,眼底森森然的。他走到她身边,状似关爱地搂住了她,仅以两人能辩的声音阴沉地问道,“你这个死丫头,又做了些什么?我不是对你说过,不要去招惹姬立行,也不要去招惹那个女人吗?”
“如果这次出了什么事情,小心我扒了你的皮。”他说着,大手还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好象是在安抚她。
尤宜没有动弹半分,反倒是靠在了他的肩头,“我去恐吓了展凝,也动手打了她。所以他一定不会放我,但是也不会放过你。反正都没有活路,你干脆直接杀了我好了。”
“想死?你不要忘记了,你妈妈还在我手里。你这个臭丫头,你给我记住,如果我有什么差池,你妈妈就给我一起陪葬。”尤天成抚着她的头发,威胁道。
“不准伤害我妈妈。”尤宜心湖波动,终于不再平静。
尤天成嘴角的笑容有些奸诈,搂紧了她,“放心,我那么爱你,怎么会舍得你难过。”
“把你的脏手从我身上拿开!”尤宜一脸嫌恶地说道。
“行!只要你一会儿给我识相点!”尤天成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激怒她,果然松了手。
包厢里除了他们两人,还有天耀。只是他站在门边,离他们有些远。以他这个角度望去,只当是尤氏两父女感情极好,于是并没有在意太多。
四楼,地耀等候在包厢外。
姬立行走到了包厢前,地耀将包厢的门推开了,他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地耀再次将门关上,继续守卫于包厢外。
喜欢狂少皎皎请大家收藏:(321553.xyz)狂少皎皎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