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墨一愣:“你怀孕了?”
江月萱看着那张有惊没喜的俊脸,心变得冰凉,但脸上却是看热闹一样的笑容:“不是我,是冯波。”
周宇墨的眉拧了起来,样子很意外:“她怀孕了?你怎么会知道?”
“你的生日礼物,她收到了。”江月萱语气幽幽地说道,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我的什么生日礼物?”周宇墨完全就不在状态中,似乎是跟不上江月萱说话的思路。
江月萱笑道:“你自己送给人家的生日礼物都忘记了?这才多长时间,你的记忆力应该没有那么地差劲吧。”
周宇墨没有再说话。
他眼睛看着桌子上的一个空盘子,在想着什么。
江月萱站了起来:“我吃饱了,先走了,你慢慢吃。”
她说着拿起包往外走去。
周宇墨还是没有回应。
在经过周宇墨身边的时候,江月萱的胳膊在摆动中似乎是无意地碰了他一下,但周宇墨却是没有反应。
江月萱的脚步没有停下来,在“欢迎再次光临”送客声中,离开了餐厅。
已经是秋天,夜风有些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遇到冷风的缘故,江月萱突然觉得胃一阵绞痛,然后胃里的东西就往上涌。
她扶住了路边的一颗树。
一阵猛呕,她将刚才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还真是消化不良了。
她用手揉着自己那还在痛的胃。
一辆车停在了路边,车窗摇下,竟然是走了的辰律师。
“你怎么吐了?”
江月萱叹了口气:“贪吃了。”
“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江月萱摇摇头:“不用,一会儿就会好。”
“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一会儿打车回去,现在需要走一走。”
“那我先走了。”辰律师把车开走了,倒也没有勉强。
江月萱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不是经常穿高跟鞋的她很快就觉得脚开始痛。
本来想打个出租车回家,可想到今天晚上被人算计了,心里便有了气。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拨了电话号码。
黄依依一直都开着手机,等着江月萱的电话,她很想知道今天相亲的结果。
见是江月萱打来的,立刻接了电话。
却不想从手机里传来江月萱咬牙切齿话语:“黄依依,如果你不想让我和你绝交,现在马上来接我!”
这是怎么了,妞儿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是在餐厅那儿吗?”她要确定地点。
“是!”
黄依依立刻穿上外衣,连头发都没管,便把车开了出去。
到了餐厅门口,她并没有看到江月萱,便给她打了电话。
“妞儿,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我就在你来的那条路的路边。”
江月萱很笃定地说道。
黄依依想,她还是别信这个方向感极差的家伙的话,于是便继续开了下去。
果然,车开出去不久,她就看到了路边的江月萱。
江月萱上了车后,黄依依看到了她的脸色,不由得一愣:“你这是怎么了?”
“还怎么了?”江月萱白了她一眼:“被你出卖了,我还会好吗?”
“我出卖你?”黄依依不懂。
“不是你还会是谁?其他的人还有谁知道我在这里相亲?”江月萱质问道。
“你是说还有别人知道?”黄依依还是没有完全了解情况。
看着黄依依的表情,江月萱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你真的没有出卖我?”
黄依依有些抓狂:“你把话说明白行不行?”
江月萱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今天的那个男的是谁?他是周宇墨的律师。”
她这样一说,黄依依便想了起来:“你是说是那个律师?那天你过生日的时候,周宇墨后来叫进来的那个律师,帮他办离婚手续的那个人?”
“对啊!”
“靠!”黄依依低声骂了一句脏话,“世界真TM的小。”
“而且周宇墨也来了,最后两个人的相亲,变成了三个人一起吃饭,你说我这饭能吃舒服吗?”
“那肯定是要消化不良。”黄依依终于明白江月萱为什么这样激动。
“可是,我真的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有些疑惑地说道。
“你没有告诉沙特助?”江月萱还是怀疑。
“当然不会了,他那狗腿子样,忠心得要命,你以为他会为我重色轻友?告诉了他,就等于告诉了他的主子,我怎么会做那样少根筋的事。”
江月萱也是纳闷了:“难道就是巧合?”
这里离黄依依住的地方不算远,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地方。
进门之后,黄依依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手机要打电话:“你等一下,我给狗腿子打个电话,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她把号码拨出去,倒是有电话打了进来,竟是沙尘落。
“喂,什么事?”黄依依开口问道。
“我明天要出差,时间可能会长一些。”沙尘落说道。
“去哪里?”黄依依对此不觉得如何,他们这两个人都是经常出差的人,已经不需要多做解释。
“出国。”
“你能不能说得在具体一些?地球这么大,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土的地方,都是外国!”黄依依没有好气地说道。
“老板要求保密。”沙尘落语气有些无奈。
“噢。”黄依依表示理解,“你就好好地做你的狗腿子吧。”
“那你现在有没有空?”沙尘落又问。
“干嘛?”黄依依语气仍然不是很好。
“明天我就走了,今天想见见你,否则,又得好几天不能和你……”
沙尘落的话还没说完,黄依依叫了一声:“停!你要是敢再多说一个字,我以后就永远都不见你。”
沙尘落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依依。”
黄依依突然想起她还有重要的事情问他:“我问你,你的老板今天怎么找到月萱的?”
“路上遇到的。”沙尘落说道,“我今天去机场接他,正好看到夫人去了餐厅,老板也没吃饭,就想进去和她一起吃。”
“就是这样?”黄依依怀疑的口气。
“就是这样。”沙尘落语气肯定。
“那等我电话,我有空打给你。”黄依依准备挂断电话了。
沙尘落问了一句:“夫人在你那里?”
“嗯。”
两个人挂了电话,黄依依脸的无奈:“还真的是巧合,他看见你进了那家餐厅,就跟进去了,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江月萱垂眸:“被他遇到更好。”
“其实,我感觉周宇墨对你真的有了那个意思,反正你也没有想要结婚的人,你就和他好好处一处,也许真的可以处出感情,你们俩有好的基础,这床单都滚过的人,容易产生感情。”黄依依很劝到。
江月萱揶揄地说道:“就像你和沙尘落?”
黄依依很大方:“是啊,他就是因为被我上了,才和我好上的。”
“可是,我和他之间有了太多的障碍。”江月萱叹了口气,“我们没有办法继续在一起了。”
“为什么?什么障碍?”
江月萱沉默了一下,说道:“冯波怀孕了,是他的孩子。”
“什么?”黄依依语气提高,“他和她连孩子都有了?”
江月萱自嘲地笑了笑:“我再怎么大方,可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其它的就不需要说了。”
“他还真是在作死。”黄依依也是没有办法继续劝她与周宇墨和好的话了。
江月萱知道黄依依要与沙尘落见面,便不想占有她更多的时间:“好了,我该走了。”
“我给你打电话叫辆车。”黄依依也不挽留。
两个人都是好朋友,也不用虚伪客气。
门铃响了起来,黄依依过去看,从门镜里她看到竟是沙尘落。
她打开了门:“我不是说一会儿打电话给你吗?你怎么这么快就跑来了。”
她埋怨着他,因为江月萱在,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夫人还在吗?”沙尘落却是问道。
“在。”
“老板在楼下等着她,要和她一起回家。”
里面的江月萱听了他的话,立刻从里面出来,笑呵呵地说道:“那我走了,不打扰你们俩了。”
她穿上鞋,走了出去,和两个人说了声再见。
下了楼,果然见周宇墨坐在车的驾驶座上。
江月萱想了一下,走到了驾驶的车门旁,打开车门,对周宇墨说道:“大老板,你刚出差回来挺累的,让我开车怎么样?我给你做司机。”
“你上车吧,不用你开。”周宇墨眼睛看着前面,语气平静地说道。
江月萱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是因为晕车,要是我开车就不会晕车了。”
周宇墨转头看着她。
她点点头,又眨了眨眼睛:“是真的,不是假话。”
周宇墨从车里出来,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
他从来都没有做过副驾驶的座位上,不是自己开车,就是坐在后面。
江月萱坐了进去,调整了一下座椅,镜子,便启动了车子。
“去哪里?冬园,景园,还是……”她想问是不是要去看冯波,但没有说出来。
“景园。”周宇墨很快就回答了她的话。
一路上,两个人竟然是没了话。
晚上路不堵,没有多长时间,就到了景园。
就在楼下,周宇墨开了口:“不用进车库,我还要回公司处理事情。”
“这么晚了,还要去公司?你这样会把身体累坏的。”江月萱话脱口而出,“跟你说,钱是永远挣不完的,你都有了这么多的钱,还那么拼命干什么?”
听了她的话,周宇墨的唇角勾了勾:“这是心疼我吗?”
江月萱对着镜中的他白了一眼,从反射的原理讲,她能看到他,他就能看到她:“我一直都很心疼你好不好?是你没有觉察出来。”
“看来是我的错。”周宇墨再笑,“难怪你会明目张胆地去相亲。”
“这是你允许的啊!”江月萱很无辜地说道。
“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周宇墨真的是被她气笑。
“你说让我找到爱我的男人啊,不相亲怎么去找?”江月萱理直气壮。
“有一个爱你的男人就在你的面前,你为什么看不到?”周宇墨一本正经地问道。
江月萱用手揉了一下眼睛,使劲地盯着镜子里的他:“你的意思是说,你爱我?”
“不信么?”周宇墨反问。
“我信,非常愿意相信。”江月萱说完,笑得两眼眯成了一条缝,一看就是假笑。
周宇墨正想回话,却是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
“宇墨哥!”
娇滴滴的一个女人的声音,江月萱立刻便知道那是谁,立刻胃里便如同进了苍蝇一样的难受。
还真是打脸!
江月萱的脸上还是笑得灿烂:“呀,孩儿他娘给孩儿他爸打电话了,快去吧。”
她说完,解下了安全带,打开了车门。
在车门关上之前,她又说了一句:“对了,提个醒,孕妇怀孕三个月之前,应该小心房事,这是医生的忠告。”
说完,她用力将车门关上,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周宇墨竟然是没有生气,唇角勾了勾。
她终于生气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因为女人对他生了气。
有进步!
他下了车,打开驾驶门,坐了进去,启动了车子。
……
江月萱打开房门,李管家听到了动静,连忙迎了出来。
“夫人回来了。”
“两个小家伙都睡了?”江月萱问道。
“都睡了,他们知道你有应酬,便自己睡了。”李管家答道。
她心细,看出江月萱的脸色不好,关心地问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没有吃好?脸色很不好看。”
要是在平时,江月萱肯定会说没有关系。
可是,她现在肚子里有了孩子,当然不敢太任性,于是说道:“是的,餐厅的东西做得太油腻,吃完反胃,都吐了,麻烦你给我做点儿白米粥。”
李管家连忙答应:“那你先去洗一洗,然后歇口气,给我半个小时,就会做好了。”
李管家知道江月萱喜欢吃纯白米粥,不喜欢里面放任何其它的东西,所以按照她的要求做了。
把米下锅后,她打开了冰箱,看了看里面有的食材,拿出来几样。
江月萱冲了个澡,把头发吹干,穿着睡衣走了下来。
这个时候,李管家的饭菜也基本好了。
一碗白米粥,一碟煎得两面焦黄咸带鱼,一碟红绿相间的炝拌土豆丝,胡萝卜丝和青椒丝摆到了桌子上。
江月萱一看就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真好吃!”
李管家喜欢江月萱这种率真不做作的样子,听她时候好吃,就更加地高兴。
但她还是说道:“您慢点儿吃,也不能吃太多。”
“我知道了。”江月萱说完,看了眼坐在对面看着她的李管家,“如果你长得和我像,我真的会把你当成我的亲妈。”
李管家脸一红:“夫人又说笑,我怎么可以当你的亲妈。”
江月萱一本正经:“是哦,那样的话就意味着你十四岁就生了我,太早了。”
说完,却是忍不住地自己先笑了。
李管家却是脸更红,“夫人一点儿都没正经样。”
江月萱突然好奇地问道:“李管家以前就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
李管家摇摇头:“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你长得也不差,怎么会没有男人喜欢你?”江月萱继续问道。
“有的。”李管家的眸光有些飘浮,似乎是在回忆,“只是被我拒绝了。”
“为什么?”
“如果我要是结婚,就无法再继续为老主人服务了,我不想那样。”李管家诚实地答道。
江月萱叹了口气:“其实,虽然这样的人生有些遗憾,可也是少了好多的烦恼。如果有可能,我也想过你那样的生活。”
“那怎么行!”李管家不同意她的看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我的命就是这样的,我算过命,所以我不遗憾,但你不同。”
“唉,我到底是什么命呢?等有时间,我得找一个算命大师帮我算一卦。”江月萱叹息道。
“你是富贵命,这个老主人替你算过。你和少主人的八字特合,而且还有旺夫命,子孙满堂命,就是早年会生活坎坷,但这一切已经过去。”
听了李管家的话,江月萱睁大了眼睛:“说得还真挺准的。”
她想了想自己的经历,只觉得很对。
其实,她现在有些矫情了,如果她能还像以前那样知足者常乐,又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烦恼?
要说起来,周宇墨现在对她可是比以前好得多,可她的为什么就不满足了呢?
和周宇墨结婚,她真的没有损失什么,都是她自己有些矫情,或者太贪念了。
她不该心动。
她若不心动,她一定不会有这样作死的节奏。
周宇墨对她如此地包容,她这样去相亲,都没有对她如何。
虽然这是因为他不爱她,对她不是那么地在乎。
可是,并不是哪个男人都这么宽宏大量。
有多少个男人,自己在外面胡作非为,却是对自己的老婆百般挑剔。
她真是不该计较。
若不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真的不想离婚,就这么将就着继续过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好。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即使他现在可能会因为怀疑她被强暴怀上的,那也没有关系。
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做个亲子测定,也就没有什么了。
周宇墨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他还是会对他很好的,就像对以衍。
不过,以衍的妈妈是谁?
怎么就没了这个人?
这还真的是个谜。
她相信周宇墨肯定会想方设法去找的,但他应该还没有找到。
吃好了饭,李管家在收拾,她则一边在地上散步,一边和她说话。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心情不那么郁闷了,凡事就又都能想得开。
很快,她就有了困意,便上楼去睡了。
倒是李管家心里有了些担心。
自从她和江月萱一起住,她就发现,夫人和少爷其实在一起的时候很少。
她已经发现了江月萱的不快乐。
她当然理解她。
哪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丈夫成天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鬼混。
夫人这是懂事,大度,不作不闹,还能那样真心地对待不是自己的孩子。
难怪老主人是那么地喜欢她,说她有大家媳妇的风范。
可是,她却是有些很心疼她。
少爷也是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应该过了好玩的年纪,怎么就不知道收了心。
夫人要容貌有容貌,要才华有才华,要人品有人品,他怎么就是看不到她的好?
当年,少爷突然把一张结婚证书拿了出来,对老主人说道:“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结婚了,现在你可以把该给我的股份给我吗?”
老主人一辈子叱咤风云,但就是搞不明白自己的孩子们的事。
儿子英年早逝,他的死成了话题中的禁忌。
留下孙子一根独苗,对他的宠爱可以想象。
为了周家硕大的产业,少爷从小就接受着和普通人不一样的教育和培养。
人是成才了,但早早就开始了叛逆。
老主人发现了他的这个苗头的时候,就已经无法控制他,所以想用结婚这件事束缚住他。
当然,他希望孙子可以有一个好女人爱他,照顾他。
老主人派人去调查了夫人的情况,结果非常令人满意。
“这小子终于做对了一件事!”当时老主人听完有关夫人的事情的报告后,就是这样评价的。
周家家大业大,不需要靠别的女人的家的家世和背景来帮助,所以并不看重对方的家世,因此夫人就这样被老主人接受了。
但是,夫人那个时候还真是沉得住气,三年过去,明明就在自己的医院里工作,愣是没有主动露面,老主人这才故意发了个全国征婚启事,目的是想把她逼出来。
不过,有些事,李管家也是被蒙在鼓里。
她知道征婚是为了逼夫人出来,却没有想到夫人会是以佣人的身份进入大宅。
每次想到她曾经对夫人是那样地苛求,她就会心有余悸。
老主人说得对,夫人真的很有大家媳妇的风范,从来都不和她计较。
她前段时间,接到过白管家的电话。
虽然白管家在老主人去世后,已经交权,返乡养老,但对这里的事还是很关心。
他说,让她留意一下少爷和夫人之间的关系,如果他们闹离婚,一定要让他知道。
还好,他们还没有闹离婚。
李管家哪里知道,这两个人已经差点儿离婚了。
如果知道这个,估计就不用去睡觉了。
……
江月萱早上醒来后,便开始发愁了。
她已经歇了这么多天,应该去上班了。
可是,她现在有些不敢去医院面对科里的同事。
酒桌上那样一闹,科里的人至少都已经知道她和邢雨菲之间是情敌这件事。
风明昊在酒桌上的表现,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她与风明昊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
就是她长了满身的嘴,都无法将这件事解释清楚。
对于邢雨菲,她真的很无语了。
已经那样对她说明白,她对风明昊没有了任何的想法,可是,她仍然耿耿于怀。
开始,她不相信邢雨菲会因此恨她,但现在她相信了。
当初她跌下桥的事,说不定还真的是邢雨菲故意害她。
只是,那件事将永远都成了迷,如果邢雨菲自己不承认。
想着还要和一个有害死她的心的人一起工作,而且还是在她的手下工作,江月萱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将非常悲惨。
可是,如果不去医院上班,她还能干什么?
……
就在她还在想该怎样回医院的时候,她突然接到医院电话。
是特V病房负责江云海的主治医生李医生打来的。
“江大夫,上周我们对江云海做常规的化验检查,您是否可以过来一下,我们需要向您做病情汇报。”
“好,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您有时间吗?”
“好,就这么定了。”
病情讨论是在江云海的病房里进行的。
“这次的化验检查表明,病人的各个脏器功能已经进入了衰竭期,心脏的功能也开始出现问题,已经有频繁的室早出现,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江月萱明白,频发的室早,很有可能最后发展成室性心颤,有生命危险。
“我们想知道江大夫对治疗上还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李大夫说道。
江月萱想了想说道:“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就按照正常的治疗和抢救进行就可,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好,我们知道了。”李大夫答道。
李大夫走了之后,江月萱留在了病房。
看着躺着的江云海,心里对他还是充满了歉意。
虽然她没有证据,但据她自己猜测,江云海也是六年前那件事的参与者。
但她相信,他的参与是被动的。
江云海从小被江家奶奶宠坏了,很小就不学好,学都没有上几天,是街头上的小混混,连管教所都进去了两次。
但他对她却是好的,如果有谁敢欺负她,他就会去找那个人拼命。
那些人估计是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一般最大的可能就是欠了人家的钱,逼他把她叫了去,可是,最后,他还是因为她而倒下。
可以肯定,那天晚上,若不是因为他的拼死相救,被人侮辱过的她不会有可能活到今天。
她不是没有想到过借周家的势力,找风家报仇。
那个时候,如果她对爷爷说了,她相信,爷爷真的会替她报仇的。
但是,因为风明昊,她放弃了。
毕竟那些人是风明昊的亲人。
她还是不忍心做出伤害他的事。
但是,看到如同睡着的江云海,想到他六年来就这样地昏睡不醒,她就没有办法原谅风家的人。
“云海哥,谢谢你曾经对我的呵护!”
江月萱低声地说着,眼泪流了出来,滴在了他的脸上。
这眼泪,不仅仅有对江云海的感激,更有她自己六年来生活的心酸。
她拿起纸巾,擦了擦眼泪,忽然她的手不动了。
她看见江云海的眼睛竟然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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